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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嬌寵日常》第3章
第3章 識字

  一副欣喜的衝人擺擺手,等一轉身柳吟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真是可惜了她的雲露糕,排了好久的隊呢。

  走的遠了,細雲才忍不住湊過腦袋輕聲道︰「小姐,這要是被殿下發現那不是您做的可怎麼辦?」

  太子殿下本就不喜她家小姐,若再被發現她欺瞞,必定會更加疏遠了,這可如何是好。

  瞥了她眼,柳吟不以為意的撇撇嘴,「你覺得太子哥哥會吃我的東西?」

  以那個太子對原主的態度,要是對方真的肯吃,以後柳吟名字就倒過來寫。

  聞言,細雲也是愣了愣,瞬間了然的點點頭,一時間只覺得自家小姐真聰明,這樣一來心意表達到了,還不會被發現,當真是一舉兩得。

  剛下早朝,議政廳裡坐了不少官員,大多都是吏部的官員,只因三年一次科舉要到了,這次不知是誰參了一本,說朝中官員買賣風氣甚重,寒門子弟無法出頭,故而這次選拔則由太子殿下親自主持,一些有小心思的倒也謹慎了起來。

  拿著一盒糕點,夏邑進殿後掃視了一番,目光最終落在了殿前案桌旁的玄袍男子上,邁步上前他躬身作揖,「殿下。」

  議政廳的氛圍並不怎麼好,仔細看還能看出幾個官員神情閃躲,讓人生疑。

  微微抬眸,男人忽然拿起桌上一卷竹簡遞給他,見此,夏邑也是雙手接過,打開細細研讀了一番。

  「措辭不錯,略帶灑脫豪邁之意,只是我若沒看錯,其中許多觀念都借鑒了一些文人墨客的論說,此等竟也進會試?」

  夏邑皺著眉掃了眼下面的官員,卻無人回應他的視線,可見此次科舉還是有不少人耍小心思,當真是膽大包天。

  案桌前的玄袍男子目光幽幽掃向底下一群心思各異的官員,「今日戌時前,將各州縣所有入會選的文章交給孤。」

  話落,底下一群人自是連忙稱「是」,跟著又叫苦不迭的做著自己的事情,他們就知道這位太子殿下不是個好糊弄的。

  見此,夏邑也是輕嘆一聲,不知朝中這種糜爛的風氣何時才能改善。

  「你找孤何事?」秦硯瞥了他眼。

  聞言,夏邑連忙躬身道︰「殿下上次讓下官尋的人已經有了眉目,不過此人隱居已久,而且對朝廷也一直心懷不滿,讓其入朝為官怕是並不樂觀。」

  朝中這黨派傾軋風氣彌漫,讓不少清高有才之士都生了厭意,寧願做個閒雲野鶴的無名之輩,也不願再入朝為官,可偏偏太子殿下又是個愛才之人,就是不知是否能勸動對方。

  「等尋到具體位置再來告訴孤。」男人聲音清淡。

  見此,夏邑也是點點頭,不知想到什麼,目光忽然落在手中那盒糕點上,隨即將東西放在案桌上,「先前在宮裡遇到了柳二姑娘,這是她拖下官給您帶的糕點,說是親手所做,沒想到那等魯莽的丫頭竟也會下廚,可見為了殿下也是煞費苦心。」

  話落,正在批閱公文的人忽然不鹹不淡的瞥了他眼,後者立馬輕咳一聲,連忙解釋道︰「不過女子貴在矜持,此舉未免太過不雅。」

  說完,便立馬行個禮退了下去,他已經盡力了,實在是殿下著實不喜那柳吟,他也算仁至義盡。

  一盒糕點擺在堆滿公文的案桌上略顯突兀,旁邊的藍袍太監經車熟路的拿開了,殿下一向不愛吃這些甜膩之物,哪怕是皇后娘娘送來的也未曾動過,可為了讓皇后娘娘安心,這些都是由他「處理」的。

  打開盒子,他瞧了一眼,忽然拿開其中一塊糕點,訝異出聲,「這不是聚德齋的油紙嗎?」

  他只是嘀咕了一聲,可案桌前的男人卻是目光頓了頓,繼而繼續看著公文。

  ——

  好在早上的太陽並不是多大,等柳吟來到書院時,太傅還沒有來,倒是屋裡已經坐滿了年幼的皇子公主們,一個個自然是見過柳吟這個皇后的親佷女,只是沒想到對方會來到這,一時間倒有些驚訝。

  穿著粉嫩宮裙的六公主立馬就迎了過來,「柳姐姐。」

  哪怕這裡全是皇子公主,柳吟完全不用怕,這些人都生活在後宮,必須得看著她姑母臉色過日子,除非是腦袋進了水,才會來招惹她這個皇后的佷女。

  所以原主哪怕是在皇宮也是囂張跋扈的很,也沒少欺負那些與她不對付的公主,可謂是「惡」名遠揚。

  「還以為來遲了,本想給你帶聚德齋的糕點,只可惜出了點意外撒了。」柳吟一臉可惜的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六公主乃皇后親生,不過與原主關係卻是一般般,著實是後者性子實在不討喜。

  對方這句話算是主動與自己示好,六公主一時還有些不可思議,跟著也是笑吟吟搖搖頭,「不打緊,午時母后特意讓人做了表姐最愛的千水糕,讓我特意叫表姐一同過去用膳呢。」

  連表姐都稱呼上了,柳吟自然順勢與對方打好關係,「好啊,我也好久沒有去給姑母請安了。」

  突然覺得今日這個張揚跋扈的表姐格外好說話,六公主也是鬆了口氣,若是以後也是如此那該多好,當聽到母后說要讓表姐來給她做伴讀,差點沒把她給愁死。

  其他人一見這柳二姑娘居然是來給六公主做伴讀的,雖然面上不顯,可心裡卻是極其不屑,誰人不知這柳家嫡女一字不識,為人粗魯又不知羞恥,也就會日日追著太子殿下跑,讓她來做伴讀,怕還不如三歲孩童聰慧。

  柳吟自是不在意其他人怎麼看她的,不過今日她撲了個空,那沈瑤說是染了風寒並未進宮,倒是太傅佈置了一堆作業,原主都不識字,柳吟就更不認識這個世界的字了。

  不過她好歹是個成年人,虛心問了下六公主,見過的字一時間都記了下來,只是這毛筆字可就為難她了,她何曾寫過毛筆字,縱然六公主刻意教她怎麼提腕,寫出來的字依舊不忍直視。

  一時間,倒像是六公主成了她的伴讀,其他人都憋著笑但面上又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倒是沈太傅極其有耐心的教她怎麼提筆,全然沒有把柳吟曾經欺負自己女兒的事放在心上。

  柳吟對這太傅的好感倍增,這才是真正品行端正有大家風範的儒士。

  等下了課,柳吟就拿著她寫的字準備拿回去毀屍滅跡,倒是六公主一直耐心的安慰著她,「表姐不必著急,你已經很厲害了,像我開始連幾個字都要記半天呢。」

  柳吟瞥了她眼,問題是她入學時才八歲,可自己現在已經十七了!

  下了決心,柳吟發誓堅決不要做一個文盲,不就是讀書嘛,她曾經好歹也是碩士畢業,大不了從頭再來!

  中午的日頭大,等回到長春宮時兩人都是熱的不行,一入內殿帶著絲絲涼意,映入眼簾的是一座華貴不凡的大殿,宮人低著頭有條不紊的做著自己的事,氣氛格外壓抑嚴謹。

  柳吟一邊拿著絲帕擦著額前的細汗,一邊和六公主往內殿裡頭走,卻只見裡頭那張偌大的軟榻上端坐著一名身著暗紅色鸞袍的中年女子,鬢上並未有太多珠飾,可依舊難掩端莊威儀,想必這就是她的皇后姑姑了。

  可柳吟的目光卻落在殿內另一名男子身上,他身著一襲玄袍身形頎長玉立,玉束金冠,哪怕只是站在那,也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淡漠矜貴,柳吟愣了愣,不知道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不好。

  「皇兄,你也在呀。」

  看到來人,六公主立馬笑著迎了過去,不知想到什麼,又看了眼後面的柳吟,「今日表姐與我一同去了書院,她可聰明瞭,一下子就識了好多字,就連沈太傅也誇了她呢。」

  柳吟︰「……」

  她的好表妹,能別誇了嗎!

  聞言,皇后倒是來了興趣,立馬衝佷女招招手,「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見過你表哥。」

  她可是特意傳話叫人過來的,這丫頭怎的還愣著了,以前可早就迎過來了。

  手裡握著那卷欲毀屍滅跡的宣紙,柳吟挪動腳步上前幾步,學著原主的神態,一副含羞帶怯的瞧了眼男人,「表哥。」

  秦硯掃了她眼便移開了視線,忽而對著皇后恭聲道︰「時辰不早了,兒臣陪母后用膳如何。」

  見他一句話也不肯與佷女說,皇后心裡也是愁苦的很,太子到底不是她親生,有些話她也不好表露的太明顯,免得讓母子生疏了情分。

  思至此,她還是睨了眼旁邊的宮女,「傳膳。」

  對方不理自己,柳吟卻不能不理對方,畢竟以原主這粘人精的性格,一旦看到心上人,那是甩也甩不掉,所以她必須繼續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深呼吸一口,她立馬眉眼帶笑湊到了男人身邊,甜甜的道︰「太子哥哥,我可是專門為了你去入的學,可努力了。」

  說話間,許是沒握的緊,手中一張滑不溜秋的宣紙忽然輕飄飄的落了下來,還好巧不巧落在了男人腳邊。

  秦硯眼眸微垂,宣紙上的字體歪歪扭扭,如同一個剛入學的孩童,整個內殿的氣氛瞬間尷尬了起來,柳吟紅著臉趕緊蹲下身把紙撿了起來。

  「這……這只是一個意外,凡事都不能一蹴而就,總得有個進步的過程對不對?」她一本正經的的把東西藏在身後。

  六公主也是欲言又止的別過頭,都不敢去看自家皇兄。

  皇后也是輕咳一聲,誇獎了一句,「吟兒很不錯了,能有這份心終究是好的。」

  柳吟感覺自己和這個太子明顯磁場不合,每次出糗都能被撞到,不過好在她臉皮夠厚,這點事情小意思。

  很快,她又一臉認真的湊了過去,十分正經的道︰「太傅說過,不怕人愚笨,就怕沒有進取之心,太子哥哥我說的對不對?」

  那張俏麗的小臉上依舊帶著抹嬌蠻,念了一日書口齒都伶俐了不少,恰好這時宮人已經布好膳,秦硯側過身想去虛扶皇后,一言不發。

  柳吟卻見縫插針的跟在他身邊,眨著大眼鍥而不捨的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他並未回頭,須臾,忽然薄唇微啟,「嗯。」

第4章 情敵

  雖然只有一個字,可還是讓皇后跟六公主心頭一動,以往這孩子從來不會理會自家侄女,甚至連一個正眼也不給,如今肯說話了,就代表凡事還是有轉機的,皇后總算是看到了希望,早知如此,她早該讓侄女過來給女兒做伴讀才對。

  柳吟也是愣了愣,不過她沒有什麼反應,人家擺明就是覺得她煩,又看到她姑母在這,所以才敷衍自己的。

  剛好用午膳了,柳吟連忙悄悄把她寫的字交給細雲,然後隨著皇后一同入坐,食不言寢不語,不過都是一家人卻沒那麼多規矩,皇后也一個勁給她使眼色。

  柳吟正在咬著自己的獅子頭,但也不能裝瞎子,現在連吃個飯都得演戲,真是不容易。

  拿起公筷,她夾了塊魚肉,就起身往男人碗裡伸,可還魚肉還沒落下,一雙銀筷就突然擋在她筷子前,就跟兩根鐵棍一樣,柳吟使了半天力都壓不下去。

  「太子哥哥……你不喜歡吃魚嗎?」她一臉委屈的看著對方。

  「嗯。」男人收回筷子,神情冷淡。

  柳吟:「……」

  她知道,人家不是不喜歡吃魚,只是不喜歡吃她夾的魚。

  只能把魚夾回自己碗裡,柳吟給了皇后一個無奈的眼神,意思好像在說,看吧,人家還是不理她,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她是不想嫁給這個太子,他越討厭自己越和她意。

  殿內的氛圍好像有些怪,皇后雖然面上不顯,可心裡也是憂愁不已,她與皇上提過太子的親事,可是皇上卻說要讓太子自己選妃,不會過多干擾,以他對自家侄女的態度來看,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反正原主也是個粗魯的性子,柳吟才不知道什麼細嚼慢嚥,禦膳還是挺好吃的,她還啃了一個雞腿,也不怕給這個太子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畢竟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

  等用了午膳,太子就以有政事要處理提出告退,不出意外,皇后立馬讓柳吟與他一同出去,畢竟也算是同了一段路。

  出了長春宮,外面烈陽還是挺大,柳吟不急不緩的跟在對方身後,一時間也想不出該怎麼找話題,可這不是原主粘人精的性子呀。

  想了想,她突然上前幾步滿是期待的問道:「太子哥哥,我讓夏邑給你帶的糕點你吃了嗎?那可是我親手做的,一大早就起來了呢!」

  話落,太子後面的那個藍袍太監瞬間眼神一變,偷偷掃了眼這個柳二姑娘,那不是聚德齋的做的嗎?

  聞言,男人忽然眼角一瞥,目光掃過那張嬌俏可人的小臉,並未言語。

  見他居然看著自己,柳吟有些受寵若驚的同時還有些慌,難道這事被戳穿了嗎?

  告訴自己不要慌,她一邊試探性的湊過腦袋,聲音清脆,「好……好吃嗎?」

  對上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哪裡還有曾經愛慕執著的眼神,他眸光一閃,薄唇微啟,「你覺得呢?」

  四目相對,柳吟像是受了驚,瑩白的小臉上帶著抹緊繃,天呐,對方居然和她說話了!

  細雲更是激動的難以置信,太子殿下終於看到自家小姐的心了!

  她回去一定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爺夫人!

  難道對方開始屈服於她的家世,決定和她逢場作戲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柳吟才不想嫁過去被人冷落,深呼吸了幾口,只能故作歡喜扯開嘴角,一臉羞澀的望著男人,扭扭捏捏的道:「太子哥哥覺得如何?」

  小太監跟著後面忍不住心歎一聲,殿下看都沒看一眼,怎麼會知道味道如何。

  男人徑直走在前面,神情波瀾不驚,「尚可。」

  小太監臉色微變,他分明記得殿下一塊都沒動,全都被自己給吃了的,難道是他記岔了?

  聞言,柳吟心情頓時複雜了起來,望著前面那個背影清冷的男人撇撇嘴,對方是在敷衍自己,還是真的吃了?

  一時間有些琢磨不透,不過管他的呢,反正他知道那不是自己做的又怎麼樣,這樣正好,對方就更加討厭她了。

  「太子哥哥喜歡的話,以後我天天給你做怎麼樣?」她依舊一副滿心歡喜的樣子。

  不過男人依舊一言不發,他的沉默,通常都代表著拒絕。

  柳吟依舊鍥而不捨的一個人念叨著,對方再也沒有回她一個字,直到到了分岔路口,她才「十分不捨」的帶著細雲往宮門口走去。

  等一回府,她娘就立馬讓人傳她過去彙報情況,柳吟當然只說人是見到了,可對方依舊不肯理自己,不過細雲卻在一旁欲言又止,聰明如張氏自然是察覺到了不對勁。

  「細雲,你說。」

  話落,後者立馬低著頭似乎不敢說,柳吟也就這麼瞪著她,深怕對方添油加醋,而且她說的也沒有錯,對方本就沒有理會她。

  「說!」張氏語氣加重。

  見此,細雲立馬跪倒在地,支支吾吾起來,「太……太子殿下……與小姐說了兩句話,其他……依舊與往常一般。」

  聞言,張氏倒是眉間一舒,不由嗔怪的瞧了眼自家女兒,「這是好事,有何好瞞的,日後等你與殿下相處的時間多了,他定會對你有所改觀的。」

  柳吟撐著腦袋懶懶的叉起一塊西瓜放在嘴裡,還改觀,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回到自己房間,讓底下人加了些冰塊在屋裡,又騰出一間書房,柳吟開啟了她的幼兒園學習之路,首先第一步,就是學會寫字。

  不得不承認,這毛筆字真不是一般的難,什麼提、勾、壓、納,這些分寸都把把握的極好,不然就是鬼畫符。

  練了半天,才勉強寫好幾個字,胳膊都酸了,柳吟突然佩服那些書法家,一個字也能寫的那麼飄逸,不知道在底下又練了多久。

  白天就在書院識字,下午回來練,之後幾天柳吟再也沒有遇見過那位太子,她也樂的自在,演花癡也是挺累的,還得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只是在第五天,她終於遇到了那位染了風寒,京城第一才女,沈瑤,她的頭號情敵。

  這天去的晚了些,一進大殿就感覺氣氛有些怪,六公主坐在那一個勁給她使眼色,柳吟拿著剛買的杏仁酥回到自己位置上,眼角的餘光卻落在左下方不遠處坐著的那個女子身上。

  她身著一襲羽藍色曳地望仙裙,髮飾簡潔淡雅,面容秀麗端莊,雖不是極美,可身上一抹高潔的氣韻讓人心生只可遠觀不可近看,柳吟瞧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很好,和那個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字的太子非常配。

  真想祝他們百年好合,不過可惜,她的身份告訴她,情敵見面分外眼紅,自己必須找對方茬。

  不過還沒等她想到怎麼找對方茬,對方卻是主動找上了門。

  「柳二姑娘,聽聞前幾日玉兒與彤兒惹您生了氣?」

  女子聲音溫婉悅耳,讓人心生好感,聽上去也是來道歉的,不過柳吟卻是懶洋洋的咬著她的杏仁酥,頭也不回,「這種小事我一般都忘了,原來她們兩個還記著呢?」

  沈太傅還沒來,殿內其他人也都眼觀鼻鼻觀心的當做什麼也沒看到,只覺得今日又有一場好戲看了。

  她這話的意思是在指責吳玉兩人斤斤計較,一點小事還要大肆宣揚,小家子氣,不過落在沈瑤耳中卻又是另一番意思,不由仔細打量了眼前面那個身形窈窕的女子。

  她一襲朱色撒花軟煙羅裙娉婷動人,精緻俏麗的五官上帶著抹不以為意,好似真的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以往,對方早就尋著過來大吵大鬧了。

  不知為何,沈瑤總覺得今日的柳吟有些不對勁。

  「一場誤會,柳二姑娘能不放在心上自是最好,改日我再讓她兩人給您賠罪。」女子面上帶著盈盈淺笑。

  倒是旁邊的五公主卻忍不住皺皺眉,嘀咕了一聲,「本就是她冤枉人,竟還要別人賠罪。」

  她聲音很小,柳吟卻聽的一清二楚,當下眉梢一挑,一旁的六公主立馬拉住她胳膊,衝她搖搖頭。

  這五公主的生母是麗貴妃,最近頗受父皇寵愛,與她母后也是極其不合,此刻還是不宜把事情鬧大。

  後臺這麼多,柳吟可不想讓自己受氣,頓時轉過頭看了眼那個嘀咕不停的五公主,提高聲音,「我可從未說讓她們來賠罪,是沈妹妹自己說的,你難道聽不懂人話嗎?」

  聞言,五公主立馬手心一緊,這柳吟以前就不給她面子,沒想到現在還這麼跋扈!

  「還有,難道沈太傅沒有教過公主,背後計較人長短乃下作之為,我一個剛入學五天的都明白,怎麼五公主到現在還不明白?」

  不顧對方那極其難看的臉色,柳吟又幽幽的咬了口杏仁酥,好奇的道:「昨日我剛學到了一個詞,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五公主年幼,身為伴讀,怎麼沈妹妹也不教教她一些為人處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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