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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公公,公公蘇!》第27章
第27章

  「你這是怎麽了?瞧著好像沒什麽精神的樣子。」臨近下值時, 乾德殿的後隔間內,餘甘趁著衆人都忙著差事沒空時,偷偷摸摸進來, 對著惠明這般說道。

  自從在賢妃娘娘面前擋在餘甘面前主動出口回話之後, 餘甘便對她生出了不少的善意來, 雖然顧忌著魏姑姑,還不敢明目張膽的與她交好,但私下裡倒是與她親近了許多。

  餘甘也是個有趣的,早早的就與惠明說了個清楚——「我在外頭對著人時不是故意不理你,是怕魏姑姑給我小鞋穿, 還有我姐姐, 也早就三令五申, 不叫我出這個頭, 你要是怪我,我也沒話說,只以後就也不來尋你了,你要是不怪, 咱們私底下就還能好好說說話。」

  惠明自然不會怪她, 即便當初與她同住一屋,還算是有幾分情分的秋芽, 自出了事之後都是敬而遠之呢, 更莫提餘甘這個素日裡與她幷不相熟的同僚,聞言反而覺著這個姑娘竟是有些坦率的可愛,而她重活一回, 雖然能將旁人的疏遠都不放在心裡,但也幷不是一個天生就樂意當一個孤家寡人的性子,當即便也應了。

  倒沒想到餘甘竟是當了真,竟是留意到了她今日的低落,來特地過來相問。

  只不過事關蘇公公,其中的緣故幷不好與外人開口,惠明聞言只是搖搖頭,却幷不開口,餘甘看了看她的面色,便只在一旁的樟木大箱子上坐了下來,猜測道:「差事上都是好好的……你是爲了蘇總管?」說罷,見惠明幷不反駁,餘甘便自認已經猜出了其中緣故,壓低了聲音,頗有幾分恨其不爭般的道:「不是說了,叫你面上好好哄著騙過去嘛,你沒哄好?他欺負你了?」

  惠明聞言露出一個苦笑來,沒哄好是真的,只是說蘇公公欺負她……因爲與餘甘已經算是熟識,惠明便又忍不住的替蘇公公分辨了一句:「你誤會了,蘇公公幷不是那樣的人,我也不必去騙他。」

  「不是騙,你還是真心的嗎?」餘甘聞言只是吐了吐舌頭,似乎幷不信她說的話:「不樂意就是不樂意嘛,這有什麽說不得的,我連是在哄騙陛下的事都告訴你了,你還不信我不成?」

  事實上,這也是餘甘樂意與惠明交好的緣故,旁的人都以爲這宋惠明是有意攀權富貴,之前剛到御前整日裡擔心受怕的是裝模作樣,可只有餘甘却打心眼裡有幾分明白惠明的感受。

  就算是再有權勢,再好看,再尊貴,不樂意就是不樂意,她自個連九五之尊的陛下都不樂意服侍呢,惠明不想與蘇總管對食又有什麽好奇怪的?分明心裡不樂意却是壓根違抗不得,她與惠明兩個才像是姐姐口裡說的,這叫是同病相憐!

  惠明聽著這話倒只是一笑,知道與餘甘解釋不清,便也不再多說,隻沉默算是認下了這個說法,開口道:「我沒事,我知道你是真心,只是事關陛下的這話,你可別再隨便提了,遲早有一天要出事。」

  餘甘聞言又抿著唇露出了小酒窩:「我才不怕呢,我打從十歲裡就預備著司寢,已經够不痛快了,還像姐姐那般成日小心翼翼的,話都不敢說,那還有什麽活頭?」

  聽著這話,惠明一時也有些沉默,餘甘姐妹兩個,之後的確是司了寢的,好像也就是陛下身子再好些,年前年後的這段日子,她甚至還隱約記著,姐妹兩人裡因爲餘甘更活泛,也更得陛下寵愛些,被賞了不少東西,私下裡還被許多宮人連酸帶妒的議論過。

  至於最後……

  等得這乾德殿裡換成了小陛下,如今這些眼熟的宮人也幾乎都沒見了,至於餘甘是好好活著,等陛下駕崩後去了旁的地兒的,還是也運氣不好喪了命,因爲上輩子不相熟,惠明還當真沒有留心過。

  只不過,想想上輩子瑞王逼宮後,乾德殿裡韭菜一般被割去了一茬的宮人,餘甘也恐怕……

  這麽想著,惠明心下一沉,倒也當真閉了口,再不提起叫餘甘小心謹慎的話頭,只是一面聽著餘甘的閒話應和著,一面一一鎖好裝著陛下飾物的鎏金匣子,又都仔細確認過一遍,再整齊放回靠著墻根的黃花梨連三橫櫃,這才拍拍手扭頭道:「你的差事都收拾好了?」

  餘甘聞言「呀」了一聲,看了看外頭的天色,便也道別道:「還沒呢,我得去叫姐姐過來!」

  惠明明白她的意思,也擺擺手,隻裝出一副跟她幷不熟的樣子來,見這邊都收拾妥當,便也穿著外頭的大衣裳,揣著套手出了門。

  只不過,惠明却幷沒有直接回自個的廊廡去,而是在宮人進出的角門,立在在冷風裡等著約莫小半時辰,這才遠遠的瞧見了自己想要等的人。

  「惠姑姑?」

  這一次惠明幷沒有主動招呼,而是在前頭慢慢走著,等著身後蘇公公與元寶追上來之後,才聽見元寶有些詫异的叫了一聲:「還以爲是瞧差了,竟當真是姑姑。」

  惠明仿佛是才發覺了他們兩個一般,停了脚步,對著蘇公公微微福了一禮,面上也依舊是一派坦然,也點頭應道:「當真巧了。」

  只是這次說罷之後,惠明却幷沒有像之前一般主動與蘇公公挑起話頭親近說話,而是微微低頭退了一步,等著,瞧著那意思,是想按著規矩避讓了,等著蘇公公兩個過去了之後,才在後頭接著走自個的路。

  蘇瑾見狀,不易察覺得緊了緊手心,雖知道他這個時辰實在是不該多事的,只是這個時辰……

  抬頭看了看已經黑沉下來的天色,蘇瑾當前走了幾步,原本是想著順著這個機會加快了脚步徑直走過的,可偏偏脚下却好像又什麽東西拽著一般,竟反而是越走越慢,直到終於忍不住的停了步子,扭頭轉身,等著惠明到了眼前,便與跟在他身後的人沉聲開了口:「再過一個時辰乾德宮就該下匙了,你這是要做什麽去?」

  蘇公公果然還是問了。

  惠明聽著這話,便忍不住的微微彎了眉眼,心裡這一整日的鬱氣都消散了許多似的,只是面上還故意表現的依舊規矩:「回公公,這兩日天冷風大,不知許嬤嬤的腿疼得厲不厲害,想著今個下值早些,就順路瞧瞧去。」

  哪裡順路了?惠明就住廊廡裡,宮門都不必出,如許嬤嬤這等身份的內官却是都住在乾德宮外的西側所裡,幾乎稱得上偏遠,從乾德殿過去,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兩刻鐘功夫,有什麽要看的,不能等的明日白天不當值的時候,非撿著這黑燈瞎火的半夜裡去?

  蘇瑾聞言却只是緊緊皺了眉頭,心頭想要勸阻的話都已一句句的冒到了嘴邊,可轉念之間,想到自己的打算,却是又在最後一刻生生的重新咽了回去。

  這原本就是各自的私事,他與惠明,既要毫無牽扯……這般多舌難免有多事之嫌,已忍了六日了,不能功虧一簣,再說出這樣的話來叫她誤會。

  蘇瑾暗暗咬了咬牙,微微點了點頭後,便當先往前行去。

  跟在後頭的惠明絲毫沒有察覺出蘇公公的百般心思,說罷之後,便只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頭,脚步幾乎稱得上輕快。

  雖然清早明白了蘇公公的疏遠後,惠明心裡難免的有些委屈,在這宮裡待了幾十年光陰,惠明也早已不是那等會因爲一時的心情便耽擱了大事的人。

  回過神後,她便也知道,想要與旁人,尤其是上峰親近,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事,更莫提,如今蘇公公爲了避嫌,還以與她有意疏遠。

  既然她幷不肯就這般輕易放弃,那麽,那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惠明想的清楚,既然直接她去找蘇公公,叫蘇公公有意避嫌,在御前規矩大,又輕易沒有好好說話的功夫,那便只能等著下值的時候,自個想法子與蘇公公相見。

  所謂去看許嬤嬤,她當然也是有意的尋出的一個理由,宮中身份足够的內官都住在略偏遠却開闊清靜的西側所裡,許嬤嬤在宮中的住處與蘇公公的住處離得不遠,都是從乾德宮過去,自然也是順路,既是順路,在路上恰好遇見了,於情於理都總是打個招呼的。

  常說見面三分情,她好好守著規矩,又日日抬頭不見低頭的,還怕沒有說話的時候?如今時間還來得及,只要說上話,她再拿捏好分寸,叫蘇公公放心之後,沒有那些無謂的顧慮,她一針一綫,水滴石穿,便是一塊石頭也要磨的圓潤了些,更莫提,她對的還是蘇公公這般君子溫潤的脾性。

  因爲在這一天裡,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惠明此刻對蘇公公的沉默便也不以爲意,事實上,今個能做到這地步,她心裡甚至都已經很是滿意。

  有了白日的教訓,她都有些擔心蘇公公方才也會徑直走開,壓根兒不搭理她呢。

  她雖說也已經做好了準備,但到底也是常人,若總是如今早那般明明白白的叫人躲避嫌弃,雖說她也撑得住,可心底裡也總是要難受的……

  回想起清早那一幕,惠明忍不住的又撫了撫有些發悶的胸口,回過神後,却又硬是叫自個忘去了莫名的委屈。

  不過幾分客氣的疏遠罷了,比起上輩子她對蘇公公說出的那些嫌弃厭惡來,這又算得上什麽?

  就在兩厢都是各懷心事的沉默裡,眼看著已經行出了乾德宮不遠的距離,在乾德宮周圍行走幷不算什麽,地磚平整乾淨不說,門口又皆挂著宮燈,且宮道上不隔多遠便也立著石雕的寶蓋燈柱,幾乎能照出一丈,時不時都還能遇見旁的侍衛宮人,可說是閉著眼睛也不會有事。

  直到臨近西側所,宮人們的住處便立即顯得昏暗了許多,加上地上時不時便有污水結下的雪冰,萬一不留神滑到了,傷疼麻煩且不說,隻這宮中也不是供著閒人養傷病的地方。

  到了這兒,惠明便也顧不得再跟上蘇公公的脚步,只是低著頭,睜大了眼睛,一步一步的走的格外扎實謹慎——

  一直到眼前氣死風燈的照亮忽的攔在了她面前。

  惠明抬頭,看見的便是蘇公公的身影隱在昏暗的夜幕中,隔著厚實的白桑紙那溫溫的光亮,只聽著蘇公公清冷的聲音沉沉的傳來:「上回叫你提回去的燈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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