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從老廟街商厦回家後， 姜格吃過午飯，陪著西瓜玩兒了一會兒，就去午睡了。等午睡醒來時，太陽又已經西斜了。

　　這段時間她的作息一向如此， 沒有心事，很容易入睡，睡沉了醒得也慢。這樣無所事事， 身心放鬆的日子快要結束了。

　　姜格不醒， 季錚原本也是要來叫的， 過會兒該去菜市場買菜了。輕聲推開門，床上姜格的眼睛看著門外，長睫眨了眨。

　　季錚低笑一聲， 走進去坐在床邊， 摸了摸她的臉頰，問道：「醒了？」

　　姜格剛睡醒， 臉蛋熱乎乎的， 她沒有說話，眼睛看著季錚， 將臉往他的手掌上一歪，全部埋進了他的手裡， 乖軟得不像話。

　　她的氣息鑽進了他的指縫，纏繞住了他的神經， 在他心口上打了個結。季錚俯身， 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夏日傍晚， 窗外梨樹枝丫微顫，小小臥室裡溫情滿滿。

　　吻了一會兒，姜格眼睛裡的光芒靈動了不少。季錚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單手托住她的後背，另外一隻手給她拿了鞋，邊往臥室外走邊道：「去陪西瓜玩兒會兒，我們該去菜市場了。」

　　姜格被他單手抱住下樓，姜格環抱住他的脖頸，問道：「你想吃什麽？」

　　女人的聲音還帶著些剛睡醒的繾綣，帶著些甜絲絲的沙啞。季錚垂眸對上她的視綫，淡淡一笑，問道：「怎麽了？」

　　他說著，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給她把鞋子穿好了。姜格摟著他，說：「今晚我做飯吧。」

　　姜格說過她會做飯，季錚還記得。他笑起來，拿了逗猫棒給姜格，道：「你做的我都想吃。」

　　姜格眼角彎彎，笑了起來。

　　等太陽即將落山，炎熱的暑氣退散些後，兩人才去了菜市場。現在菜市場剛好人也不太多，姜格在菜市場買菜挑菜，季錚跟在身後拎著，兩人儼然一對新婚小夫妻。

　　買完菜，姜格摘掉帽子，隨手扎了個丸子頭，走進了厨房。

　　剛來南城那會兒，姜格的通告沒那麽緊，宋百合爲了姜桐的病在外面打工掙錢，一般都是姜格做飯。那時候的事情好像很久遠了，睜開眼就是焦慮和絕望，每天都像是一根緊綳的弦。她想過或許掙多了錢以後，她能稍微放鬆一下。但在娛樂圈這樣的地方，紅起來了更要馬不停蹄地往上爬，不然很容易就會被人拉下去或者過氣。那麽多明星都在奮力往上爬，稍有不慎就會跌下去，沒人敢休息。

　　算起來，從來南城至今，她過的最自在的時候都是在老宅裡度過的。

　　季錚隻幫忙洗了菜，就在厨房外等著了，他看著姜格在厨房裡穿梭，窗外日暮漸漸落下，等姜格做完晚飯時，皎潔的月光灑滿了院落，像是在院子裡落了一層銀雪。

　　姜格做飯還是很快的，做完了以後，兩人端著飯菜去了餐廳。西瓜聞到香味也走了過來，在姜格腿邊蹭著撒嬌。

　　姜格給季錚遞了筷子，抬眼看著他。

　　桌子上有四菜一湯，格外豐盛，菜品都是家常小炒。姜格常年不做，色相上她個人認爲有些差勁。

　　季錚夾了一筷子山藥木耳，嘗了一下，笑了起來。

　　「可以嗎？」

　　「你嘗嘗。」

　　姜格也拿了筷子，自己嘗了一口。算不得特別好吃，但比色相更讓她滿意一些。看她慢慢的咀嚼著，季錚又夾了一筷子，笑著問她：「好吃麽？我女朋友做的。」

　　姜格抬頭，男人唇角勾起，溫柔地笑著，山藥好像都帶了些甜意，姜格揚了揚下頜，也笑了起來。

　　兩人晚飯做得晚，吃得也晚，等吃完以後，因爲入夜，月光更亮了，外面的院子裡像是長了白熾燈一樣。

　　吃過飯，季錚洗碗，姜格拿著逗猫棒站在厨房門口邊逗著西瓜邊陪著他。手上最後一個碗洗完，外面院門突然被人敲了幾下，一個老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問道：「有人在家嗎？」

　　兩人來了老宅後，第一次有人過來。姜格沒戴口罩，聽到聲音後就去了二樓。季錚笑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應了一聲後，起身去開院門。

　　月光清亮，即使是沒開燈，也能看清楚門外人的長相。一個身子骨硬朗的老太，還有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小男孩手裡還用竹籃拎了一籃水靈靈的青菜。

　　季錚氣質柔和，他開門出來時，老太笑了笑，說明了來意：「我孫子看到你家梨樹，非吵嚷著要來摘梨子吃，可以讓他摘幾顆嗎？」

　　小男孩被這麽說，臉上帶了些羞赧，他提著竹籃遞給季錚，老太解釋道：「這是我們自己家院子裡種的青菜，很新鮮，摘些給你們嘗嘗。」

　　來摘人家的梨，不好空手來，祖孫兩人很禮貌。

　　季錚接過竹籃，笑著應了一聲：「可以。」

　　小男孩眼睛一亮，隨即進了院門，季錚也帶著老太走了進來。

　　月光下的梨樹又高又茂密，這個季節，梨子成熟的不太均勻。大部分還在生長，只有一小部分成熟了。

　　老太是個健談的老人，她在這一片住了大半輩子，說起來她還認識季錚的外公外婆，也知道季錚是他們的外孫。而現在看著季錚長得這麽高大挺拔，也不免唏噓了一下匆匆時光。

　　她邊和季錚聊著，邊指揮著孫子摘梨，以免他把不熟的梨子摘下來。正說著的時候，眼角看到客廳門口過來一個人影。

　　老太看過去，一個高挑纖細的女人，戴著口罩，抱著小猫，正站在那裡往這邊看著。她的臉被口罩遮住了大半，但留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在外面，倒映著皎皎月光，只看眼睛，就能知道是個很好看的姑娘。

　　季錚也察覺到姜格過來，他簡單和她說了一下事情經過，讓姜格和老太問好。老太笑著和她打招呼，姜格禮貌地點了點頭。

　　回過頭來，老太笑眯眯地用南城方言問了季錚一句什麽，季錚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姜格，淺應了一聲。

　　這邊很多老人都講南城方言，說的快，吐字也不清晰，姜格一句都聽不懂。

　　小男孩不貪心，不一會兒從樹底下鑽了出來。他摘了五個梨，但在樹下的時候拿不過來，索性用自己的衣角給兜住了。季錚把小青菜放下，還了竹籃給他們，小男孩把梨放進了竹籃。

　　小男孩拎著竹籃，開開心心要出門，被老太叫住了。小男孩回過頭來，對季錚和姜格說了一句：「謝謝叔叔阿姨，叔叔阿姨再見。」

　　季錚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道：「再見。」

　　祖孫倆出門，季錚去院門口送人，客廳門口站著的姜格也走了過來，待祖孫倆的身影消失在青石巷口，季錚看著站在旁邊的姜格，問道：「要不要摘梨？」

　　姜格摘掉口罩，點了點頭。

　　剛剛小男孩摘梨的時候，季錚趁著月色觀察了一下梨樹。老梨樹樹冠上的梨子因爲光照充足，已經熟好了。

　　走到梨樹下，姜格仰頭看著梨樹，斑駁的月影落在了她的臉上，問道：「要爬樹麽？」

　　這棵梨樹有些年歲了，最高的地方到了長到了二樓，上面的梨子想摘還不是那麽好摘。

　　季錚搖頭，道：「我抱著你摘，能够得著。」

　　說話間，姜格看向季錚，而季錚的雙手已經放置在了她的腰間。男人雙手一用力，下一秒姜格身體騰空，她的心隨著往高處一跳，然後在她坐在季錚的肩膀上時，穩穩落下了。

　　季錚把她送進了梨樹的枝丫間，梨樹裡有淡淡的果木香，旁邊的梨樹葉子還搔了一下她的脖頸，有些癢。身體被抱得够高，視野也開闊了不少。

　　姜格低頭看季錚，男人衝她一笑，問道：「够高嗎？」

　　「够。」她現在這個高度，透過梨樹的枝丫，能看到隔壁鄰居加院子裡的花草。姜格的心快速上的跳動著，變得自由輕盈了起來，她覺得挺好玩兒。

　　姜格體重不重，即使單邊肩膀承擔著她的體重，季錚的身姿依然挺拔。看著姜格眼中雀躍的光，他身體突然一歪，嚇唬了她一下。姜格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季錚笑起來，道：「我錯了，我錯了，摘梨吧。」

　　姜格鬆開他的耳朵，笑著去摘梨子。

　　樹上成熟的梨長得挺大的，姜格一隻手都握不過來。摘了一個梨，她沒有遞給季錚，而是學著那個小男孩，把T恤掀起來，用衣服把梨兜住了。

　　衣角掀起，姜格纖細的腰間微動，露出了半截光潔的肚皮。肚皮白晰，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衣角掀動間，季錚指尖的T恤也被掀走，他的手掌貼著她的皮膚放在她的腰間，觸感溫熱而柔軟。

　　掌心姜格的身體在動，季錚眼底情緒翻涌，他喉結輕輕滾動，低笑著收回了視綫。

　　姜格幹活還是很快的，眨眼功夫就摘了四五個，T恤兜不住，季錚把她放了下來。五個大梨還是挺沉的，姜格兜著梨進了客廳，季錚去找了個竹籃，把梨放了進去。

　　放進去後，選了個最大的遞給了姜格，笑著說：「這個是你的。」

　　剛剛在院子裡的時候，夜晚有些悶熱，姜格熱得臉都是紅的。她接了梨子，轉身跑去了院子。院子裡水龍頭擰動的聲音響起，水聲砸在地面上。不一會兒，姜格拿著洗好的梨走了進來。

　　她把手上洗好的梨遞給季錚，嗓音清甜，道：「吃梨。」

　　我的就是你的。

　　姜格出去洗梨的時候，順便洗了把臉，臉沒有擦，清澈的水珠在她還泛著粉色的小臉上滑落。鴉羽般濃密的睫毛下，瞳仁清澈透亮。

　　季錚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白透的臉頰，手掌關於她腰側皮膚的記憶蘇醒了過來，他眸底的情緒微微有些翻涌。

　　季錚沒有接，姜格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夜色正好，客廳裡的燈光朦朧而曖昧，男人視綫對上她的眼睛，眼底蓄著淡淡的柔光，問她。

　　「吃哪個？」

　　她手上的是梨，她也是梨。在季錚問出這句話時，頰邊的水珠滑落，被她皮膚裡的熱度都燙得有些發燙了。

　　血液慢慢躁動了起來，在季錚笑著伸手去拿梨的時候，她把梨拿了回來。季錚抬眼看她，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她把梨放下，而後走到他的面前，雙膝跪在了他身體的兩側，坐在了他的腿上。

　　喉頭有些發幹，姜格的雙臂搭在他挺直的肩側，下頜微顫，看著男人眼底的光芒，她低聲道。

　　「這個更甜一點。」

　　說完，姜格吻在了他的唇上。

　　女人的吻是溫熱濕潤的，她臉上的水滴因爲她的吻而蹭在了他的臉上，水的觸感有些澀，她吻得却滑，她的唇柔軟香甜，氣息貫入，帶著雪梨的香氣，延展著他的神經，抵達了他內心深處。

　　懷裡的女人溫軟香甜，季錚意識潰散，他的手臂收緊，將她抱緊在了他的懷裡。男人動作少有的沒有克制，有些粗暴，姜格再回神時，後背落在沙發上，已經被他壓在了身下。

　　兩人是情侶，可以做親密的事情，不只是擁抱和親吻，還有更親密的事情。

　　他的眼睛裡是克制不住的情緒翻涌，姜格抬手掀起自己的衣角，還沒脫下，她的手被男人握住了。

　　姜格動作一頓，抬眼看著季錚。

　　他幷沒有完全冷靜下來，但還是克制住了。姜格幷不是什麽都不懂，她看著季錚，道：「我馬上要回去拍戲了。」

　　季錚握著她的手，眼底浮上一層笑意，他沒敢吻她的唇，在她的頰邊輕輕親了一下，嗓音低啞。

　　「我知道。」

　　他手指撩過她散在頰邊的髮絲，情緒漸漸平復，手指在她的頰邊輕輕摩挲，季錚道：「但太急了，對你來說太急了。」

　　男女之事，往往男人的欲、望更强烈一些，季錚是正常男人，幷不是沒有。可姜格是第一次談戀愛，兩人現在的速度慢慢進行著，時間還長，不需要這麽快。

　　姜格其實還幷沒有完全適應現在的節奏，如果太快，她更受不了。兩人幷不需要著急做什麽，他們還有很多時間。

　　姜格掀著衣角的手慢慢鬆開了。

　　剛剛客廳裡凝聚起來的曖昧的荷爾蒙氣息似乎慢慢散開了，季錚看著姜格，突然一笑，道：「你拍戲我們也不是就會分開。」

　　姜格眸光一動。

　　「部隊只是讓我定期回去訓練，我還沒完全恢復，沒法歸隊。」季錚低頭親了親她微張的唇，柔聲道：「除了參加訓練，其他時間我都可以在劇組陪你。」

　　姜格眼睛裡的光芒凝聚，凝聚，最後隨著她的笑一下散開了。季錚也笑了起來，他把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姜格繼續坐在他的腿上，兩人面對面坐著，親著咬著。

　　不一會兒，姜格從季錚身上下來，拿了剛剛洗的梨咬了一口。梨的品種不錯，口感爽脆，味道清甜，飽滿多汁。

　　姜格咬了一口後，給季錚咬了一口。

　　季錚咬過，嘗了一下，道：「確實還是你比較甜。」

　　姜格笑起來。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靠在季錚懷裡，邊咬著梨子邊拿著逗猫棒逗著西瓜。季錚剛才說他還能陪她拍一段時間的戲，姜格很開心。

　　西瓜也跳上了沙發，抱著逗猫棒啃咬著，後邊的雙腿像是小陀螺一樣，瘋狂蹬著，憨態可掬。

　　季錚手臂搭在姜格的肩邊，手指捏著她的耳垂，問道：「你知道剛剛老太問我什麽麽？」

　　「嗯？」姜格回頭看他，她道：「我不知道，方言我都聽不懂。」

　　說完以後，姜格眉頭一蹙，道：「這次又要討價還價才告訴我嗎？」

　　「她問我你是不是我太太。」季錚說。

　　姜格的眸光一怔。

　　季錚看著她，笑著說：「我說是。」

　　甜絲絲的梨汁在嘴巴裡蔓延開，但好像不如心裡更甜。這個稱呼，讓姜格有些害羞，又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季錚望著發呆的姜格，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叫了一聲：「季太太？」

　　女人淺棕色的瞳仁微微一動，她停頓片刻，輕應了一聲：「嗯。」

　　說完，姜格張開手臂抱住了季錚。

　　回到臥室，姜格把自己停了幾天的手機拿了出來，接上了剛剛問季錚要的充電器。充了一小會兒後，姜格坐在床邊，按了開機鍵。

　　手機開機，數不清的信息在屏幕上迅速炸開。她幾天沒有開機，工作的信息就塞滿了她的手機，解約的、媒體採訪的、要求毀約賠償的……數不勝數，這是她平時打交道最多的。

　　信息在屏幕上一直在飛，等飛得差不多後，姜格一條消息也沒看，她翻出手機號碼，給蔡紀打了個電話。

　　現在是晚上九點，蔡紀還在忙著姜格工作室成立後的一些合約工作。

　　姜格這次的事件，對她的事業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和爾嘉傳媒解約幷不是簡單的事情，解約以後，公司提供的資源全部沒有了，這裡面占了姜格通告的大半，而且有很多代言和戲約，都是頂尖的。

　　然而這次的事件霸占了熱搜這麽多天，也恰恰證明了姜格本身的流量。現在因禍得福，姜格風聲口碑全綫扭轉，成立工作室後，通告和邀約也漸漸多了起來。

　　因爲這次變動，相當於他以前給姜格規劃的星途全部打亂了，現在從頭開始，要重新開始規劃。

　　姜格電話打過來，蔡紀立馬接了電話。他心情複雜難言，但最後還是壓制住了，只問了一句：「休息好了？」

　　「嗯。」姜格應了一聲。

　　蔡紀什麽也沒提，聽她這樣說後，他重重嘆了口氣，像是以前所有的事情都隨著這聲嘆息烟消雲散了，現在他們要重新開始了。

　　姜格解約以後，蔡紀也從爾嘉傳媒辭職，這次解約，白宗昀心裡憋了一股氣，絕對不會就那麽善罷甘休，不過姜格這次背後有大佬，應該不是那麽好惹的。

　　蔡紀稍微鬆了口氣，開始跟姜格安排明天的工作。

　　「你明天去《情嗜》劇組拍戲，這次耽誤這麽長時間，我會安排買餐車和冷飲車給劇組道歉，明天早上去前你先給黃映導演打個電話道歉。這次劇組這麽支持你，真的是很難得了。」

　　姜格道：「好。」

　　「下午拍完戲，你要去LO工作室化妝換禮服。今天晚上有個電影之夜，邀約名單裡有你。這次是電影盛典，娛樂圈的明星大部分都去。除了小花，還有大花，裡面不少是這次事件裡對你落井下石的，到時候你去一定要把她們艶壓得死死的。」

　　蔡紀說完上面的話後，頓時揚眉吐氣，心情舒暢。幾個明星被起訴後，風聲口碑下降了一些，但這種娛樂圈的肮髒做法，大家明裡暗裡都知道，幷不會對她們的星途造成多大的影響。頂多是發條微博道歉，然後賠點錢，賣個可憐博博同情，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但怎麽能就這樣過去了呢？他們家姜爺可向來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性格。

　　那邊姜格應了一聲，蔡紀又把接下來兩周的工作都安排了一下，幷且交代李楠和小螃明天會去接她。幾天放鬆下來，重新回到忙碌的工作狀態，姜格也適應得挺好。

　　安排完了事情以後，蔡紀想起了什麽，道：「對了，過會兒我會給你發條微博。好幾天不出現了，也算是給這件事一個交代，畫個句號。」

　　說完以後，蔡紀道：「我聯繫文案團隊，想想怎麽發啊……」

　　「我自己發吧。」姜格道。

　　蔡紀楞了一下，姜格開通微博後，微博都是他在打理，她還沒有發過呢。但姜格這麽說，蔡紀也應聲同意了，道：「好。」

　　又絮絮叨叨兩句，蔡紀這才完全放心了下來。他跟了姜格這麽多年，兩人之間已經不僅僅是工作夥伴那麽簡單，蔡紀更大程度上像個大哥一樣幫助她。

　　其實姜格在圈子裡這麽多年，也幷不是一直孤身一人的，不然她也不可能這麽順遂坦蕩。

　　蔡紀絮叨完，道：「行了，你好好休息，還要保持飽滿的狀態强勢回歸呢。」

　　姜格道：「謝謝你，蔡紀哥。」

　　電話那邊蔡紀沉默了半晌，最後，他輕笑了一聲，道：「姜格，現在已經沒有什麽讓你害怕的事情了，放手幹吧。」

　　挂了電話，姜格躺在了床上，她拿出想手機，給季錚發了條微信。不一會兒，季錚回復了微信。

　　當夜十點，沉寂了幾天的姜格，發了一條新的微博。

　　微博的配圖是一隻三花小奶猫，奶猫毛茸茸站在客廳門口望著門外。斜陽當空，它的身影在地板上高大威猛，像一頭端坐在那裡的花豹。

　　姜格：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