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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兵器是男人的浪漫》第81章
番外

  這天,諾福克先生將獨生子叫到跟前。諾蘭•諾福克剛剛練習完馬術,臉龐被太陽曬得發紅。諾福克先生為他整理了一下領結,接著頗有些侷促不安地坐下,努力擺出家長對孩子說理的嚴肅態度。

  「諾蘭,你馬上就要有個弟弟了。」

  諾蘭.諾福克盯著他的父親,後者在兒子的凝視下竟有些露怯。

  「爸,你懷孕了嗎?」

  「我是男人,怎麼可能懷孕。」

  「這可說不准,我們家是開生物醫藥公司的,天知道你們研究出了什麼黑科技。」

  「沒有那種黑科技好嗎!」

  這場別開生面的父子談話從一開始就跑偏了方向。諾福克提前準備好的演講稿全無用武之地。他洩氣地望著兒子:「我打算再婚了。」

  三年前諾福克先生和前妻離了婚(因為前妻想去亞馬遜熱帶雨林觀察樹蛙,而諾福克先生覺得她瘋了),兒子歸他撫養,他一直希望組建一個新家庭——和一位正常一點兒的女性組建新家庭。這個願望終於在半年前實現了。他認識了一位高雅而富有活力的女子,兩人的興趣愛好出奇地合拍,對方也像他一樣,離了婚帶著一個兒子。諾福克先生覺得這簡直是天賜的良緣,上帝一定是見他被魔女折磨得夠慘才為他送來這位美麗的夏娃。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兒子。一般來說,孩子對於父母的再婚對象往往沒什麼好臉色,更何況這位後媽還自帶一個崽,萬一發展成灰姑娘那種劇情可怎麼辦?

  他準備了一篇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演講稿(撰稿者:秘書),哪怕兒子是鐵石心腸,聽了這一席話也准會被打動。

  可他還沒動嘴皮子,諾蘭就說:「哦,好啊。」

  「你同意了?這麼輕鬆就同意了?」

  「……你希望我反對嗎?」諾蘭試探地問。

  「我的再婚對象,就是你的後媽,有一個兒子,年紀比你小一些,會搬來跟我們一起住。這樣你也沒意見嗎?」

  「原來弟弟是這麼回事啊。」

  「所以……你沒意見嗎?如果你不喜歡這種安排,我就跟海倫娜再說說,也許可以送阿列克斯去上寄宿學校,這樣你們就不必每天碰面了。——哦,阿列克斯就是那孩子的名字。」

  「沒關係,讓他搬進來吧。」諾蘭斬釘截鐵,「你要是真把弟弟送去上寄宿學校,別人會閒話的。」

  諾福克先生驚訝萬分。他反覆確認了諾蘭的意思,以防諾蘭是體諒父親的苦衷才勉強答應的。但諾蘭沒露出半點反對的意思,甚至有點高興。諾福克先生於是放寬了心,轉頭去和他心愛的海倫娜商量搬家的細節去了。剩下諾蘭一個人坐在起居室裡,若有所思地咋著嘴。

  ***

  諾蘭當然高興,他馬上就要有個弟弟了。

  他是家裡的獨苗,沒有兄弟姐妹,連堂表親戚都沒有。家裡除了他,就只有他那個缺心眼的老爸。他很好奇那種鬧哄哄的大家庭是什麼樣。在他小時候,同學們經常炫耀吹噓兄姐的成就——「我哥哥是橄欖球隊四分衛!」「我姐姐是拉拉隊隊長!」那些兄姐成就非凡的孩子,在學校裡甚至高人一等。比如四分衛的妹妹就是眾女生巴結的對象,誰都想藉機跟偶像拉近關係嘛。

  諾蘭沒有可吹的人,也沒人來吹他。如果他又弟弟妹妹,那麼他想成為弟妹引以為傲的模范兄長。他自認為能力不比什麼四分衛、拉拉隊長差,做他的弟弟妹妹,應該是件特別開心、特別滋潤的事吧?

  數週之後,他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弟弟。為了迎接這對母子,諾福克先生給家裡來了個大變樣,運來了海倫娜喜歡的家具,打掃了給阿列克斯專用的房間。與此同時,諾蘭也認真籌劃了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亮相,當天他會騎著馬來到後媽和弟弟面前,就像那幅著名的拿破崙策馬揚鞭的名畫。他們(尤其是弟弟)肯定會被他的帥氣所震驚。

  除了出場亮相,他還準備了其他「節目」,包括展示他傑出的學識和絲毫不遜於健全人的運動能力。世界上哪有人不喜歡這樣完美的哥哥?一想到未來弟弟那滿眼放光的模樣,諾蘭就情不自禁嘴角上揚。

  但是上帝偏偏喜歡跟諾福克家的男人開玩笑。

  阿列克斯根本不吃這一套。

  ***

  繼母帶來的弟弟比諾蘭略小幾歲,但個子很高,一頭紅髮,相貌不太像他媽媽,大概是遺傳了父親的特色。他待人接物充滿了一股大少爺的傲慢,或者說幼稚的趾高氣揚,但諾蘭知道他性格不壞。有時候人只是以冷硬的外表來保護柔軟的內心,而阿列克斯正是那樣的人。

  他的個性也和髮色一樣衝動火爆,經常在學校裡跟同學打架,事後又會奇妙地成為朋友。換作諾蘭肯定做不到這一點,跟他打架的人只會被他記到神秘小本本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諾蘭喜歡阿列克斯的直率,他們的性格南轅北轍,諾蘭穩重,阿列克斯張揚,但人就是會被跟自己截然相反的東西所吸引,就像磁鐵的南極吸引北極。當活潑愛鬧的弟弟在家裡瘋來瘋去、被媽媽斥責的時候,諾蘭總是替他說好話。這可不是因為他假惺惺地想當什麼慈愛兄長,而是他真心喜歡這個鬧騰的小傢伙。

  然而弟弟似乎不這麼想。從剛一見面開始,阿列克斯就看諾蘭不順眼。諾蘭搞不清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惹來阿列克斯的不快。他努力想挽回自己在弟弟心目中的印象,可收效甚微。

  或許是阿列克斯怕生,還沒適應新環境。諾蘭想。他盡地主之誼招待新來的弟弟,可阿列克斯根本不領情,既不出席他舉辦的社交活動,也拒絕跟他開展兄弟間別開生面的對話。每次兩人倆見面,阿列克斯的表情都像見到了外星人似的。

  也許是我做得還不夠好。諾蘭又想。阿列克斯可不是學校裡那些小屁孩,他是真正的富家少爺,眼界比常人開闊許多,他理想中的兄長想必跟普通人也不是一個檔次的。普通人會因為哥哥成了四分衛而沾沾自喜。阿列克斯的哥哥必須做得更好才能讓弟弟感到驕傲。

  於是諾蘭不斷地提升自我,不論是學習還是運動,他樣樣都爭得第一。他知道自己天生就有缺陷,他必須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能彌補自身的不足。阿列克斯不喜歡他?沒關係。世界上哪有人天生就招人喜歡呢?何況作為繼母帶來的孩子,多多少少會對繼兄存在反感。諾蘭可以通過後天的勤奮博取阿列克斯好感。總有一天,他會在阿列克斯臉上看到自豪的表情。

  他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從高中畢業,他被世界上最好的大學之一錄取,他年紀輕輕就擔任CEO的職位,他的公司開發出了全新的藥品和醫療器械。他的成就為全世界所矚目。他是聚光燈下閃閃發亮的明星。可是他唯一在意的那個人,卻一次也沒有正視過他。

  阿列克斯好像根本不在乎他的哥哥。

  他對諾蘭從來沒有好臉色。諾蘭取得的所有成績他都嗤之以鼻,甚至會因為諾蘭的出色而悶悶不樂。在阿列克斯涉足的每個領域,諾蘭都試圖做到最好。他事事都安排妥當,好讓阿列克斯輕鬆一些。可每一次他攀登到巔峰,阿列克斯都會立刻對這個領域失去興趣,轉向其他方面。

  為什麼會這樣?是他搞錯了努力的方向嗎?因為阿列克斯對這些領域不感興趣,他才無法搏得弟弟青睞?

  阿列克斯甚至情願跟那些遠不如諾蘭的人來往,也不搭理諾蘭本人。他加入了學校那個水平不怎麼樣的擊劍社,還被小心眼的社長欺負。後來他又轉去搞什麼兵擊,天天跟一群中世紀宅稱兄道弟。諾蘭這個正牌哥哥都沒享受過此等殊榮!那些人怎麼配!

  當諾蘭親眼看到阿列克斯跟那群耍劍的小伙伴勾肩搭背喜笑顏開的時候,他簡直嫉妒到發瘋,同時又自憐到絕望。

  多少個日日夜夜,他渴求著阿列克斯的碰觸,彷彿他是一個在沙漠中跋涉許久即將渴死的旅人,而阿列克斯則是從天而降的一泓清泉。多少個日日夜夜,他做著將阿列克斯擁入懷中的夢,在那些充滿慾望和掙扎的夢裡,阿列克斯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珍寶,其他人再怎麼覬覦,也求而不得。

  他一次又一次和阿列克斯暗示他心中潛藏已久的愛意和慾念,可阿列克斯不知是故意裝傻還是天生遲鈍,竟然一次也沒領悟到他的深意。諾蘭再也忍受不了這份煎熬了。假如暗示不管用,那麼他就明示好了!要是還不奏效,他寧可來硬的,他要讓阿列克斯知道世界上最有資格愛他的人是誰,然後……他終將得償所願。

  ***

  西爾弗紀念賽結束後,參賽選手們各回各家。體育館又不是遊樂園,沒必要流連不捨。露辛達的得意弟子在頒獎儀式結束後就一直臉色灰暗。人人都知道他因為對別的選手使用暴力而被取消了資格,連到手的獎杯也被轉移給了第四名。做教練的好言安慰道:「別傷心嘛,你是實質上的第三名呀,被你擊敗的人是不會忘記這份恥辱的!」

  「媽的,你這是安慰人的話嗎?」

  「對不起,一時想不出什麼更體貼的說法。反正比賽還有很多,下次可以一雪前恥。」露辛達揮揮手,「我先走了,明天俱樂部見!」

  「喂!露辛達!別走啊!別丟下我一個人!」

  教練沒理會他的挽留,徑自登上車離去了。阿列克斯望著在夕陽中絕塵而去的車,感到自己人生的最後一絲希望也逐漸遠去了。

  誰來救救他……他不要跟諾蘭兩個人單獨相處啊……

  諾蘭會……會把他……

  話說回來,諾蘭人呢?

  那場驚心動魄的「兄弟鬥毆」過後,阿列克斯被露辛達叫回賽場,之後他就沒見過諾蘭。他以為諾蘭回看台上去了,他也沒注意(誰會注意看台上螞蟻般密密麻麻的小點兒),直到比賽結束,他才意識到,諾蘭居然沒死皮賴臉地貼上來,真是稀奇!

  他回頭張望半天,才在體育館前的階梯上找到了繼兄。諾蘭獨自坐在階梯一角,正在擺弄他的義肢。一些路過的好心人問他是否需要幫助,諾蘭笑著一一婉拒了。

  阿列克斯心頭一緊。他把諾蘭撂倒的時候,是不是不慎弄壞了他那具昂貴的義肢?在阿列克斯的思維宇宙中存在著一條公理:科技含量越高的玩意兒就越脆弱。

  「喂,你沒事吧?」他走過去,問完之後立刻扭開頭,「我就問問你的義肢是不是壞了,沒別的意思!」

  「是出了點毛病。不過我能修好的。」諾蘭調整了一下膝蓋處的螺絲。阿列克斯在他鬢角發現了幾滴不引人注意的汗珠。

  「空手修?」

  「不,我手上有透明螺絲起子,只不過你看不見。」

  諾蘭的語氣聽上去有點不開心。家財萬貫的諾福克少爺當然不會因為區區一具義肢被人搞壞而生氣,反正是他自家公司生產的,他要多少有多少。但是獨自坐在樓梯上像個無助的殘障人士被大庭廣眾圍觀,可是大大有損諾蘭•諾福克的自尊。他向來不喜歡被人當作「特殊群體」對待。是的,他是天生殘疾,但是那又如何?他不比普通人差,不需要多餘的同情,若說他有什麼獨特之處,那也是他的智商或成就獨樹一幟,而不是他的身體與眾不同。

  阿列克斯咬了咬嘴唇,盯著樓梯上的防滑紋路。「對不起。」

  諾蘭的手停了停。「我沒聽錯吧?」

  「我知道是我弄壞的。我又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人。」阿列克斯說,「你叫司機過來了嗎?」

  「我自己開車來的。」

  阿列克斯伸出胳膊,像舞會上紳士挽著淑女一樣:「起來。你把車停哪了?」

  諾蘭看著他的手,猶豫了一下。「我自己能行。」他沒搭弟弟的胳膊,自己站起來,好像在用實際行動證明他不需要他人的幫助。可當他站直的剎那,阿列克斯明確聽到義肢傳來「咔嚓」一聲,一枚螺絲崩了出去,骨碌碌滾進附近的花壇裡。

  兩個人面面相覷。

  「你還要嗎?」阿列克斯伸直胳膊。

  諾蘭無言地挽住他。

  他一瘸一拐地走下樓梯,每踏出一步,義肢就會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就算它下一秒散架,阿列克斯也不覺得奇怪。他抽回手,跳到諾蘭前面,彎下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來。」

  「……你什麼意思?」

  「按照你這個速度,明天早上我們也找不到你的車。」

  「那你自己回去好了。」

  「別逼我把你抱起來。」

  諾蘭躊躇地看著弟弟,最終妥協了。他趴在阿列克斯肩上,以無限屈辱的語氣說:「別同情我。」

  「誰同情你了。都說了是我幹的壞事,一人做事一人當。換成別人把你假腿打斷,我還要在邊上拍手叫好呢。」

  阿列克斯背著諾蘭找到了他的車。其實不用刻意尋找,最拉風最顯眼的那一輛就是了。他把諾蘭塞進副駕駛座,諾蘭企圖反抗,被他摁回去扣上安全帶。

  「我可以自己開。這車是自動檔。」

  「好像我不知道似的。」

  阿列克斯發動引擎的時候,油然而生一種報復的筷感。從小到大諾蘭都主宰著他的人生,像高高在上的神靈,可如今神靈墜落,淪為凡人,換成他支配諾蘭的一切了。雖說欺壓殘疾人實在不值得炫耀,但他還是想好好享受一下這來之不易的一刻。

  開車的人興致盎然,坐車的人卻情緒低落。阿列克斯敏銳地覺察到繼兄的反常,問:「你怎麼不說話?」「我在回憶自己迄今為止的失敗人生。」

  「你的人生還算失敗,世界上就沒有成功人士了。」

  「連我的弟弟都討厭我,這樣的人生哪有成功可言?」

  也許正是因為你太成功了,你的弟弟才討厭你。阿列克斯想。

  「我該怎麼做呢,阿列克斯?」諾蘭撐著下巴,憂鬱地望著暮色漸沉的天空,「我思考了這麼多年,努力了這麼多年,連最終手段都用上了,卻還是沒能讓你對我產生好感。我到底哪裡做得不對?」

  他媽的,又繞回這個話題上了!

  「就是因為你事事都做到最好,我才不喜歡。」他咬了咬牙,「你是不是特別愛爭強好勝,才故意事事壓我一頭?」

  「沒那回事。如果家裡有個完美無缺的哥哥,做弟弟妹妹的不都應該感到自豪嗎?」

  「那你真是大錯特錯了。你知不知道別人會把我們放在一起比較?你是這麼傑出,相比之下我簡直一無是處。我討厭你的完美,你的存在讓我覺得……很……很自卑。」

  諾蘭的嘴唇動了動。

  「我不知道,阿列克斯。」他柔聲說,「我沒想過這一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討你的喜歡,可每次都事與願違。你究竟喜歡什麼樣的人?為了你我願意去改變。」

  「你沒必要改變。」

  「說真的。我可以變成任何一種你喜歡的樣子。」

  「現在這樣就很好。你也有弱點,你不是完美無缺、不可擊敗的,你終於從神壇上走下來了,你是個凡人,凡人從來都不完美。」

  諾蘭轉頭盯著他,嘴角帶著淡淡的無奈微笑。「原來你偏愛楚楚可憐類型的?因為能夠激起你內心的保護欲?」

  「廢話,我是男人,我不保護別人,難道還要別人來保護我嗎?」

  諾蘭用手指抵著額頭,無聲地笑起來,笑得肩膀都在顫抖。

  「哎喲,我們還真是兄弟啊。連喜歡的類型都一模一樣。」

  「媽的,難道在你眼裡我楚楚可憐、需要他人的保護?」

  「應該說是『保護你能讓我得到滿足感』。有些人喜歡依賴他人,有些人則喜歡被人依賴。我們都是後一種人,卻總希望對方成為前一種。」

  「讓我依賴你?門都沒有。」阿列克斯果斷說。

  「那麼我可以依賴你嗎,阿列克斯?」諾蘭靠著座椅,像是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這麼多年來扮演完美兄長的角色,我也累了。」

  「你確定你現在不是在『扮可憐』?我看你只不過從扮演一個角色變成扮演另外一個角色而已。」

  「何必戳破呢,阿列克斯。」

  「你……你有毛病!」

  「有毛病的諾蘭.諾福克就喜歡上你了。你想怎麼樣?」

  阿列克斯幾乎要捏碎方向盤。「我們是兄弟!我們不能……」

  「這有什麼,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

  「別人會怎麼想!」

  「我會保證他們沒有任何想法——就算有也不敢說出來。」

  「但是爸爸媽媽……」

  「噓。」諾蘭按住阿列克斯的嘴唇,「這跟我們的父母、我們的家庭沒有任何關係。只關乎你和我。我們是不是兄弟、別人讚同不贊同,根本不影響我們,對不對?問題根本不在那上面。問題在於你。你願意接受我嗎?」

  他搭上阿列克斯的手,手指沿著他手臂精悍的曲線滑到肩膀上,然後順著胸口一路撫摸向下。

  阿列克斯的呼吸逐漸粗重。

  「手拿開……我在開車!」

  「你希望我怎麼做?就這樣用手?還是跪下?」

  「你就不怕我把車開進溝裡嗎?!」

  「那不如找個地方停車?」

  真奇怪。阿列克斯明明知道現在的諾蘭脆弱到不堪一擊,只要他樂意,隨時都能丟下這個瘸了一條腿的傢伙然後逃之夭夭。可他沒法丟下諾蘭,他逃不掉。諾蘭用他的脆弱綁住了他,然後反客為主,在這方狹小的空間裡支配了他的一切感官。

  車開進諾福克家的莊園。有僕人走過來為主人停車,諾蘭揮揮手叫他們退下。現在的阿列克斯可不能下車,被人瞧見那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可怎麼辦?

  第二天。

  「我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阿列克斯望著天花板——諾蘭臥室的天花板,氣喘吁籲說。

  「那就說明它根本不重要。」諾蘭擁住他,「你只要記住我就可以了,別的東西忘掉也無所謂。」

  ***

  這天,露辛達拄著劍,在獅鷲俱樂部練習室裡傻傻等了一上午。

  「阿列克斯……居然……曠課了。」

  教練大人心碎一地。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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