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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577|577
松之秋的猜測太過大膽,殷渺渺一時找不到話說。

且看如今十四洲的棋盤,魔修與道修之戰自不必提。南海妖族相爭,已起烽煙,岱域六人布局數百年,心懷鬼胎,三大宗門和七大門派也各有所求。

若再有鬼界的參與,十四洲的棋盤就沒一處安穩之地了。

冷不丁的,她腦海中冒出四個字:天下將亂。

「莊主覺得,此事和岱域可有關係?」良久,她如是問。

「不排除這個可能。」松之秋道,「他們布局深遠,陌洲又出了狂血石和封靈魚,尋到黃泉也不是不可能。」

殷渺渺沉吟道:「說起這個,我有個猜測,他們是否在為五行之煞收集什麼,比如說,人命、死氣之類的。」

「很有可能,這些都是培育它們的養料。」松之秋的神色漸漸慎重起來,「五行俱全,可比單個危險得多。」

「還缺點什麼。」殷渺渺眉頭緊蹙,嘆息道,「拚圖總是缺了一塊,我這次來陌洲,就是想找一個答案。」

多年調查下來,她對岱域的行動既日漸清晰,又如墜迷霧。

她知道,他們所做的一切,其根本目的是為了救世,救岱域,但為什麼要來十四洲,不清楚。她也知道,他們挑撥離間,屢屢掀起戰火,可這麼做究竟有什麼好處,還是不清楚。

線索越查越多,但缺少了最關鍵的一環,所以怎麼理都理不清楚。

她不由道:「我時常覺得,好像有一張無形的網,籠罩在十四洲之上,將我們所有人都牽扯了進去。」

葉舟微露詫色。她來陌洲,不是為了和魔修對抗,拉攏北鬥堂嗎?怎麼又說想找一個答案?籠罩在十四洲上的網,又是什麼?

他聽不明白,卻不敢問。

殷渺渺沒有留意他的異常,仰頭望著厚重的灰色雲絮,太陽為其渡上一層金邊,卻不肯直接照耀著大地。

良久,又道:「有趣的是,我還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麼在牽引著我,很多問題的答案,都是同一個,只要找到了它,一切都迎刃而解。」

「是天意,還是人為?」松之秋問。

「我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殷渺渺笑了笑,神色恢復如常,「松莊主有過這樣的感覺嗎?」

「沒有。」松之秋意味深長地說,「也許,這是身處於漩渦中心的感覺。」

一陣沉默。

杏未紅按捺不住,直接就問:「岱域是誰?」

「太複雜,一時說不清楚。」松之秋很清楚她有幾斤幾兩,這麼複雜的問題,足夠把她剛剛開竅的腦子繞出七八個死結來,遂一口回絕,轉而道,「你暫時不要回鬼界,和我去山莊吧。」

杏未紅扭頭:「不要。」

亂世中,山莊依舊安逸太平,千年不變,可她已經不再習慣這樣的生活了。鬼界尋仇的人再多,也比平淡的生活有意思。

她喜歡和人打架,也喜歡贏。

況且,教她劍法的那個傢夥說過,要她做最厲害的劍修。

松之秋和她擺事實,講道理:「鬼帝要殺你。」

「要殺我的人很多。」她不在乎。

「你會死。」

「我已經死了。」

和石頭講不通道理,他換了個法子:「你不是不想見虞生?」

「我不去那裡不就好了?」杏未紅無所謂地說。

松之秋蹙起眉頭。

殷渺渺大致聽懂了前因後果,笑著打圓場:「阿紅是鬼修,回到鬼界修鍊才是正道。況且,這也是個機會。」

和聰明人說話,一點就通。松之秋幾乎瞬間領會了她的意思:「你想用阿紅來試探鬼王?」

「不錯,西方鬼帝究竟所圖為何,一試便知。」

如果網已經編織完畢,幕後黑手只需隱藏在後,等待獵物慢慢掙扎而死就好。想要改變這樣被動的處境,就必須打亂對方的計劃,迫使他們出面。

她要投石問路。

然而,松之秋沒有貿然同意。鬼帝的修為等同於化神,杏未紅與鬼帝相比,渺小如螻蟻,一旦出了什麼意外,沒人能救得了她。

可反過來想,鬼帝在鬼界一手遮天,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能將他的目光從杏未紅身上轉移開,未嘗不是好事。

他斟酌不定,殷渺渺也不去管,徑直問杏未紅:「假如要你將黃泉的事告訴鬼帝,你願意嗎?」

杏未紅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腸子,隻覺得這事很有意思:「好啊。」

「會很危險。」殷渺渺也不隱瞞,「我們不知道鬼帝站在哪一邊,最糟糕的情況,他會殺你滅口。」

杏未紅不假思索:「我不怕,越厲害越好,我喜歡和強的人打。」

松之秋微皺的眉頭驀地舒展。是了,劍魔的《天地一劍》講的是遇強則強,好勝之心越強,威力就越大。

她和普通的敵人打一百次,都不如和強者對手一次。

「那你知道要怎麼說嗎?」他問杏未紅。

杏未紅用力揮手:「知道,我又不傻。」

他投以狐疑的視線。

「我只要告訴他我感覺到的事就行了。」杏未紅跟劍王混了一段時間,有了應付領導的心得,洋洋得意地說,「其他的事,我統統不知道。」

笨人笨辦法。松之秋頓住,半晌,微微頷首:「也行。」

杏未紅閑了許久,聞言興高采烈:「好,我這就走。」

殷渺渺失笑:「你不喝酒啦?」

「我都死了,又喝不到。」杏未紅想一出是一出,沒這個耐心寒暄,「等我有空了,再來和那個劍修打。」

話音未落,人影已經不見。

殷渺渺轉頭看向松之秋,笑著問:「那松莊主有沒有空喝我這杯酒。」

「酒已入腹,東洲的清酒,別有一番滋味。」松之秋放下酒盅,頷首告辭,「戰事未休,莊中還有諸多事務,下次再與道友把酒言歡吧。」

「大事為先,來日四方太平,我再請二位去東洲做客。」殷渺渺也不勉強,起身相送,「我送莊主。」

松之秋揮揮衣袖:「不必,留步。」

「好走。」殷渺渺意思意思送到涼亭。

松之秋轉瞬消失。壺裡的靈酒尚溫。

直到此時,葉舟才開口:「沒想到師姐和仙椿山莊的人還有交情。」

「交情?」殷渺渺失笑,自斟一杯,慢悠悠地飲下,「仙椿山莊遺世獨立,哪有那麼容易攀交情。」

她和松之秋書信往來不少,說有些私人交情,也並無不可。但她相信,若是其他門派的人也寫信求助,松之秋恐怕亦是同樣的態度。

誰也不得罪,誰也不討好,永遠維持著友好而疏離的態度,仙椿山莊才能作為世外桃源,存在到今天。

這樣的人當然很不好拉攏,幸好生而為人,就有缺點,松之秋也不能例外。只不過,他不愛錢、不愛權也不愛色,他好奇。

對五行之煞這樣的異世之物好奇,對岱域這個未知世界的好奇,對世界奧秘的好奇。

目前為止,他們的合作都很愉快,畢竟仙椿山莊再不問世事,威脅到十四洲整體安危的大事,總不能袖手旁觀。

「先這樣吧。」殷渺渺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忽而問,「你覺得,松莊主喜歡阿紅嗎?」

葉舟道:「他看起來頗為關心她。」

「挺有意思的。」雖然相聚不過片刻,殷渺渺看出來的事卻不少——松之秋顯然十分在意杏未紅的安危,可提起「虞生」的時候,面色又非常平淡,似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然而,阿紅當時的眼裡露出的卻是黯然。

昔年的主人與侍妾,今日的依賴與在乎……真有意思,命運無常啊。

殷渺渺唏噓片刻,很快回過神,關心起自己的人來:「你有什麼話要問我嗎?」

說不想知道關於岱域和五行之煞的事,肯定是假的。但葉舟道:「師姐想說的時候,再和我說吧。」

他來得太晚,錯過了她太多的事,然而,只要活著,遲了一百年,他就等一百年,遲了兩百年,再等兩百年。

她總會慢慢告訴他的。

何必著急呢?

「我去煉丹房看看。」他主動告辭,表明自己確實沒有追問的意思,「巳時前回來。」

殷渺渺不置可否,點點頭,轉身回屋去了。

*

上次開鬼門的經歷嚇到了杏未紅。她不敢再亂開,特地走遠一些,打算到無人之處再走。

松之秋慢了她一步,卻有挪移術,很快依靠留在她兜帽裡的葉片定位到了地方,瞬移過去,正好趕上。

「阿紅。」他叫住她。

杏未紅有點警惕:「你要攔我?」

他微勾唇角:「來給你送點東西。拿著。」他將一隻極其精美華麗的漆盒交到她的手中,叮囑道,「好聚好散,你既然不打算挽回虞生,就把這個給他,權作這些年的照顧。」

杏未紅猶豫了下,沉默地接了過來。

他沒鬆手,捧著漆盒道:「後悔還來得及。」

「不後悔。」她把盒子抱到了懷裡,「他喜歡我的時候,我不喜歡他,現在我喜歡他了,他不喜歡我,這也很公平。」

松之秋道:「這不是公平。」

「這是。」她固執地說,「我把這個還給他,就扯平了。」

意思是隻喜歡他幾十年,然後就放下嗎?那也好。松之秋笑了笑,沒再糾正:「先去找虞生,然後再去辦事。」

「我知道,如果出了事,我以後就見不到他們了。」杏未紅說著,停頓片刻,問他,「這樣也好,對不對?」

「對。」

她低下了頭。

風吹過她的紅色鬥篷,像是一朵飄零的殘花。

少頃,她又抬起頭來,握住了陰兵璽。

扭曲的黑色細線出現在半空,徐徐向外擴展成了一道縫。杏未紅不敢大開,小心翼翼地擠了進去。

松之秋看著她紅色的身影沒入黑暗的幽冥,最終消失不見。

他微微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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