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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第86章
第86章

  四目相對。

  殷渺渺不閃不避,大大方方地看向她。那女修原本隱含怒氣, 見她這般坦然倒是不好意思發火, 扭過頭去對男修道:「木已成舟, 不必再提了。」

  男修沒有在意她的冷淡, 平靜地說:「師父此舉,證明他認可你比田東出色。」

  寒杉宛如聽了一個莫大的笑話:「那又怎麽樣?」

  修真界看重倫理,男修不好說師父的不是, 只能道:「寒杉,你很出色, 但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我的性別嗎?」她譏誚。

  對方搖頭:「你是一柄未經磨礪的劍,固然鋒利,却也易折。」

  寒杉緊緊抿住了唇,看似冷笑, 只是顫動的唇角出賣了她的內心。和白逸深的相識純屬偶然, 對方是磨劍峰的大弟子,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然而,對方却毫不吝嗇地給予了她指點。

  後來因爲一次意外, 他知曉了她的女子身份, 不僅答應替她保密,還肯定了她的能力,認爲她能拜入磨劍峰。

  想要拜入十大峰, 就必須在門內比試中脫穎而出, 從前的她生怕旁人發現自己的秘密, 行事低調,但在他允諾會向礪鋒真君引薦後,她不再藏拙,一舉殺入了决賽。

  她與田東其實本在伯仲之間,真的技不如人她無話可說,只是敗在性別,如何能叫人釋懷?

  「白師兄,不要說了。」她咬緊牙關。

  白逸深不由嘆了口氣,他很希望寒杉能入磨劍峰,磨劍磨劍,十年磨一劍,應該能讓寒杉得到足够的鍛煉,只可惜……「要是你在翠石峰過得不好,可以來找我。」他允諾。

  寒杉一哂,她對翠石峰的印象很好,師父沒有架子,大師兄超然世外,只有一個傳聞中風評比較奇怪的師姐一直在閉關無緣得見。

  但她馬上就見到了,在作出回答之前。

  殷渺渺本來只想看個熱鬧,但白逸深的話讓她十分不滿:「站住。」

  白逸深沒有想到她會和自己說話,皺起眉頭:「有事嗎?」

  殷渺渺提著食盒走到他面前,冷冷問:「你解釋一下,什麽叫在翠石峰過得不好可以去找你?」

  「我……」白逸深頓住了,「你是誰?」

  「你又是誰?」

  白逸深在去年結了金丹,威勢不容小覷,而殷渺渺在陌洲直接和金丹正面剛過,縱然應對吃力了些,却沒有任何退縮之意。

  而寒杉有心說些什麽,但搞不清楚狀况,不敢貿然開口。

  氣氛劍拔弩張,徒然緊綳的空氣使得路人紛紛留意到了這裡的動靜。

  就在這時,一道令人魂搖意奪的聲音響起:「他是磨劍峰礪鋒真君的大弟子,白逸深。」

  這嗓音太柔太媚,仿若是情人在羅帳裡的低語,聽得人雙頰發燙,心跳如雷,尤其是「白逸深」三個字,聽得人骨頭髮酥。

  在場的人不由自主地朝說話的人看去,下一秒,呼吸都停滯了。

  一個身著朱紅錦衣的男人撑著油紙傘緩緩走來,明明衣衫穿得很整齊,可他不經意間露出的皓腕,握著傘柄的手指,滾動的喉結,微勾的唇角……無一不在挑-逗人的欲望。

  殷渺渺把持不住,聲調降了好幾個維度,柔聲問:「你怎麽來啦?」

  「叫你滾,你就真的滾了?」露華濃輕輕笑著,媚眼如絲,「沒趣兒。」

  殷渺渺很沒立場:「我錯了。」

  「沒誠意。」他不肯輕饒她。

  殷渺渺:「……」她决定先解决另一個問題,「白逸深?回答我的問題。」

  平心而論,白逸深的長相俊美非常,且氣勢驚人,只是與露華濃站在一起,却少了幾分動人的情態,美則美矣,靈魂如止水。

  白逸深的目光在露華濃身上停留一刹,隨即轉開:「你是什麽人?」

  露華濃又很好心地解答:「她是劍純真君的弟子。」

  殷渺渺唇角微勾:「翠石峰過得不好,可以去找你,嗯?」

  寒杉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忙道:「師姐,白師兄是無心之言。」

  「無心之言。」殷渺渺看著白逸深,「是嗎?」

  白逸深以前沒有與殷渺渺打過交道,却也耳聞她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百聞不如一見,還真的很難搞。他回答「不是」就是在挑釁翠石峰,回答「是」就是向翠石峰低頭,進退兩難。

  他一心修煉,不管俗務,所以選擇了最簡單的辦法:「我在和寒師妹說話,與你無關。」

  這顯然是一個再糟糕不過的回答。

  殷渺渺看看他,又看了看寒杉,决定給新師妹一個面子:「算了。」她看向露華濃,「你是來給我送傘呢,還是收留我避避雨呢?」

  露華濃悠悠道:「都不是,我路過。」

  「我們同路。」她馬上說,「送我一程。」

  他睨她:「我還沒有說要去哪裡,你怎麽知道同路?」

  「我們都從來的地方來,到要去的地方去。」殷渺渺氣定神閒,「哪裡都同路。」

  露華濃聽得笑意盈眉,沒有拒絕,慢悠悠地往前走,路過白逸深身旁時,忽而瞥他一眼,輕笑了聲:「傻瓜。」明明是嘲笑的話,可含著笑意的語氣,飛來的眼波,怎麽都更像是打情駡俏。

  白逸深:「……」

  寒杉問:「白師兄,那個男人是誰?」

  白逸深沉默少頃:「露華濃。」

  「修士?」寒杉進宗門後一心苦修,下山只是添置必要的法器符籙,很少接觸風月,故而不認得他。

  「不是。」白逸深道,「他是沉香閣的主人。」

  「沉香閣?」寒杉回憶了一下,似乎沒有聽說過,「來頭很大嗎?」

  「嗯。」白逸深邁步往前走,「他是春洲第一名妓。」

  寒杉震驚:「啊?!」名、名妓?男人?等等,爲什麽白逸深會認識?

  這個時候,殷渺渺也在問露華濃:「你怎麽會認得白逸深?」

  「我認得的人很多。」他輕描淡寫。

  「呵。」她說,「你想讓我生氣?」

  「你生氣了嗎?」他問。

  「是的。」她說。

  露華濃微笑起來:「那你怎麽不走?」

  殷渺渺抬頭看了看面前沉香閣的門匾,屋檐下的喜蛛織出了一張密密的網,他都都把她帶回來了,她怎麽可能這個時候走?

  「因爲你的情網粘住了我。」她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

  露華濃推開了門:「進來吧,你淋了雨,要不要沐浴?」

  真以爲能把她玩弄於鼓掌之間了?殷渺渺不動:「洗完了再趕我走?那我還是現在走好了。」

  「天都暗了,哪有現在趕客的道理。」露華濃環住她的肩,低語,「我服侍你,好不好?」

  殷渺渺看著他好一會兒沒說話,直到他主動去牽她的手,這才隨他進了屋。

  夜雨瀟瀟,叮咚悅耳,晚上才剛剛開始。

  寢屋裡點上了燈,燭燈用的是靈火,燭焰明亮也溫暖,把整個屋子都鑲上了一層溫柔的金邊。

  屏風隔出了沐浴的空間,擺了個僅容一人的木桶,熱水被注入,氤氳一片朦朧的白霧。

  露華濃提了個籃子過來,把新鮮採下來的花苞撒了進去,熱氣一蒸,指肚大小的花骨朵兒悄然綻放,幽香四溢。

  做完這一切,他才走到殷渺渺面前,爲她寬衣解帶。

  衣衫逐一落地。

  露華濃將她橫抱起,緩緩浸入熱水之中,滾燙的熱水不會灼傷她的肌膚,隻讓她覺得舒爽自在,她不由發出滿足的喟嘆。

  然而,這個時候露華濃却轉身準備離開,沒走幾步,紅綫嗖一下纏住他的腰,綫的主人趴在浴桶邊上,懶洋洋地問:「去哪兒?」

  他笑:「換件衣裳就來。」

  紅綫便又被收了回去。

  在下雨的夜裡泡熱水澡本身是件愉快的事,何况還有花瓣的清香和溫暖的燭光營造出了舒緩的氣氛,比起在翠石峰的寂靜,沉香閣這樣的溫柔鄉自然更讓人眷戀。

  殷渺渺清空了大腦,安安靜靜地享受了一會兒。

  背後有脚步聲傳來,來人繞過了屏風,走到了她的身後,取過一方柔軟的布巾放入水中浸濕,輕輕替她擦拭肩頭。

  「還以爲你要食言。」殷渺渺不經意地抬起眸,然後……徹底怔忪。

  露華濃沒騙他,真的是去換衣服了。新上身的衣衫照例是寬袍大袖,直筒平板,款式也平平無奇,無出衆之處,問題在於衣衫的料子太特別了。

  有一種料子叫鮫綃,輕如風,薄如霧,整件衣袍叠起來只有一塊靈石大小,由此可見它有多麽得薄了。

  露華濃現在穿著的就是鮫綃,保守到了極致,也暴露到了極致,好像每一寸肌膚都露了出來,然而又如雲似霧,看不真切。

  殷渺渺靜了片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掬起一捧水往他身上潑去——水沾到了衣襟,化作一粒粒的晶瑩的珠子從衣料上滾落了下去,宛如荷葉上的露珠。

  是了,鮫綃沾水不濡。

  「……花招真多。」殷渺渺睨著他。

  露華濃輕笑道:「我要服侍你,弄濕衣服就不好了。」

  殷渺渺不介意一些欲擒故縱的小把戲,都是情趣,所以露華濃一開始的小花招她都接了,但是沒有誰喜歡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

  「也是。」她淡了神色,「那你繼續。」

  「生氣了?」露華濃的手指拂過她的鎖骨,徐徐往下,每一寸都愛撫得恰到好處,他本來就熟知她的身體,又有烟花之地的百般手段,自然是肉身的無上享受。

  他拭過她的手背,輕輕道:「你和我生什麽氣?我有什麽呢。」不等她答,自己道,「我只有這副皮囊,遲早也是你的,給你得了手,我便一無所有了。」

  殷渺渺怔住了。

  「我們這些賣笑的人也就只有這個時候最尊貴。」露華濃輕輕一笑,「你就多點耐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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