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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膽丹心》第51章
五一

  第八章 珠聯璧合

  說著手中劍法一緊,直逼了過去,才只兩三招過去,鄭洪便覺不支,忙趁中鳳一劍刺來,身子一閃,避過那一劍把頭一低,嗤的一聲,接著低喝一聲“打”,一枝緊背低頭花裝弩直向中鳳咽喉射去。中鳳就勢一劍打落,即便趕去,那鄭洪一下跳出圈子,刀交左手,右手一揚又是一枝袖箭打到,中鳳劍勢一沉,又將那箭撥過一邊,鄭洪猛一抬手又哈哈大笑道:“好丫頭,你再瞧這個。”

  一聲說罷,只見五枚五毒硫磺彈便似一朵梅花罩將下來,中鳳忙將嬌軀一扭,從五彈空隙之中,斜竄出去二丈來遠一聲嬌叱道:“無賴潑賊,你打算仗此下流暗器傷人那是妄想,再不束手就縛,那就莫怪我要留下你這顆腦袋了。”

  說著,只聽身後呼的一響,那五彈一齊落地,冒起一大片火光,接著遙聞有人喝道:

  “雲小姐且慢下手,我要留他活口。”

  只這一瞬之間,但見一條黑影閃處,便似大鳥凌空一般,越過自己,已在鄭洪身前落下,又冷笑一聲道:“你這笨賊,憑你這等江湖下三濫,豈足污雲小姐寶劍,還不趕快跪下來,你胡師爺要問你口供咧。”

  那鄭洪自從學會秦嶺各種毒藥暗器之後,也深知敵人有備難制,便暗下苦功,用金錢鏢手法,將那毒彈練得能五枚齊發,一下便如火網一般將人罩住,便有再好功夫,雖有解毒防禦,只要被五彈罩上,也非活活燒死不可。卻想不到中鳳身法之快,疾如閃電,不容彈落火發,便竄身追來,已是吃了一大驚。再聽一聲吆喝,平空又落下一人,那口氣便似自己已經被擒,等候問供發落一樣,不由既驚且怒。等在火光遙燭之間向那人一看,卻是一位頭戴瓜皮帽,身穿長袍馬褂的中年人,最妙的是,一桿京八寸的小短旱菸袋尚未離手,余煙猶在,真活像一個刑名師爺,一點也看不出是一練家子來。但方才那身法,較雲中鳳卻有過之無不及,心中微怔之下,料定這又是一位強敵,再看園中四面八方全有人圍上來,連忙撤頭便跑,那人大笑道:“你這王八羔子真不開眼,我從雲小姐手中討下你這顆腦袋來還能讓你跑了嗎?”

  說著,只聽後腦呼的一響,右腕大痛,不由撒手扔刀,接著啪的一下,眼前金星直冒,又挨上了一個大嘴巴,那人又大喝道:“你胡師爺問話,怎不對答便打算逃走,世上有你這等笨賊嗎?”

  再看時,只見那人已經站在前面,手握煙袋仍然如故,不由怒極,眼露凶光,把頭一低,一枝弩箭又向來人咽喉射去。

  那人身子略側,便自避過。接著一個仙人奪影人已閃向身後,用手中那枝短煙袋在他脅下一點,鄭洪只覺半身一麻,便自不能動彈。這原只一剎那的事情,中鳳在火光之中,已經看得清楚,那來人正是鐵筆書生胡震,不禁笑道:“胡爺的身法手法端的太靈妙了,便連我也沒有看清你是怎麼來的,這一舉手之間,便將賊人擒住,真正教人欽佩之至。”

  胡震笑道:“我本在前面和那位曾兄下棋,忽聽外面有了動靜,一看那紅燈指向這裡,正趕來,那位李大姑娘已經敗下來,再聽你笑聲連連,我因素知你那外號,對付敵人笑聲一出便下辣手。只恐一下將這廝宰了,有些口供還須要問,所以才出面將他制住,還請恕罪才好。”

  中鳳不由臉上一紅低聲道:“我那諢號早經不用,毛病也改咧,您可不能再這麼說了。”

  接著又道:“這賊下流已極,問明之後,還望誅卻不容他再害人才好。”

  說罷,便將寶劍入鞘,向玉英胡震告辭,逕自一路飛縱回去。因被胡震暗中一提她笑面羅剎的外號,心中不免慚恧,也賴得再敲院落門進去,仍舊從院牆一躍上樓,穿窗而入,誰知才到室中,便聞有人嬌笑道:“啊呀,你都快做新娘子咧,怎麼還從房上跳來跳去的,難道就不怕有人見怪嗎?”

  再一看時,卻是翠娘,正在當窗而坐,一手撩著鬢角,不由也紅著臉笑道:“我早知道你今夜該來咧,所以煮茗候教。卻想不到忽然來了一個毛賊,我既住在這兒,怎麼能袖手旁觀?你既來了,怎麼不說正經話,一見面就開玩笑,這也是你當姐姐的該說的嗎?”

  說罷,一面取茶獻上,翠娘接過茶杯,看了她一眼又笑道:“怎麼不是正經話?難道鑲黃旗還能另外有個規矩,在做新娘子以前,應該先跳上幾天房子才對嗎?這個我倒不解咧。”

  接著又道:“你別先說我不像個當姐姐的,我這姐姐今天可是大興問罪之師來了,我寫信給你,為什麼只回我一張白紙,那是什麼意思?今天你須還我一個明白來。”

  中鳳紅著臉瞪了她一眼道:“你那一封信教我如何復法?不給你一張白紙又如何下筆咧?”

  翠娘呷了一口茶又笑道:“那又有什麼為難的,你只實話實說不也就行了嗎?我又不是年師弟,難道還拿著那封回信,做個自甘做妾決無反悔的把柄不成?”

  中鳳不由嗔道:“一晃也一兩年沒見,今天你跑來就專為消遣我嗎?”

  說著不由眼圈兒一紅掉過頭去,幾乎要哭出來,翠娘見她真有怒意,而且忍著兩泡眼淚,連忙放下茶杯笑道:“你別生氣,我是逗你玩的,不但你那一片苦心我全知道,便連年師弟我也見過了。今天我不是問罪卻是道歉來了,那一封信,我委實寫得太孟浪,不過誰教我們兩度同門情如骨肉,又誰知道你兩個已全有這等抱負咧,如今你雖委屈一點,我卻放心了。”

  中鳳聞言,忙又低啐了一口道:“啐,你既知道,為什麼又存心嘔我?道歉不敢當,只不把人罵苦了,便算是疼我咧。”

  翠娘見她顏色已轉,口角微有笑意,又執手低聲笑道:“你現在還用我這姐姐疼你嗎?

  早有人在疼你咧。”

  中鳳猛然奪過手去,也笑道:“虧你不害臊,也說得出口來,你便再是我師姐,到底也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能說這話嗎?”

  翠娘不由臉上也有點發燒,搭訕著道:“說笑是說笑,正經是正經,恩師這一次著我來,一則是向你和年師弟道賀,吃你二位喜酒。二則她老人家還有放心不下之處,著我和你說,就是為了年師弟雖然是一個不世出的奇才,心地抱負無一不可取,但他出身富貴之家,又絲毫未受挫折,便可風雲際會,說不定便青雲直上。但是少年人得意過早,誠恐過於驕矜託大,一旦身臨大事,不免舛錯,所以命你處處留心,加以匡扶,卻千萬不可大意咧。”

  中鳳紅著臉也悄聲道:“這個我知道,本來早就遵各位師長之命,暗中加以規戒,他雖坐此病,卻也深知警惕,師姐如果南旋,還請代陳恩師和顧師伯。將來他即使稍有尺寸,也決不至有變初衷,果有失檢之處,我也必隨時提醒,有關全局之處,更必隨時陳明復明堂上諸尊長,以免隕越。”

  翠娘又悄聲笑道:“聞得周師叔收他入我太陽教下,就是你的考查人,既有你這兩句考語,我便可以轉報恩師銷差覆命咧,不過今後你卻職責綦重了。”

  惹得中鳳又瞪了她一眼,這才各敘離衷,並談經過,漸漸又說到張桂香身上,中鳳也將桂香中途行刺被擒,雍王恩結遣入十四王府臥底的話說了,又紅著臉將她周旋於兩王之間的話也隱約說了。翠娘點頭道:“原來這其間還有這一段文章,那馬世哥雖然也提及卻語焉未詳。不過,如依我見,這女人雖然行為不堪,但卻是境遇把她逼出來的,其實也可憐極了,既如此說,那我遇上便又是一番話咧。”

  中鳳笑道:“你這人就是這個脾氣,老離不了善善惡惡,竟和這女人這樣投緣,我和你卻不是一樣看法,她雖然所適非人,也未免自甘下流,不然就憑她那點功夫,難道就不能自拔,一定非墮落不可嗎?”

  翠娘搖頭道:“你這話未免責人太苛,她名節已虧還有什麼顧忌的,你如深為責備,那對洪承疇等人又如何說法咧?我實在並不是阿其所好,只是哀其所遇而已。”

  說著一看窗外月色,忙又笑道:“這裡究屬不便久談,那只有等你到了年師弟家中,再為剪燭夜話了,我先去咧。”

  中鳳也不相留,又將進出道路暗號說了,翠娘笑道:“你放心,這些佈置只攔得那些尋常江湖人物,卻攔不了我,不過目前我也未必再來,也許等到那一天再見全說不定咧。”

  說著一笑穿窗而去,中鳳也解衣入睡不提。那胡震自中鳳走後,恰好張傑雲家父子也全趕到。一見是一個著名淫賊,忙命護院把式用繩捆好,並將琵琶骨穿了,然後方由胡震點開穴道押向前廳。雍王得訊,也從上房出來,略問胡震和各人拿賊情形,便命將鄭洪推向廳上,大喝道:“你這毛賊,只在山東道上所犯各案,便早該砍掉腦袋示眾,今天為什麼竟鬧到我這府裡來,還不快說嗎?”

  那鄭洪猛瞪凶睛道:“老子在幾年前便和那姓雲的小浪貨結下樑子,她既住在這裡,老子自然到這裡來尋她算賬,這有什麼指示,你別以為你是什麼王爺,老子連皇帝全未必在乎咧。”

  雍王不由拍案大怒道:“大膽毛賊,竟敢如此凶橫,你就以為我不能將你立斃杖下嗎?”

  鄭洪冷笑連聲道:“老子要怕死還不來,砍掉腦袋不過碗口大一個疤,二十年一過,又是一條好漢,你就宰了你老子這又有什麼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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