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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的隱婚妻子》第31章
第三十一章(捉蟲)

  京紫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党學長雖然在網路世界有點痴漢, 沒有被扒出身份前愛無死角舔小仙女, 但畢竟在學校裡也是有頭有臉的學生會長,正經嚴肅的時候比較多一點。

  隔天齊真早起泡麥片的時候,京紫在認真閱覽校園BBS上的貼子。

  齊真睡眼惺忪的攪拌巧克力麥片,即便特別困也非常執著的在吃。

  [小仙女今天穿了淺藍的lolita連衣裙,像隻精緻的洋娃娃, 冰肌玉骨,想舔。]

  京紫的視綫轉移到齊真身上, 穿著純棉的睡裙,露出的肌膚奶白細膩, 一段細而光滑的小腿。

  也混lo圈的京紫,覺得真寶要是穿繁複精緻的歐風洛麗塔小裙子,奶白的絲襪, 梳個低垂的雙馬尾, 手上再抱個兔子玩偶, 就是軟萌的洋娃娃翻版。

  她要是齊真老公,肯定給她買一屋子lo裙不重樣的穿,每天看著這麽香軟可愛的女孩子都會幻肢邦硬。

  京紫:我有罪,我懺悔,我是變態。

  [小仙女今天身體不舒服, 蒼白著臉, 我的心比被人剜了肉還疼。]

  京紫認真看了室友, 其實覺得齊真每天素顔都是蒼白的。

  凡人化妝爲了均勻膚色, 把自己變得更美,仙女化妝把自己化深一個色號,塗點腮紅,才看起來稍微有氣色點。

  本身的皮膚真的超白,像是隨時都能飄走了。

  被扒馬之後他就不太在論壇上發帖了,但其實原先也只是各種彩虹屁齊飛而已。

  舔狗的日常,無可厚非,就是特別羞耻。

  京紫在要不要賣了這隻小蘿莉的選擇中仿徨。

  睡眼惺忪的小蘿莉咬著勺子,蜜糖一樣的眼睛看著她,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爲什麽大早上就笑得這麽奇怪呢?

  京紫捏了捏她的嬰兒肥:「不要吃太凉了。」

  齊真放下勺子,認真和她們說:「我還是不想拿前排的位置。我都不認識那個學長,這樣一點也不好。」

  要是喻景行知道她這樣,也一定會覺得她不乖。

  京紫其實鬆了口氣,李媛媛也笑,給自己擦防曬,邊道:「我也不想欠學長人情,昨天是修仙昏頭了,我才不會賣了你呢。所以還是擺脫邵康去弄了三張票,但可能不前排。」

  京紫點頭:「早上搶票校園網實在太卡了,我們也沒搶到。」

  齊真捧著臉對她們笑。

  她放下勺子,擦了嘴角,鄭重說:「我今天要用驗孕棒了,你們有什麽話和我說?」

  京紫:「……我很羡慕你的性生活頻繁到會時常懷疑自己意外懷孕?」

  齊真看著她,氣呼呼:「你認真點好吧。」

  京紫:「那我真的好羡慕你老公?」

  齊真無語困惑:「幹嘛羡慕他。」

  李媛媛邊給自己化妝,聽不下去了,嚴肅道:「驗孕之前和你老公說啊!總不能你一個女孩子自己擔驚受怕吧?拉他墊背!嚇死他!」

  齊真:「你會後悔的。」

  李媛媛哼一聲:「能讓媛姐後悔的男人還沒有出現。」

  齊真默默低頭:[我要用驗孕棒了,我好害怕嗚。]

  老公:[嗯,我在。]

  齊真:[孩子能叫齊天大聖嗎?]

  老公:[可以,但他會討厭媽媽。]

  齊真委屈:[那就算了。]

  她進去足足有十分鐘,又拿著驗孕棒出來。

  齊真:[兩條杠……]

  齊真忐忑的要命:[一條實一條虛,什麽意思?]

  她只聽說過兩條杠是懷孕。

  老公:[那就是有懷孕的可能,等我回來帶你去醫院體檢。]

  她有點懵,心跳砰砰砰的,結果居然還是沒出來。

  而且他怎麽這麽理智啊。

  老公:[怎麽了?]

  齊真不理他。

  老男人哪裡懂她忐忑憂傷的心情,這麽平淡沉靜。

  當時在床上怎麽不冷靜呢?

  身體緊密接觸時,他低頭按著她接吻,又那麽用力動情,套子破了還不是她在受罪。

  齊真越想越難過,氣鼓鼓抹了抹眼泪。

  李媛媛要被她嚇死了:「有了?」

  齊真低頭難過:「我不知道。」

  李媛媛就看到齊真的手機屏幕亮了。

  老公:[轉帳]

  老公:[寶寶別生氣了好不好?都是老公的錯。]

  李媛媛瞥一眼,感受到了世界的惡意。

  齊真收下了他的轉帳,給他轉回250塊。

  老公甘之如飴:[寶寶真乖。]

  齊真:……哼!

  她抱著手臂,把他轉帳的幾萬塊全部打開捐款app捐掉了,就當是積德。

  求求千萬不要懷孕,她以後一定讓喻景行以後換個避孕套牌子。

  可是到了快接近下旬的時候,她的大姨媽還沒來,齊真急得快要禿頭。

  儘管她經常不准,有時候兩個月都不來都很淡定,但那時沒有性生活的時候啊。

  可能真的要等喻景行回家,帶她去看婦科,這是何等的丟人嗚嗚。

  喻景行的電影《曠野之外》在宣傳期,回海城的檔期本來定在十月初,但和校方協商之後,决定九月初左右來演講,恰好能够遇上開學期的末尾,意義也更深些。

  但相對而言,檔期也很緊張,演講當天才能回到海城。

  齊真找了喻景行二十多歲的時候,在B大的演講。那時候他還沒拿滿國內的三金,却已經有了國際上的提名和獎項,恰恰是熾手可熱的時候。

  視頻蠻早了,比現在的畫質肯定不那麽清晰,一場演講時間不長,氣場很淩厲。

  面對B大學生們犀利的提問,年輕的男人也給出了一個又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回答,很有風度,也滴水不漏。

  齊真居然覺得有點帥,其實二十多歲的喻景行和他少年時代更像一些,沒那麽鋒芒畢露的冷漠,但却能看出舉手投足間的銳利和自信。

  不是說現在沒有,但如今的喻景行更不顯山露水,叫人捉摸不透想法,總是氣勢內蘊而從容。

  齊真就在想,他這次會用什麽主題呢?

  演講就在兩天後,邵康弄到了三張票,雖然不是前排,但也是正對舞臺的,所以也沒什麽爭議,到了當天直接檢票進禮堂。

  來的人很多,擁擠紛擾,四周都是嗡嗡的說話聲,就連禮堂外面都圍著一批學生,甚至還有個別手速快的同學在當黃牛販,賣自己搶到的座位票。

  S大禮堂只能容納六千多人,但離需求遠遠不够。

  齊真感受到了空前的盛况,心裡難免有點酸溜溜,像是吃了一斤檸檬。

  她發表感言,幽幽嘆息:「我們坦之來S大,可能也就這樣了吧。」

  李媛媛吐槽她:「又碰瓷呢妹妹?我就不懂了,你們流量鮮肉粉幹嘛老碰瓷喻景行,和你們有半毛錢關係嗎?」

  齊真委屈道:「沒有嘛,我在稱贊他啊。」

  李媛媛無力吐槽,也不知道是被誰慣的。

  喻景行是封坦之的老闆,咖位也高了不知多少,居然被忍辱負重和封坦之放在一起比較。

  要是你對太陽說,您和我的電燈泡差不多亮,太陽只會微笑叫您滾蛋,而不會說寶寶真乖好麽!

  但也只是假設,喻景行身處這樣的地位,其實也沒有必要和興趣去在意。

  S大的禮堂很寬闊,從上至下有將近幾十米的落差,學生們的座位由高到低排列成半包圍形狀,而演講臺上則設有樂隊專用位置。這次喻景行來演講,也請到了S大的西洋樂團。

  大半個禮堂都坐滿了人,和想像中不同的是,其實男生也蠻多的,幷不像封坦之的演唱會那樣女生占了大多數。

  她穿著紅格子的連衣裙,白色的卷邊襪子和深棕的皮鞋,扎了一對低順溫柔的雙馬尾。

  總覺得即便那麽多人,喻景行說不定還是會看見她的。

  喻景行很喜歡她這樣打扮,每次看見都要把她抱在腿上親,抵著額頭低沉叫她真寶。

  過了一會兒,燈光暗下來。

  她幾乎能看見灰塵在明朗的鎂光燈下飛舞,全場寂靜。

  有律悠緩的脚步聲由遠及近,男人穿著剪裁考究的西裝,泰然自若,尖叫和掌聲漸漸轟鳴。

  喻景行肩寬腰窄,短髮精悍簡約,裡面是雪白昂貴的襯衫,西裝上方的口袋夾著一支派克筆,看起來紳士而從容。

  是熟悉的身影,但氣場却與夫妻生活時截然不同,疏離而遙遠。

  燈光彙聚在這個男人身上時候,整片禮堂全場寧靜一瞬間,然後爆發出熱烈的尖叫和掌聲,近乎振聾發聵。

  齊真注意到周圍的人都站起來鼓掌,李媛媛激動得面色泛紅,連呼吸都有點重。

  等主持人請大家落座,喻景行戴著麥克風,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

  他做了一個收聲的手勢,很快就無人交談。

  喻景行微笑著問了衆人一個問題:「在開始演講前,我有一個簡單的問題,你們認爲平凡是什麽?」

  身邊的人紛紛舉手,喻景行放眼過去,微笑道:「中後排紅衣服的小姐。」

  李媛媛超級激動,覺得自己也太幸運了!

  她坐在人堆裡居然還能被看見!

  李媛媛擦擦手汗站起來,有點結巴道:「我、我覺得平凡就是甘於普通。只要追求想要的生活,誰都不平凡。」

  喻景行站在燈光下,氣度從容,也很銳利:「我想所有人對於平凡的定義都不同。於我而言,平凡的定義就應是我的一生。」

  有人在下面呐喊道:「您一點都不平凡!」

  然後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應和聲。

  喻景行的聲音很淡,帶著麥克風叙述道:「平凡是這個世界,這個宇宙,包括起源以外的一切,而約翰史坦貝克的長篇著作隱約提過「力」這一詞。萬物由力交叠而生,生生不息,後塵歸塵土歸土。」

  「最有權利的人是力交織成的産物,産生力,却無法遏制,從此後無人不平凡,渺小到對力的交織所得結果無能爲力,一如任何機構,任何權利組織。於是本質人人生而平凡,由此平等。」

  齊真:「……」

  他忽而失笑,不緊不慢道:「這是非俗世意義的平凡,哲學領域內的接近真相的事實,但幷不是我今天重點討論的內容。」

  S大的學生都素質算很高了,喻景行沒有與人互動的時候,即便尖叫也很小聲。

  男人柔和道:「我年輕時曾驕傲狂妄,所以我一度失衡,像是抽絲剝繭後的春蠶,剩餘的全部失去了意義。」

  台下的學生年歲不大,其實沒法體驗其中辛酸,大多只是緊張而面面相覷,李媛媛抓緊了她的手。

  喻景行笑了笑,溫雅而平淡:「那幷不令人沮喪,只會令人非常迷茫。而平凡是我遇見過對人生最貼切的答案。」

  有個戴眼鏡的男生舉手提問,拿著話筒起身:「所以您娶了一個相對平凡的妻子嗎?」

  喻景行的眼眸溫柔不見底,思緒靜默:「這個問題有些超綱,但我太太會關注,所以我需要思考好再回答。」

  台下傳來了笑聲和鼓掌聲。

  喻景行似乎真的思慮一會兒,弄得齊真也有點緊張。

  他却說道:「在夫妻關係中,平凡的是我,她向來鮮活可愛,使我覺得回到年輕的時候。」

  他的目光溫柔平和,齊真覺得他在看自己,但也不知道有沒有。

  她偷偷把臉低下去,別過,不肯抬頭看他。

  喻景行隱隱忍俊不禁的微笑。

  台下有女生被蘇到尖叫,還有人找紙巾擦眼泪,但大家都開始紛紛鼓掌。

  臺上的名流淡漠耀眼,却也坦誠平實,沒有過多的煽情,却令人被他的博學和儒雅氣質折服。

  演講繼續進行,喻景行例舉了很多例子,非常嚴謹的推導和論述,面對提問溫文爾雅,和煦而寬容,却也嚴絲合縫,滴水不漏。

  齊真很認真的在聽。

  但其實沒怎麽聽懂,因爲即便不繼續深挖哲學相關的內容,但很多事情都離不開哲學論述的。

  進入自由問答環節,有人請問他在哲學領域的不凡是什麽,甚至詢問他關於他提到的平凡,以及與各種享樂主義的區別。

  最後,有個女生聲音有些顫抖,紅著臉道:「雖然是題外話,但還是想知道,請問您的太太到底哪裡好?很多人都覺得您娶她,只是因爲她足够幸運,您是怎麽認爲的呢?」

  喻景行微微一笑:「就像你們年輕人說的,拯救銀河系的那個人是我。」

  前排的男生舉起手,舉了很久也沒放下,後排的人都注意到他的堅持不懈,懷疑他的手是鐵做的。居然都不累嗎?

  終於被點到,男生站起來,周圍是一片歡樂的噓聲。

  他仰視喻景行,坦然道:「我叫黨立群,有個不情之請。您是我從小到大都非常尊敬的名流,能否請您爲我見證戀情?」

  喻景行沒有說話,衆人都看著男生。

  黨立群唰的站起身,長腿果斷邁步,越過一大片座位看臺。

  他掃視一圈,精准大步繞到齊真面前,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單膝跪地。

  他掏出一個戒指盒,真誠忐忑:「學妹,你或許不認識我,但我默默關注了你很久,我喜歡你,請你和我交往吧。」

  燈光下的年輕男孩高大而俊朗,眼裡帶著難以言喻的憐惜愛意。

  齊真有點被嚇到了,面色發白,站起來無措道:「對不起,可是我不認識你。」

  周圍頓時傳來了野猪笑。

  舔狗最終一無所有,這特麽好尷尬。

  男孩高大的身軀像是山巒一樣叠出陰影。

  他執著的單膝跪地,儘管被所有人盯著,也挺直了脊背:「我們可以從現在認識,我會把你當作珍寶一樣疼愛。」

  齊真面色微微泛白,只覺得胸口滯悶,眼眶泛紅:「但我一點也不想和你交往,我現在只覺得有點難堪。」

  党學長看著她,面帶憐惜:「你真的不給我機會嗎?我們是同齡人,彼此能理解,又有相同的愛好,我能陪你一直到老。」

  他是學生會長,長得又很俊朗,學校裡認識黨立群的不在少數,現在校友們都竊竊私語。

  一本正經的學生會長居然舔狗情節這麽嚴重?

  就算那個漂亮的小軟妹扇他一巴掌,估計也只會痴漢說好爽,伸出另一邊臉讓她接著打。

  齊真騎虎難下,非常尷尬,瞄了舞臺一眼,喻景行也只是沉默看著她。

  她眼睛紅紅的,賭氣一樣道:「可是我已經結婚了。我也不可能喜歡你,因爲我最喜歡我老公。」

  說完話,她的泪花都在打轉,禮堂內一片噓聲和零碎的鼓掌聲。

  臺上,喻影帝似乎神情平淡自持,對少年男女的愛情幷不在意,眼眸意外的深邃而溫柔。

  党學長驚愕之下突然站起來,戒指盒啪嗒掉在了地上,他僵硬大聲道:「你沒有騙我?」

  齊真就算脾氣再好也要生氣了:「我爲什麽要拿這種事情騙人!」

  舔狗最終真是一無所有。

  但舔狗不認爲自己撞到了南墻,他篤信舔狗會應有盡有。

  學長一臉真誠痛楚:「那你要是離婚了,可以把我排在第一順位嗎……」

  齊真的表情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空白。

  沒等他繼續,喻景行沒什麽表情的打斷。

  成熟年長的男人戴著麥克風,淡漠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禮堂內很清晰:「既然你尊敬我,那麽我給你一個忠告。」

  「請你離有夫之婦遠一點。」

  台下一片尖叫和響亮的鼓掌聲。

  党學長只是難以接受,但還沒有失去理智。

  他落魄沉默的回到位置上,被兄弟們拍拍幾下肩以示安慰。

  要是他早點告白,說不定齊真的老公就是他了。舔狗和自閉拖延症放在一起,車禍現場,真慘。

  這場演講很快就結束了,齊真到現在還有點胸悶。

  她有遺傳的哮喘,特別是現在夏天悶熱的時候,在外面走多了會不舒服,受到一定程度的驚嚇,和情緒起伏,支氣管也會痙攣,隱隱很不好受,像是有塊大石頭壓著一樣。

  李媛媛對她特別愧疚,一路扶著她往外走,輕聲問道:「怎麽樣了?要不要回宿舍休息一會兒?」

  齊真搖搖頭,臉色逐漸有點不太好,小聲詢問:「我能不能睡一會兒?」

  京紫把她扶進飲品店裡,半攬在懷裡拍拍她,又要了一杯溫水,齊真已經沒什麽動靜了。

  齊真的手機李媛媛幫忙拿著,屏幕亮起來,手機顯示來電是「老公」。

  李媛媛看她面色這麽白,看齊真沒有反應,就果斷幫她代接了。

  接通電話,李媛媛直接就說:「喂你好,你老婆身體不舒服,好像有點哮喘,面色唇色蒼白,她又有可能懷孕,所以我們準備打車帶她去華山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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