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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坊恩仇》第74章
七四

  “那麼也難怪前輩有所不知了。”連絲藕發出一聲嘆息:“二魁君傲骨崢嶸,他絕不會接受在這種情況之下而得取的解藥。”

  謝觀寶立刻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可以秘而不宣。”

  “可惜紙是包不住火的。”展千帆的堅音劃過林梢而來。

  連絲藕與謝觀寶不約而同的望向亭外,在扶疏青郁的林間,展千帆和陸翎青正並肩走來。

  展干帆踏上小亭,逕自站在連絲藕的前面,他的神色顯得十分愉快。

  “絲藕,我很高興你拒絕了這件事。”

  “我沒有拒絕。”連絲藕咬牙道:“我只是猶豫。”

  “你也無須猶豫。”韋唆揚的堅音由另外一端傳來。

  在眾目姐視之下,韋俊揚快步接近小亭,他的身後則跟隨莊敏思。

  謝觀寶神倩剛猛,直盯韋俊揚。

  韋俊揚挺立在謝觀寶的面前,他逼視謝觀寶,神態威峻:“包叔,請將解藥交給我!”

  謝觀寶雙眉攸揚。

  韋俊揚臉容一沉,他沒等謝觀寶開口,已經疾言厲色的喝道:“寶叔,你儘管逼我做強盜,但是不要讓我當無賴,給我保留一點尊嚴和骨氣。”

  “說得好聽!”謝觀寶滿臉漲紅,老羞成怒的反斥:“我叫你回去重整水寨,你怎麼不肯聽話?”

  韋俊揚嘴角徼微抽搐,他濁啞的道:“賊子的罵名不好聽,寶叔,由我身受也就夠了。”

  謝觀寶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韋俊揚道:“好了,寶叔。”韋俊揚一整神容,斷然說道:“不用再提重整水寨之議,那個話題,每一次談,每一次爭執,已經讓我厭煩透頂了,我趕來找你,是為了向你索取解藥,並不是來踉你吵架。”

  “若是我不肯交出解藥。”謝觀寶頑強的道:“你又能奈我何!”

  “寶叔。”韋俊揚目光冷縮,他一個字一個字緩緩的說:“假若你真要堅持,我的確拿你沒辦法,不過,我卻可以親手殺了揚家僅存的一條根。”

  謝觀寶全身暴震:“你說什麼?”

  韋俊揚抬目望若亭外。

  “莊外,我是人人得而誅之的賊子;莊內,我是數典忘祖的逆子。寶叔,這樣的一條命,我不知道有什麼值得珍惜。”

  謝觀寶的臉因為痛楚而曲扭,他猛挫鋼牙,大步走到欄邊,用力喘了幾口氣,然後他探手入壤,取出一隻瓷瓶,放在掌心又握了一下,才轉身拋向韋俊揚。

  “拿去吧!”謝觀寶粗獷的臉上出現父性般的溫和:“你的事我不再插手了。”

  韋俊揚接過瓷瓶,他看看謝額贊,放低了堅音:“謝謝你,贊叔。”

  謝觀寶揮一揮手,語重心長的道:“懂得珍惜自己,才是謝我。”

  韋俊揚的嘴唇不可察兌地牽動一下,他點一點頭,轉身走向展千帆,將瓷瓶塞入展千帆的手裡,道:“明日決戰維艱。”接著,強而有力的手握住了展千帆的手腕,抵擋展千帆推拒的力量:“先將毒解了。”

  展千帆凝視韋俊揚,眼底激漩異采奇芒,他的手倒挽韋俊揚的手腕,引領他來到連絲藕和陸翎青的前面,道:“我不能在你們的恩怨夾縫裡苟且偷安,詐狂裝痴,絲藕,翎青,勳維,請看我薄面,趁此刻三頭六面,大多兒把一切仇隙攤開擱平。”

  陸翎青看了連絲藕一眼,連絲藕則低垂眼簾,神情深不可測,陸翎青下巴微緊,他的視線掠過展千帆,停在韋俊揚的臉上。

  “此刻沒有外人,我可以坦白告訴三位,”韋俊揚沒讓陸翎青開口詰問,他已經泰然說道:“那椿竊寶栽藏之案是我一手策劃,而金叔權也參與其中,甚致連金義身上的追星劍痕都是金叔權安置上去的。”

  連絲藕猛地孌色,她念怒道:“金叔權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他的理由很簡單。”韋俊揚從容不迫的接道:“我用邵王爺的符令擠他,他為了身家性命以及四品前程,不敢違抗我的交代。”

  “邵王爺乃是當朝親賈。”陸翎青目道:“他怎麼會捲入這場江湖過節之中。”

  韋俊揚注意陸翎青:“丹江水寨每年孝敬邵王府的饋儀不在話下,令師剿滅水寨,也等於斷了邵王府的一條財路,邵王爺當然對令師及羅山浦恨之入骨。”

  連絲藕粉臉白煞,熊熊怒火在眼中燃燒。

  韋俊揚轉望連絲藕,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干澀的道:“丹江寨亡,生者流離,如果連前輩不死,在下無法澆熄水寨殘存者的怒意,他們一個個挺身索仇,宛若飛蛾撲火,奮不顧身,已經有太多的生命喪失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之中,而楊某託身都事,職在削寇,復仇對我而言,不啻是個天大的諷刺,可是我腦筋在弦上,不得不發。”

  連絲藕鏘然抽出長劍,將劍尖揪在韋俊揚的頸間。

  莊敏思和謝觀寶一見這情況,登時臉色大變,他們疾步衝上來,卻被韋俊揚伸手攔住,而韋俊揚的視線一直停駐在連絲藕的臉上,未曾稍移……即使在憤怒之中,連絲藕的端麗,仍教人心動難抑。“楊勳維。”連絲藕寒澈如冰的聲音,伴劍上的冷意,一起竄入韋俊揚的心坎:“如果你是面對面用劍殺了先父,我不會怪你尋仇,可是你卻不該玩奸使詐,詭計嫁禍,致使兩位老人家含冤莫白,飲恨鈞台,我若是等閒饒過了你,如何讓泉下兩者瞑目!”

  韋俊揚用平靜和瞭解淹蓋住惆悵之倩。“依姑娘之見……”

  連絲藕目光縮聚成一個堅硬的點,道:“我要用你的血,洗去兩家的仇!”

  連絲藕語音甫落;她那隻握劍的手,沉穩地向前推進,劍尖沒入韋俊揚頸間的肌肉裡,血從劍與肉的交縫處滲出,凝成醒目的紅痕。

  韋俊揚身體沒有動,眼睛也沒有眨,彷彿那支劍並不是刺在他的身上。

  連絲藕抽回長劍,劇轉嬌軀,她背對韋俊揚,那抹繃直的背影,掩不住她倉促的呼吸。

  陸翎青定到連絲藕的身側,伸手輕搭在她的肩上。

  連絲藕閉起雙眸,簾上的長睫在風裡顫動,就如同她那雙蒼白的唇,宛似兩把利刃切過他的心扉而引出一陣劇痛。”

  陸翎青耙目光掃向韋俊揚,他捕捉到那個漢子來不及掩飾的蒼茫神色,兩個男人的眼底都勾喚出互知的訊息,也就是那份知,移開了他們心間的牆。陸翎青輕輕的說道:“既然你不惜做家門的逆子,陸某何妨當一次師門的孽徒,楊勳維,你我之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吧!”

  揚勳維神情激動,他猛吸一口氣,感激道:“能夠得到陸兄的這句話,楊某雖死無撼,陸兄,請容揚某致謝。”

  陸翎青指向展千帆:“我說過,要謝就去謝他,我不敢當。”

  楊勳維目光忽閃,他說道:“展兄疼我疼到骨子裡了,那個“謝”字我說不出來。”

  展千帆立刻警覺出他還握著揚勳維的手,他訕訕然的放開他:“對不起,我一時忘形,希望沒傷你!”

  揚勳維摸一摸被展千帆握過的手腕:“你的手心淌了許多冷汗。”

  展干帆眼底的采華忽地內斂,他轉過身子避開楊勳維和陸翎青的搜視,卻迎上了連絲藕深遂的眸子此刻的連絲藕已經恢復平靜,然而展千帆卻注意到她握劍的指節依舊泛白。

  展千帆跨步上前接過那柄劍,他觸摸到連絲藕冰冷的指尖,一種熟悉的悸動,立刻令他亡一頓展千帆做一個深呼吸,他取出汗巾拭掉劍上的血,然後將長劍歸鞘,交還給連絲藕。

  連絲藕接回長劍,也拿走了汗巾。

  “明日決戰之後。”連絲藕柔聲道;“我將回去祭掃爹娘的墓圉,這條汗巾我帶走羅。”

  展千帆點一下頭,他的隱痛再一次被撩起。

  這時候陸翎青走過來拍一拍展千帆的肩膀,道:“其他的話留待你家再談吧,別讓船塢的弟兄牽掛太久!”

  莊敏思聞言,迫不及待地表示她有事纏身,必須先行告辭,因為展千帆被她的“留春住”所傷,如今解藥已由展千帆得手,他當然要立刻離去然而然而,展千帆發現在莊敏思的眼底捕捉到一絲急閃而逝的愴惘之色,他猜測是上一代的情怨躑躅了莊敏思的腳步,於是他乾脆用話擠一擠莊敏思道:“展某接了天鷹盟主竺傳杏所下的戰書,明日之戰,凶吉難料,如果姑娘今天不肯賜給展某一個薄面,讓展某作東設席,當面向姑娘致謝,展某恐怕明天黃泉路上走得不安!”

  莊敏思身軀攸震,展千帆的話擾得她方寸大亂了。

  “二魁君,您決戰在即,怎麼能說喪氣話,長了他人志氣,滅了自己威風!”

  展千帆冷靜的道:“一顆銅板拋出去總有正面和反面,莊姑娘,韓公說得好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有酒不飲奈明何?請你務必接受展某懇邀,蒞趾蓬門,添輝寒舍!”

  莊敏思咬下唇,猶待婉拒,楊勳維卻開口說話了:“好了,敏思,不用再回絕了,天大的事也有我來扛,橫豎我和二魁君須要談一談明天決戰時,官面上佈署的細節,暫時還不會回府,既然二魁君盛情寵邀,你和寶叔就一塊兒來吧!”

  莊敏思蒼白臉:“勳維,我……”

  揚勳維笑笑道:“你和寶叔是送解藥來的,現在藥送達了,難道還有別的事兒?”

  “太……太冒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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