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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第189章
第189章

  前一天夜裡, 殷渺渺翻了翻離開紫微城時隨手買的小册子,有一套是促銷大禮包, 不僅有今年的風雲會小册子, 還包括了前面好幾届的。

  她本來是准備查查過往的小册子,看看是否能找到魅姬的信息。結果回頭忘了, 這時想起來, 找的却是鬆之秋的內容。

  他是在百年前結丹成功的, 參加了上一届的風雲會, 從比賽內容看無甚出衆之處。但她翻了翻賽前的八卦册子, 發現這位少莊主是真人不露相,册子裡說他「博聞强記,廣知天下异聞」, 又說他「身俱他心通,能語仙椿」。

  所謂他心通,是神通的一種, 翻譯成易懂的話就是心電感應, 或是讀心術。

  當然,要是真的能讀人心,鬆之秋可能活不到今天。他的「他心通」不是針對人,而是針對靈植, 他能够感受到植物傳達過來的訊息。小册子裡說,這種能力是仙椿給予的, 鬆家之人代代守護著仙椿, 是它的保護者, 也是它的代言人。

  這種傳聞多少真多少假不好說,可是殷渺渺認爲,鬆之秋能够識出「迷心花」,又說可以知道迷心花發生了何種變化,多半是有幾分說中真相了的。

  閒來無事,她决定去建木園拜訪,問問「化仙丹」的事。

  婢女帶她往建木園去,果真離留園不遠,走上一會兒就到了。園子門口有兩個留頭的小姑娘在鬥百草,見她們來了,慌慌張張地起身來迎:「見過仙師。」

  「仙子來拜訪少莊主。」婢子說。

  「仙子請。」

  建木園是個處獨立的三進院落,殷渺渺甫一進門,就見雪白的荼蘼架下,有個纖瘦的背影在施展法術。

  她本沒有在意,誰知接下去的事情大大出乎預料——

  施法的人是個築基期的女修,法術則是最基本的「布雨術」,煉氣期就能學會,一般用這個法術給花花草草澆水。這個法術用得嫻熟的人,能够將雨滴控制得綿密悠長,如春雨淅淅,用得不好的人,就是驟雨突至,豆大的雨點砸下來,又快又急,嬌弱點的靈植可就吃不消了。

  以築基期的修爲施展「布雨術」沒什麽特別的,甚至有點不上檯面了。可這個女修的法術却有驚艶之處:每一滴雨都落得恰到好處。

  荼蘼架上那麽多荼靡花,每一朵花,每一片葉,都恰到好處地落了三滴雨,正好能够清理乾淨灰塵而不會堆積堵塞氣孔,根部的泥土微微濕潤,吸收的水分不多也不少。

  而停栖在花間的三隻小鳥,十幾隻蜜蜂蝴蝶,一滴水也沒有沾到。

  這樣精准的控制力,殷渺渺自詡未必能做到。

  「這是誰?」她問侍婢。

  婢子的眼角眉梢帶上些許曖昧:「這是少莊主屋裡的杏姑娘。」

  少莊主屋裡,姑娘,也就是……通房丫鬟?殷渺渺有點意外,沒想到鬆之秋這樣清清淡淡的人居然有侍妾,還以爲他同慕天光一樣不近女色呢。

  「見過杏姑娘。」侍婢草草行了半禮,笑問,「衝霄宗的客人來拜訪少莊主,少莊主可在?」

  那個「杏姑娘」約莫雙十年歲,容貌清秀,白衣杏黃裙,烏黑的頭髮編成了辮子,簪著幾朵茉莉花,香氣清幽。

  能在鬆之秋身旁伺候,殷渺渺原以爲不是個「賢襲人」,也該是個「俏晴雯」,誰曉得她就答了聲「在」,又回頭去澆花了。

  其伶俐機敏的程度,甚至不及帶路的侍婢。

  那婢子似乎也清楚她的愚鈍,眉間帶著淡淡的不屑,徑直帶著殷渺渺往廳裡去了。

  堪堪坐下,鬆之秋就到了,依舊是清單客氣的模樣:「道友來訪,不知有何見教?」

  「不知少莊主對迷心花的研究如何了?」她問。

  鬆之秋道:「已有眉目,只是仍需多觀察幾天。」

  「此事全權拜托少莊主了。」殷渺渺話鋒一轉,問道,「我今日前來,是想請教一件事,少莊主可曾聽聞過『化仙丹』?」

  鬆之秋「嗯」了聲,淡淡道:「前些日子中洲發生的事我亦有耳聞。『化仙丹』之說由來已久,千年前確有此物,乃是集天地間數種珍材煉製而成,隻此一顆,服之即可進階。」

  殷渺渺揚了揚眉:「隻此一顆?」

  「不錯,化仙丹的丹方許是能够流傳下來,但其材料之難得,恐怕非一人之力能够集齊,就算有,一顆已是逆天之舉,哪有可能多出來這麽多化仙丹呢?」鬆之秋淡淡道,「中洲流傳的根本不是化仙丹。」

  殷渺渺若有所思:「少莊主的意思是,那丹藥假借了『化仙丹』之名,實則是另一種丹藥?」這就有意思了,爲什麽魅姬要說那個是「化仙丹」,她的「化仙丹」是從哪裡來的呢?

  「我聽傳聞,覺得倒像是魔修的東西。」鬆之秋端著茶碗,遲遲不喝,「服下就能提升境界,但之後會掉落,體內還會殘存魔氣,是不是?」

  殷渺渺心中一動:「是。」

  鬆之秋道:「魔修手中流傳著一種秘藥,叫做『狂血丹』,暗含靈魔二氣,彼此對衝,得以在短時間內拓展經脉,爆發靈氣,增强修爲,只是過後就會掉落進階。」

  電光石火間,有什麽劃過了殷渺渺的腦海,她屏氣凝神,回憶了一番秦子羽的話。

  他說:「依照魅姬所言,關鍵在於瓶身,而非丹液,就算把丹液查上百八十遍也是不會有結果的。」

  丹液靈氣充裕,沒有絲毫問題,所以楚湯才會服下,同時,暗藏在玉瓶裡的魔氣進入了他的體內,二氣衝和,産生了奇妙的效果,使得他突破了境界。

  然而,魔氣也因此留在了他的體內。

  換成魔修則不同,魔氣霸道,靈氣溫和,殘存在魔修體內的靈氣可以被魔氣同化,但道修體內的靈氣很難消化魔氣,反而會被感染。

  殷渺渺暗暗抽氣:「少莊主可知道狂血丹是由何而來?」

  鬆之秋搖搖頭:「我只知道這秘藥流傳也就是幾百年的事,過去似乎未曾聽過。」

  殷渺渺已經很滿意了,由衷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道友客氣了,我只不過隨便說說而已。」鬆之秋神情平和,毫不居功。

  殷渺渺又說了幾句客氣話,不再多打擾,起身告辭了。

  回到留園第一件事,就是寫信把最近發生的事告訴任無爲。雖然仙椿山莊與宗門往來密切,鬆之秋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不過以防萬一,她依舊建議任無爲找人去核實一下狂血丹的事。

  寫完信,她沒有立時寄出,預備等離開了仙椿山莊再說。

  事關重大,莫怪先小人後君子。

  *

  鬆之秋送殷渺渺離開後,又回到了書房裡研究迷心花。這樣適應了异界環境的靈植十分罕見,他被勾起了興趣,一直在做不同的嘗試。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是月上中天。

  他暫且放下手頭上的事,起身回寢屋。

  屋裡,一盞盞玻璃燭燈點得極亮,暖色的燭火暈染了輪廓,什麽東西都變得朦朧曖昧了起來。

  侍婢們忙作一團,奉茶倒水的,替他更衣的,聚水預備沐浴衣物的,鋪床叠被的,事務雖雜,紋絲不亂,羅裙搖擺,環佩不響,儼然受過極其嚴格的訓練。

  鬆之秋擺擺手,示意她們都退下:「去叫阿紅過來。」

  四個侍婢彼此對視一眼,均是不服,論美貌,她們乃是山莊裡的佼佼者,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偏生少莊主不在意色相,只要那個蠢笨的傢伙服侍。

  杏未紅有什麽好,蠢笨遲鈍,只會澆花灑水,若不是命好,托生的是個純陰之體,哪能有此福分?可再不忿,她們也變不了體質,心不甘情不願地退下了。

  熱氣蒸騰,白烟裊裊。

  不一會兒,有輕輕的脚步聲傳來,繞過屏風,小聲叫他:「少莊主。」

  鬆之秋睜開眼,見杏未紅穿著鵝黃色的寢衣,頭髮散在兩肩,便問:「睡下了?」

  她把手指頭伸進水裡,攪出一圈圈漣漪:「還沒有。」

  鬆之秋握住她的手腕,淡淡道:「下來。」

  「不要。」她別開臉,「濕淋淋的。」

  鬆之秋倒也沒有勉强她,放開了手:「那你去等著。」

  杏未紅轉身出去了。

  鬆之秋沐浴完出來,見她倒在枕頭上,面頰白膩,菱唇粉潤,不由俯身用唇碰了碰,攬了她的腰貼向小腹。

  不是頭一日燕好了,也無話,登舟赴巫山。

  雲雨歇,鬆之秋摸了摸她汗濕的鬢髮,淡淡道:「回去吧。」

  杏未紅悶聲不響,把頭埋進被子裡裝睡。鬆之秋不吃這套,掀了被子:「平日裡待得很,這會兒聰明起來了?回去。」

  「腿軟,腰酸,走不動。」她說。

  鬆之秋微蹙眉頭:「回去修煉,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杏未紅抿著唇,默不作聲從床上爬了起來,抓起衣裙系上,掉頭就走:「婢子告退。」

  微不可見的,屋裡響起一聲嘆息。

  杏未紅離了鬆之秋的屋裡,不出意外聽見了竊竊私語:「瞧瞧她,這麽多年仗著純陰之體霸占少莊主,結果連一晚上也沒有留下來過。」

  「對著她這樣的笨手笨脚的傢伙,少莊主怕是要睡不著覺了。」

  「好了,少說兩句。」

  「有什麽不好說的,我要是活到她這份上,不如一頭碰死算了。」

  「可惜你沒人家的福氣。」

  杏未紅佯裝沒有聽見,回了自己的屋裡,套上外衫,也不點燭提燈籠,徑直從院子的角門出去了。

  夜裡的山莊別有一番靜謐。

  她在這裡待了一百多年,哪條小徑,哪條岔路,記得清清楚楚,走過荼蘼架,穿過木香棚,一路走到了湖邊。

  只是沒想到慣常待的地方有了人,唬了她一跳:「哎呀!」

  「杏兒姑娘?」殷渺渺是見這裡地處僻靜,視野開闊,槐花正香,特地尋了壺酒來賞月,沒想到能被人碰個正著。

  借著皎潔的月色,她看見杏未紅脖頸上未曾褪下的紅痕,不禁納悶,歡愛初歇,不枕在一處說點綿綿情話,跑來這裡做什麽?

  杏未紅「啊」了聲:「我叫杏未紅,不叫杏兒,你是衝霄宗的客人?」

  「是啊。」殷渺渺晃了晃酒壺,「今夜月色好。」

  她凑過來聞了聞:「不是山莊裡的酒。」

  「是我師妹釀的。」閒來無事,殷渺渺耐心不錯,「要喝一杯嗎?」

  她說:「你等等,我去偷壇少莊主的酒。」

  殷渺渺頓時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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