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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兵器是男人的浪漫》第51章
第51章

  又來了!又是這樣!任何事只要一跟他的身體掛鉤,西薩爾都會變得這麼失控。他是不是敢慶幸身邊沒有櫃子,否則俱樂部又要花錢修櫃門了?

  「我明白你以前出過車禍,好不容易才恢復,所以比其他人更注重健康問題,但是有必要這麼大動肝火嗎?簡直……簡直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恩雅說羅曼是英雄,西薩爾的看法卻截然相反。他以為他是誰,他能比當事人更有發言權?他是自己給自己發了個「羅曼健康管理員」證書嗎?

  「……你怎麼……怎麼知道我以前?」西薩爾一噎。

  「得了吧,每個人都知道這事。」羅曼沒有出賣阿列克斯,你不能把你的線人出賣給條子,對吧?

  西薩爾既驚且怒,藍眼睛彷彿掀起驚濤駭浪的海洋;同時又有些魂不守舍。他鬆開羅曼,背過身去。「今天我不想上課。」他的聲線微微顫唞,「我沒法上課。隨你怎麼幹什麼好了。」

  他轉身上了樓,甩上那扇標有「僅限工作人員進入」的門。琳賽和她的前台小姐同事們瑟縮在櫃檯後方,驚疑不定地觀望這對爭吵的師生。

  羅曼暴躁地抓了抓頭髮,想找個什麼東西狠狠踹一腳以發洩憤怒。好吧,他或許不該提車禍那事,就像他曾經不喜歡別人詢問他的傷情一樣,西薩爾大概也不情願被人挖出舊傷。可是當初他剛來俱樂部,西薩爾詢問他傷勢的時候,他可沒這麼粗魯。

  「羅曼,你……你這就走了嗎?」

  琳賽望著羅曼離開俱樂部的背影,猶猶豫豫地呼喚了兩聲,「我可以給你安排別的訓練,勞倫斯今天有空……」

  「不必了!」羅曼不客氣地回道。

  他返回車上,趴在方向盤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他不該用那麼衝的語氣跟琳賽說話,至少琳賽是無辜的。他想。下次去俱樂部的時候,他得找個機會向琳賽道歉。琳賽總是對他那麼熱情,她不該成為被殃及的池魚。至於西薩爾……

  羅曼抬起頭眺望極光俱樂部的招牌。有那麼一會兒,他期待有人能追出來,用彆扭卻真誠的口吻叫他回去訓練。沒有互相道歉和諒解也無所謂。他和西薩爾的關係不需要那些蒼白的語言來修復和調和。雖然方式有些極端,但西薩爾是在關心他,不是麼?

  但他等了很久也沒等來夢想的那一幕。其實他也想關心一下西薩爾,看看他的手臂有沒有大礙,但西薩爾主動關上了自己世界的大門,將他拒之門外。這能怪得了誰?

  正這麼想著,有人敲了敲車窗。

  羅曼的眼睛里頓時迸出星星般的光彩。

  當他發現敲窗的人擁有一頭電光藍色的毛髮後,眼睛裡的光彩瞬間熄滅了。

  「奧古斯特。」羅曼喊了聲小皇帝的名字,權當打招呼。

  藍髮少年今天也是一身金屬龐克裝扮,塗了效果極其恐怖的黑色唇彩,戴著鑲嵌鉚釘的手套。羅曼總覺得他一拳就能把車窗砸個粉碎。人靠衣裝這句話果然誠不欺人。

  「你來訓練?」奧古斯特看了看錶,「不是說西薩爾受傷了嗎?打著石膏也能上課?他果然是詐傷吧!」

  「今天不訓練。」羅曼聳聳肩,「我只是順道過來看看。」

  「喔,那可太巧了,今天就是你的幸運日!」

  「……此話怎講?」

  奧古斯特驕傲地擼了一把頭髮:「朕今天賜你一個為偉大的奧古斯都駕車的機會。你說你是不是撞了大運?」

  羅曼默默打火發動引擎。

  「喂!別走啊刁民!別、別走啊!羅曼!」小皇帝慌慌張張地敲打玻璃。

  羅曼發誓如果他手套上的鉚釘在自家愛車上留下刮痕,他就把這亡國之君綁在車後面遊街示眾。

  「載我一程嘛羅曼!我要去獅鷲俱樂部!」

  「你終於打算叛逃到敵營啦?我怎麼一點都不奇怪呢,總覺得從第一次見面起你身上就瀰漫著一股叛徒的氣息。」

  「我是準備御駕親征!」奧古斯特氣鼓鼓地說,「露辛達今天開課,你不去偵察一下敵方動向嗎?」

  「……不是獅鷲的人也能隨便去嗎?」

  「哎呀,我們跟露辛達關係那麼鐵,有什麼要緊的!她總不能把我們趕出來吧!」

  「不,她有可能一開始就不讓我們進門。」

  奧古斯特仍不死心。「反正現在西薩爾也沒法給我們上課,去獅鷲學學新東西不好嗎?你不是也要參加西爾弗紀念賽嗎?」

  不知不覺間,奧古斯特就把羅曼納入了他的「偵察小隊」之中,連人稱代詞都換成了「我們」。

  這主意說實話還挺不錯。小皇帝難得也有智商在線的時候。羅曼必須為接下來的西爾弗紀念賽早做準備。因為愛德華也要參賽。奧古斯特還不知道這事,他或許覺得那只是普通的劍術大賽而已。但是對羅曼而言,那是一場有關信念的較量。他們要用劍上的勝負來決定誰的信念更勝一籌——是愛德華對兵擊的蔑視,還是羅曼對兵擊的熱衷?

  在比賽之前,他要盡可能地磨礪身手。他的劍術知識和臨場經驗還是太過淺薄了。露辛達擅長的領域是他不曾觸及過的,他正好可以取長補短。

  「上車吧。」羅曼打開車門。

  ***

  「極光的人來踢館啦!!!」

  羅曼和奧古斯特一踏進獅鷲俱樂部的大門,就聽見這麼一聲淒厲的慘叫。在大廳中聊天吹水的會員們頓時如驚弓之鳥四散奔逃,可是大門被兩名「踢館者」堵了個嚴嚴實實,他們無路可退,只能毫無章法地在大廳中做布朗運動。

  「……他們為什麼怕成這樣?」羅曼向奧古斯特耳語,「踢館不是很常見嗎?」

  奧古斯特白他一眼。「他們來踢我們很常見,我們踢他們的次數鳳毛麟角。挑戰強者才叫踢館,反過來叫恃強凌弱。」

  原來我們極光的勢力很強嗎?完全看不出來啊……羅曼深感意外。

  「慌什麼慌!丟人現眼的東西!」阿列克斯拎著鋼劍走出來,一路上痛斥他的隊友們。瞧見「踢館者」臉上的紗布後,他眉毛一挑,「受傷了還來踢館,活膩味了嗎?」

  「我們來蹭露辛達的課。」羅曼說。

  「你當這是小學生親子見學會想來就來嗎?!」

  阿列克斯作勢趕走這兩個不速之客,但練習室中傳出露辛達的聲音。「讓他們進來吧。外人來觀摩瞻仰我們獅鷲衛隊的高水平課程不是很好嗎?」

  奧古斯特發出冷笑的聲音,對「高水平課程」這個詞組嗤之以鼻。阿列克斯瞪他一眼,彷彿在說「想上課就給我放尊重點」,於是小皇帝只好收起他傲慢的表情。

  露辛達的教室里共有八、九個學生,除了不請自來的羅曼和奧古斯特,都是獅鷲衛隊的頂尖好手。羅曼細細記下他們每個人的臉孔,也許將來他會在賽場上遇到他們中的某幾個。

  今天露辛達教授的是義大利的博洛尼亞流派劍術。羅曼以為她只擅長西爾弗劍術,沒想到她涉獵如此之廣,任何流派都手到擒來。要不是她已經退役轉行當教練和裁判,「劍之凱薩」的名頭搞不好還輪不到西薩爾。

  露辛達的授課方法跟西薩爾也大為不同,西薩爾喜歡手把手地為學生糾正姿勢,而露辛達一般先做示範,然後讓學生們模仿。羅曼幻想了一下露辛達從背後抱住他,一邊輕聲呢喃規範姿態的樣子一邊替他調整手臂位置的情形……感覺彆扭極了!光是想像就讓羅曼打了個冷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是西薩爾這麼做時他卻沒有絲毫抵觸,反而十分享受。

  不不,現在不是想別人的時候。羅曼在心中提醒自己。上著一位老師的課卻思念另一位老師,這也太不尊重人了。他需要暫且摒棄有關西薩爾的一切念頭,專注於劍術。

  課程結束後,學生們依依不捨地與美麗的女老師告別。奧古斯特纏著阿列克斯跟他對練。這小子真是不吃苦頭不死心。眼見其他人散去,練習室中只剩下了羅曼和露辛達兩個人。

  「戰鬥者」小姐拄著劍,拿起一塊毛巾擦去脖子上的汗水,笑盈盈地瞥了逗留在原地羅曼一眼:「有什麼問題想課後請教嗎?」

  「我……露辛達,我要參加西爾弗紀念賽了。」

  「我知道,阿列克斯也要參加,作為教練,我希望你們都能發揮出訓練時的水準,取得理想的成績——不過我其實更希望我的學生獲勝。」

  羅曼被她的大實話逗樂了。「我有個不情之請。你能不能教我單手刺擊?」

  「為什麼不去請教你自己俱樂部的教練?」

  「西薩爾受傷了,暫時沒法上課。」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不久前才不歡而散。羅曼還不想那麼快去面對他。

  「你們俱樂部難道只有一個教練?」

  「你比較擅長這個。如果要學,那肯定得跟著最好的人學。」

  露辛達笑了。

  「算你有眼光。」她說。

  她一點也不謙虛。一般人好歹會說幾句「多謝誇獎」、「承蒙你看得起」之類,但露辛達半點不跟羅曼客套。而她也的確有自傲和自信的資本,所以這種驕傲並不令人討厭。

  「不過你為什麼急著學這些?你才入門不久,有的是時間去學習和磨練,遠不必急於一時。西薩爾給你報名參賽也多半是想讓你先見識見識世面,而不是指望你拿獎牌吧。」

  羅曼咬了咬嘴唇。「我不想輸。」他說,「這次我絕不能輸。我有必須要戰勝的對手。」

  「只要打贏那個人,哪怕最後沒有站上領獎台也無所謂?」

  羅曼點點頭。「我不能輸給他,更不能在遇到他之前輸給別人。」

  露辛達如有所思地托著下巴,一雙明眸流露出玩味的目光。羅曼的雙手背在背後,不安地絞在一起。露辛達會不會拒絕呢?他琢磨。他可是她學生將來在賽場上的對手。沒人會傻到去給自己培養一個強力的敵人。

  「這句話我好像在很久以前聽過。」她說,「但是說這句話的兩個人最終沒能在比賽裡相遇。我很想知道這一次結果如何。」

  羅曼張大了嘴。

  「明天早上九點來見我。敢遲到就打斷你腿。」露辛達說。

  ***

  露辛達安排了一週課程,專門調教羅曼的單手刺擊技術和應對單手刺擊的方法。羅曼的行程也隨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每天不再前往極光俱樂部,而是到獅鷲衛隊報到。

  起初他每次現身都會引發獅鷲們的恐慌,這群人尖叫著尋找各種武器和防具,活像霍格華茲遭到佛地魔進攻似的。但兩三次後,他們便習慣了羅曼的造訪。甚至有人開玩笑說:「你是不是打算轉會所以提前過來踩點?」

  與專長德式劍術的西薩爾不同,露辛達對每種劍術流派都有所研究,要將這麼多種劍術融合在一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羅曼越是與她對練,就越是體味到她的博學。難怪他們要給她起個「戰鬥者」的綽號。她好像天生就是為戰鬥而生的,而且她每次都能活下來,把最好的經驗和知識傳給後人。

  這天羅曼上完露辛達的課回到家,背著劍袋剛走到公寓樓下就撞上了他的抱貓老太鄰居。老婦人今天的寵兒是隻橘色的加菲貓,牠跟牠的主人一樣擁有犀利的雙眼。

  「貝菲爾德夫人。」羅曼想起了老太太的姓氏。

  老太太顫顫巍巍地對羅曼頷首。「啊,羅先生,你回來了。」她用古怪的目光打量羅曼,「不妙。不妙。」

  羅曼抓了抓頭。「什麼?」那天他帶艾麗莎母女回家,在電梯裡遇上老太太,她的眼神也是這麼奇怪。「出什麼事了?」

  「這要你捫心自問,孩子!」老太太停下來,似乎在等待羅曼聲淚俱下的懺悔。

  「我不太明白……」

  「你不該有了妻兒還在外面亂搞男人的。喔,你們這些年輕人喲,感情生活如此混亂,跟我們那會兒大不一樣,時代真是變了啊!」

  羅曼有些崩潰。「我哪來的妻兒?我還沒結婚啊!」

  「這麼說那姑娘是你女朋友?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孩子都有了為什麼還不結婚?唉,時代變了喲,我們那會兒可不會這樣!」

  「我既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孩子,更沒搞過男人!」他何曾搞過那麼高端的玩意兒!

  「別掩飾了,你和那個銀髮小哥還出去約會過,我全看在眼裡了。」老太太臉上的皺紋全聚集在了一起,「真是意想不到哇,你這孩子濃眉大眼挺老實的,居然是個處處留情的風流浪子!噫,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們那會兒絕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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