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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的隱婚妻子》第48章
第四十八章(捉蟲)

  齊真被喻景行教育了一頓之後, 洗心革面, 重新做人。

  她乖乖看老公一眼, 把藏在臥室自己那側床頭櫃抽屜最底下的巧克力和可樂,全都放回了儲物間和厨房。

  喻景行沒什麽表情, 看著她蹬蹬蹬亂跑。

  放完之後,顛顛跑來老公面前, 乖巧仰頭,眼睛亮晶晶的。

  老公對她很瞭解:「還有呢。」

  齊真撥浪鼓搖頭。

  默默對峙一會兒, 小猫咪把藏在包包裡的甜食全都叼出來, 擺在他面前。

  喻景行:「……」

  他很無奈,把嬌妻抱在懷裡,握住兩隻小爪子,問她:「你懂不懂事?嗯?」

  齊真別著頭, 委屈巴巴的,尾巴團起來。

  喻景行跟她講道理, 耐性而緩慢:「飲食節制是必須的,不僅僅是糖, 還有膨化食品, 需要多運動。」

  他掰著齊真的手指, 抵著她的額頭, 給她細數:「沒節制飲食, 吃膨化食品, 吃甜食, 不運動, 作息不規律,有家族史。」

  齊真的泪花在眼眶裡打轉。

  老男人溫柔而嚴肅,和她說:「老公都是爲了你好,怎麽不聽話?」

  小姑娘粘著他,閉眼要親親,尾巴耷拉在他腿上。

  喻景行無情教育她:「不親,教育你,不開小差。」

  齊真吸吸鼻子,閉眼仰頭,唇瓣粉粉的,像是軟糖一樣水嘟嘟。

  喻景行看了兩眼。

  男人的指腹摩挲她唇角,被她帶歪了。

  親親結束之後,她靠在男人懷裡撒嬌,還有點軟軟的喘:「.....我聽話的。」

  齊真提著睡裙跑去,把老男人衣帽間裡的膨化食品,拿出來給他。

  喻景行沉默了。

  他頭疼:「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齊真說:「在你放冬季長大衣的區域。」

  喻景行失笑,有些無奈。

  由於太晚了,隔天還要去祭拜,齊真其實已經很困了,之前是快睡覺了在大床上玩手機。

  老公不在家,她從King Size大床這頭滾到那頭。

  晚上還打算橫著睡覺。

  被老公從被窩裡挖出來教育,現在後勁上來,其實困困噠。

  不僅困,而且非常愧疚。

  喻景行洗完澡回臥室,微敞浴衣,隱約是精實的腹肌。

  他看見嬌妻抱著兔寶寶,努力睜開耷拉的眼皮。

  很明顯,在床上等他回來。

  喻景行把她塞回去,赤著精悍的上身,乾燥大手握著軟白的脚脚,低頭淡淡道:「怎麽了?」

  齊真主動投懷送抱,困得朦朧的眼裡水汪汪的:「今天睡覺給老公抱。」

  老男人頓了頓,沉默了:「就這樣?」

  小抱枕眼皮耷拉,困困乖巧點頭。

  喻景行笑了,關上燈,把自己的小姑娘攬進懷裡。

  香香軟軟的團子,在男人寬闊的懷裡,顯得實在太嬌小。

  喻景行有時,甚至不知該怎麽把她養好。

  ……

  第二天,祭拜的日子,就連周秉和老先生都從香港趕回來。

  他很尊重自己的妹夫,由於他年輕時忙於志向,忙於家族産業,其實沒怎麽照顧過自己的妹妹。

  父母中年早逝,長兄如父,若沒有妹夫寵著良媛,他不知從前該犯下多大的罪過。

  妹夫沒到六十就故去了,實在惋惜。

  趁著小囡囡沒來,齊奶奶把哥哥拉進去,給他講了兒子的事。

  周秉和聽完倒是笑了,也明白她爲何隆重。

  熬了那麽些年,齊兆遠的傲骨一向都在,快五十的人了,終究能見天光,做母親的怎能不驕傲。

  老先生拄著拐杖,敲兩下,合眼點頭:「好啊,小輩都有出息。」

  齊奶奶說了醫院股份的事。

  良和在這十幾年裡發展很快,歸功於周秉和與兒子的辛勞,比齊真小時候規模大了不少,涉及醫療器械等産業,私立醫院的診費不過是小數目。

  兩人又是探討爭執,兄妹倆都不認同彼此的看法。

  周老先生覺得妹妹太過了,任性也不能這麽來。

  正要說項,齊真與喻景行到了。

  由於老頭子去世多年,這次祭拜又被奶奶提前好幾天,故而其他幾個兒子都沒空趕來,家裡人只有齊兆遠帶著善善回來了。

  對於爺爺,就連齊真都是概念模糊。

  她對爺爺的記憶停留在小時候,看著黑白相框裡清臒俊雅的男人。

  更遑論是善善。

  齊真大早上起來面色就有點蒼白,嬌得要命。

  吃早餐像是給她喂藥,估計也是胃口不好,病懨懨的耷拉眼皮。

  老男人逗她兩下,都沒什麽反應。

  喻景行不得不時時刻刻注意她,給她帶了一保溫罐的紅棗水。

  他面色有點冷淡,是氣她不聽話,齊真就抱著他勁瘦的腰默默撒嬌。

  善善在旁邊看得發酸,又特別眼饞,酸溜溜的面容扭曲,恍若沸鍋中的酸菜魚。

  喻景行哄真真吃紅棗湯。

  善善被奶奶打了一下背,叉著腰:「看什麽呢?眼珠子給我塞回去。」

  善善就吐槽:「拜祭爺爺的日子,您看真真,成天和我……姐夫粘在一起,嬌滴滴的,現在網友都說她豌豆公主,爺爺看了得生氣。」

  奶奶擰著她耳朵,耳提面命:「他樂得牙都能掉了,真的肅著臉去瞧他,你爺爺才不高興。」

  奶奶又沒收了善善的手機:「這拜祭爺爺的大日子,玩什麽手機,懂不懂尊重爺爺?」

  善善:「……」

  祭拜完,奶奶叫大家都先走,她跟爺爺說會兒話。

  齊真想留下,被老太太握了握手,搖頭。

  ……

  奶奶爲爺爺拂去墓碑的塵埃,對著照片笑了笑。

  周良媛說:「振華,我們的真寶嫁人了,你得保佑她一生幸福。」

  她滿鬢華髮,含笑溫婉:「她剛出生時這麽點大,兆遠和臨珍忙著工作,就你最上心,成天抱著囡囡兜圈。」

  「......你去了那頭,還不住挂念,我年年都夢見你問真寶身子還好不好,吃飯香不香。」

  她說:「總覺得你沒去,一直陪著我。」

  照片上的男人俊雅年輕,穿著白色的西服,對他的良媛溫煦的笑。

  ……

  奶奶出墓園的時候面色平靜,甚至瞪了善善一眼:「你怎麽搶真真的手機?」

  善善門檻精,不是省油的燈。

  小時候把真寶臉都捏腫過。

  仗著真真脾氣特別好,死丫頭就爲所欲爲。

  善善跟她頂嘴,鶏飛狗跳氣奶奶:「就搶!就搶,她都給我了。」

  周秉和倒是與喻景行聊得來,雖說都不算商人,但根上却仍舊算是經商。

  只是喻景行本家背景更像是龐然大物,背景手腕人脉,都是翹楚中的魁首,連周秉和都得低頭讓道。

  特別是喻家老太爺,有老一輩在那個地方住著,這大家族就不能倒。

  不過也幷非是沒骨氣,只是在這個男人跟前,倒是隱隱以同輩論,不拿長輩腔調壓人。

  齊真的丈夫倒也溫和謙遜。

  他那時時常回良和,真寶就經常在院長室裡寫寫畫畫,穿著小病人的衣服,手臂肉嘟嘟像藕節,頭髮卷卷的,像個小天使。

  雖然長大了見得少,周秉和却把孩子記在心裡。

  剛開始聽說,嫁了個大她十多歲的男人,老先生心裡不是滋味。

  老夫少妻,豈是好處的。

  可喻景行一路來照顧那孩子,周秉和都看在眼裡。

  齊兆遠一路來話倒是不少,悠哉吃茶,但全都是女兒不愛聽的。

  齊真拉下臉,對爸爸氣鼓鼓說:「老說那些阿姨追求行哥,沒勁,您能別說了嗎。」

  她對於喻景行少年時代,到底怎麽風騷一點興趣都沒有。

  齊兆遠就教育她,嚴厲無奈說:「一口一個阿姨大姐,沒禮貌。」

  齊真氣成河豚,嗚嗚生氣:「她們都比我大了十幾歲,不是阿姨是什麽呀?」

  喻景行不動聲色,給她喝了杯紅棗茶,溫柔道:「要我不是你丈夫,叫聲叔叔都是應該的。」

  小姑娘害羞,嗲得老男人心都酥了:「叔叔我喜歡你。」

  她還小聲在男人耳邊,紅著臉說:「以後給喻叔叔生個籃球隊,好不好呀。」

  喻景行無奈失笑,刮刮她的鼻子:「小東西,什麽話都敢說。」

  齊真紅著臉,把腦袋埋進他胸膛上撒嬌。

  兩人又抱在一起。

  齊兆遠臉都青了:「……」

  他沉著臉,恨不得回到十多年前,把銀髮的冷漠少年叫出來。

  讓他在走廊上站八節課!

  再滾去操場跑一百圈!

  周秉和老先生像封建大家長,把人帶到外面去,拍拍他的肩:「你現在事業有點成績,人到中年不晚。」

  老先生說:「有時間我給你介紹幾個好女人,如今成家不晚。」

  齊兆遠拒絕了,弄得老先生直嘆他沒出息。

  他到了這個年紀,依舊沉醉研究工作,再帶累第二個妻子也不像話。

  况且,萬一再有孩子,真真得當异母姐姐。

  他這心裡就不能接受。

  總覺得自己虧欠女兒良多,不該給她增添負擔,也不該把愛分給別的孩子。

  總說父母之愛最無私,可他當長子的明白,愛說不清道不明。

  時間和精力永遠是有限的。

  他虧欠女兒良多,甚至沒能爲她保住一個完整的家庭,沒臉再多要一個孩子。

  齊真却很贊同周秉和的意見。

  她吃著車厘子,雪腮鼓鼓的,對父親含糊說:「爸爸要是覺得孤獨,就找個伴也好哇,大家互相陪伴照顧不是挺好?」

  齊兆遠刮她鼻子:「你懂什麽?你懂事就不能成天纏著你丈夫……這孩子。」

  齊真害羞起來,扁扁嘴說:「我哪裡成天纏著他了。」

  喻景行拿著嬌妻的外套,敲門進來,向齊兆遠一點頭,對她說:「回不回家?不是說要補作業,還要複習考試。」

  齊真趕忙對家人說:「我得回去了。」

  善善想噓她,但男神在忍住了。

  奶奶的關注點不對,瞪著齊真說:「當心身體,寧可不學習也不能複習太晚。」

  喻景行給她穿上外套,戴好帽子,黑色的自然卷被壓在帽檐下,膚色奶白可愛。

  小姑娘的眼睛圓溜溜,嬌潤得像是猫眼石。

  她是這代小孩裡生的最漂亮的,也最像齊振華。

  周秉和又想起她小時候,怯生生的,總是得病,給舅公畫的小花猫還貼在院長辦公室。

  沒想到小孩子就這麽長大,嫁人了,妹夫走前那些日子,還放心不下她。

  可惜她太小了,記不得振華曾經抱過她。

  周老先生回來的時間不多,大多時候都在外面定居,

  或許下次回來,真寶孩子都生了,能滿院子跑了。

  去日苦多。

  ……

  齊真回到家,就開始努力補作業,教授布置的五頁論文還沒寫。

  明天一開學,就要考期中,可是她還沒有複習。

  只有在趕作業的時候,她才想起自己不僅僅是個新婚少婦。

  ……她還是個可憐的學生。

  她打了幾個字,回頭忍不住說:「我們輔導員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不努力學習,真的成績不好,她要打電話給我家長告狀,嗚嗚我怎麽這麽慘呀。」

  喻先生溫淡道:「讓她打給我,沒關係。」

  聽起來就像是那種,影視劇裡特別極品,過度溺愛,導致把孩子養歪的家長。

  喻景行捨不得她吃苦,就輕描淡寫說:「打電話給你們校長……」

  齊真立即趕緊把他推出去,哼哼唧唧:「這是作業,作業沒寫完呢!你能不能別開玩笑呀。」

  喻景行:「......」

  老公陪她到深夜,齊真寫不出就玩手機,又一會兒複習兩下,到淩晨三點多,哈欠連天。

  他給齊真切了點水果,還有牛奶溫水。

  喻景行喑啞著嗓音:「真寶,睡了好不好?」

  老男人在外面卑微操心,敲兩下門:「睡覺了寶寶,考試不及格不要緊。」

  長輩們誰都不會因此怪她。

  小嬌妻眼泪汪汪:「我不睡,但我好困。」

  喻景行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怕在同學跟前丟人,不想當挂科女孩,在教授眼前抬不起頭。

  陪她到快早晨,終於基本做完了。

  齊真困得眼睛紅,發現老公沒睡,還在外面守著她。

  嬌妻就跑來親親他,這個時候又是卷毛小天使了。

  喻景行親了親她的臉,半開玩笑說:「老公給你們學校捐棟樓,換你直接畢業好不好?」

  齊真搖頭,替學校回絕:「不要不要,樓够用了,那麽多幹嘛呀。」

  ……

  喻景行隔兩天要去別的城市出差,開學直接把齊真送去學校。

  齊真把帶來的禮物都送給捨友。

  李媛媛羡慕得不行,親親她的小臉:「我的小天使,到哪裡都沒忘了你媛姐。」

  京紫也道了謝,有些驚喜的說:「我一直想吃巧克力青蛙,謝謝你哦!」

  黃聞靜倒是笑了,若有所指:「你給方學姐帶了嗎,她是你姐吧?不給她帶說不過去,出國一趟花銷不少吧。」

  自從軍訓的時候,參加了方敏宜的生日會,黃聞靜和捨友倒是不常一道,好像和方敏宜那個圈子的人走得蠻近的。

  齊真解釋道:「繼姐,不是親姐姐呀。」

  方敏宜結婚那一次,她已經告訴李媛媛了,所以她們也不奇怪。

  黃聞靜不說話,但好像對她有些成見。

  一般齊真在寢室裡,黃聞靜就不太說話,也不怎麽愛和她交流。

  她把給黃聞靜的禮物放在她桌上,自己默默理箱子,寢室內一時間沒人講話。

  齊真收拾完東西,給老公發個微信,就進去洗澡。

  小姑娘走了,淋浴的聲音傳出來。

  李媛媛陰陽怪氣,指桑駡槐道:「某些人,不說長命百歲,看這操心勁兒,三十歲沒准都活不過。」

  京紫也搖頭,她一向比較成熟,却也不幫黃聞靜說話。

  黃聞靜緊緊握了握手上的圓珠筆,碾出很深的印子。

  她不如幾個捨友家裡富裕,自尊心也很强。

  方學姐是學校裡公認的校花名媛,而她被方學姐認可,或許注定和她們合不來。

  沒過多久,陳麟學姐敲開他們宿舍的門。

  黃聞靜認識這個學姐,知道她成績非常好,也不是死讀書的人,人脉交際也很廣。

  說前途無量也不爲過。

  陳學姐剛上大四,已經在盛光這種巨頭公司實習,踏實有能力,找的男朋友還是金融系學霸。

  但不是方敏宜那個交際圈的人,黃聞靜就還沒和陳學姐混熟。

  黃聞靜站起來,撥了頭髮,笑道:「學姐,這麽晚了,你來我們寢室是?」

  陳學姐捧著保溫壺說:「煮了點東西,給真真帶來,她人呢?」

  李媛媛認得她,上次粉鑽皇冠就是她來帶走的,有時候還給齊真拿複習筆記。

  操心老媽子人設不倒。

  黃聞靜困惑道:「你和齊真是朋友?」

  陳學姐也不好瞎編,只是說:「也不算。」

  黃聞靜不明所以,但也不適合多問,就多長個耳朵。

  都是學傳媒的,她怎麽會對盛光這種衆星雲集的企業無意。

  於是問了些薪資待遇的事。

  陳學姐不是全都回答,但能說的也不隱瞞。

  還只是實習期而已,盛光的待遇却聽得黃聞靜心動不已,還能結交到很多當紅明星。

  又問她現在主要負責做什麽工作。

  陳學姐笑了笑說:「我現在接觸不到什麽大事,當助理唄,有空我師傅也帶我長見識,主要還是照顧人。」

  黃聞靜點頭,工資這麽豐厚,還有資歷的師父帶,從助理做起也沒什麽不好,反正她是羡慕了。

  之前托方學姐問的陸昀公司的事,到現在還沒答覆。

  盛光娛樂的話太難了,黃聞靜有自知之明,但也難免會羡慕,偷偷做個夢,有個成功的前輩珠玉在前,她怎能不遐想。

  沒過多久齊真出來了,穿著素色的睡裙,頭髮濕淋淋的,有點沒精神,臉色蒼白,有些病態的嬌美。

  陳學姐站起來,對她說:「給你做的芒果燕窩羹,記得早點吃,想吃什麽給我發微信。」

  黃聞靜聽得雲裡霧裡,看了看齊真,又看了陳學姐。

  皺著眉困惑。

  齊真很有禮貌的說了謝謝,又不好意思的蹭到學姐跟前,小聲要開口。

  陳學姐已經知道了,往外走的時候,嘆氣說:「複習筆記在紙袋子裡,你老是臨時抱佛脚,聽孫姐說老闆陪著你一夜沒睡啊,早上挺低氣壓的。」

  陳學姐見過老闆一面,和傳聞中一樣儒雅成熟有魅力,穿著考究的西裝,却能看出身材强悍有料,極富男人味。

  就是對嬌妻太溺愛了。

  事無巨細什麽都要照顧好,擔心她穿得不暖,吃得不沒營養。

  這個卑微幸福的操心程度下去,喻先生沒到四十就得白頭。

  齊真很愧疚呀,看著脚尖一時失語。

  其實陳學姐倒覺得自己挺幸運。

  雖然是生活助理,但小太太很好照顧,又沒什麽嬌縱的毛病,等自己畢業了,這份經歷可比給明星當助理有含金量。

  師傅也不會虧待她,事業總是一步步蒸蒸日上的。

  齊真給陳學姐也帶了巧克力青蛙,還有一根魔杖,眼裡亮晶晶的。

  陳學姐摸摸她的腦袋,說了聲謝謝。

  今晚,對於年輕的女孩來說,可能只是普通的長假過後一晚,但對於科學界來說却幷非如此。

  第二天,齊真早起緊張的複習。

  她咬著筆杆子心臟砰砰跳,尾巴蜷成一團。

  手機嗡嗡響。

  就聽見黃聞靜在那邊,帶著驕傲的語氣說:「昨晚沃爾瑟夫科學獎頒獎了,獲獎者可能會受邀成爲我們學校的榮譽校長,下學期開學前就會有消息。」

  李媛媛不理她,只有京紫搭腔一句。

  黃聞靜說:「到時候S大的名聲會更響亮,這畢竟是本國沒有的獎項,我們算是受益者,等投簡歷的時候也能加分不少,隔壁D大就沒什麽水花……」

  李媛媛刷著手機,嗤笑說:「真假的,不是說他潜心做學問十多年,明明出身富裕家庭,却搞得妻離子散。」

  李媛媛繼續道:「聽說啊,那個齊博士得了獎以後,直接把大半錢捐給國家了,闊綽作風,嚇得我下巴都嚇掉了。」

  她懟黃聞靜:「這種人又不沽名釣譽,當我們學校榮譽校長有什麽好處?你別給方敏宜那群人哄傻了。」

  黃聞靜忍不住說:「敏宜學姐人很好,真實又善良,她還答應給我安排工作,這種朋友才值得交。」

  齊真睡眼朦朧,耳邊嗡嗡的,忍不住轉頭小聲說:「媛姐,我想臨時抱佛脚複習一會兒,你們能不能小點聲呀?」

  李媛媛就說:「抱歉抱歉,媛姐不打擾你。」

  齊真的手機繼續嗡嗡響。

  她看了微信,然後小聲發語音:「我在複習呀,你別再叫陳姐送早餐啦,人家也要上學的。」

  看了一會兒,忍不住看老公有沒有回復。

  沒回,好冷漠。

  齊真哼一聲,繼續複習。

  過了一會兒,紅著臉小心翼翼瞄一眼手機。

  氣得把網關了。

  ……

  喻景行的電影春節會首映,還要去歐洲參加電影節,身爲評委,這段時間比較忙。

  齊真對於獲獎電影們的興趣不大,還是更希望他回來陪自己呀。

  但也不好意思說的。

  晚上倒是一直有通話。

  由於天氣的原因,齊真一般都是趁著室友們都在玩電腦玩手機,自己蜷在床上和他打電話,一般時間蠻短的。

  齊真和他打電話,雪白筆直的腿彎曲著,晃來晃去:「考得還行呀。」

  她翻了個身,做個瑜伽動作,有點害羞:「想老公的,可是你都不回來。」

  小姑娘拉伸了一下腿,有些軟和的微喘,腰肢纖細柔韌:「這個月不疼的。」

  老男人的嗓音有些喑啞,讓她早點睡覺。

  齊真抱著膝蓋,眼睛大而明亮,乖乖蓋好被子:「老公要去做什麽呀?」

  說了一會兒話,喻景行又哄小猫咪睡覺,低柔著嗓音給她唱歌。

  齊真聽著躺在床上,朦朧著睡眼,很快就香香甜甜睡著了。

  寢室裡的其他人:「……」

  李媛媛伸手下去,摸了摸真寶的臉。

  軟乎乎的像嫩豆腐,被摸一下就嗚嗚往被子裡縮,香香甜甜的。

  已經睡著了。

  黃聞靜就笑笑說:「她老公挺疼她的,有空閒總是好事。」

  沒人理她。

  過幾天是黃聞靜的生日,她說和方敏宜那群人有約了。

  李媛媛就翻個白眼:「傻,給人成天當陀螺忽悠,到死都給人數錢。」

  話是這麽說,但黃聞靜其實人不差,就是有點一根筋,也不是沒有互相照顧過。

  生日當天,她早晨收到了李媛媛和京紫的禮物。

  晚上,黃聞靜回到宿舍,就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個貴婦化妝品禮盒。

  專櫃包裝得很精緻大氣。

  她就問李媛媛:「誰送的?」

  李媛媛說:「真寶啊,她聽說你生日了嘛。」

  黃聞靜一時間五味雜陳,也不知道怎麽說。

  她這段日子忙著找實習,忙著人際交往,剛開始接觸化妝,也不得不開始學起來。

  她也問李媛媛她們,買什麽牌子性價比好。

  自己猶豫不决一陣子,最後買的好像也不太合適,一直沒用。

  這禮物送在刀刃上了。

  她沒想到,齊真居然這麽看重自己。

  李媛媛就吐槽她:「別別!求你了,別一副好像她倒貼你的樣子,沒有的事。」

  黃聞靜:「……」

  李媛媛沒說,她自己生日的時候真寶送了她一條vca限量款手鏈,寫了滿當當一張賀卡,廢話咕咕咕超級多,字體幼圓幼圓,還傻乎乎偷塞進她抽屜裡。

  那才是齊真給好朋友的生日禮物。

  齊真就算被溺愛得有點單純,但不是不懂誰喜歡她,誰不喜歡她。

  黃聞靜看見底下夾了一張小賀卡,工整簡單的寫著「祝你生日快樂」。

  她坐下來,準備等齊真回來跟她道個謝。

  ……

  可惜齊真一晚上都沒回來。

  第二天是周末,回家陪奶奶去了。

  奶奶就捏她鼻子,佯裝生氣:「小沒良心,嫁人之後就不肯跟奶奶住,景行在E國出差吧?我刷微博都看見了。」

  老太太有一個微博黃V號,認證就是簡單的良和股東,也不常發微博,就喜歡到處看看,順便拍拍各國風景照。

  幷且......曬曬自己的大金項煉各種鑽石寶石以及名下的別墅房産游艇各種老年富婆的奢侈生活。

  也收穫了一大批舔狗粉絲。

  @暴躁檸檬魚:等我老了,能活成股東周女士這樣嗎?

  @暴躁酸菜魚 回復 @暴躁檸檬魚:不,你不能,你需要投個好胎,良和人家百年歷史了,老太太當了一輩子名媛。

  @我在霍格沃茨撿垃圾:奶奶,我可以叫您奶奶嗎?老奶奶什麽時候把我領回豪門當小名媛?[二哈]

  齊真:「……」

  齊真就睜大眼睛說:「沒什麽大事吧,您刷微博這麽勤快啊。」

  奶奶說:「他快回來了吧?」

  齊真茫然道:「可能吧。」

  奶奶有些無語。

  隨著電影節的落幕,其實也不是沒人吐槽評委,儘管C國有喻景行在,但本國獲獎的電影只有零星幾部。

  還都是較邊緣化的獎項。

  剛開始有人憤懣議論,但時間久了就會發現,反正喻景行當了評委,似乎也只是客觀公正。

  而且他不在乎觀衆怎麽說。

  昨天刷微博的時候,她還看見有粉絲偶遇喻景行帶著助理,在E國一家小衆的糖果店裡。

  看路透圖,買了一堆五顔六色的糖果,都用玻璃罐裝好,各種拐杖糖蜂蜜巧克力,看上去像是小孩喜歡吃的。

  買完糖果又買了一隻巨大的絨毛熊,還有各色玩偶娃娃,是E國玩具公司的限量款。

  有影迷跟著,一路追著問是不是給嬌妻買的,執著跟了一路,不是助理攔著就要貼上去了。

  一直到男神上車。

  喻景行照慣例,對於這類跟踪狂不予理會,戴著口罩和平光眼鏡,不太看得清神色。

  底下一群影迷都在猜送給誰的。

  齊奶奶身爲知情人,就知道肯定是給孫女買的。

  小砂糖精喜歡。

  小砂糖精還喜歡各種絨毛娃娃。

  她夜裡都是和奶奶一起睡的,小時候聊得五花八門,長大了就忍不住聊喻景行。

  齊真和奶奶吐槽:「我覺得他和我有代溝。」

  齊奶奶咳嗽:「……」

  齊真嬌滴滴說:「他還很壞,欺負我。」

  她哼一聲,臉紅道:「……算了。」

  齊奶奶秒睡。

  第二天,齊真早起刷牙,奶奶還給她編了雙馬尾麻花辮。

  齊真坐在鏡子前,跟奶奶撒嬌。

  左右兩邊的絲絨緞帶要一粉一籃,沒有就要哭唧唧不合作。

  被奶奶敲了三下腦殼,狠狠懟幾句就學乖了。

  要是喻景行只會哄她,或者冷處理。

  他從來不會高嗓門教訓她。

  她又賴著玩了一會兒手機,起來刷牙的時候,就看見喻景行的黑色賓利停在院子裡。

  不知是什麽時候到的呀。

  她穿著小碎花睡裙,睜大眼睛,趕緊往樓下跑。

  老男人坐在客廳裡,跟奶奶聊天,就看到嬌妻站在樓梯的圓拱下。

  一個多月沒見。

  小姑娘容顔依依,嬌弱不勝。

  鴉青的黑髮用絲帶系了蝴蝶結,肌膚雪白柔嫩,像是能掐出水,要了成熟男人的命。

  他們對視一眼,似有點曖昧,可喻景行面容平淡,沒有多餘的神情。

  她還要裝矜持,哼一聲不說話。

  穿著拖鞋吧嗒吧嗒吃早飯,都是熱騰騰的豆漿飯團。

  齊奶奶笑意和藹道:「哎,這孩子,也不打招呼,你別見怪。」

  喻景行更不管她,神情鬆懶疏淡,繼續和齊奶奶談正事。

  齊真又跑進去抱了一瓶草莓牛奶回來,咕嘟咕嘟的喝。

  小猫咪坐在厨房裡偷偷瞄他。

  過了一會兒,喻景行站起來和奶奶道別。

  小蘿莉看著他,大眼萌委屈巴巴的。

  喻景行失笑,無奈道:「每天都不開心。」

  齊真說:「可是你都不理我。」

  她還在喝草莓牛奶,小腿輕輕的晃,喻景行輕鬆就能把她抱起來。

  成熟男人身上是清冽的雄性荷爾蒙,齊真在他懷裡嗅嗅,臉紅不說話了。

  喻先生微笑問她:「跟不跟老公回家?」

  她有點委屈的點頭,不經意間,被老男人吃了點嫩豆腐。

  齊奶奶看得清楚,氣死了:「……」

  她碎花睡裙都沒換,被老公塞進車子裡。

  小白手伸出來,給奶奶揮揮,懷裡已經抱著老公新買的小熊,圓潤的杏眼亮晶晶的。

  她給小熊拍了一張照片,拿了喻景行的手機,把他的頭像換成粉色熊熊。

  頭像小熊先生的耳朵上,隱約還能看見少女雪白泛粉的指緣。

  和淡漠的喻先生本人,有種冷感的反差萌。

  娛樂圈內好友諸多後輩,以及公司高管們看見,不由深深的被震驚到。

  喻先生爆嬌可怕的微信頭像,還因此上了一波熱搜。

  老男人把手機拿回來,看兩眼放回去,也沒說什麽。

  回到家裡,齊真問他:「嗯嗯,那糖糖呢?你有沒有給我帶呀?」

  喻景行說:「只有一罐。」

  齊真委屈,尾巴拖著:「你不是買了好多嘛,還超級高冷的不理人。」

  她才知道,老男人是買來給幾個侄孫的。

  齊真露出一個呆呆的表情,咬著手指,看著他不說話。

  她看上去有點可憐,臊眉耷眼的扭了扭:「那我也有侄孫子?還有侄孫女了?」

  喻景行忍俊不禁,惋惜道:「是的。」

  小嬌妻捧著臉,面色嚴肅。

  她有點弄不清稱謂,腦子裡一團毛綫亂糟糟。

  齊真有點好奇:「那我是他們的什麽?」

  喻景行淡淡陳述說:「叔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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