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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第397章
第397章

  十年後。

  第一批去白壁山試煉的弟子中, 許多人本就已是築基後期或是圓滿的修爲, 經歷和魔修的酣戰後,各方面的能力都有所提高,陸續結丹成功。

  南陽第一個,謝雪第二個,葉舟第三個,拂羽第四個,杜柔和柳問的修爲原本稍遜他們,如今雖未結丹,却也已經是築基圓滿。

  如此人才, 理應考慮納入淩虛閣。但過去淩虛閣的規矩是元嬰推薦,宗門審議, 現在却多了一個考察期(用脚趾頭猜都知道是誰的主意), 評分及格才能進入。

  既然是殷渺渺定的, 任務自然不會太刁難人, 然而要做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謝雪和南陽結丹後, 一人被叫去帶領弟子們繼續白壁山的計劃,另一人負責和月影商號的人去策劃下一個項目。

  順帶一提,十年下來,白壁山項目早已不復最初的虧損, 裡面生長多年的妖獸和靈植給他們帶來了豐厚的收益。

  「趕盡殺絕有傷天和,等清到八成時, 剩下的地方便不要動了。」殷渺渺特地給岳山去了封信, 叮囑道, 「劃做試煉區,我另有他用。」

  岳山感到十分惋惜,但衝霄宗的主要目的在於培養弟子而非賺取靈石,他也可以理解,扯皮了幾回,想撈取更多的利益。

  殷渺渺沒同意,拋了個更大的誘惑。她允許月影商號每十年送來十個名額,進入衝霄宗學習十年。

  岳山:「……」拿不到一塊靈石,他居然該死得高興!

  這可是衝霄宗啊!他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

  而殷渺渺之所以不肯吐出吞下去的好處,不僅僅是替宗門省錢,也是替她自己省——宗門和月影商號的合作裡,她除了拿淩虛閣首席的工資外,還有純利潤的抽成。加上翠石峰每年的分紅,她可能是金丹修士中最有錢的人了。

  任無爲暗地裡和雲瀲說:「這下好了,門派絕對捨不得你師妹嫁出去,養個男寵算什麽,他們巴不得她多養幾個,省得再來個慕天光把人拐跑。」

  雲瀲深以爲然:「也許他們希望師妹在門派裡挑一個。」

  任無爲:「誰???」

  雲瀲沒接話。

  言歸正傳。拂羽和葉舟兩人,一個愛岐黃之道,一個愛煉丹之術,於是領了懸壺院和丹鼎閣中教授弟子的職務,年末考試弟子們的合格率就是他們的考察期任務。

  殷渺渺很清楚技藝學精需要天分,强求不來,所以只要求他們培養及格就行。好比過去普及英語教學,不需要人人都能做翻譯,起碼能日常交談,不至於去了國外連個路也問不會。

  換言之,她在推廣通識教育。

  這麽一來,縱然有人想混吃等死,門派也會抽著小皮鞭逼人上進。同時,授業的老師們壓力也不小。

  葉舟最近遇到了一個難題。他在講解丹藥性質變化時,許多弟子無法理解,覺得他講得太過抽象。他思來想去,决定模仿當年殷渺渺教他的,用更簡單的辦法具象化這個過程。

  今天,他特地到雲光城,想到處逛逛,看看是否能買到一些可用之物。

  自從城外建了個積分賽的會場,雲光城比十年前又熱鬧了些,車如流水馬如龍,幾條主街上人來人往,不同的氣息交織融暈,揮發著濃濃的烟火氣。

  葉舟想著事,心不在焉地走著。前方不遠處即是一家著名的吃食鋪子,能買到雲光城裡最全的零嘴,甜膩的糖香和芬芳的果脯香隨風吹來,勾得人食指大動。

  這是女修最常光臨的地方,他下意識地靠邊踏了一步,動作太突然,不巧擦著了路人的肩膀。

  一股熟悉的香氣襲來。

  葉舟怔忪,忽得抬眸看去,隻瞧見了個面容普通的築基女修。他心裡有七八分確定,但遲疑了下,終究沒追上前,而是進了路邊一家相熟的鋪子。

  認識的夥計一眼認出了他,見他已經結丹,笑容比過去還要甜蜜三分,腰彎得更低,奉承話一句接一句,恭敬得有些諂媚。

  過去的葉舟不耐煩聽這些,歷練了些年,耐性也好了許多,進了門才擺手道:「最近可有什麽新東西進來,予我瞧瞧。」

  「哎,真人樓上請。」夥計響亮清脆地應了聲,引他上樓,「真人且坐稍等,我去拿單子來。」

  葉舟奇道:「這麽多?」

  「可不是,近年來雲光城的人多了好些,我們也趁機進了不少其他地方的特産,一樣樣擺出太費時間,掌櫃就叫我們抄了單子。」夥計臉上滿是笑容。

  葉舟眺望窗外,頷首道:「是比過去多了不少人。」

  「大家都說是衝霄宗新來的首席厲害。」夥計展開畫卷般的名錄,上頭不僅有東西的名稱、産地,還有具體的畫像,栩栩如生,一目了然,「聽說還是個女修,真了不得,雲光城裡的女人腰杆子都直了不少。」

  葉舟一目十行地閱過,聞言道:「師姐的確厲害。」

  「唉,可惜這麽厲害的人,還是有不順遂的事兒。」夥計嘆了聲,道出一番人生道理,「可見人這一輩子,過得好不好和厲不厲害沒有什麽關係。」

  葉舟聞言訝异:「什麽不順遂?」

  「真人不知道?」夥計訝异了片刻,拍了拍額頭,「是了是了,真人潜心清修,多半是沒聽過這些,其實也沒什麽,只是北洲的商人在說,我們聽了一耳朵罷了。」

  「北洲?」

  夥計努努嘴:「歸元門。」

  葉舟平日裡不愛八卦,熟知他脾性的人都不和他說三道四,隱約聽過慕天光的隻言片語,却始終沒聯繫起來,皺眉苦思。

  夥計來了談興,乾脆就把傳聞告訴了他:「聽說當年和歸元門的慕天光十分恩愛,可惜情深不壽,兩人性情不和,鬧翻了,首席氣得回了門派,他却不聞不問,你說歸元門是不是太過分了?」

  葉舟:「……」好了,聽到後面他就知道百分之百是個謠言,「不要瞎說,之前首席授印,歸元門還派人來賀過,與師姐十分和睦。」

  真相顯然不如八卦來得激情刺激,夥計口中說著「您說得是」,眼睛裡寫著「我一個字都不信」。

  葉舟嘆了口氣,沒再解釋。

  他在店鋪裡盤桓了大半日,出門時,日頭已落下西山,各家店鋪挂出了形式不一的燈籠,似銀河倒懸,高樓上飄下絲竹聲,夜市開啓,人聲鼎沸,喧囂猶勝白日,氣氛是流動的。

  而遠處空出來的天空呈現淡淡的青色,介於光和暗的交接點,月牙勾著柳梢,水波淡淡,一切沉靜又雅致,猶如畫卷。

  這一遠一近,靜動分明,仿佛兩個世界,又渾然一體,葉舟一時爲之所迷,弃了走慣的大道,抄進一側的巷子。

  雲光城地勢奇特,巷道傾斜向下,走了一段距離後就徹底隔絕了熱鬧,進入了另一個寂靜的世界。

  噠噠噠。清脆的足音迴響。

  他的心隨著步伐的走動愈發安靜,繞過一處大宅的後門,便到了水上的廊橋。碧波浩蕩,明月照影,橋上人影三三兩兩,多是親密無間的愛侶。

  葉舟想起來了,雲光城的戀人們夜間最愛逛的便是城中的廊橋,視野開闊,景色靜美,再租一艘小船,正好可以幽會。

  想了想,他放弃了廊橋,掉頭沿著河邊走。

  溫柔的水波蕩漾,草叢間蟲鳴陣陣。

  前方是渡口,木樁上系著一艘破損的烏篷船,隨波搖動,有個人坐在船頭,聽見響動投來一個眼波。

  葉舟心裡一突,脚步頓住了。

  「哦?」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過來。」

  葉舟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坐。」

  船頭只能坐一人,他便側著身子斜斜坐到了旁邊。自從在汐月口中聽說緋聞的事後,他就有點避著這個師姐,說不上爲什麽。

  殷渺渺捧著杯溫吞吞的花果茶,漫不經心地問:「說起來,在白壁山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你怎麽隔三差五地看我,現在我想明白了,你是認出了我的身份吧?」

  葉舟不敢否認,輕輕點了點頭。

  「怎麽回事?」她問。

  一陣微風吹來,撩起她的長髮,幾縷蹭過他的臉頰,癢癢的,幽蘭蕊的香氣撲面而來。他下意識地抬手撥開,手指却不巧勾住了髮絲:「是……」

  「嗯?」

  「香味。」

  殷渺渺訝异地挑起了眉梢:「我出門從來不灑香露。」

  他攤開手心:「好像是頭髮上的。」

  殷渺渺揪過一綹頭髮放在鼻下聞了聞,幷沒有聞到什麽香氣,反而是杯中果茶的甜香更清晰些,將信將疑:「是嗎?」

  「應該是師姐的發膏中有一昧幽蘭蕊。」葉舟竭力平靜地說,「它的香氣十分特別,我又對氣味頗爲敏感,這才猜到了些。」

  殷渺渺恍然,她的日常用品皆是鋪子裡最好的,有不少加了珍貴的靈材,難免會有特殊的香氣。她笑了笑:「原來如此,多謝你提醒了。」

  「我也是巧合。」葉舟抬起眼眸,瞥了眼獨坐船頭的她,腦海中忽而冒出了之前聽到的傳聞,不禁思慮: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深更半夜,她孤身在此,莫不是真的情傷難愈,心中鬱鬱?

  念頭一起,便再也打不住。眼角的餘光瞥了又瞥,覺得她面上的寂寥更深了。霎時間,籠罩在她身上的光環褪去了,在他眼中,她不再是無所不能的首席師姐,而是個孤單的、需要安慰的普通女人。

  但他哪裡安慰過別人,想了半天,找了個話題:「今年的考核比往年難了些,但合格率還不錯,有五成的人過了玄考(即玄級煉丹師資格考試)。」

  殷渺渺馬上記起來,丹鼎閣過去的玄考合格率隻占三成,一半真的不少了。她露出些許笑意:「做得好。」

  葉舟鬆了口氣,後面的話順暢起來:「但下一級的地考就沒那麽容易了,必須找到自己的丹道才可以。」怕她不太懂煉丹,又解釋,「最初學煉丹,模仿前人的手法即可,但更高品級的丹藥暗合天地至理,無法理解便無法成丹。」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靠天賦,靠運氣,還是靠努力,就看他們自己了。」她淡淡說著,神色亦不見得愉快。

  葉舟徒然發現自己可能說錯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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