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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兵器是男人的浪漫》第65章
第65章

  阿列克斯冷靜自若地站在場邊,看完了羅曼順利化解維京入侵危機,看完了奧古斯特巧妙地對抗西班牙劍客,未來潛在對手們的出色表現並沒有讓他產生任何動搖。戰場就是這樣,比你優秀的人永遠層出不窮,而那些優秀的人也時常被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擊敗。如果不早日習慣這一點,就永遠無法成為真正的劍客。

  不過體育館裡的確有某種東西能讓阿列克斯動搖,可惜那不是他的對手們,而是遙遙坐在觀眾席上的諾蘭.諾福克。

  他是那麼的引人矚目,猶如黯淡廳堂中的一顆熠熠生輝的鑽石,光是不發一言地坐在那兒就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強大氣場,好像國王陛下蒞臨一場為慶賀他登基而舉辦的比武大會似的。阿列克斯想忽視他都不信,只要站在能看見諾蘭的位置,他的視線就會不由自主地往繼兄那邊飄。

  好幾次,他們的視線對上了。阿列克斯一邊暗中咒罵一邊移開眼睛。諾蘭不好好看比賽,看他幹什麼?是不是等著瞧他出洋相?

  奧古斯特和拉雅的比賽結束後,就輪到阿列克斯上場了。露辛達替他戴上防護手套,拍了拍他肌肉緊繃的上臂,笑著說:「加油,你哥哥在看著你的,別讓他失望。」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輸才故意這麼說的?」

  阿列克斯本輪的對手不是什麼厲害角色,他能輕而易舉地淘汰對方。然而也不能輕敵大意,陰溝翻船的劍客還少嗎?他得拿下這一場,然後是下一場,直到半決賽裡跟羅曼相遇。

  他戴上面罩,從網隙間尋找諾蘭的身影。瞧見繼兄那不動如山的身姿後,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他會在諾蘭面前擊敗他的偶像羅曼,讓繼兄眼睜睜看著自己所崇拜的那顆星星是怎麼隕落的。他想像著諾蘭心如刀絞的悲憤心情,不由地歡欣鼓舞起來。

  而此時,「諾蘭的偶像」羅曼就在他背後不遠處說:「西薩爾,我先去休息了。」

  「啊,下面就是阿列克斯的比賽,你不看看嗎?」

  「沒什麼好看的吧……?」

  阿列克斯氣得差點一口鮮血湧上喉頭。

  ——看不起我是嗎?!給我等著吧死基佬!在半決賽裡我要讓你嚐嚐後悔莫及的滋味!

  ***

  羅曼回到後台,奧古斯特脫了防護服,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如同一顆快被太陽烤乾的海星。

  「你不去看阿列克斯的比賽?」他問了跟他教練一模一樣的問題。

  「沒什麼好看的吧?反正阿列克斯八成能贏。」

  「……說的也是,沒懸念的比賽最沒意思了。」

  「幫我看著東西,我去下廁所。」

  羅曼將裝備扔在小皇帝腳邊,將一塊毛巾搭在脖子上,循著廁所的標誌一路走去。雖然一場比賽頂多三分鐘,但三分鐘的劇烈運動還是相當消耗體力了,更別提一天要打上好幾場這樣的三分鐘了。

  他在洗手池前洗了把臉。嘩啦啦的水聲中,有人走了進來。羅曼被水糊了一臉,沒細看那人是誰,八成是某個參賽者吧。那人沒去隔間,也沒對著便池放水,而是定定地站在他斜後方。

  「你請用吧。」羅曼關上水龍頭,邊用毛巾擦拭額頭,邊讓開說。

  「不。」

  愛德華.布萊克森說。

  羅曼的胃瞬間結成冰塊。他左顧右盼,這裡除了他倆沒別人了,環境清幽完美得足以當謀殺案現場。理智告訴他愛德華不會對他痛下殺手,但是誰能保證愛德華擁有同樣的理智呢?

  「那……那你是來放水的?」羅曼努力擠出尬笑,緩緩朝門口挪動,「你請吧,就是別一邊撒尿一邊對我說話,尿到我身上就不好了。」

  這個該死的冷笑話沒把愛德華逗笑。他眉頭緊蹙,抬手撐住牆壁,攔住羅曼的去路。

  「你知道私下威脅別的選手是違反規則的吧?」

  「又沒人看見。」

  羅曼開始計算他用多少分貝的聲音尖叫才能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愛德華逼近一步。「你們兩個,」他低沉的聲音如同悶雷,「在一起了?」

  這時候如果問「你說的『你們兩個』是指誰」,那可就蠢到家了。他們兩個沒堂而皇之地昭告天下(以西薩爾的尿性,沒在所有社交媒體發通稿已經算很低調了),但也沒刻意藏著掖著。但凡長眼睛的人看到他倆在場邊你推我擠都能明白他們的關係。

  他早就預料到那些親暱曖昧的舉動有可能刺激到愛德華,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做了。西薩爾親他的時候他可沒拒絕。一方面他想享受西薩爾的關注,另一方面……好吧,他承認,他就是想故意氣一氣愛德華。這種行為跟小孩子慪氣沒什麼兩樣,羅曼自己都覺得幼稚,但偶爾幼稚一回又何妨?

  「你嫉妒了?」

  「嫉妒?我?嫉妒你們?」愛德華氣極反笑,「你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以為你以前跟西薩爾有過一段,所以你現在看我不順眼。原來不是?」

  羅曼一口氣說完,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怎麼就這麼把心裡話全說出來了呢?這口無遮攔的毛病到底是從誰那兒傳染來的?西薩爾嗎?

  「當、當然不是!」愛德華忽然結巴,「我寧可跟青蛙談戀愛也不會看上他!」

  他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痛楚,雖然很快恢復原狀,但羅曼的超強動態視力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個瞬間。

  「哇,太好了。抱歉我以前一直當你是情敵,現在我終於放心了。你不會做破壞別人戀愛關係的第三者,對吧?」羅曼拍了拍愛德華的肩膀,不無惡意的笑笑。

  愛德華甩開他。「真噁心,別碰我!我他媽根本不關心你們跟誰睡覺!」

  「那你為什麼跑來問我有沒有跟西薩爾在一起?單純喜歡八卦嗎?」

  「我……」愛德華詞窮了。

  羅曼心裡浮現出一百個小貓搖頭梗圖。這傢伙口是心非的程度怎麼比阿列克斯還厲害?愛德華對所有劍客都充滿了怨恨和敵意,其中對羅曼的敵意比對其他所有人加起來都多。為什麼?可不只是因為羅曼師從西薩爾吧。奧古斯特就沒受到過這樣的「禮遇」。

  現在他明白了。西薩爾對愛德華是什麼心思猶未可知,但愛德華對西薩爾絕對不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那麼簡單。

  然而,即使不是又能如何?現在西薩爾是屬於他的!愛德華想從他手裡搶人?問過他的劍沒有?

  「我記得你接下來還有比賽吧?打算棄權了嗎?」羅曼敲了敲手腕,假裝那兒有塊手錶。

  愛德華恨恨撞開他,差點把他撞進便池裡。那可就尷尬了。假如這種不幸的慘禍當真發生,羅曼爬出便池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愛德華一個愛的擁抱。他絕不能一個人死。

  「你也就現在還能高興了。很快我就讓你再也笑不出來。」愛德華甩上隔間的門。

  羅曼聳聳肩,晃悠著離開廁所。他忽然發覺,愛德華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他總以為他是從軍隊裡歸來的殺戮機器、鐵血戰士,可以輕易把他們這些從沒見過戰場的弱雞按在地上摩擦,但是愛德華也是凡人,也有弱點。戳到他的痛處,他就會發怒、驚慌,甚至退怯。

  世界上並沒有無懈可擊的對手,只不過是你把對手想像得太完美,把自己想像得太弱小了。有時候,你要對付的並不是強敵,而是內心的假想。人最大的敵人永遠是自己,不是嗎?

  他回到場邊,臉上依舊濕淋淋的,水珠順著髮絲往下滑。阿列克斯已經得勝,現在進行的是另一場戰鬥。西薩爾看到羅曼去而復返,剛想給他介紹最新的戰況,就被他一把抱住。

  「哇,你這是怎麼了?」西薩爾又驚又喜,比起歡喜,可能是驚恐多一點。羅曼有一半東方人的血統,所以也有著東方人的含蓄,很少這麼直白地表達情感,總是他主動出擊,羅曼才被動地回應。

  「沒什麼。只是想確認一下你還在。」羅曼伏在他肩頭微微喘息。

  發覺場邊的人都用不耐煩的眼神凝視他倆,羅曼放開了西薩爾,不好意思地咳嗽兩聲,別過紅通通的臉。

  「剛剛那個……能再來一次嗎?」西薩爾魂不守舍地問。

  「咳咳。」羅曼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咳嗽。

  「不是這個啦!」

  ***

  「各位觀眾朋友們,西爾弗紀念賽第二輪淘汰賽已經進入尾聲了,最後一回合的較量將在三十號選手文森佐和三十二號選手愛德華之間展開。眾所周知,文森佐是義大利菲奧雷流派的集大成者,極為擅長迅劍。他也同樣參加了明天的迅劍組比賽。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擅長長劍……」

  文森佐抹了抹兩撇小鬍子,朝觀眾們屈膝行了個宮廷禮,打開手臂的時候,他微微一笑,看台上的女觀眾爆出浪潮般的尖叫。解說員德米崔背後的那位金髮美女更是險些暈過去。畢竟誰能抵擋這種優雅而又熱情的拉丁風情呢?

  反觀他的對手愛德華.布萊克森,從上場時起就板著臉,看待周遭的眼神彷彿裁判、觀眾和對手全都是一團行走的垃圾。也許有人就喜歡這種高冷範吧。反正德米崔是不感冒。

  裁判指了指文森佐,又指了指愛德華,最後指了指場地中間,意思是讓他們握手。說了一天的話,裁判連最簡單的「握手」都懶得下命令了。

  文森佐笑意盈然地伸出手。愛德華的臉上則好像寫著「如果不跟你握手就是違反規則,所以我才不得不這麼做的」,嫌棄地隨便捏了捏他的手指。

  「咱們又見面了。」義大利人操著口音極重的英語說,「上一回你放棄了比賽,我等了七年,總算等到了跟你交手的這一天。千萬別讓我失望,愛德華•布萊克森。」

  「……你誰?」

  「你不記得了嗎?七年前,也是在這個體育館,也是西爾弗紀念賽,我是你半決賽的對手……」文森佐急了。他期待的可不是這種反應啊……

  愛德華張大了嘴。「哦——」然後他嗤了一聲,「沒印象。我對比我弱的人都沒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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