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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第202章
第202章

  瑤桃大怒:「什麽人?誰還在這裡?」

  君長風道:「他是下一輪的試練者。」

  殷渺渺挑了挑眉:「莫非女修成爲瑤桃, 男修成爲你?」

  君長風頷首:「是。」

  「你放過他吧。」殷渺渺痛快地說, 「他可能會把兩個人都殺了。」

  慕天光確有其意, 雖然他不贊成殺妻證道, 但若是情緣誤道, 孽債纏身, 那不如一劍斬斷來得乾淨。

  「其實呢, 幻境的故事不重要,她不能放下的一直都是現實。」

  瑤桃似笑非笑, 沒有應聲。

  殷渺渺懶洋洋道:「老實說,放不下又怎麽樣, 人都死了,幻境裡意-淫千百次也不能改變現實。瑤桃,你自己也很清楚吧,故事裡成功失敗千萬次, 裡頭的芯子也不是你, 人生只有一回,哪有後悔藥可以吃?」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死了心有怨氣, 不想投胎,搞個幻境來YY一下, 殷渺渺可以理解。世事艱難, 沉迷虛幻世界雖然軟弱了些, 但多數人都有過逃避現實的時候, 不必爲耻, 然而,現實再怎麽艱難,總是要去面對的。

  聽君長風說,瑤桃經歷了這麽多結局,小說都不敢這麽寫,她全都體驗過了,還是這個不滿意那個不滿意,說白了,耿耿於懷的是現實。

  可現實是不能改變的,只能接受。

  「離開幻境的關鍵是消除她的戾氣吧?說實話,我不耐煩配合她這個角色扮演游戲,只有弱者才會在虛幻裡找成就感。」掌心燃起烈火,殷渺渺眼波流轉,輕笑一聲,「反正濫殺無辜,墜入魔道,本就是當殺之罪,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熊熊火焰朝著瑤桃席捲而去,瑤桃的戾氣化爲凝質,與她分庭抗禮,不弱下風。

  殷渺渺心情複雜,瑤桃不過一介神魂,居然可以做到如斯地步,委實厲害,只可惜……她掌中的火焰徒然一變,地火的力量釋放而出,形勢瞬間傾倒。

  「不,不要!」瑤桃知道厲害,不敢硬抗,忽的縮回了鏡中,「我不甘心!我要報仇!」

  殷渺渺氣勢不改,步步緊逼:「現在知道怕了?不甘心又怎麽樣?被你殺死的女修也不甘心,她們可沒有一個幻境能聊以自-慰。這一世再不如意,死了就是死了,必須忘却前塵,投胎輪回。」

  「人生只有一回,走的路無論對錯,都不可能回頭。努力改變命運是活著時候的事,死了,就該放下了。」

  她伸手按在了鏡子上,地火往鏡中涌去。

  瑤桃發出凄厲的哀嚎。

  「够了。」君長風輕揮袍袖,火焰徒然變小,竟被完全壓制住了。

  這等修爲,任無爲也沒有,多半是化神期才能做到。

  殷渺渺收回烈焰,神色不變:「看來你建這個幻境的目的,不僅僅是度化她的戾氣啊。」

  「你試探我。」君長風瞥她,「不怕死?」

  殷渺渺語氣溫和,誠懇道:「話不是這麽說,你有什麽問題,不如開誠布公說出來,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興許是這一次的故事有了不同的進展,君長風沉吟了會兒,說道:「我想知道,爲什麽會有這樣的結果?」

  他原本只是想借這個幻境消磨瑤桃的戾氣,但是經過幾次輪回之後,試練者的指責與痛駡讓他迷惑起來——這件事裡,到底是誰做錯了?

  是他負心,還是柳絮無耻,抑或他們都是罪人?

  不過,這個難題對殷渺渺來說不算什麽:「整件事追根究底,其實是瑤桃愛你,你不愛她,但你們是夫妻。」

  「所以,是我負了她。」君長風唇邊泛起苦笑。

  「喜歡或是不喜歡,都不是什麽罪過,天底下的感情,都應該是合則來不合則去。」殷渺渺嘆了口氣,「你對她沒有愛,却娶了她,說到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導致最後悲劇的根源。」

  封建社會爲何多悲劇?因爲許多婚姻幷非因愛結合,而是兩家結親,個人的意願從來不占據主導,磨滅了太多的人性。

  「要是沒有指腹爲婚,你不喜歡她,還會娶她嗎?瑤桃,君長風若是不娶你,後來和柳絮在一起,你會這般恨他嗎?」

  君長風尚在思索,瑤桃不滿於她的假設,主動出現了:「你的假設沒有意義,我們就是夫妻。他失踪十年,我守寡十年,奉養公婆,守喪送終,百年已過,我家中無人,我有三不去,他怎能辜負我?」

  殷渺渺沒有反駁她,只是問:「那麽,在你入修真界後,他是否有照顧你,維護你,保護你?我有你的記憶,又尋了舊人詢問過。你入門派之後,君長風始終照拂你,予你靈石,助你修煉,丹藥法寶從未吝嗇,試煉的時候,也是處處照拂,屢次護在你身前。」

  「那又怎麽樣?這難道能抹去他喜歡上那個賤人的事嗎?」瑤桃反問。

  殷渺渺笑了笑:「一碼歸一碼,你在凡間替他做的十年,他用了三百年來回報,算扯平了嗎?」

  「這些事情,在他愛上了別人之後,完全沒了意義。」瑤桃執拗地說。

  殷渺渺問:「你覺得成仙難不難?很難吧。想求大道的人千千萬,飛升的却寥寥,想要擁有與天同壽的性命,是世界上最難的事。感情亦然,你想要一段天長地久的愛,有沒有想過,凡人壽命七十,一生一世一雙人都是奢侈。」

  瑤桃冷笑:「你在爲他開脫,我們是夫妻,拜過天地的夫妻,他便不能對我不忠。」

  「你所謂夫妻不過是凡間的契約,而且結了婚也能和離,沒有一條道走到底的。何况你到了修真界,凡間種種就不算數了。」殷渺渺淡淡道,「凡間婚盟,在你入道途的時候就斷了。」

  凡人入道途,有件很重要的事叫做「斷塵緣」,意思是凡間的身份、地位、親緣關係,全都不算數了。昔年就算是皇子與奴婢,到了修真界以後,便不再是君臣之屬。入了同門,便是平等的師兄弟,若是奴婢被高階修士收在門下,那麽甚至會高一頭;不入門派,則是以實力高低排出尊卑。

  不過,父母有生養之恩,故而大多數門派在收弟子時,都會給父母一定的銀錢作爲回報,算是「買斷」了恩情,以免弟子日後爲塵緣所困,道途不順。其次便是夫妻之間,像君長風的情况不少見,有的人心狠,殺妻以明志,有的人心軟,會送銀錢與和離書回去。

  修士們不贊成把凡人妻子接到身邊,因爲仙凡有別,塵緣纏身不是好事。所以,殷渺渺就算握有門梭,也沒有再回凡人界裡見過卓煜,見了面就會生出因果,弄不好就容易生出孽障。

  心狠嗎?狠的。父母失去孩子,夫妻失去對方,孩子失去父母。

  可這就是道途,一個人脫離了凡塵的種種枷鎖,隻爲自己而活,只求自己長生。

  君長風和瑤桃既然入了道門,那麽,凡間的婚姻其實已經不算數了,他們從夫妻變成了同門,而要從同門再成爲夫妻,就應該是道侶了。

  修真界沒有結婚,只有結緣,結緣結緣,與人結一段緣分,是說在某段時間裡,會和某個修士携手同行,共覓仙緣。但是,和凡間全然不同的是,凡間的夫妻是一家人,是一個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道侶却不是。

  仍然是那句老話,飛升是一個人的事,修真界中無論男女,「修士」就是獨立的個體單元,而不像凡間,要以家庭來維持社會的安穩,更多的時候是以「戶」爲單位。

  譬如齊盼兮與楚湯,他們二人乃是道侶,也可以叫做夫妻。然而,齊盼兮是齊盼兮,楚湯是楚湯,兩人仍舊是獨立的、平等的。楚湯入魔出事,壓根不關齊盼兮的事,他們自始至終,都是齊城王姬,楚城少城主。

  又比如說杏未紅,她不是修士,是鬆之秋的所屬物,鬆之秋他年若是結緣有了道侶,道侶歸道侶,鼎-爐歸鼎-爐,二者幷無妨礙。而鬆之秋的道侶幷不可以處置杏未紅,因爲她是鬆之秋的私人財産,一旦插手,便是逾越。

  換言之,道侶彼此是獨立的個體,前途和財産上也各自分開,不存在「家庭」的概念。哪怕有些地方受世俗影響很大,結緣後,女修會搬入男修家中居住,她的財産亦是歸個人支配,丈夫的財産與其亦無關聯,二人也不會落成一戶。

  修士若是身死,沒有遺囑的情况下,繼承者有三,第一是直系後輩(兒女、孫輩),第二是親傳弟子,第三才是道侶。

  那麽結緣是怎麽一回事呢?

  首先要明確的是,修真界幷不存在著絕對的「婚姻」——這是個沒有法律制度的世界,在門派裡,遵守門規,到了仙城,遵守某一城的規矩,等到了沒有人的地方愛幹嘛幹嘛,誰臉這麽大敢搞個婚姻法?

  而結緣,其實是「自我定義」,在結緣大典上,道侶們要說出誓詞,讓天道作證,誓詞很簡單,一般都是「皇天在上,某某與某某結爲道侶,今後道途同行,共覓仙緣」。

  沒有了。

  畢竟修士生命漫長,道侶隕落很正常,野合也很多,只要不是戀愛腦,絕對不可能說「生死相許」「永遠只有你一個」。結緣,更像是兩個修士明確地達成了合作關係,從今往後互幫互助,一起發展前途,特地公布給大家知道。

  所以,道侶關係的本質可以說是:同樣的目標(長生),一致的利益(獲取修煉資源),一定的感情基礎。

  因此,大多數道侶的關係都非常穩定,哪怕感情淡了,道侶是自己在長生路上的夥伴,能够給予最大的幫助,沒事分什麽手?至於鼎-爐侍妾,花季不過一二十年,在高階修士眼裡就是閉個關的功夫。

  修真界搞得轟轟烈烈的三角戀,肯定是旗鼓相當的修士。

  扯遠了。

  時至今日,瑤桃仍舊是凡間的觀念,固執地說:「我和他做了三百年的夫妻,在凡間的時候是,在修真界還是!你說了這麽多,不過是想說他沒有錯罷了。」

  「你要是想讓我在世俗關係裡說個對錯,倒也可以。」

  *

  殷渺渺道:「君長風的錯,在於沒有與你分開,其實,想要助你修煉,未必要以丈夫的身份給予幫助,若是在柳絮之前就能了結,何至於此?」

  說是這麽說,但她知道這是不現實的——君長風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瑤桃如約下嫁,又照顧他的父母終老,對他有恩,他就不可能把瑤桃引上修真之路後就與她斷絕關係。何况瑤桃對他情根深種,視其爲一切,不斷付出,他就更不可能主動提出和離了。

  受到封建禮教摧殘的只有瑤桃嗎?不,君長風也是受害者。他知道三不去,所以哪怕不愛瑤桃也選擇了忍受。他不知道婚姻是可以結束的,沒有感情了其實可以分開,修真界也沒有必要再遵守凡塵的禮教。

  封建婚姻裡,無論男女,皆受其害。

  果然,瑤桃冷笑道:「與我了斷?他要是同我和離,就不只是負心,還薄情寡義。你與我同爲女子,却絲毫不能體諒我的苦處。」

  「不要奢望別人的體諒,那沒有用,人貴自立。這麽多試練者給了你那麽多的結局,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誰導致了你最後的結局?」

  瑤桃想也不想:「當然是他的錯,他愛上了那個賤人。」

  殷渺渺思索了下,詢問君長風:「我記得剛才柳絮離開了,二位可曾定下鴛盟?」

  君長風道:「未曾。」頓了頓,又道,「絮兒始終未知我的心意,我二人……幷無逾越之舉。而瑤瑤死後,我們……亦未再見。」

  他殺死瑤桃,固然是因爲她濫殺無辜,以魔修之法畫皮換臉,墮入魔道,已爲正道所不容,但也明白,她會走到這一步,與三個人糾纏的感情分不開關係。柳絮亦是十分清楚,瑤桃一死,師徒間的裂隙遠如天塹,永遠不可能彌補。

  所以自此而後,師徒二人再也沒有見過面。

  瑤桃冷笑著說:「你少來了,有個試練者告訴過我,『精神出軌』也是出軌,無迹又如何?動心就是動心了,這是無法掩蓋的事實!」

  殷渺渺:「……你開心就好。」

  面對一個認爲精神出軌就是出軌,容不得辯駁的人,該怎麽辦?

  答案是,不用去說服她。

  觀念不同,想法不同,永遠不可能彼此說服。

  殷渺渺放過了這個話題,想了想,說道:「柳絮在你眼裡肯定是千錯萬錯,千刀萬剮不足以泄憤,我就不說她了。只是,瑤桃,你愛君長風嗎?」

  瑤桃似乎聽到了極大的笑話:「我不愛他,難道是那個賤人愛他不成?我爲了他守寡十年,替他的爹娘養老送終,爲了他想盡辦法改變容貌。我爲他做了這麽多,他怎麽可以變心?」

  怎麽可以變心?

  人要變心,需要理由麽。

  殷渺渺罕見地頭疼了起來。她寧可去和四大家族中洲五城玩權謀游戲,也不想和這對怨侶做感情諮詢。幻境能不能好好考驗心性,爲什麽要變成情感糾紛欄目?調解夫妻感情是世界上最吃力不討好的事,難不成是想考驗她的忍耐力?

  但想要通關,只能繼續。

  她揉了揉太陽穴,正色道:「你始終在强調自己付出了多少,哀怨於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痛恨他不領情又愛上別人……那麽,君長風的想法呢?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訴你不必執著於容貌,你不相信。你感動於自己的付出,却沒有問過他喜不喜歡。你問我爲什麽不能體諒你,因爲你也沒有體諒過別人。」

  「我已經把心掏出來給他了,還要我怎麽樣?」

  「還可以成全他。」

  喜歡一個人,是想他好,盼他開心,而不是單方面地付出以後,蠻橫地要求對方給予同樣的回報。尊重對方的意願,傾聽對方的需求,才是真正的喜歡——她之所以對卓煜念念不忘,就是因爲他放了手,成全了她的修道之心。

  難得成全。

  「不。」瑤桃說,「我永遠不會成全他和那個賤人,大不了就同歸於盡。」

  「你所謂的爲了他,其實是爲了你自己。你不管他痛不痛苦,願不願意,就要他在你身邊,因爲你愛他。可是瑤桃,他不愛你,他不是愛著你又愛上了柳絮,他只是不愛你。」

  「他怎麽可以不愛我?我是他的妻子。」

  殷渺渺很有耐心:「記得嗎?你們成親不是因爲愛,是指腹爲婚,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當然可以不愛你,因爲這段婚姻就不是他自己選擇的。」

  瑤桃唇角緊抿,不爲所動。

  「你這個樣子,還是覺得自己沒有錯嗎?」她問。

  瑤桃說:「我何錯之有?我盡了一個妻子的本分,有人和我說,渣男和小三就是該死,你爲什麽要爲他們洗白?」

  「說你有錯,就是爲別人洗白?」殷渺渺注視著她,瑤桃的精神狀態已經出現了很大的問題,過去的她還會反思自己到底有哪裡做得不够好(雖然完全錯了方向),但現在她認爲自己就是純粹被辜負了,是全然無辜的受害者。

  無辜?更無辜的人還沒說話呢。

  「那我也來問問你,被你殺死的女修做錯了什麽,被你殺害還不够,你還要剝了她們的皮?」

  瑤桃淡淡道:「你以爲我以前就是這樣嗎?我在凡間的時候,連一隻鶏也不敢殺,到了修真界,我也沒有殺過人。要不是他負心,我怎麽會爲了挽回他做出這樣的事?他要是沒有愛上那個賤人,我現在還好好的。」

  「你這鍋甩得不到位,不如怪天道比較好,怎麽就沒有給你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一個人見人愛的光環?要是如此,何止一個君長風,天底下的男人都跪在你脚下了,都是天道的錯。」

  瑤桃只是情緒波動得厲害,却不是失了神智,自然聽出了她的嘲諷:「你!」

  殷渺渺不理她,對君長風道:「看到了嗎?你把她留在這個幻境裡,一遍遍回顧人生,只會加深她的執念,讓她變得更加偏執,而不是得償所願後就放下。」

  君長風默然。

  「你要的答案,我已經給你了。」

  「最大的錯,是你們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凡間的諸多禮教,瑤桃直到今日還以夫爲天,不知道女人是可以自己站起來的。你的錯,在於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至於瑤桃……她愛,却不懂得怎麽愛,愛不是付出了以後就能索取的。」

  君長風問:「你不認爲我的動心有錯?而且師徒乃是……不倫之罪。」

  「這就要看你自己怎麽想了。」殷渺渺笑了笑,「有人說『萬惡淫爲首,論迹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瑤桃却認爲有心即是過錯。人人有自己的想法,你便問你自己吧。」

  君長風默然。

  「至於師徒不-倫,我從來不在意這種東西,是我的話,有一千一百種辦法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區區名分而已,假死一回,改頭換面,誰知道你們以前是什麽關係?很多事只需要一層遮羞布,裡頭究竟是什麽沒有人關心。綱常的本質只是規則,你若是沒有能力挑戰它,未必要順從它,還可以利用它。」

  君長風蹙起眉頭,似乎難以接受她的說法。

  殷渺渺深深一嘆:「可是,我是我,瑤桃是瑤桃,柳絮是柳絮,如果柳絮像我說得這麽做了,恐怕你也不會喜歡她了。」

  照她看來,他們三個人裡,瑤桃想要愛,却抓著禮教不放手,心够狠了,但是太蠢;柳絮要麽不說憋著,做個守規矩的好女孩,說了就做到底,別管什麽世俗道德,遵循自己的欲望,也算是有魄力,可惜顧念君長風的痛苦,功虧一簣;而君長風其實算是個好人,因爲他爲瑤桃考慮過,也爲柳絮考慮過,可惜從前爲凡間禮教束縛,而後又被師徒倫理困住,弄得所有人都是BE。

  但她的想法是沒有意義的,就和這個幻境一樣。她的答案,她的想法,都是屬「殷渺渺」的,不可能屬瑤桃或是柳絮,也不可能屬君長風。

  別人的答案只能用來做參考,而不可以代替自己的答案。

  人必須自己思考,自己做出選擇。

  「你果然是在爲他開脫。」瑤桃的語氣帶著濃濃的惡意,「不過,你怎麽說都沒用。你失敗了,我不會消失的。」

  慕天光微蹙眉頭,開口道:「她執念深重,不必多費唇舌,殺了她。」什麽有錯沒錯,有過無過,瑤桃既然入魔濫殺,君長風誅之何錯?現下她執迷不悟,不知悔改,那叫她魂飛魄散就是了。

  難道因爲區區感情問題,就能抹去她的罪過了不成?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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