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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LORD:不死者之王(第六卷)》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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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火月(九月)五日,0∶38。

  擔任殿軍的冒險者們穿過屏障旁邊,退到後方。衛士組成的這支小隊接到的命令是死守此地,直到他們傷勢痊癒,做完補給。

  屏障打開的空間——讓冒險者們通過的入口立刻堆起木材,堵塞起來。

  前面沒有任何人。也就是說,這裡就是最前線,後面可以看到後退的冒險者傷痕纍纍的背影。鎧甲上有著新的爪子抓痕與燒焦痕跡,還有血染的斑點。

  在更遠的後方,可以看見噴出的火牆,這裡是離入侵陣地約一百五十米的地點。

  明明是熟悉的王都,卻讓人產生誤闖異世界的突兀感。

  他們破壞了周圍的房屋,利用冒險者們爭取的時間搭蓋了屏障,然而直到剛才都還覺得堅固無比的障礙物,此時卻顯得十分脆弱,彷彿輕易就能破壞。

  「沒事的。魔物沒有追著冒險者們過來,敵人一定也不想進攻。可以鞏固防衛啦。沒事,不會被襲擊的。」

  又有人說了一樣的話。

  為了排解極度不安,祈求能活著回去而說出的這番話,如同對天神的祈禱般一再被重複。

  防衛這道屏障的是四十五名衛士,他們手持長槍,身穿皮鎧。

  其中有個男人還戴著頭盔,他叫柏納·英格瑞,是幾名衛士長中的一人。說是衛士長,跟一般衛士其實根本沒有差別。既不是體格特別好,也不是頭腦特別聰明,力氣恐怕也不及其他的年輕衛士。

  他之所以能坐上這個位子,是因為執勤到四十歲,空出來的職位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所以就讓他做了。

  他臉色蒼白,手緊緊握槍握到都發白了。一看,腳也在微微發抖。視線緊盯前方是因為不敢看其他地方吧。

  這副實在太不可靠的德行,加重了其他衛士的不安。

  不過,也怪不得他,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搏命戰鬥。

  的確,王國每年都會揮軍前往卡茲平原,與帝國兵戎相見。然而,衛士因為都是身負保衛的任務,從未上戰場與帝國作戰。

  因此對於不想參加帝國戰爭的市民來說,衛士是令人豔羨的職業。

  誰知道現在卻——

  至今他只會被捲入醉漢吵架之類的小爭端,很少插手阻止流血事件,因此恐懼感也就更加強烈。

  之所以能壓抑住想逃跑的心情,是因為他能肯定只要敢逃,會吃不了兜著走。就算不會受到懲罰,自己是為了保衛都市才不用參加帝國戰爭,要是沒好好保衛都市,下次百分之百會被派上戰場。

  「等這事結束了,我一定要辭掉衛士工作。」柏納低聲嘟噥。

  他身旁的幾人都表示同意。

  「那你們還記得冒險者他們說過的內容嗎?」

  「您是說他們遇到了地獄獵犬、高階地域獵犬、朱眼惡魔與小惡魔群這些魔物的事嗎?」

  「對。有沒有人對那些魔物有印象?尤其是知道它們的弱點,或討厭什麼東西?」

  沒有人回答,大家只是面面相覷。

  柏納臉上明顯寫著「真沒用」,看到幾個人一臉不滿的表情,才改把怒氣發洩到別的方向上。

  「該死!那個冒險者,就不能講清楚嗎!」

  將魔物信息告訴這些衛士的冒險者們,當時身受重傷,正急著撤退。

  因此他們只能說出魔物的名稱,沒有多餘力氣告訴他們魔物的外形,或是具有何種攻擊手段。

  不過,拿這點責怪冒險者們未免太冷酷了。

  因為衛士與冒險者雙方沒有做好聯繫,信息傳達不利,拿一無所知的衛士架構防線可以說是高層人士的失策。

  再說,其實也不是所有衛士小組都沒得到敵方信息。在相同的狀況下,還是有小組拿到了信息。這種小組是調出幾名組員,幫忙將冒險者們搬運到後方,同時問出詳細信息的。

  這組沒有這樣做,可能是因為組長柏納沒想到那麼多,也不敢減少防衛屏障的衛士人數。

  「他們拿的錢應該比我們多,就該再拚命一點啊!別怕死啊!」

  柏納大聲叫罵,也有幾人表示同意。

  「我們也是不要命地在作戰耶!那他們也應該堅持死戰,不該後退吧!」柏納對身邊的衛士們問道。

  他沒注意到站在遠處的衛士們冰冷的視線,只顧著跟自己身旁的衛士們大聲數落冒險者的不是。

  「來了!」

  視線始終緊盯前方看守的衛士出聲一喊,柏納馬上露出了噁心欲嘔的表情。

  所有人都看見了沿著道路向他們走來的惡魔身影。走在前頭的是宛如青蛙與人融合而成的惡魔。膚色像是罹患黃疸的人,還帶有黏液般的油亮光澤。鼓脹身軀的各處,浮現出彷彿從內側硬推出來的人類臉孔。

  它張開能吞下一個人的直線嘴巴,長到異樣的舌頭舔了一口空氣。而它的周圍跟隨著期待飼料的地獄獵犬,後面還跟著一批皮膚被剝掉,全身沾滿黑色滑溜液體代替皮膚的人類。

  也就是一共五十隻野獸,一隻露出肚皮的惡魔,六隻被剝皮的惡魔。

  「數量太多了!」柏納發出破鑼般的慘叫,「不行了!快逃啊!」

  無視於發出慘叫的柏納,怒吼的衛士神色緊張地轉向同伴們。

  「聽好了!只要用長槍往外戳就行了!我們的工作不是殺死它們!是爭取時間!不用怕!我們會活下來!「

  好幾人跟著重念「我們會活下來」,然後又有好幾人重複一遍。

  「好,我們上!」

  衛士們的表情雖然因恐懼而凍結,但還是散開到各個位置,舉起長槍。

  「你也給我過來!」

  一個人拖著柏納,強迫他就定位。任何一個人力都不能浪費。

  野獸們發出咆哮,亂抓亂扯想衝破屏障。木材以驚人的速度發出啪哩啪哩的聲音,然後被撕成一片片木屑。

  衛士們從急速變細的柱子間刺出長槍,野獸急促的慘叫此起彼伏。其他沒被長槍刺中的野獸,也急忙離開了屏障。它們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低吼聲,原地徘徊著觀察形勢。

  精神稍微放鬆了點的衛士們,一有野獸接近屏障就從隙縫刺出長槍,然後野獸就會馬上離開。

  衛士們的臉上回覆了光彩。

  後面的惡魔只是露出令人恐懼的冷笑而沒有任何舉動,引起了眾人內心的不安,但如果時間能這樣走過最好了。

  他們待在這裡並不是為了打倒惡魔。

  「怎、怎麼了!」一名衛士對眼前的事發出畏怯的聲音。

  野獸們開始排成隊列,它們在長槍快要夠到的距離排成橫向的一列。

  不同於至今胡亂突擊的行動,讓衛士們顯露不安。

  如果他們擁有眼前野獸的詳細信息,也許有別的辦法應對,然而他們能做的只有從隙縫中刺出長槍,無法因對手的行動隨機應變。

  當他們架著長槍,準備刺出時,野獸們張開了嘴。

  那張大嘴像是下巴脫臼了似的,喉嚨深處看起來格外火紅,並不是因為那是口腔內部。

  吐出的紅蓮業火一齊襲向屏障。宛如整道屏障全都起火了般,衛士們的視野頓時一片通紅。

  雖然火力極猛,但時間太短,因此沒能把屏障完全焚燬。然而,躲在屏障後方的衛士們可不一樣。

  哀鴻遍野。

  有人眼珠被燒傷。有人吸進了火焰,從食道到肺全被燒焦。

  這些人一個一個倒地。只有兩端的人存活下來,鎮守中央的衛士們全都被烈焰燒個正著,一命嗚呼。

  「已、已經不行啦!」沒人說出口的話,被柏納第一個叫出來。

  他接下來的行動十分迅速,扔掉長槍,連頭盔也不要了。他儘可能地減少身上重量後,使盡全力逃之夭夭。

  剩下的所有衛士都驚呆了。他們並非沒想過柏納會逃走,但他逃得如此徹底,真是讓眾人無言以對。

  柏納飛奔的速度,讓人驚嘆人類被逼至絕境時原來可以跑得這麼快。存活下來的衛士們半張著口,眼看著那個背影越跑越遠。

  然而,他的逃亡,被自上空降落的惡魔畫下句點。

  身軀膨大的惡魔沒有翅膀卻能飛行,從上空猛烈降落,壓住了柏納,接著傳來一陣枯枝折斷的啪嘰啪嘰聲。

  他們聽見了痛苦的啜泣聲。

  惡魔明明能輕易致柏納於死地,卻沒殺死他。惡魔的下一步行動,使他們立刻知道那不是出於慈悲。

  惡魔舉起柏納的身體。它張開大嘴巴把柏納一口吞下,原本就鼓脹的腹部即使吞進柏納的身體,也沒有任何變化——不對,有個很大的變化。

  彷彿黏在身上的好幾張臉之中,浮現出新的一張臉孔。雖然不太容易看出來,但那是柏納的臉。

  背後傳來屏障被一步步毀壞的聲響,但衛士們都無法動彈。區區屏障從一開始,對它們而言就什麼都不是。

  惡魔們越過被破壞的屏障,逐步將衛士們團團包圍。

  聽得見小小的嗚咽,是知道死期已至的人的哭聲。

  接著是惡魔們的哄笑,嘲笑愚蠢人類的聲音。

  一名衛士邊向神祈禱,邊抬頭仰望夜空時,看見了奇怪的物體。

  那是個高速接近的影子——異樣的一行人。

  有兩個人影從左右兩邊抓著一名身穿漆黑鎧甲的戰士,深紅披風隨風飄揚的戰士,兩手各握著一把巨劍。

  「扔下去。」

  明明有一大段距離,他卻彷彿聽見了那個聲音。

  然而似乎不是他聽錯,飛在空中的兩人放開了手,戰士彷彿被看不見的力量從背後用力推動般加速,描繪出水平拋物線,降落在道路上。

  他用像是沒有摩擦力的流暢動作在路上滑行,砍倒擋路的一隻地獄獵犬,這才停了下來。

  華麗過頭的登場讓敵我雙方都停止了動作,所以他那平靜的聲音顯得格外響亮。

  「我是冒險者——飛飛。換手,你們退後。」

  他們一開始沒聽懂黑暗戰士在說什麼,然而大量的野獸叫聲讓他們回過神來,這才明白他們期盼的援軍終於到了。

  「地獄獵犬嗎……就這幾隻啊。再多一倍都還嫌少呢!」

  試著殘殺黑暗戰士 ——飛飛的地獄獵犬從四面八方襲擊而來。

  它們全方位包圍飛飛,沒留一絲空隙。用劍防禦也會被繞到背後,被啃咬,被撕裂。揮劍殺退也會遭到其他野獸蹂躪。一旦被騰空跳起的地獄獵犬撞到,必定站立不穩,而無法閃避下一次攻擊。

  這種攻擊方式完全是憑藉數量取勝,也難怪衛士們露出悲痛的表情了。

  然而——在場的衛士們不知道真正的強者擁有多大的力量。

  巨劍掀起狂風,殺退敵人。

  所有長眼睛的人,都說不出話來。

  那是一記斬擊。

  若是平常人,能砍倒一隻就不錯了。然而,揮劍的人不同,斬擊也會變得超乎常人的想像。

  衛士們以為無法戰勝的地獄獵犬當中,四隻的身體被砍斷,滾落路上。不過,可能是因為全力揮劍的關係,飛飛的身體有點失去平衡。

  還有地獄獵犬沒被砍死,他這樣躲不掉接下來的攻擊。

  雖然穿著看似堅固的鎧甲,但地獄獵犬的獠牙相當銳利,還有能撕扯鋼鐵的堅硬利爪。而且被那麼多的獵犬襲擊,絕不可能毫髮無傷。

  衛士們彷彿看見了前來相助的冒險者渾身是傷的光景。

  然而,這又是他們太心急了。

  飛飛並沒有硬是把失去平衡的身體拉回,而是順著搖晃的動作轉一圈。深紅披風隨風飄揚,產生熊熊燃燒般的漩渦。他以舞者般輕盈的動作再度穩踏大地,接著劍刃猛力從左往右一掃,發出風吼聲。

  剩下的地獄獵犬身體被砍飛,惡狠狠彈到道路上,再也看不到一隻能動的獵犬。

  「才……兩擊?」一名衛士的喃喃自語,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不,目睹了如此力量,不可能說出其他的感想。

  「再來是……嗜魂惡魔與朱眼惡魔嗎?無聊的對手。」拋下一句低語,飛飛就朝著惡魔們走去。

  那腳步有如在公園散步,毫無戒心。

  若是一般情況,他們應該會出聲阻止。然而目睹了那場絕技,誰都不想那麼做。

  凡人該做的,只是注視強大戰士的背影。

  可能是承受不了若無其事地靠近的壓力,朱眼惡魔發出怪叫襲擊而來。

  一閃。

  被砍飛的身軀彈向各處。

  在這之間,飛飛一步也未曾停下腳步,好像朱眼惡魔本來就不存在,如入無人之境般悠然前行。

  「……太強了。」

  應該不是對衛士的聲音起了反應,但噬魂惡魔張大了嘴巴。那張大嘴巴就像蛇要把獵物整個吞下。大嘴巴深處看得見像是火焰的搖曳光芒。浮現在身上的人類臉孔變得更加痛苦。

  即將吐出的是靈魂的尖叫。

  被噬魂惡魔吞噬的靈魂消滅之際發出的尖叫,會讓活人的精神畏縮,痛苦昏厥。

  但噬魂惡魔還來不及吐出尖叫,腦袋先飛了出去。腦袋插著被扔出的巨大利劍,滾落在地。

  「只要在吐出尖叫之前打倒就行了。」飛飛只說了這一句,就從屍體上拔出了劍。

  短短的幾十秒。

  衛士們以為絕不可能打贏的惡魔,被全數殲滅了。

  衛士們的口中發出吶喊,那是免於一死之人的靈魂咆哮。

  全身承受著喜悅狂潮的飛飛,平靜地對他們說:

  「……接下來冒險者們應該會進行反攻作戰。請諸位再保衛這裡一段時間……不過我才剛擊退那些惡魔,短時間內它們應該不會再來了。娜貝、伊維爾艾,麻煩你們。」

  降落的兩名魔法吟唱者將飛飛抬了起來,逐漸浮上半空的飛飛對眾人留下最後一句話:

  「接下來我要火速去討伐敵人主謀。在那之前,請諸位保護後方市民。拜託你們了。」

  目送一行人飛行離去,衛士們不禁嘆息。被那樣偉大的英雄如此拜託,若是不死守此地,豈不是太丟臉了。

  「喂,把屏障重新搭好!我們要再阻擋一次敵人侵犯。別再去想被衝破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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