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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飯館》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今晚的飯菜自然樣樣都好,而其中最受歡迎的便是那頭一回面世的凉皮, 即便不能吃辣的孫木匠都忍不住連吃好幾口, 輕輕鬆鬆以獨特的口感和麻辣酸爽的滋味奪得頭籌。

  見大家的評價都這樣高,展鴒就放了心, 「你們瞧著,若是年後咱們也在城中賣這個,可還使得?」

  鐵柱和二狗子俱是眼前一亮, 拼命點頭, 「使得使得,再沒比這滋味兒更足的了!」

  到底二狗子心細, 短短一句話便聽出弦外之音, 「掌櫃的, 咱們不給潘掌櫃他們賣了麽?」

  展鴒朝他贊許一笑,「不錯, 靠人總是不大安穩, 我本就打算租賃鋪面, 也托了人牙子挑人,初八就來了。」

  一聽這個,兩人倒是楞了下,「不是從小五他們那些村裡雇麽?」

  展鴒道:「且都準備著吧。」

  還得考慮配方保密的事兒。

  便好比眼下,因腌蛋和泡菜本就不是展鴒首創,便是原本黃泉州幷不盛行, 可終究有人在旁的地方吃過, 見如此賺錢, 也紛紛動了心思,在家中反復琢磨,也學著出來賣。雖然或許味兒差一些,可到底有個七八分相像,價錢壓得又低,也確實分了不少貪便宜的客戶去。

  至於鬆花蛋。香腸和獨門滷味等其他的,確實是如今大慶朝沒有的,展鴒就必須守死了這些秘密。

  雖說現在看著店裡的員工都十分忠誠,但人心隔肚皮,且錢財富貴迷人眼,萬一日後有些壞坯子以重金誘惑,誰能保證他們一定抵擋得住?

  誠然,李氏是自己的徒弟,鐵柱和二狗子她也有信心不會背叛,但其他人呢?又或者進一步擴大規模之後的第二批、第三批員工呢?

  不必多了,但凡出來一匹害群之馬,也足以叫她長久以來的努力毀於一旦。

  展鴒不可能將所有人都收爲徒弟,更不願一直擔驚受怕,所以思來想去,還是直接買人,簽了賣身契的好。

  正好借這個機會,展鴒順便同大家說了自己的安排,「年後家裡必然陸續會有新人來,鐵柱、二狗子,你們是我信得過的老人兒,須得起個帶頭作用,到時幫著訓練些,基本的規矩也不必我再說了。」

  鐵柱恍然大悟,「怪道掌櫃的您前陣子又叫我同大寶他們準備起新屋子哩,感情是做這個用的。」

  展鴒點了點頭,又對孫木匠道:「老丈,日後且有的忙呢,這裡的櫃子、架子,城內新店的桌椅板凳,哪樣少得了?還得勞煩您好生保重身子哩!」

  「好好好,忙些好,忙些好!」孫木匠是由衷的歡喜,笑的一張老臉都開了花。

  只要總是忙著,只要自己手頭總是有活兒,便不是吃閒飯的,日後自己萬一有個好歹,孫女兒也能有臉面留下……

  安排完了之後,衆人又圍著火爐說笑一回,吃些個瓜果零嘴兒。

  因孫木匠走南闖北的,頗有些見識,展鴒也希望他能儘快融入到這個大家庭,不要總是這般拘束,便故意起哄叫他說些新奇的見聞。

  孫木匠先前開放不打開,架不住衆人都催,孫女兒桃花也鼓動,沒奈何,果然想了幾個說了。

  或許他的辭藻不算多麽華麗,但樸實的言語反而增加了可信度,一口氣說了兩個驚心動魄的故事,俱都氣氛十足,衆人都聽住了,二狗子更是幾乎要出溜到前頭火堆裡去,得虧著鐵柱拉著了。

  見大家這樣捧場,孫木匠總算有了點成就感,笑容越發真摯了。

  說完了故事,衆人又猜了一回謎,抓了一回鬮,連桃花這小姑娘也大著膽子紅著臉兒起來唱了段兒小調,氣氛極其熱烈。

  玩耍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等拿出來的柿餅、瓜子、核桃、桃條兒、杏幹兒等吃的差不多,外頭天也悄然黑透了。

  二狗子往外看了一眼,驚喜道:「掌櫃的,下雪了!」

  衆人紛紛去看,果然已經下了許久,抬眼望去一片銀裝素裹,好一個冰雪琉璃世界,乾淨的叫人不好意思出門了。

  天已微微擦黑,四面八方的爆竹聲也漸漸密集且大起來,某片天空一時明一時暗的,顯然是百姓們都開始正經過年了。

  展鴒看了一會兒,轉頭看向席桐,「新年快樂。」

  席桐似乎有些意外,不過馬上就笑起來,極盡溫柔的回了句,「新年快樂。」

  說起來,他們做搭檔也有五六年了,每次都是因公一處過年,可像此刻這樣安靜美好的氛圍却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新奇,却不壞,讓人忍不住盼望往後的年年歲歲皆是如此。

  「來,咱們也將買來的烟花爆竹放了!」展鴒拍拍手,鐵柱和二狗子就迫不及待的去了。

  幸虧下了雪,不然周圍多是荒草枯樹,一個不小心蹦上火星可不是好玩的。

  這會兒科技有限,皇室公卿倒還有可能請專門的供奉研究點有趣的,就是民間的烟花遠沒有後世那麽多的花樣,噴的也不高,多是二踢脚,點一下滋溜飛上去炸開,也沒什麽花兒可看,聽著倒是挺熱鬧。

  還有能提在手裡的小玩意兒,不過看著就不大安全,展鴒沒敢要。隻買了一種傳說比較壯觀的禮花:像個泥盆似的往地上一蹲,點著了便噗嗤嗤的噴出來銀色的花樣,順利的話能有一人多高哩,映的周圍晃如白晝,遠遠望去當真應了一句話:火樹銀花不夜天。

  鐵柱搶著去放鞭,倒是威力十足,劈裡啪啦的震天響,兩個孩子趕緊捂耳朵,一邊嚇得直縮脖子,一邊却又忍不住嘻嘻哈哈的看。

  衆人笑鬧一回,又童心大起的堆了雪人,用燒過的碳做了鼻子眼睛,這才心滿意足的進去烤火取暖。

  桃花就悄悄同爺爺講,「爺爺,這裡真好,咱們別走了吧。」

  孫木匠心頭一酸,終於真正下了决定,「好,不走了。」

  桃花聽後喜不自勝,笑的果然如桃花般燦爛。

  剩下的就是守夜了,七個人在大堂中隨意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靜謐而美好。

  同齡人比較能玩到一塊去,展鶴與桃花只差幾歲,哪怕開始還有些生疏,不多時也就能凑在一起玩耍了。

  展鴒給他們結了個紅繩,叫桃花帶著小傢伙翻花繩,又或是踢毽子,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嗯。」席桐忽然碰了碰她的胳膊肘,遞過來一個狹長的小木盒。

  展鴒眨眨眼,「給我的?」

  席桐大大方方的點頭,直接塞過去,「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都同生共死過了,也不必矯情,展鴒就往衣服上擦了擦手,打開一瞧,火光下一支梅花銀簪閃閃發亮。

  「哎呀,真好看。」展鴒拿起來細細端詳,見是一枝遒勁的老梅,上頭點綴著幾朵怒放的梅花,還有兩個含苞欲放的花蕊,沒有多餘的裝飾,可却清高孤傲頗有雅趣。

  席桐就覺自己一顆心都像在熱水中泡過,柔軟的好似夏日剛曬過的棉花,膨脹中透著股甜滋滋的芬芳。

  展鴒又細細看過,斜眼看他,「專門買了送我的?」

  席桐點頭,「嗯。」

  「什麽時候買的?咱倆一直同出同進,我竟一點動靜沒瞧見。」有禮物收自然高興,展鴒美滋滋的拿在掌心把玩,又找些話說。

  「之前在福園州的時候無意中瞧見的,」席桐輕聲道,臉上顯出一點淡淡的追憶,「覺得蠻配你,想著總有一日能再見面的,便買了。」

  後來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送出手,直到這會兒了,才當新年禮物送出。

  展鴒心裡挺美,繼續拿著瞧。

  她看簪子,席桐看她,覺得這人身上一點兒首飾都沒有,空蕩蕩的瞧著真礙眼!日後還得多多留心。

  展鴒平時都是編一條麻花辮搭在肩側,今兒也不例外,却不好戴簪子。

  她也是頭一回拿到這種東西,難免起了點興致,當即起身往隔間去了,準備重新盤個髮髻。

  席桐滿懷期待的等,結果等啊等,等啊等,等出來展鴒從門簾後面露出來半張哭唧唧的臉。

  「席桐,你過來一下。」

  席桐還以爲怎麽了,忙三步幷兩步的衝過去,結果一掀開門簾,就發現自家有著過命交情的好搭檔披頭散髮的站在那裡,滿臉欲哭無泪,破天荒的手足無措。

  「我不會盤頭啊!」

  她之前一直都是短髮,這頭髮還是近一年多才慢慢留起來的,平日都是馬尾,最高難度的就是麻花,哪兒會什麽盤頭!

  席桐有些無語。

  他甚至十分不可思議的問道:「難道盤頭髮不是你們長頭髮無師自通的嗎?」

  展鴒瞪他,「你從出生就會喝酒嗎?」

  席桐眨眼,還真是這個道理。

  那咋辦?這簪子插在麻花辮上?怎麽想怎麽不對勁吧!

  展鴒還在對著鏡子跟自己的頭髮抗爭,臉上的汗都出來了,一邊笨拙的扭著,一邊滿臉無法相信的嘟囔,「怎麽可能呢?怎麽就停不住呢?我記得以前無意中看過幾個視頻啊啥的,可簡單了,她們就這麽一拽一扭哎呦!」

  得,拽下來好幾根頭髮,疼的她眼泪花兒都出來了。

  席桐看的十分感同身受,這會兒也跟著齜牙咧嘴的,覺得女性這種生物從某種角度來講真的很令人敬佩:

  對自己下手就沒她們這麽狠的,他們老爺們兒們其實都可怕疼了!

  展鴒折騰了老半天,生生把自己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扭成鶏窩,還斷了好幾根,依舊不得章法。

  「這可咋整?」展鴒十分唏噓。

  幹看著不能戴,多遭罪啊!

  席桐就覺得現在的她在自虐,忍不住出聲制止道:「且等李氏回來,問問她吧。」

  他倒是想幫忙,可壓根兒不知該從哪裡下手,就外頭那幾個,估計也够嗆。

  ****

  大年初三,晴空萬里無雲,諸清懷父女終於迎來了藍源夫婦。

  藍源夫婦此番是要去南邊平陶府轄下新明州上任去,故而走的是官道,這次也是先去驛站安頓了才輕裝簡行的進城拜會老友。

  一見面,諸錦就楞了下,然後跟著父親一起道賀。

  藍夫人小腹凸起,明顯是身懷有孕了。

  藍夫人的笑容中既有安慰又有愁苦,「再有兩個來月便可瓜熟蒂落。」

  當日藍輒被人加害,行踪難覓,藍夫人身子一直都不好,哪裡受得了這個打擊?悲痛之下暈厥過去,誰知竟被診出兩個多月的身孕,夫妻二人登時悲喜交加。

  諸錦連忙過去扶著她進屋坐下,又叫人重新上茶。

  藍夫人拍拍她的手,慈愛道:「不必忙活,且坐著同我說說話,如今我胃口不佳,也不敢亂吃亂喝,丫頭都帶著呢,叫她們做去吧。你我數年未見,你都長這麽大了,也越發高了。」

  幾個丫頭上來調了一碗酸甜可口的山楂膏子,又擺了些酸杏、話梅的,左不過都是些酸的。

  諸錦就道:「都說酸兒辣女,想來乾媽又要生個弟弟了。」

  藍源就在旁邊唏噓,「大夫也是這樣說的,可惜,唉,可惜輒兒尚不知身在何處……」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本就期望子嗣繁茂,若是長子還在,日後兄弟兩個尚且能够相互扶持,便是他們夫妻二人百年之後也不至於太過擔心。可現在,什麽都沒了,依舊是千頃地裡一根獨苗。

  屋子裡靜了靜,藍夫人强笑道:「許是老天不忍心看你我孤單,輒兒暫時離家,便又派了個小的來,好叫咱們心中稍定,不至於太過思念。」

  諸清懷倒罷了,可諸錦聽後,心裡却多少有些不大自在。

  她固然明白是乾爹乾媽心下鬱鬱寡歡,故而有此一說,可這麽一聽,瞧著好像這個弟弟仿佛是輒兒的替代品似的……

  都是大活人,誰能替得了誰呢?若是回頭輒兒弟弟找得回來也就罷了,若是找不回來……希望乾爹乾媽千萬莫要在小弟/弟跟前說類似的話,不然天長日久的,那孩子心中豈不難受?

  衆人說了一回,又吃了茶果點心,藍源踟躇再三,還是面帶難色的道:「老哥,我夫妻二人此次前來,其實有個不情之請。」

  諸清懷甚少見他這般鄭重模樣,當下也放了茶盞,正襟危坐,「賢弟有話但說無妨。」

  藍源安慰似的拍了拍妻子的手,結果發現彼此都微微顫抖,滿是滑膩膩的冷汗,竟成了相互汲取力量。

  他緩緩調整了下呼吸,這才道:「之前我抓了那賤婢,本欲叫她說出輒兒下落,誰知她竟抱了必死的决心,一聲不吭便把自己的腦袋磕碎了,叫我無從查起。到底不死心,後來多方查證,隱約聽有人說看到形容打扮都相近的人往這一帶來了,我便朝聖人遞了摺子,請命去新明州上任,一路往這邊來,如今到了你的地界,好歹祝我一臂之力。」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今既然沒瞧見屍體,兒子便還有活著的可能,他這個做爹爹的,斷然不可輕言放弃!

  諸清懷同女兒對視一眼,都覺得這對夫妻既可敬又可憐。

  這樣冷的天,那樣小的孩子,還是落在一群心狠手辣的人手中……單純從理智上來說,恐怕他們自己都覺得藍輒存活的希望微乎其微吧,如今還堅持著,也不過是爲人父母,總在心底存著點兒僥幸,不到黃河心不死罷了。

  「也好,這個倒不難。」諸清懷在心中嘆了口氣,也順著應下來。

  只是說得容易,却如何查找呢?

  還是從這幾個月的外來人口著手……或許能有什麽蛛絲馬迹也未可知。

  諸錦却心頭一動,有些激動的提議道:「乾爹乾媽,你們不知道這裡出了個神筆,最是會畫人像的,幷不必見過,只要您親口描述,她便能畫的八/九不離十呢!若是能請她來給弟弟畫一幅,咱們將畫像四處張貼了,若有見過的人也能瞧見,豈不是比空口說來的好得多?」

  光語言描述實在有限,須得靠個人想像力自由發揮,而每個人對同一概念的理解又千差萬別……這麽想下來,若是沒有畫像,隻空口打聽,說不定便會擦肩而過呢!

  諸清懷一聽,也是拍案叫絕,又道:「果然是老了,我竟忘了這一出!」

  他轉頭對藍源夫婦道:「錦兒說的不錯,那畫像我也見過的,當真是惟妙惟肖,堪稱神技!若非我親眼所見,也是斷斷不肯信的。」

  若說藍源夫婦對諸錦說的話尚存幾分疑慮,以爲是小孩子誇大其詞,可如今連見多識廣的諸清懷都這般推崇,想來是值得一試。

  藍源就激動的吩咐外頭的人:「速速取我的名帖,去將人好生請了來!」

  「老爺這樣失禮!」藍夫人早已等不及了,艱難的捧著肚子站起來,白著臉就往外走,「這般厲害的人物,又是咱們求人辦事,還是親自登門的好,我親自去!我親自去求他!」

  大家閨秀的身子骨本就差些,更兼藍夫人這幾個月來一直寢食難安、憂心忡忡,越發瘦削了,此刻驚喜交加之下,登時又眼冒金星、兩腿發軟,走了幾步就搖搖欲墜,諸錦忙同幾個丫頭一起扶住了。

  正廳上下登時一片兵荒馬亂,拿藥的、請大夫的、找軟墊的,亂哄哄鬧成一團。

  好在藍源是上任去,一應家當、供奉都跟著,如今外頭也有一位大夫坐著吃茶,正好叫進來使喚。

  大夫細細診過脉,眉頭微皺,對藍源就有些不大客氣,「大人,老夫之前就說過,夫人身子羸弱,切忌大悲大喜,如今又是怎麽了?」

  藍夫人身子本就不大好,後來又出了藍輒的事兒,更是元氣大傷,本就不宜有孕。若非她年紀也不小了,强行墮胎反而容易傷及性命,也實在是沒法子,這才决定生養下來……

  大夫最不願意碰上的便是此等不聽醫囑的患者,眼見著他拼盡一身醫術,好容易才將藍夫人調理的能看了,誰知今兒這一出倒好,竟是直接退回去了!

  藍源愛妻心切,親自與那大夫賠了不是,又滴下幾滴老泪,「螻蟻尚有伴當,可憐我如今已沒了兒子,若是再沒了妻子,對坐無人、孤枕難眠,同那孤魂野鬼還有何分別?倒不如一了百了!萬望大夫救我全家性命!」

  醫者父母心,見他這般動情,大夫也不好繼續苛責,又不輕不重說了幾句,便將衆人攆了出來,說要扎針,不許打擾。

  藍源不敢有違,忙退了出來,又再三囑咐,直說的人家不耐煩。

  外頭的諸清懷父女倆什麽忙也幫不上,只是乾等。

  聽藍源轉達了大夫的話之後,諸錦才鬆了口氣,又道:「爹爹,義父,我留在此處也是無用,且我與那畫者相熟,倒不如這會兒便去請了她來,也好早些弄畫像。」

  藍源巴不得這句,當即一揖到地,驚得諸錦不得了。

  諸錦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說做就做,既然許諾要去請人,也不多耽擱,當即帶了夏白打馬出城,誰料又遇上一場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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