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雙花紅棍

　　距離徐揚上次去天堂俱樂部已經過了快一周了，他中間試圖繼續發郵件預約阿狼，可是那邊遲遲都沒有回信，俱樂部裡的兼職人員就是這點不好，沒有一個固定的工作時刻，而且像阿狼這種由M篩選S的兼職人員，就更難約了。

　　應該還會有下一次吧？自己這麽帥的S，現在也不是那麽好找的。

　　徐揚帶著一絲臆想躺在了床上。

　　窗外，已經是燈火闌珊，阿毛這時候也已經來到他的枕邊，蜷起小小的身體準備和主人一起度過夜晚。

　　「阿毛你怎麽又跑到我床上來了，我是不是太寵你了？」

　　徐揚早就習慣了被阿毛搶枕頭的日子，他笑著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對方毛茸茸的腦袋，總能讓他的心裡感到一絲安慰。

　　「晚安，阿毛。」徐揚閉上了眼，裹著薄被翻過了身。

　　忙碌地工作一整個白天之後，徐揚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他夢到了阿狼，對方穿著那身密不透風的膠衣躺在地上，手脚都被牢牢捆了起來，幾乎一動不能動。

　　光是看到阿狼身上的繩索，徐揚就覺得自己的下身硬了，他喜歡捆綁這種游戲。阿狼在地上呻吟著，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啞，脆弱而無力，徐揚幾乎是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他走近了阿狼，對方的頭依舊戴著全封閉的頭套，充滿了神秘。

　　似乎是感到有人接近自己，阿狼不斷地搖動起了頭部，他似乎想要獲得自由。

　　徐揚小心翼翼地解開了阿狼口部的束縛，當他有些吃驚地拖出了那根深插在對方嘴裡的陽具口塞之時，他的耳邊也響起了對方饑渴的嗓音：「搞我。」

　　徐揚微微一楞，但隨後他很快就有了反應。

　　他趕緊將褲子脫了下來，握著陰莖急急忙忙地往阿狼嘴裡塞去。

　　「呃唔……」徐揚閉上眼享受起了阿狼爲自己口交的快感，他不時用力地挺動著腰部，想要將自己的陰莖往對方嘴裡塞得更深。

　　突然，一聲急切的電話鈴聲，讓正被欲火焚身的徐揚猛地睜開了眼。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身下軟綿綿的床，也聽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仍在猛烈地叫嚷。

　　「搞什麽鬼……」徐揚抱怨著揉了揉眼，他還沒能從剛才那個春夢中完全回過神來，他差一點就要射了，好死不死，偏偏電話這個時候響了。

　　「喂？」徐揚摸到電話，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警隊上司的號碼，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雖然機動特警的工作幷不會那麽忙，平時他們的作息也和普通上班族差不多，但是一旦遇到緊急情况，那就不一樣了。

　　其他部門需要火力支援的時候，就輪到他們上場了。

　　電話那頭上司簡單地交待了之後，徐揚立即掀開被子跳下了床。

　　他喘著粗氣，低頭看了眼自己鼓鼓囊囊的褲子，夢裡面被打斷的性欲，似乎在現實裡延續了下來。

　　看了眼被吵醒之後在枕頭上打著哈欠的阿毛，徐揚趕緊去了趟衛生間。

　　「啊……啊……」

　　徐揚靠在墻上，快速地擼動起了自己勃起的陰莖，他早就熟諳如何讓自己最快地發泄出來。

　　隨著一股白濁射在了地磚上，徐揚這才鬆了口氣，他隨手扯了衛生巾擦了擦下身，取下淋浴頭將地面的痕迹都衝入下水口之後，這又匆匆洗了個冷水臉讓自己冷靜一下。

　　看著鏡子裡明顯有些欲求不滿的自己，徐揚忍不住皺著眉苦笑了一聲，他還是第一次夢到自己玩過的M，雖然他連對方的長相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夢到自己呢？下次再去俱樂部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玩够本才行，第一次自己還是表現得過於畏首畏尾了。

　　解决了生理需求，徐揚很快就振作了起來。

　　夜晚的街道上沒有太多的車，他一路狂踩油門，在上司要求的時間內趕到了現場。

　　在他匆匆走進更衣室取出自己的制服時，不少同事都已經換好制服拿好裝備了。

　　「喂，今晚怎麽回事？這麽大動靜，把大家都叫來了。」徐揚隨口叫住了一個穿好制服正準備去門口集合的同事。

　　「好像是說有黑幫械鬥，巡警那邊控制不住陣勢，叫我們支援。」

　　「呵，最近這些黑幫分子挺囂張的嘛。」。

　　徐揚不爽地冷哼了一聲，隨手勒緊了腰間的警用皮帶。

　　手銬、防割手套、警用匕首、電擊棍、手槍，這些裝備被他一件件地穿戴在了身上。

　　隨著最後一頂凱夫拉頭盔戴上，徐揚感到自己的頭都好像沉了沉。

　　淩晨兩點，L市的夜生活才剛開始不久，這座繁華的城市，到了夜晚又是另外一副模樣，魑魅魍魎，百鬼夜行。

　　喧囂的裝甲警車拉響了警笛，在街頭醉漢詫异的目光中飛奔向了目的地，最後在一個熱鬧的街口停了下來。

　　警車停穩之後，包括徐揚的在內的一幫機動特警立即小跑著衝向了前方的一間酒吧。

　　一名在酒吧門口滿面焦急的刑警長官看到支援的特警部門的到達，頓時鬆了口氣。

　　「太好了，你們終於來了。忠義會的雷彪今晚在裡面請客，結果和毒龍幫的人吵了起來了，好一頓打砸，差點鬧出人命。傷者我們都趕緊送去醫院了，不過鬧事的人却一時處理不下來，雷彪仗著手下小弟多，根本不把我們當一回事。迫不得已，只好請你們來幫忙了！」

　　「這幫欺軟怕硬的傢伙，是得好好打擊下他們的氣焰了。」

　　徐揚的上司點了點頭，大手一揮，全副武裝的特警立即會意地衝了進去。

　　酒吧的豪華包間裡，一群黑幫混混仍在嬉笑著吃吃喝喝，似乎全然不把守在門外的警察當一回事。

　　包間正中的沙發上，奶子很大的金髮陪酒小姐正在爲身旁的男人點烟，這個面無表情看著小弟們耍鬧的男人正是先前警察口中所提到的雷彪。

　　「彪哥，今晚咱們什麽時候才能走啊？」金髮美妞曖昧地看了眼雷彪，她的唇塗抹得又紅又艶，活像吃人的妖精一樣。

　　這位忠義會的雙花紅棍目光陰鷙地盯著門口，他蹺起腿，身體往後一靠，輕輕地吐了口烟絲。

　　「Fiona，這你恐怕得問問外面的警官了。」雷彪眯了眯眼，他探手環住了Fiona的香肩，順勢曖昧不明地抓了把對方的豐乳。

　　雷彪的話音剛落，徐揚這一隊全副武裝的特警已經脚步鏗鏘地走進了包間，也正是這一瞬間，之前還吵吵鬧鬧的包間裡，一下變得安靜了。

　　領頭的警官環視了屋內一眼，往前站了一步，冷銳的目光很快落到了仍在悠閒抽著烟的雷彪身上。

　　「把他們全部帶走！」

　　長官一聲令下，徐揚他們立即準備行動，而就在這個檔口，不慌不忙抽著烟的雷彪緩緩站了起來。

　　他把沒燒完的烟頭往地上一扔，鋥亮的皮鞋隨即踩了上去碾了碾。

　　「等等，警官，你抓那些參與了打架的小子就算了，憑什麽抓我這樣的良民？請客喝酒犯法嗎？」

　　雷彪抬起了頭，他隨手攏了攏自己那頭整整齊齊往後梳去的頭髮，深邃的眼裡藏著一絲挑釁的笑意。

　　雷彪一出聲，剛才失了底氣的混混們頓時也跟著嚷嚷了起來。

　　「就是，憑什麽抓我們老大？！警察了不起啊！」

　　黑幫混混吵嚷的聲音在狹小的包間裡此起彼伏，徐揚和身旁的同事隨即也都露出了不滿的神色，他們也不是沒和這些社會渣滓接觸過，不過這麽囂張的，還是少見。

　　「有沒有搞錯，這幫雜碎連張警督都敢頂撞，都什麽來頭啊？」徐揚小聲地嘟囔道。

　　「看見中間站的那個男人沒有？他是忠義會這兩年新上位的雙花紅棍雷彪。」

　　大狗以前在重案組幹過，對L市的黑幫或多或少還是有些瞭解道，他盯著雷彪衝徐揚使了個眼色，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這傢伙準備競選忠義會下一任坐館，所以最近表現得很活躍。哼，他怕是謀劃著要搞出什麽大事。」

　　徐揚順著大狗的目光看了過去，這個叫雷彪的男人看起來三十來歲，穿著一身休閒西服，脖子上的金鏈子和手指上的金戒指，讓他看起來一身江湖俗氣。也是，這些混黑道的，都喜歡打扮得人模狗樣。

　　「雷彪，你不要搞事。今天這場械鬥你雖然沒動手也脫不了關係，現在我們警方懷疑你參與有組織的黑社會活動，請你回警局協助調查！」領頭的張警督是重案組的長官，他聽說這次涉案人員中有忠義會的老大級人物，這才特意向上面借調了特警部門過來支援。

　　「協助調查是吧？沒問題。不過要是沒查出什麽，小心我的律師告你們濫用職權。」

　　雷彪冷冷一笑，抬手扯了扯一開始就沒扣攏的襯衫領口，氣定神閒地環視了一眼四周戒備森嚴的警察們。

　　不經意間，他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前排的徐揚的身上，徐揚被雷彪那雙陰鷙的眼驟然盯住，頓覺後背一陣發凉，一股說不出的不適感讓他居然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不過，很快雷彪就移開了讓徐揚感到不舒服的眼。

　　他笑眯眯地哄了身旁一臉不情願的女人幾句，帶著一幫小弟浩浩蕩蕩地在警方的「護」送下離開了包間。

　　徐揚和大狗他們也趕緊拿著武器跟了上去。

　　到了酒吧外面，警察當然不會讓雷彪和自己的手下坐一塊兒，張警督冷著臉看著其他小混混都被趕上了可以塞下多人的裝甲巡邏車，叫住了最後走出來的徐揚和大狗：「你們倆和雷彪一輛車，看好他，別讓他趁機搞事。」

　　徐揚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忽然委派這樣的重任，他楞了楞，却不敢說出拒絕的話，只好硬著頭皮和大狗走向了雷彪。

　　「呵，沒想到我還有特殊待遇？」雷彪瞥了眼站到自己面前的徐揚和大狗，不屑地笑了笑。

　　「雷先生，請上車吧。」大狗沉著臉拉開了警車的車門。

　　徐揚和大狗帶著雷彪坐到了警車的後排，剛坐下，他就感到了雷彪那股讓人感到不安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錯覺，他總覺得這傢伙好像一直在打量自己。媽的，這年頭長得帥也是錯嗎？

　　「哎呀，這麽晚了，還要辛苦各位來陪我，真是不好意思啊。」

　　坐在後排中座的雷彪忽然笑了起來，他的聲音中氣很足，聽在徐揚的耳朵裡有些刺耳。

　　「幾位，介不介意我抽根烟？」看到沒人搭理自己，雷彪大概也覺得有點無聊，他摸出了烟掐在指間。

　　徐揚終於忍無可忍了，他正色警告對方道：「雷先生，請不要在車上抽烟。不然我們會視情况對你採取强制措施！」

　　「嘖，好凶啊你。年輕人這麽激動幹嗎？你不喜歡，我就不抽咯。」雷彪陰惻惻地低頭一笑，把烟隨手扔到了徐揚的褲襠上。

　　「你？！」徐揚的脾氣沒那麽好，他還是第一次這麽受犯罪嫌疑人的氣，當即就把手裡的衝鋒槍捏得格格作響，旁邊的大狗見狀，趕緊向他投去了一個「冷靜下來」的眼神。

　　「怎麽，你想打我？年輕人，要尊老愛幼，知道嗎？」

　　雷彪好笑地看著這個年輕的警察，對方這副經不起挑釁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有點可愛。

　　徐揚怒瞪了雷彪一眼，他默不作聲地拿開褲襠上那根烟，隨即轉頭看向了窗外，而在他心裡早就把身旁這個該死的黑幫頭子咒駡了個遍。

　　「媽的，要不是在警車上，要不是穿著這身制服，我非教訓教訓他不可！」

　　奉命將雷彪他們一夥人押送到警局之後，徐揚他們的工作也算完成了，在回去的防爆車上一想到今晚受的氣，他就恨得牙癢癢。

　　大狗輕蔑地瞥了眼徐揚，撇嘴搖頭：「嘖，你知不知道他是誰啊？忠義會的雙花紅棍，你確定是你教訓他，而不是他教訓你？」

　　「雙花紅棍了不起啊？！」徐揚不甘示弱，嗓門也變大了。

　　大狗一瞬不瞬地盯著徐揚，過了會兒，他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這次輪到徐揚尷尬了，大狗比他先入行幾年，也更瞭解L市黑道上的那些事，既然對方都這麽篤定，那看樣子有些事是沒跑了。

　　「年輕人，要淡定。以後這種糟心事多著呢。」

　　大狗搖著頭拍了拍徐揚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說了他一句。

　　「切！」徐揚不以爲意地哼了聲，他抱起手悶悶不樂地皺緊眉，腦海裡還是雷彪那張囂張的臉，真的好想揍那傢伙一頓。

　　警察這行也工作不是那麽好幹的，徐揚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他迷迷糊糊地打著哈欠準備鑽回被窩裡再睡一會兒，却因爲不小心壓到阿毛的尾巴，被對方狠狠地撓了一爪。

　　猫叫聲、人叫聲一齊打破了夜晚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