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
虯髯漢子揍了齊守綱一拳,打得他哀哀怪叫:
“媽格巴子,連老子都不認得,豬!告訴你,咱兄弟的大名,老的聽了會失襟,小的聽了不敢哭,你給老子聽清楚。咱們是江湖道上無人不知,沒人不曉的‘勾魂雙傑’,我大哥叫古月言,我叫古月道,你這王八目的,有沒有聽過?”
齊守綱嚇得連連點頭:“有……有……有…:。”
古月言也跟著踢向唐崇岳:“既然他喚齊守綱,那麼你叫唐崇岳,對是不對?”
唐崇岳匍陶在地上猛叩首:“對…對!”
古月道指向那位賈寨主:
“這位大哥你們當然也該知道,他就是馬當水寨的頭把交椅,賈飛石賈寨王。”
“賈……賈寨主好……”
“不好!”賈飛石惡狠狼的唾出一口唾沫。
古月道由腰間晃出一把匕首,不時的點點齊守綱的鼻尖。
“好……好……好漢……饒……。”
“齊朋友,今兒咱們兄弟請二位來,是有一件事兒要請兩位幫忙。”
“什……什麼?”
“是這樣子的,前些日子在馬當附近的水草中,發現了一艘渡船。”
“渡船……?”
“有篷艙的那種渡船,二位知道吧!”
唐崇岳和齊守綱的牙齒烈的打戰。
“知……知……。”
“知道?很好!只是渡船上還有一具男,四十歲不到,是湖口擺渡的康舟子。”
“我……我們……不認……不認識。”
“不認識?太遺憾了!馬當的捕快查辦這樁兇案時,發現康舟子最後一次載送的舟客是過世不久的令侄唐存善,以及二位朋友!”
“存……存善賢侄……是被……被劫匪……所……所殺……”
“就是這點遺憾!兩位朋友,康舟子被棄的地方,離賈寨主的水寨黑風寨最近,所以官家為了落案,成天找黑風寨的晦氣,而且還逮走兩名黑風寨的好漢嚴刑逼供,其中有一位弟兄吃禁不住酷刑,被拷死在獄裡。那個屈死的弟兄,屍體上沒有一塊完整的肉。
除此之外,官府還向咱們這位賈大王撂下了話,有本事就去找出真兇來抵案,沒本事,就只好認命,官府要用黑風寨的弟兄來抵罪銷案。”
唐崇岳和齊守綱伏地哀叫:
“我們……不……不知……。”
古月道泛起陰陰殺氣,冷笑道:
“咱們‘勾魂雙傑’可不是官府的爪牙,凡是有大爺肯出錢,咱們兄弟連皇帝的命都敢要!既然兩位曾經搭過康舟子的船,咱們賈褰主的意思是要在兩位當中挑一個順眼的去繳官。現在哪位雀屏中選,就看你們對康舟子及唐存善的死是怎樣交代了。”
古月道朝古月言點一下頭,古片言跨步上前,伸腿一蹬,唐崇岳悶哼一聲,昏過去了。
古月道對齊守綱不懷好意的笑道:
“老實告訴你,齊守綱,唐存忠的意思是唐家的人爭來爭去,終歸是唐家的人,既然一定要推出認罪的人,當然是找外姓的人!”
齊守綱驚駭萬狀:“胡……胡說……。”
古月道把七首抵在他的脖子,凶狠的呸了一聲:“媽格巴子,老子拿錢辦事,還須跟你鬼扯蛋,難不成吃飽撐著。”
“別……別殺我……。”
“不殺你…你給老子什麼好處?”
“我……我可以給你錢!”
“給錢?不錯,還是一個識趣的像伙,齊守綱,你打算用多少錢來買你的這條狗命。”
“一……一千兩。”
“屁!唐存忠還懂得用五十萬兩買你的這條賤命,你自格兒反倒瞧不起你自格兒。一千兩?留給你自格兒買付薄皮棺材還不夠哩!”
“好漢,我比二十萬兩。二十萬兩,那是我所有的財產了。”
“齊守綱,那個唐存忠告訴咱們兄弟,你這一回做的買賣,可不止這二十萬兩的代價。”
齊守綱跪伏在地上,不住的哀求:
“好漢,我真的只能拿出二十萬兩,不然我將其他值銀的東西一齊作抵,湊合起來也有二十五、六萬兩……”
“他媽的,你宰一個人拿五十萬,老子拿你二十五萬兩。呸!我犯賤。”
“天殺的唐存恩,我可以發誓,好漢,我和崇岳各拿二十萬兩,真的,我願意賭咒
我若有半……。”
“少耍這一套了,姓齊的,這種賭咒老子一向當飯吃,不稀罕。”
“好漢饒命呀!”
“姓齊的,我古道是殺人的老祖宗,對於殺人的事兒特別感興趣,你乖乖告訴我,你是怎麼殺唐存善的。”
“好漢,我……我沒有殺人……。”
古月道把匕首晃了一晃。
齊守綱急喊道:“是唐崇岳殺的,我只是朦住存善的頭。”
“哈!有意思了。”古月道眼睛發光,露出邪惡的笑容:“說詳細點兒,要有時間也要有地點。”
“在……六月……六月十七日的半夜,船剛過了馬當,那時候崇岳向我打了暗號,我就用包袱朦緊存善的臉,存善從睡中驚醒,他拚命的掙扎,可是崇岳卻以預藏的小刀刺入存善的的心口,存善就……死了!”
“你們為什腰要殺唐存善?”
“是存忠的意思,他要謀奪唐家的家產!”
“那腰康舟子又怎麼會被殺呢?”
“存善斷氣之後,崇岳就招呼那個倒霉鬼進艙,趁他還沒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時,就一刀結果了他。”
“姓齊的,你說的可是真話?”
“真話!全是真話!”
古月道拍著齊守綱的肩,陰森森的道:
“如果我問唐崇岳一樣的事兒,他的供詞和你不同,你說我該殺了你向唐存忠拿五十萬兩呢?還是殺了唐崇岳拿你的二十六萬兩?”
齊守綱涕泗縱橫,慌亂得不知所措。
“好漢,我沒有騙你,你們要找真兇,就該抓他才對。我會感激你們,我會報答你們。”
古月道從一名勁裝漠子的手中接過兩張紙和一支筆,放在齊字綱的面前。
“口說無憑,你真心買命,就得在這兩張招供條上押花示誠!”
“押花?”
“廢話!二十六萬兩可不是小數目,你不畫押,改明兒找誰要錢去!”
“我押,我馬上押!”
就在昏暗的夜色中,齊守綱戰戰競競的在招供狀紙上,簽了字,古月道出手拍一下齊守綱的頭,齊守綱便趴伏在地面動也不動了。
古月道將那兩紙招供交與賈飛石,賈飛石朝他翹起姆指。
古月道笑一笑,轉對古月言。
“接下來看你的!”
古月言點一下頭,拍醒唐崇岳。
唐崇岳才睜開眼睛,一把森森的匕首已經逼在他的眼前了。
“唐朋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