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這一天晚上，時間好像過的格外快。在最近的這段時間裏，段珩夜設計的可批量生產的新一代機甲工作已經到了收尾階段。而每每遇到孟錦淮之後，兩個人都會就這個問題好好的討論一番。

　　孟錦淮雖然沒有駕駛過量產機甲，但是作為帝國的元帥，他對於機甲實戰性的瞭解和認識遠在段珩夜之上。所以每次在聽完這些話後，段珩夜都會獲得新的靈感。

　　段珩夜今晚上本來就忍不住做多了一些菜，所以在這一邊吃飯一邊聊工作的節奏之中，時間也不知不覺的從身旁溜走。雖然現在星網上正是熱鬧的時候，但剛才的那一件小插曲卻早已經被這兩人忘得一乾二淨。

　　儘管之前沒有來過段珩夜在渡光星上的住處，但是晚餐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孟錦淮還是徑直走向酒櫃，從裏邊取出了一瓶紅酒來。

　　段珩夜早就發現，在工作比較輕鬆地時候，孟錦淮總會在晚餐中起上一瓶紅酒。段珩夜停掉了家裏的機器人，不過可已看出的是孟錦淮雖然做飯的手藝很一般，但是倒酒的動作卻非常的流暢優雅。

　　孟錦淮非常順手的給自己面前的杯中倒上了酒液，順便還有段珩夜的。

　　上一世的段珩夜沉迷可樂等等的碳酸飲料，對酒的興趣並不大。而穿到這個世界之後，段珩夜更是絕望的發現……星際時代並沒有自己喜歡的飲料。

　　不過雖然對酒不是很感興趣，但是說實話，段珩夜還真的有些好奇自己家裏藏酒的味道。

　　於是在孟錦淮給段珩夜倒酒的時候，他並沒有阻止對方。而過了一會，段珩夜也不由得將面前的酒杯端起，接著輕輕地抿了一口。

　　這酒是安羅食品學院釀造的，度數並不高，並且還帶著一點點的果味，有些像是飲料。嘗到嘴裏之後，段珩夜也覺得有一些驚喜。於是就在後面的晚餐中，段教授就這樣一口一口的抿完了整整一杯紅酒。

　　但是已經習慣上輩子身體的段珩夜卻給忘記了，其實自己現在的酒量……可是一點也不高。

　　等吃完了晚餐之後，屋內僅剩下的那個負責清潔的機器人走了過來。段珩夜看了一眼時間，此時已經是渡光星的晚上十點多了。他將手輕輕扶在桌面上，試圖站起來。不過很快段珩夜便發現，雖然酒的度數不高，但是喝的有點多的自己還是有點上頭了……

　　幸虧段珩夜是一個酒品不錯的人，在喝醉之後他並不會胡言亂語，只會非常的困倦。

　　正迷迷糊糊的揉眼睛的段珩夜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一副什麼模樣。

　　段珩夜穿著寬鬆舒適的休閒服，因為稍有些喝醉的緣故，平常總是慘白的皮膚非常少見的泛起了一點淺淺的紅暈。見到段珩夜馬上走到樓梯口處，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孟錦淮默默地伸處手來將段珩夜扶了一下。

　　“小心樓梯。”孟錦淮說。

　　現在段珩夜整個人的反應都慢了半拍，聽到孟錦淮的話後，他楞了一下才慢慢的“哦”了一聲，接著扶著扶手走上了二層。

　　而上來之後，面對著這一排的房門，段珩夜運行速度漸慢的大腦終於想起了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安羅給自己的這棟別墅面積並不大，並且一開始就是給他單人臨時生活用的。為了工作方便，二層最大的房間早就被段珩夜給改造成了辦公室。除了臥室以外，這一整層就只剩下了一個空房。非常不巧的是……那間屋子剛剛成為放閒置機器人的倉庫。

　　“怎麼了？”看到段珩夜一直站在這裏沒有動，孟錦淮不由得向他問道。

　　聽到對方提問之後，已經困得不行的段教授慢慢的轉過了身子，接著只好對孟錦淮實話實說到：“……這裏只有一間臥室。”

　　和元帥府氣派的大臥室不同，渡光星上的臥室顯得稍微有一些寒酸。除了整體的面積以外，那張床也只有一米五寬……儘管這個大小的床的確算是“雙人床”，但是一個人自在慣了的段珩夜完全想像不來兩個人擠在一起的感覺。

　　……雖然這個人是孟錦淮，雖然他們之前也在一張床上躺過。但那畢竟不一樣！段珩夜不適應這樣的距離。

　　沒想段珩夜的話說完之後沒一會，孟錦淮就很是淡定的看了一眼前面緊閉著的三個大門。緊接著，元帥大人轉頭朝段珩夜問道：“好的，是哪一間？”

　　“……”

　　元帥大人的這個疑問，好像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渡光星的夜裏十一點三十分，因為喝了些酒的緣故，段珩夜睡得格外深。他背對著孟錦淮，將整個人掛在了這張並不算大的雙人床的床沿上。從孟錦淮的角度看去，即有一些好笑又顯得有一些可憐。

　　見夜色已深，孟錦淮慢慢的湊過去將段珩夜從床邊上扒拉了過來，接著將被子為他蓋好。

　　孟錦淮的夜間視力不錯，再加上房間角落裏亮著一個小小夜燈的緣故，此時孟錦淮將段珩夜的臉看得格外清楚。

　　小小的夜燈從不遠處斜著將光投來，段珩夜的五官在燈光下顯得意外的柔和。同樣……從孟錦淮的角度看去，段珩夜的臉上還有一層淺淺的可愛的絨毛。

　　在大多數人的眼裏，段珩夜無論長相還是氣質，都屬於清冷那一掛的。放在平常的時候，幾乎沒有人會用“可愛”這兩個字來形容他。

　　不過今晚，看到段珩夜被小夜燈映亮的臉頰之後，孟錦淮終於……

　　忍不住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在段珩夜的側頰上戳了一下。

　　段珩夜雖然很瘦，但是臉卻沒有像那些真正處於大病中的病人一般如同骷髏般消瘦。與此相反的是，他的臉上還有有些肉在保護著骨骼的。

　　在輕輕地將手指觸上去之後，半坐在床上的孟錦淮忽然像是看到什麼好玩的事物一般，忍不住輕輕的笑了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元帥大人終於重新躺了下去，接著輕輕的對早已經熟睡的段珩夜說了一聲“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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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天晚上之後，段珩夜再一次的回歸到了忙碌的工作狀態。

　　因為新型機甲設計工作即將結束的緣故，段珩夜的思路也正是最順暢的時候。他將自己前段時間從軍部各處搜來的第一手資料，全部匯總到了軍部的超級光腦上，開始廢寢忘食的研究起來。

　　在段珩夜之前，軍部和研究院雖然也有密切合作，但是卻從沒有一個設計者擁有過這麼多的機密資料做設計參考。而將這些內容分析完後，段珩夜的思路也變得更加開闊。

　　就在機甲模型即將正式問世的時候，段珩夜甚至暫時停下了去渡光星的工作，改常駐在研究院裏。

　　雖然研究院的工作已經開始系統化進行，但是這種機甲的整代升級工作，依舊是其他人的能力暫時接觸不到的範圍。所以除了有的時候段珩夜會特意去找蘇明歌，或是各個組的組長去提相關領域問題外，背的時間院長的辦公室大門永遠緊閉。

　　現下燁天帝國機甲研究院成員們雖然都隱約知道，段珩夜正在忙著做機甲升級換代有關的工作，但是卻沒有人知道他的進度究竟怎樣。

　　大多數情況下，機甲升級不是一件簡單的工作，主要負責人往往都要耗費上幾年的時間。所以在大多數人的想像中，這個項目現在應當只處於設計中期而已。

　　總之沒人想到，這個本該“處於中期”的專案已經到驗收成果的時候。

　　就在一天的深夜，獨自坐在辦公室裏的段珩夜，將手輕輕的放在了光腦的模型生成鍵上。

　　段珩夜看了一眼光屏角落上的時間，在這麼久的緊張研究之後，他這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究竟已經瘋狂的工作了多久。不由得段珩夜深吸一口氣，將手又從生成建上面收了回來。

　　接下來段珩夜即將要做的是機甲虛擬模型生成，這是一個不可逆的步驟。等到模型正式生成之後，光腦中便會有一個機甲詳細模擬型出來——就像安羅教室裏常會出現的那樣。這個模型擁有成熟機甲的一切資料，甚至可以直接將它送到機甲製造商那裏來做出實體。

　　不過雖然有了模型就能製造機甲出來，但是按照星際慣例，在正式製造之前，虛擬模型將會在超級光腦中進行各種情況下的實驗飛行，以及對戰模擬。

　　萬一模型計算或是資料出了一點錯，那麼勢必不能順利完成各項模擬實驗。而已經生成了的資料也再不可逆，要是想要修改的話，只能全步重頭再來。這是對新機甲的考驗，更是對研究者的考驗。

　　縱然是心裏承受能力一流的段珩夜，在即將進行生成的時候也忍不住的停頓了一下。

　　要是……機甲設計的時候有哪一個環節出錯了的話，那麼便是幾個月的心腹瞬間付諸東流。

　　除了一堆錯誤資料以外，自己什麼也不會得到。

　　最近一直忙著研究，段珩夜又一次的住在了實驗室裏面。因為一直沒有出門的緣故，他的頭髮也長長了不少。段珩夜沒注意到，現在他的頭髮甚至已經可以攏起來，紮成一個小揪了。

　　就在他等待的時間，一縷稍有些長的黑髮從額前垂下，掃到了段珩夜的眼睛上，將他的注意力重新引到了資料本身之上。

　　因為長時間沒有動的緣故，超級光腦罕見的進入了暫時休眠模式。原本正在不斷跳動著的螢幕忽然安靜了下來，段珩夜的視線再次向其中密密麻麻的資料投去。

　　最後，段珩夜面對著光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終於閉著眼睛按下了眼前的生成鍵。

　　雖然機甲資料龐大，但是超級光腦的運算速度同樣也快的難以想像。不過按下那鍵後的一瞬間，一架縮小的黑色的機甲模型就出現在了段珩夜的面前。

　　光屏暗了下去，感受到光線變化的段珩夜慢慢睜開了眼睛。要是模型資料出錯的話，勉強應當是一片紅光才對。睜開眼後看到機甲模型成功生成，段珩夜慢慢的鬆了一口氣。

　　雖然後續運行試驗還沒有開始，但是能夠成功將模型組裝起來，那就證明自己在大體上的計算並沒有出錯。

　　短暫的失神過後，段珩夜終於像每一個試驗成功的研究者一樣激動了起來。現在雖然已經是研究院所在地的深夜，但是段珩夜竟然一點也不困。他看著那個機甲模型，僅僅猶豫一下之後，便將模型初級續集資料發送了出去。

　　模擬實驗有上萬項之多，早早開始便能夠早早的結束。

　　從今天晚上起，這意架暫時還沒有名字，但是註定會重新改寫星際歷史的機甲就正式進入了類比實驗狀態。按理來說，在機甲資料開始實驗後，研究者就不能夠再進行資料修改——直到實驗結束。

　　段珩夜本來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休息，但是昨天收到的一份通知告訴他，期待已久的休假並不能如願開始。

　　因為就在段珩夜努力工作的時候，又有一件曾經被《傾倒星際》詳細描寫過的事件發生了。這本該是一件書中女主大放光彩，認識各界名流的事。但是到了段珩夜這裏……就成了一件將要渡過的大劫。

　　燁天帝國的皇帝迎來了自己的生日，而作為一個“被皇后家族收養的科學家遺孤”，與皇室牽扯頗深的段珩夜當然會受邀前往。

　　即將重新回到這顆穿越進書中時第一個到的地方，段珩夜心裏面一點也不開心。雖然在明面上，這場壽宴和段珩夜一點點關係都沒有。但是最近一直敷衍工作，並且收到過好幾回皇室威脅的段教授清楚，這場宴會對自己而言絕對不是什麼輕鬆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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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提擇星事件中就能夠看得出來，現在的燁天皇室已經不再滿意曾經低調的狀態。這一場皇室宴會提前很久就開始在星網上面預熱，並且後期真的將整個帝國的社會名流邀請了過來。

　　雖然皇室和南諸星的不和已經差不多擺在明面上了，但是畢竟沒有徹底撕開偽裝，作為元帥的孟錦淮依舊是受邀嘉賓之一。

　　現在距離宴會正式開始還有一個小時時間，雖然早已經到達了首都星的管轄範圍。但是按照皇室的規定，在宴會正式開場之前，這一架來自于南諸星的星艦並不能隨意降落。

　　故而明明已將到附近了好久，但是黑色的星艦還是在繼續環繞著首都星飛行。

　　星艦慢悠悠的圍繞著首都星打轉的樣子看著非常悠閒，但是星艦裏面的人卻和“悠閒”這兩個字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一場活動皇室擺明瞭是要大辦的，甚至在宴會即將開始前，皇室相關負責人給每一位來賓發去了非常傳統的著裝手冊。

　　軍部相關的工作人員效率很高，他們本來早已經給段珩夜與孟錦淮準備好了禮服。但是在突然收到這份手冊之後，卻只能重新聯繫設計師，再次加班加點的進行設計。

　　在現在這個時代，做出一件衣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但是設計尤其是按照皇室著裝規定設計卻很難。

　　可憐的設計師這幾天加班加點的趕出了好幾個稿子，經過層層的確認之後，今天終於在段珩夜登上星艦的同時將成品送了過來。

　　總的而言，作為元帥的孟錦淮還好說，畢竟他只用穿軍部的禮服就好。而段珩夜……則要趕著這段時間，一件一件的換衣服。

　　此時鏡中的男人穿著一件白色的修身長袍——這是燁天帝國的傳統款式，在段珩夜看來，有些像華國百年前流行的長衫，只是要更加的修身一點。至於這件禮服的細節，稍微貼近一點點就能夠看到。這一件緞面的白色長袍，上用金色的絲線繡著許多星辰的圖紋，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極其華麗。

　　長袍是窄袖的，上面還點綴著幾個玉質的袖扣，正好與段珩夜胸前同樣質地的裝飾相互呼應。

　　在這件衣服之前，段珩夜已經試過了好幾身在他看來無比浮誇的衣服。所以當將他身上這件換上之後，段珩夜總算是鬆了那麼一口氣。

　　燁天帝國皇室崇尚華麗，這一點段珩夜早就知道，但是並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將那種極其浮誇的傳統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

　　看了一眼機器人手中那一件還沒試過的寶藍色綴滿了寶石的禮服，段珩夜直接對助理說道：“不用再試了，就這一件吧。”

　　聞言，助理先生有些糾結的看了一眼那件被冷落而來的禮服。他本來還想盡職盡責的勸孟錦淮再試一下，不過看到對方的表情之後，已經熟悉了段珩夜的助理總算是將後面的話給咽了下去。

　　“好的，段教授。”剛才那一台機器人帶著衣服走了下去，而這個時候同樣已經換好了衣服的孟錦淮也走了過來。

　　軍部禮服的款式，比段珩夜想像的還要多那麼一點。平常孟錦淮總是喜歡穿黑色的軍服，但是今天他卻罕見的換上了一件同樣白色的禮服，或也可以說是銀色。

　　除了幾乎相同色金色暗紋以外，這件衣服上唯一的裝飾便是孟錦淮胸前的那些代表著榮耀的勳章。

　　雙排扣的銀色軍服肩膀上輕輕的搭著一個極長，甚至差一點就能拖到地上的披風。孟錦淮的身高本來就比段珩夜高上那麼一點，現在有了這一件斗篷，元帥大人單是站在那兒就給段珩夜一種難言的壓迫感。

　　看到孟錦淮來後，助理和他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便退了出去。孟錦淮看了一下段珩夜，接著將忽然將手伸了過來。

　　孟錦淮的忽然靠近叫段珩夜一驚，不過接著他就反應過來，對方這是在給自己整理袖口。孟錦淮的動作非常輕柔，神情也很認真。

　　手指輕輕的將不小心翻起的袖子折下，在為段珩夜將衣服整理好之後，孟錦淮終於抬頭。元帥大人朝段珩夜笑了笑說道：“好了，星艦馬上就要降落了。”

　　就在孟錦淮的說話的時間，這一架屬於軍部的巨型星艦就慢慢的穿過了首都星的雲層，接著向一塊巨大的機甲停靠坪飛去。從肉眼看到停靠坪再到穩穩降落，全程只用了不到一分的時間。

　　星艦停下來的同時，一架負責接引的懸浮器便與星艦的出口相連。段珩夜與孟錦淮還有軍部的兩位上將一起走到了星艦出口處，而就在即將登上懸浮器的那一刻，孟錦淮忽然伸出手去將段珩夜牢牢的牽住。

　　……這並不是段珩夜第一次在公開場合和對方牽手，但是他的心裏卻不由的一震。

　　這次宴會規模盛大與“低調”兩個字徹底無關，懸浮器還沒有飛到宴會廳外，段珩夜就看到了等候在那裏的一排排記者。現在入場儀式已經到了最後幾分鐘，除了這次宴會的主人以外，只剩下了他們這幾個來自于南諸星的貴客。

　　本來門口處還站著些人等待拍攝，但是看到一架懸浮器正在向這個位置飛來之後，所有星網媒體的鏡頭全部在同一時間調整角度，接著對準了懸浮器降落的地方。

　　每個清楚流程的記者都知道，這架懸浮器上的人是誰。

　　在數百名記者的注視下，銀色懸浮器慢慢的停在了地上。接著大門打開，身穿黑色華麗長裙的于心闌第一個走了下去，緊跟著她的是東方和聞。

　　除了段珩夜與孟錦淮以外，這兩位幾乎從沒有參加過皇室宴會的上將同樣受到媒體很大關注。不過可惜的是，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在鏡頭前多做停留。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兩人就徑直的走進了宴會廳裏面。

　　但是沒等媒體看到孟錦淮與段珩夜出現在鏡頭裏，意料不到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那架懸浮器前還未出現人影，可緊接著另外一架同樣的銀白色懸浮器也落在了這裏。

　　看到那架懸浮器上的熟悉花紋之後，一直按照入場順序表守在這裏的媒體們集體傻眼了。這是怎麼回事？燁天帝國的皇帝和皇后怎麼提前來了？

　　看這架勢……恐怕今天的活動恐怕要比想像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