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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公公,公公蘇!》第55章
第55章

  「主子召見?哪一位主子?」

  惠明聞言這樣疑問著, 可是心裡却也已經隱約有了猜想。

  在這宮裡,私底下如何無人計較,在明面上, 能够不帶前綴, 直接稱爲主子的就只有兩位——

  乾德宮的陛下, 坤和宮的皇后。

  果然,惠明的話音剛落,袁成强便猛地拍了拍手:「還有哪位?咱們坤和宮裡的皇后主子呀!」

  皇后娘娘……爲何會突然特意召見她?

  惠明心下泛起幾分不安,又追問了一句:「娘娘可說了是什麽事?」

  袁成强聞言露出了幾分不滿般的神色:「咱們做宮人的,主子召見, 不說緊趕慢趕著去就罷了, 哪裡還有這樣問東問西的, 宋姑姑架子也太大了些。」

  惠明微微皺了眉頭, 不過她是知道這個袁少監的,仗著與坤和宮的管事太監連著乾親,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將他放在眼裡,素日行事都動輒便已皇后娘娘親信自居, 行事很是囂張。

  這會兒聽了他這句陰陽怪氣的話, 惠明面上便也越發沒了好臉色,也只是挺直了腰板, 淡淡回道:「既是這樣, 那且請袁公公出去等一會兒,奴婢是太妃身邊的貼身宮女,即便皇后娘娘召見, 也總需與自家主子禀告一聲才是。」

  說起來,袁成强乃事長興宮的管事少監,長興宮的主位是康太妃,他自家的主子便也該是康太妃才對,這會兒聽了惠明這別有深意的話,面色也是一變。

  惠明却是看不看他一眼,說罷之後,便徑直轉身進了主殿,去與康太妃禀報固然是一端,更要緊的,却是她思量許久之後,又去尋了一個長興宮裡一個相熟小內監,叫他看著日後,數著若她一個時辰都未曾回來,便去乾德宮裡尋蘇公公或者元寶,將這事轉告過去。

  那小內監收了用來傳信打點的碎銀子,一口應了,惠明這才整了整衣角,起身出了宮去。

  長興宮門外,除了袁少監之外,還立著一個滿面嚴肅的宮女,據說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大宮女,問清惠明的身份後,也是一字未曾多言,隻徑直轉身叫她跟上。

  惠明見狀便也未曾自討沒趣,只是一路沉默的跟到了坤和宮,自西側角門進去,繞到了後殿大門。

  那坤和宮的宮女在臺階上轉了身,滿面冷色的朝著惠明低著頭:「我與娘娘回禀,你在此候著。」

  惠明規矩應是,這個地方是後殿正門,常有各色宮人甚至妃嬪命婦進出,人多口雜,惠明不敢怠慢,隻尋了一處不礙事的地方恭敬等候。

  可她却未曾想到,這一等,便足足站了近一個時辰。

  不知是不是故意,那宮女讓她等候的地方,恰好是個風口,今個沒雪,惠明也幷未穿斗篷,一個時辰的冷風吹過去,渾身都凍得微微發顫,只一雙腿脚,却是慣了鉛一般的發沉。

  到了這個地步,惠明心下也明白她這是被皇后娘娘刁難了。

  只是,她一個尋常宮女,如今更是連御前都已不在,皇后娘娘,爲何要這般爲難她?她自個是沒什麽值得皇后娘娘留心的地方的……除非,是爲了蘇公公?

  惠明心中疑惑,可越是如此,她却越發小心,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直到日後都在天邊隱去了一半,天色都暗下來之後,她方才緩緩吸了口氣,上前尋了帶她過來的宮女,面色平靜的說了這個時辰,她若再不回去宮門就趕不上宮門下匙,娘娘若是沒空,她便明日再來。

  那大宮女却仿佛正等著她一般,幷不給她躲避的機會,聽了這話後,立即便領著她進了殿內。

  繼後正精神不佳一般的倚在後殿的木榻上,隔著珠簾,看不清面目,只能隱隱瞧見頭上格外富貴的鳳冠。

  惠明也沒敢細瞧,只看過一眼,便立即規規矩矩的雙膝跪地,行了大禮問安。

  皇后娘娘聞言,略微正了正身子,還沒能來得及叫起,身邊的大宮女却又立即格外的「恰好」的進內禀報了一句什麽,兩人立即有來有往的說起了話。

  這竟是沒完沒了了,惠明心內暗暗皺眉,但估算著時辰,想必元寶與蘇公公那邊該是已然得了信,心下到也不算擔憂,只是垂眸靜待。

  說起來,因著放在在殿外已經站麻了腿,剛跪不久時,倒還算是緩解了不少,反而有些舒服,但只一刻鐘功夫後,膝蓋處便傳來了一陣陣的刺疼,等的天色昏沉,殿內都有小內監依次點起了燈,即便是惠明兩世的耐性,也已在開始暗暗咬牙。

  也就是在這時候,殿外終於傳來了惠明等待許久的禀報聲——

  蘇總管求見。

  惠明方才都已有些忍不住的躬下了身去,但就在蘇公公到來的一瞬間,爲了不叫蘇公公擔憂,她却是强撑了一口氣,重新跪直了身子,面上也換成了一副仿佛才剛跪不久般的尋常神情來。

  可蘇瑾對惠明處處留心了這麽多年,又哪裡是這般輕易就能騙得過去的?隻匆匆一眼,他便立即看出了惠明蒼白的面色。

  蘇瑾心下一痛,一時之間,對著繼後幾乎連表面的恭敬敷衍都做不出來,他對著簾後拱了拱,話語用詞還算是規矩,但聲調却已是冷的過分:「」不知娘娘這是何意?「繼後在身邊宮女的攙扶下坐直了身,對著蘇公公的質問也是滿面的威嚴:「蘇總管倒是好大的威風。」

  蘇瑾皺了皺眉:「小人不敢。」

  話雖是這麽說著,可蘇瑾手下的動作却也是絲毫不慢,徑直轉身去攙了地上的惠明起來。

  惠明楞了楞,猶豫一瞬,抬頭看見蘇公公的目光,倒也幷未掙扎,當真順著他的力道,緩緩站起了身。

  繼後隔著珠簾見著這一幕,便又幽幽說了一句:「蘇總管既是知道心疼,平日行事,便合該三思而後行才是。」

  話音剛落,正對著蘇公公的惠明,便親眼看到了蘇公公面上的陰鷙之色一閃而過,轉過身,却只是低了頭去,恭恭敬敬道:「時辰不早,娘娘若無吩咐,小人還要趕著宮門下匙。」

  繼後聞言也輕咳一聲,仿佛方才的諸多難爲,暗濤汹涌都不存在似的,端莊道:「倒也罷了,不過是今日的先後祭祀,聽鄯兒說,你辦的很是不錯,這般功勞,本宮合該好好賞賞你。」

  說罷,繼後擺了擺手,一旁的宮女上前,便早有準備一般,呈上了一副晶瑩剔透的紅珊瑚頭面首飾,送到了惠明手裡。

  惠明看了身旁的蘇公公一眼,俯身謝了恩。

  簾後的繼後見狀又緩緩往後靠了回去,話音也略微鬆了幾分:「免了,只要你們日後勤懇老實,好好當差,本宮自然不會虧待。」

  惠明心下當然清楚這話實際是在對著蘇公公講,想來,是蘇公公做了什麽事,開罪了中宮與信王爺,皇后今個召她過來,也不過是借她敲打蘇公公的罷了。

  因著這般緣故,惠明便幷未說什麽,只是跟在蘇公公身後,一幷行了禮,便倒退幾步,轉身離了殿內。

  一出坤和宮,蘇瑾便停了脚步,打發了元寶帶著珊瑚頭面先回去當差,自個則立在惠明的面前,屈了膝想去查看她的膝蓋。

  惠明連忙退了一步,只是笑道:「公公來的真是時候,我才剛進殿不久呢。」

  蘇瑾聽了這話,却仿佛越發無顔一般的低了頭,話音低沉:「對不住,今日這事,全是因著遭我連累。」

  惠明却不願蘇公公說出這般的話來,更不想他因著今日的事,影響了日後的行事打算,因此連忙攔了他這話頭:「算不得什麽,我因公公平白受了這許多好處照顧,這偶爾一半回的,原也應當!」

  蘇瑾聞言便是一楞,躲閃一般的側了眸,又低聲問道:「腿可還疼?」

  「不疼的,不過略跪了一會兒,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咱們路上慢些,等回去就好了!」

  雖然惠明是這麽說著,可蘇瑾如何能放心?兩人又在昏暗的宮道內又極其緩慢的走了十來步,他便又聽了步子,低聲道:「若不然,我扶你?」

  聽見這句話後,方才還在滿口說著自己一點也不疼的惠明話頭便是忽的一頓。

  她的腿當然還疼,跪著時只是膝蓋刺痛,這會兒走動開了,膝蓋倒不很顯,但整條腿却好像無一處不疼一般,有力時尤甚,若是能有人扶著,自然會輕鬆許多。

  更莫提,即便她當真疼的幷不厲害,蘇公公都開口了……她,又怎好拒絕?

  惠明也垂了頭,面頰緋紅的低低的應了一聲,若不是蘇瑾耳朵還算好使,只怕還當真不一定能聽見。

  蘇瑾見她答應,便微微躬了身,在她面前抬起了小臂。

  這是宮裡內監們伺候主子們的扶法。

  惠明一見,便微微皺了眉頭,想了想,却是幷未去抓小臂,而是後退一步,徑直鑽進了他的臂彎,一手扶著好似不太對勁,又走兩步,便乾脆將另一隻手也一幷抓了上去。

  這樣一來,便顯得一下子親近了許多,事實上,簡直是顯得太親近了,就連主動的惠明都覺著好像有些不對,不過抓都已經抓了,似乎也幷不好鬆手,只是仗著這條宮道裡僻靜無人,硬是低著頭只做不知。

  更莫提蘇瑾,在惠明扶上來的一瞬間,感受到從身側傳來的重量與溫度,甚至還有一陣似有似無的馨香,他便已是渾身僵硬,連方才還是愧疚與自責的心內都是瞬間一窒,緊跟著便是一片空白,之後的幾步,完全是只靠著本能一般順著惠明的力道的往前走著,這胳膊腿脚,都放佛不是他自個的了一般!

  就這般迷迷糊糊的走了百十來步,蘇瑾方才的思緒才終於又回到了他的腦子裡,他咬咬牙,只怕自個再耽擱一刻便會說不出口一般,極快的說出了他已思量了許久的打算:「再過幾日,我便送你出宮罷。」

  惠明的步子微微一頓,但聲音却還算平靜:「然後呢?」

  蘇瑾張了張口,聲音艱澀:「我,這些年來,還有些積蓄,你出宮之後,便與家中父母出京躲上兩年,之後,若是住的慣,想在他處落戶也可,想回來也成……」

  「我原以爲,公公待我一片真心,我才亦已一片真心回報!」

  聽到這,惠明却是忽的打斷了他的話頭,她一把甩開了他的臂彎,分明是這樣昏暗的宮道,可她的眼眸裡却仿佛閃著顫顫的微光:「原來是我錯了,蘇公公,你竟是從未想過與我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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