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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許你》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番外一眷侶(4)

  在山莊的第三日下午,他們去了一趟馬場,這裏養的馬比從前還要多些,匹匹膘肥體壯,正在草場上撒著蹄子縱橫馳騁。

  梁禎的那匹寶馬當年被收繳之後就一直養在這裏,重新拿回莊子後梁禎特地來看過它,見它日子過得安逸兒女妻妾成群,梁禎便乾脆將之放過了另挑了匹坐騎。如今這馬養得是越發慵懶壯碩了,配種生了好些匹小馬駒,儼然是這個馬場上的種馬之王。

  這一次來,是為給暥兒挑小馬駒,品相最好的就是梁禎這匹寶馬的“兒女們”,十幾匹馬駒一字排開,毛皮如出一轍的漂亮、威風凜凜,連祝雲瑄看著都覺得歡喜,更別提暥兒那小娃娃見到了得多高興。

  一匹一匹仔細看過去,又詳細詢問了這裏的養馬人,最後祝雲瑄給兒子挑了匹剛滿周歲性情溫和的小公馬,金色毛皮,在陽光下分外耀眼,一看就是暥兒喜歡的。

  梁禎笑道:“陛下嘴上說要暥兒認真念書,才肯給他挑馬,到了這馬場倒是頭一件就惦記著這事,還一挑就給他挑了匹最好的。”

  祝雲瑄揚了揚眉:“朕的兒子,當然要最好的。”

  再給銘兒也挑了匹品相差不多的,祝雲瑄才收了手,梁禎隨口問他:“阿瑄從前就豔羨我那匹寶馬,怎麼後頭沒自己拿去用,卻留在這馬場上配種了?”

  祝雲瑄瞥他一眼:“君子不奪人所好,再說不配種,哪來這麼多品相好的馬駒?不說這個了,我們跑兩圈吧,比比?”

  梁禎笑著應下:“這次的彩頭又是什麼?”

  “我若是贏了……你不許再欺負暥兒。”

  梁禎:“……”我幾時欺負過他?

  祝雲瑄斜睨著他,似笑非笑,梁禎忍笑點了頭:“好,我若是贏了,以後那小崽子爬龍床的次數從三日一次改成五日一次。”

  祝雲瑄無可無不可,算是默認了,隨意挑了匹高頭駿馬,翻身上去,俐落地揚鞭而出。

  梁禎跟上,馳騁的身影在草場上時而並肩,時而交替前行,迎著明媚的春光一路向前。

  到最後依舊是不分勝負,梁禎沒討到好,祝雲瑄也沒占到便宜,停下來時倆人相視一笑,已經有了十足的默契,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勒著馬韁慢悠悠地往回走,祝雲瑄彎下腰隨手摘了朵無名的野花,拋給身旁的梁禎:“送你的。”

  梁禎笑了一笑,順手將花別在了胸口處。

  翌日清早,他們啟程回去,答應了暥兒最多五日就去接他,自然不能食言。

  回程時路過一片民田,看到外頭迎風招展的莊稼苗,祝雲瑄一時起了興致,喊人停了下來,與梁禎道:“我們下去走走。”

  倆人下了車,並肩走進了田間小道,梁禎好奇問道:“怎麼突然有興趣看這個?”

  祝雲瑄的手心拂過在風中搖曳的小麥苗,輕聲一歎:“這兩年各處風調雨順,沒再鬧過災荒,實屬不易,看著這些,我這心裏也踏實多了。”

  他當了七年的皇帝,內心深處始終憂慮著自己坐不好這個位置,愧對了列祖列宗,好在,如今身旁還有一個梁禎在。

  梁禎牽起他的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別想太多。”

  祝雲瑄笑了一笑,未有再說。

  田邊不遠處的官道上有個落腳的茶棚,他們走過去,坐下要了壺茶,淅淅瀝瀝的春雨已經落了下來。

  祝雲瑄端起茶水,聞著縈繞在鼻尖的淡淡香氣,輕抿了一口,雖是農家的平常之物,卻意外的味道不錯,茶香格外沁人心脾。

  雨水落在棚子上再滴落地上,漸漸隔成了一片雨簾,祝雲瑄喝著茶,抬眸望向茶棚外,遠處的山水在雨霧中愈加飄飄渺渺,有如一幅清雅的水墨畫。

  梁禎握住他的手:“在想什麼?”

  祝雲瑄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隨便看看而已,景致好,看著心裏都舒坦。”

  安靜坐了片刻,有侍衛進來稟報說徐參將帶家眷回京述職,路過這裏,聽聞陛下御駕在此,特來拜見。

  “徐參將?”梁禎挑了挑眉,“徐方士?”

  祝雲瑄低咳了一聲:“是他。”

  徐方士這人,梁禎自然不會忘,當初那場救駕,蔣升和徐方士倆人起了關鍵作用,蔣升本就是賀懷翎的人,徐方士卻是因為一場瘟疫之禍投向了祝雲瑄,在最後時刻開了城門。這幾年祝雲瑄也提拔重用了倆人,徐方士被外放去重要關口三年,這次回京述職,少不得是要升遷的,只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

  說話間,徐方士已經被人帶了過來,恭恭敬敬地與祝雲瑄和梁禎行禮問安:“臣徐方士拜見陛下……皇后。”

  梁禎打量著他,幾年不見,他這個昔日部下滄桑了不少,臉上的陰鬱卻是沒了,先前聽聞他在邊關又娶了一門續弦生了孩子,看來應當是真的。

  徐方士垂著頭,神情有些許尷尬,梁禎的回歸,最尷尬的當屬他這個舊部下。

  祝雲瑄例行公事地問候了他幾句,並未多說什麼。外頭的雨眼見著停了,他們重新準備上路,路過徐方士身邊時,梁禎頓了頓腳步,淡道:“你只要忠誠于陛下,便沒有任何過錯,不必覺得難堪。”

  徐方士愣了愣,回過神時梁禎已經跟在祝雲瑄後頭上了車,目送著御駕走遠,他收回思緒,眉宇間有了輕快之意,轉身回了自己的車輦上去。

  車裏,祝雲瑄問梁禎:“你跟他說了什麼?不會又嚇唬了人吧?”

  梁禎好笑道:“我是那樣的人嗎?不過是安慰了他一句,叫他別見著我就緊張,我又不會把人給吃了。”

  祝雲瑄沉吟道:“……朝中這些人的看法,你其實不必太在意的。”

  梁禎笑著搖頭:“阿瑄覺得我是那種,會在意別人看法的人嗎?”

  祝雲瑄望向他的神色有一些複雜:“以前是不會,可……先前明明不需要你親自做欽差去辦案,我知道你也是想多做些事,好叫那些私下裏非議的人閉嘴。”

  祝雲瑄明白的,梁禎是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卻會為了自己這個皇帝的名聲去做許多的事情,所有這些,他其實都看在眼裏。

  梁禎不在意地捏住他的手:“別擔心,我有分寸,阿瑄若真心疼我,以後多寵寵我就是了。”

  祝雲瑄回握住他的,垂眸看著他們交握在一塊的雙手,點了頭:“嗯。”

  到定國公府時還未到晌午,他們沒有叫人通傳,下了車便直接進了去。

  後院裏,暥兒和銘兒蹲在地上玩彈珠,元寶在一旁練劍,祝雲璟和賀懷翎今日休沐,都在家中,正靠在一旁的廊下一塊看書說笑。

  祝雲瑄和梁禎大步進來,暥兒第一個看到了他們,站起了身嘴裏叫著“父皇父親”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撞進了祝雲瑄懷裏。

  祝雲瑄笑著將人抱起,小孩兒大了一歲最近又沉了不少,他抱著已經很吃力了,梁禎見狀,順手就將孩子接了過去。

  祝雲璟迎上前來:“來之前怎麼不叫人先來說一聲?我們也好準備準備迎駕。”

  “迎什麼駕啊,別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這裏又沒有外人。”祝雲瑄說著制止住了欲要見禮的賀懷翎,“坐下說話吧。”

  梁禎抱著兒子,笑問他:“暥兒想我們了嗎?”

  小孩兒摟著他的脖子嘻嘻笑:“想父皇,不想父親。”

  “好你個小沒良心的,父親白疼你了,虧得父親還特地給你弄了匹小馬駒來,你就是這麼對父親的?”

  聞言,暥兒的雙眼頓時亮了:“真的嗎?小馬駒在哪里?暥兒要看!”

  梁禎故意逗他:“那你想不想父親?不想父親不給你了。”

  小孩兒立馬點頭,大聲道:“想!”

  祝雲瑄默許了梁禎搶功勞的舉動,並未說馬駒其實是他挑的,笑著與眾人解釋:“暥兒聽說元寶得了匹馬駒,也嚷著想要,我們就去馬場給他挑了匹來,也給銘兒選了一匹,都在外頭院子裏。”

  祝雲璟不贊同道:“你這也太寵孩子了,他們才幾歲,騎什麼馬。”

  “沒事的,叫人多盯著些,別叫他們亂來就行了。”

  男孩子都是喜歡馬的,一聽到有馬駒幾個孩子都興奮了起來,元寶帶著兩個弟弟去前院看馬兒,剩下四個大人坐下喝茶閒聊。

  祝雲璟他們是去年年底時回的京,賀懷翎如今在京中任職京衛軍統領,正是意氣風發時,祝雲璟則比年少時性情平和了許多,已經沒了在外頭到處跑的興致,也領了個編修前朝書籍的閒職打發時間,醉心於書海中,時不時進宮陪祝雲瑄說說話,日子同樣過得悠哉。

  在定國公府用了午膳,又閒聊了半個下午,祝雲瑄他們才抱起昏昏欲睡的兒子告辭回宮。

  坐上車,暥兒在半夢半醒中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祝雲瑄,下意識地喊他:“爹爹。”

  自回宮後,暥兒便被那些個太師太傅教導只能稱呼祝雲瑄父皇,小孩兒鬧了好一陣彆扭才改了口,如今只有時與祝雲瑄撒嬌,或是如現在這樣睡迷糊了才會喊他爹爹。

  “爹爹在,”祝雲瑄將孩子抱在懷裏,低頭用下巴蹭了蹭他柔軟的頭毛,“你睡吧。”

  暥兒閉上眼睛,很快睡了過去,手裏還捏著祝雲瑄在廟會上給他買的竹龍。

  梁禎伸手刮了刮睡夢中的兒子的鼻子,見祝雲瑄神色困頓,將他攬進懷裏:“你也睡一會吧,我看著你們。”

  祝雲瑄點了點頭,靠著他,安然地閉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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