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金鷹心中一驚,不由驚異地望著白玫瑰,沉聲問:“你也曾習過武功?”
白玫瑰先是一愣,接著一笑,道:“身具武功的俠女,會跑到花街柳巷裡來賣笑嗎?”
金鷹卻斷然肯定的說:“不!我覺得你那句話裡有含義!”
白玫瑰再度一愣,道;“賤妾一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金鷹再度肯定地道:“不!你說鐵掌也是肉長的,是暗示如果刀劍砍下去,照樣可把它斬下來。”
白玫瑰突然失聲格格笑了起來。
金鷹看得一愣,被她笑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白玫瑰格格嬌笑道:“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這樣會吃虧的。”
金鷹不禁有些生氣,沉聲問道:“難道你不是這個意思?”
白玫瑰依然笑道:“那完全是賤妾的婦人之見,不是嗎?一雙鐵掌,難道真的是鐵打的不成?”
金鷹當然不相信白玫瑰的說法,他認定她是隱藏在風塵中的奇女子。
由於金鷹目不轉睛的盯在她的嬌靨上,害得白玫瑰嬌靨通紅。
白玫瑰急忙斂笑正色道:“好了,我們不談這些,現在我們做何消遣呢?”
金鷹無所謂地說:“隨便!”
白玫瑰明媚的鳳目一閃,立即提議道:“我們填詞對對兒,好不好?”
“在下像那塊科嗎?”
“那我怎麼能看得出?有的人裝瘋賣傻,有的人故意藏拙!”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只好肚子裡有什麼就抖出什麼!”
“賤妾先出個詞給你對……晤……花前月下。”
說罷,目不轉睛地含笑望著金鷹等他的回答。
金鷹淡然一笑,想也沒想,脫口道:“帳內枕邊。”
白玫瑰聽得一愣,嬌靨頓時飛滿了紅霞,不由氣得倏然起身,嗔斥道:“你在家中和尊夫人暇時也都如答對消遣?”
金鷹卻失聲一笑道:“你看我渾身上下,能討到老婆嗎?”
白玫瑰卻嬌哼一聲,轉首望著使女錦兒,嗎嘆道:“送客!”
說罷轉身,徑向室內的門走去。
金鷹心中一動,脫口道:“話還沒說上三句,怎麼就走了呢?”
說話之間,急步向前,伸手就去抱白玫瑰。
剛待施禮說聲:“請!”使女錦兒一見,粉面大變,脫口發出一聲驚恐嬌呼!
但是,也就在錦兒驚呼的同時,金鷹已將白玫瑰抱進懷裡。
白玫瑰也驚得嬌呼一聲,花容大變,回身恨聲說了聲“你!”舉起粉拳著實在雄獅般結實寬廣的胸脯上,狠狠捶了兩下。
這兩拳捶在金鷹的胸脯上還不是抓癢?但是金鷹卻驚得倏然鬆手退開了,同時驚異地說道:“你……”
白玫瑰立即通紅著嬌靨,怒聲問:“我?我怎麼樣?我故意投進你懷裡的是不是?”
金鷹也是滿面通紅,他本待說:“你原本真的不會武功?”
但是,這話怎麼說的出口呢?試探人家會不會武功,也不是這麼個試探法呀。
就在他尷尬不安,不知所措的一剎那,外面樓下院中,突然響起一個粗豪的聲音,怒聲問:“方才前來鬧事的小子呢?”
話聲未完,早已響起了老鴇大聲哭述和龜奴的呻吟哀號聲。
白玫瑰花容一變,突然忘了金鷹剛才粗魯無禮擁抱她的事,立即脫口低聲道:“啊呀!他來了。”
金鷹早已聽出是鐵掌太歲丁彪來了,哼了一聲道:“他來了最好,我找的就是他。”
說話之間,也不下樓,徑向大開著的落地窗前走去。
白玫瑰一見,突然焦急地警告道:“稍時,他故意丟下護手鉤和你交手,你千萬不要上他的當,你要繼續以刀殺他。”
話不說完,金鷹已走出了窗口到了欄台上。
金鷹向下一看,只見一個身穿紫衣,身軀魁偉,手中提著一柄兩刃護手鉤的壯漢,正站在樓下的院中央。
金鷹細看鐵掌太歲,是濃眉、環眼、亂糟糟的虯曲鬍子,一臉的兇殺相。
龜奴面色蒼白,仍斜躺在門內台階上呻吟哼痛,看情形,他方才挨的一腳還不輕。
老鴇兩手拉著鐵掌太歲,大聲哭號著說;“丁大爺呀!您快把那小子殺了給我出出氣,他一兩銀子也沒拿,就上我們玫瑰的盤子呀!”
話未說完,樓下門口人影一閃,白玫瑰的貼身使女錦兒,已奔向了鐵掌太歲。
錦兒見了鐵掌太歲,立即惶急哭道:“丁大爺!您快上去救我們姑娘吧!”
話未說完,鐵掌太歲已怒聲問,“你們姑娘怎麼樣了?”
錦兒哭聲道:“我們姑娘說送客,他就過去將我們姑娘抱住啦!”
鐵掌太歲一聽,頓時大怒,不由厲聲道:“大爺連她的汗毛還沒有摸到,他小子居然摟進懷裡了。”
說話之間,推開了拉著他嚎啕的老鴇,怒喝道:“你閃開,讓大爺去把他揪下來。”
金鷹一聽,立即冷冷一笑,道:“我下去了,你用不著上來啦!”
說話間,飛身縱了下去。
鐵掌太歲哪能錯過這個雙腳未踏實的剎那機會殺了金鷹。
是以,一見金鷹飛身縱了下來,鋼鉤一揮,正待飛撲過去,樓上突然響起了白玫瑰惶急嬌呼道:“啊呀!快來救我呀!”
鐵掌太歲聞聲一看,發現絕色美人白玫瑰正在樓台欄杆上撲張著雙手向他求援。
也就在他抬頭看的一剎那,面前已響起金鷹的冷笑道:“姓丁的,告訴你,白玫瑰是我的了!”
鐵掌太歲再一看,狙殺金鷹的機會已錯過了。
於是,怒哼一聲,不屑地說道;“我道是什麼三頭六臂的大人物,原來是一個窮花子。”
說此一頓,再度哼了一聲,繼續輕蔑的說道:“對付你這種無名小卒,用鉤殺你辱沒了大爺的身份!”
“份”字一出口,“當!”地一聲,將手中鋼鉤丟在一丈開外的地上……
金鷹一見,立即哂然一笑道:“大爺也正要領教你的一雙鐵掌。”
掌字出口,手中的單刀向身後上方一扔,不偏不斜的直向樓欄上的白玫瑰飛去。
白玫瑰聽說金鷹也要徒手對付鐵掌太歲的鐵掌,早已驚得花容失色,暗氣金鷹把她的警告當了耳邊風。
正待出聲阻止,呼的一聲,一道黑影直朝她的面門奔來。
白玫瑰凝目一看,正是金鷹的那把破刀,不由氣得嬌哼一聲,“叭!”地一聲,伸手接住,同時怒叱道:“你這頭牛!”
“牛”字出口,“呼!”地一聲,手中的刀狠狠的擲回,直向金鷹飛去。
豈知,金鷹正在作勢準備對付鐵掌太歲,似乎根本不知道白玫瑰又將單刀擲回。
白玫瑰這一驚非同小可,不由脫口發出一聲嬌呼:“小心!”
也就在她嬌呼的同時,“叭!”一聲,破單刀的刀柄正好擊在金鷹的後腦上。
金鷹悶哼一聲,身形一晃,一頭就向地上栽去。
鐵掌太歲,哪肯錯過這個機會,大喝一聲,飛身前撲,雙掌一揮,猛向金鷹劈去!
樓上的白玫瑰卻脫口一聲厲叱:“住手!”凌空飛了下來。
但是,她的嬌軀尚在空中,剛剛僕身倒地的金鷹突然大喝一聲,一式“犀牛望月”,身形一旋,雙掌撐地,閃電飛起一腳。
鐵掌太歲一見,心知中計,暗呼不好,再想閃躲已經一不及了。
只聽“蓬!”的一聲,金鷹飛起一腳,正好踢在鐵掌太歲的前胸。
鐵掌太歲一聲悶哼,魁偉的身軀竟被踢得凌空飛了起來。
只聽“砰!”地一聲大響,鐵掌太歲的身體著實撞在數丈的牆上,接著跌落在牆腳下。
這突然其來的變化太快,飛身縱下的白玫瑰及老鴇,還有嚇做一團的姑娘們,俱都愣呆了。
鐵掌太歲萎縮在牆角下,面色蒼白,雙手撫在前胸上,痛苦地緊閉著嘴巴憋著氣,一雙環眼怨毒地瞪著金鷹。”
金鷹知道鐵掌太歲的心裡不服,立即冷冷地笑道:“你可是覺得死得屈?告訴你,比起鐵掌來,你還差了一大段的距離。”
離字出口,身後就有一尊供人欣賞的青石猿猴,手掌順勢印在光滑的石頭上。
只聽“喀喳!”一聲,一陣碎裂輕響,隨著一陣石煙,整個石猴立即墜落,變成了一堆碎石。
閉嘴憋氣,怒目瞪視著金鷹的鐵掌太歲一看,“哇!”地一聲,張口噴出一道鮮血,頭一偏,頓時斷了呼吸。
金鷹一見,俯身撿起地上的單刀,摸了摸自己被砸了一記的後腦,轉首望著神情驚喜的白玫瑰,道:“姑娘的手法不但奇準,下來的也夠快……”說著轉身,大步向院外。
白玫瑰一見,急定心神,急忙招手嬌呼:“喂!喂!”
但是,喊他什麼呢?直到現在,她才想起還沒有問過這位“笨牛”的尊姓大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