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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第317章
第317章

  在很多個擔心受怕的夜裡, 曲聽靈都曾想過,要是爹仍然在世就好了。那樣的話, 她就不用戰戰兢兢地生活著, 不必討好一個不喜歡的人,而是可以像很多被父母疼愛的孩子一樣, 被人無微不至地照顧著,開開心心地生活。

  可是,她不能,父親已經死了。

  風刀霜劍, 依舊要她獨自去面對。

  「靈兒怎麽了?」曲之揚訝异地看著她, 「莫哭, 爹在呢。」

  誰沒有做過夢呢。曲聽靈清晰無比地知道這只是一個幻境, 然而,望著面前的人, 她却遲遲無法伸手擊潰。

  假的!都是假的!他早就死了!她無聲呐喊著, 咬著牙關抬起了手, 一掌拍向了「父親」的胸口。

  嘩啦。幻境如琉璃破碎。

  殷渺渺站在她面前, 眼中帶著淡淡的憐憫。

  曲聽靈的面龐漲得通紅,既有被窺視了內心的羞耻, 也有被敵人憐憫的惱恨。她下意識地揮起摘星索,它却軟綿綿的垂著, 靈光黯淡, 無法控制了。

  怎麽會?她大驚失色, 旋即發現自己的靈力滯澀, 症狀與下的藥物相似,遂馬上去摸儲物袋,結果它好端端地懸挂在腰際,不曾被人奪去。

  「你也有這個?」曲聽靈反應迅速,忌憚地看著她,「爲什麽?」

  殷渺渺以紅綫縛住她,淡淡道:「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你是個聰明人,與我們也沒什麽深仇大恨,我沒有非殺你不可的理由,乖乖配合我,你就能安然無恙的離開。」

  「我憑什麽相信你?」風水輪流轉,這下輪到曲聽靈一邊嘗試著調起靈力,一邊周旋拖延時間了。

  「就憑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殷渺渺把她拽回篝火旁,按著肩膀逼她坐下,手就搭在她的頸邊,「對嗎?」

  曲聽靈渾身一個激靈,頸邊的手指比夜風暖,然而毫無疑問,一旦自己有什麽异動,這雙手就會捏碎她的喉嚨——真是倒黴,藥下在別人身上,恨不得效果好上千萬倍,可現在輪到自己,她就想求神拜佛希望藥效早點過去了。

  「你想我怎麽配合你?」識時務者爲俊杰,她明智地選擇了示好。

  殷渺渺道:「把藥給我。」

  曲聽靈僵住了,因爲不曾想到會有這種事,她沒有給藥物分裝,一共就那麽一瓶,現在想要做點手脚都不可能了。她懊悔得無以復加,過了好長時間才伸手掏出了藥瓶。

  殷渺渺接過來仔細端詳,那是個小指大小的琉璃瓶,乳白色半透明,隱約能看見有幾毫升的無色液體——爲避免藥性流失,謝家的封靈毒都是以魏家的竹玉瓶盛放,而曲之揚的這個應該真的和謝家無關。

  不過,謹慎起見,她還是問了句:「你爹把東西交給你的時候就是裝在這個瓶子裡的?」

  曲聽靈不解其意,但仍舊點了點頭。

  「你爹是怎麽和你說它的?」

  這問題難不倒曲聽靈,她對父親臨終前的囑托記憶猶新,但是爲了拖延時間,便裝作回憶的樣子,拖拖拉拉地說:「過去太久了,我有點記不清了,好像是……我六歲或者七歲的時候,我爹得了件寶貝、不、不是,是衛九峰,他學煉丹時,意外得了一顆劇毒的丹藥,他很得意——你知道的,他這個人特別自大,總覺得自己資質不凡,以爲可以超過我爹,可實際上……」

  殷渺渺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幽幽道:「唉,藥效不知道會持續多久,不過,他們肯定比你先恢復,到時候我要是得不到想要的,你是生是死,我可管不了了。」

  「對,沒錯!」飛英演戲的勁頭很足,凶巴巴地說,「等我恢復了,我就把你殺掉!」

  他的威脅沒什麽說服力,真正讓曲聽靈忌憚的是慕天光。他雖然一聲未吭,然而殺意猶如實質,無半分掩蓋,取她性命的意圖溢於言表。她最怕這樣的人,他們殺人認定你該死,任有千般價值也視若無睹。

  曲聽靈深吸了口氣,思路不清晰也變得清晰了:「這東西是我爹臨終前交給我的,說是對制服元嬰以下的修士有奇效。我曾用妖獸實驗過,發現中了藥後它們全無反抗之力,便做了個暗器,今日是第一次用。」

  「沒了?」殷渺渺追問,「曲之揚沒有和你提起過這東西是哪裡來的嗎?」

  她搖了搖頭。

  殷渺渺忖度片刻,又問:「你父親離開過柳洲嗎?」

  曲聽靈愈發奇怪,試探著問:「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麽特別的,是你們門派的不傳之秘嗎?」

  「回答我的問題。」

  「沒有。」曲聽靈抿了抿唇,「我爹沒提過,衛九峰也沒說過。」

  殷渺渺皺起了眉頭。這就很奇怪了,曲之揚沒有離開過柳洲,是從何得來的封靈毒呢?從時間綫上看,他得到封靈毒的時間比封靈魚出現在陌洲還要早。

  可是,曲之揚的人生軌迹人盡皆知,有父有母,有師門有過去,和魅姬那樣神出鬼沒的人截然不同,肯定不是來自异界。

  他是從誰的手上得來的?

  火光中,有片片玉屑落下,落在鼻尖上清清凉凉,原來又下雪了。

  夜幕四合,萬籟俱寂,雪花在篝火中飛舞盤旋,似蝴蝶翩躚。

  殷渺渺沉思半晌,忽而問:「既然寒鴉堡是曲之揚所建的洞府,那麽傳聞中,他獲得奇遇的地方又是在哪裡?」

  在柳洲的傳聞中,曲之揚進入了寒鴉堡,得到了不世絕學,可事實應該是衛九峰利用了這段故事,編造出了一個莫須有的受益者。然而,曲之揚失踪後修爲大進是事實,奇遇一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果然,曲聽靈頓了下,垂下眼眸,一副思考的樣子:「在什麽地方我不清楚,大概是偶然得到的傳承吧。我爹沒怎麽和我說過,畢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說完,她還抱歉地笑一笑,似乎在爲自己幫不上忙而感到遺憾。

  殷渺渺沒有說話,冷冷地注視著她。

  空氣一時安靜極了。

  良久,殷渺渺緩慢道:「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別人給我方便,我也會給人方便,能和和氣氣地打商量,就不會動刀動槍。可是現在看來,你們柳洲的修士都不太吃這一套,也好,我們換個方式聊。」

  曲聽靈一驚,爭辯道:「我說的是實話。」

  殷渺渺沒有理會,幽藍的火焰朝著她的面門飛去。曲聽靈感受到了焚靈火散發的可怖氣息,汗如漿出,靈力不能動用,神識便如潮水般撲了過去,試圖將它推拒開。

  然而,此番作爲正中下懷,焚靈火毫不客氣地吞噬著她的神識,貪如饕餮。

  曲聽靈的神識就好像是大旱的井泉,沒撑多久就乾涸了,可是焚靈火才堪堪嘗到甜頭,哪裡肯就此罷休,虎視眈眈地看著她。極度的危險如烏雲蓋頂,血液因爲畏懼而不再流動,她感覺到胸腔悶悶地疼痛,四肢冰冷,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霎時間,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被這藍色的火燒到的話,會神魂俱滅的!

  她終於感覺到了恐懼,笨拙地動起了舌頭:「別、別過來,我說……我都說……」

  「我已經不相信你了。」殷渺渺輕輕道,「你浪費完了我的耐心。」

  曲聽靈後悔不迭,可此時解釋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唯一能够救她的就是:「這是我爹從一個奇怪的人手上得來的,那個人很奇怪,好像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她生怕焚靈火真的不管不顧把自己燒死,一番話說得又急又快,如急雨打著芭蕉,劈裡啪啦往外蹦,要不是殷渺渺一直留神聽著,怕是壓根分不清她在說什麽。

  「我說得都是真的。」曲聽靈徹底老實了,不等人問就主動交代,「他的東西現在還留在寒鴉堡裡,我爹也留了個玉簡說過這件事。」

  殷渺渺言簡意賅:「玉簡。」

  曲聽靈尷尬地笑了笑:「在我儲物袋裡,但我現在……打不開。」儲物袋與神識相通,而她剛才被焚靈火那麽一燒,頭疼如裂,一絲神識都分不出來了。

  不過爲表誠意,她詳細地說了說曲之揚的奇遇:「我爹當時進的不是秘境,是一個人的洞府——當時那個人身受重傷,給自己布了一個掩人耳目的陣法,沒想到我爹因爲被人追殺,誤打誤撞跑了進去。」

  所謂無巧不成書,當年,曲之揚被人追殺,走投無路之下跳了崖,本以爲下面是萬丈深淵,沒想到却是個被人有意布下的陣法。他不慎跌入,觸動了機關,在裡頭狼狽逃竄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出路。

  但既然有陣法,就表明此地肯定有主人,他碰壁後就轉變思路,不再尋找出路而是試圖說服主人放他離去,幾番嘗試之後,居然真的被他見到了布陣的人。

  那是一個快要死的怪人。

  「我本以爲自己會壽元耗盡,含恨而死,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你居然主動送上了門來!」他對曲之揚如是說。

  曲之揚一聽就知道不好,對方不是想奪捨,就是想要用他的命做點什麽。然而,能生出曲聽靈這樣聰明的女兒,他自然不會是什麽傻瓜笨蛋,立即誠懇地說明了自己的冤屈:「我苟活於世,不過是想爲父報仇,前輩若能助我達成夙願,晚輩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你倒是聰明,可是你的事和我有什麽關係呢?」怪人冷笑,「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吧。」

  然後,他就控制了曲之揚,打算進行奪捨。

  這是一場漫長的拉鋸戰。

  曲之揚曾數次跨入了鬼門關,險些就要交待在那裡,然而想起大仇未報,不甘赴死,又憑著一腔恨意活了下來,如此掙扎月餘,才終於熬死了怪人。

  就這樣,他因禍得福,不僅沒有被占據身體,反而得到了怪人的遺物。

  「他都留了些什麽東西?」殷渺渺專注地問。

  曲聽靈遲疑了下:「說來你可能不信,除了這瓶藥之外,他留下的東西沒什麽特別的,無外乎是法器陣盤符籙一類的。」

  「沒什麽特別的,你怎麽會說他不像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因爲我爹在被奪捨的時候,看到了他的記憶。」曲聽靈的表情怪异極了,「那是一段很……我說不好,你自己看吧。」

  堪堪恢復的一縷神識落在儲物袋上,一枚玉簡憑空掉落,被殷渺渺伸手撈過:「就是這個?」

  「對,裡面有我爹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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