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第七回 追查凶手 少俠捕頭暗尋訪 命案背後 老將鏢師動刀兵
出了練武廳,司馬上雲不由吁了一口氣,他走到廊沿欄杆上坐下,朝范廷元和喬瑛二人看來。
喬瑛不自主的垂下頭來。
范廷元也給望得渾身不自在,感觸地道:“你在懷疑我們是凶手?”
司馬上雲不作掩飾地道:“你們的嫌疑本來就不輕。”
范廷元分辯道:“事實上我們並沒有殺過人!”
司馬上雲道:“曲直是非,終會有個水落石出,你們既然沒有殺過人,就不必擔心了。”
范廷元道:“駱騏捕頭是天下三大名捕之一,他能有名捕之稱,當然不是一般庸吏可比,問題是他到底是人,不是神。人總會有失錯的地方。”
司馬上雲聽出了弦外之音,隨即道:“你擔心他判斷錯誤,冤枉了你們?”
范廷元臉色凝重,道:“我不要緊,只是擔心委屈了大嫂。”
司馬上雲瞧喬瑛一眼,道:“駱騏平素為人我很清楚,有些事儘管他不得不依法辦理,可是在未能完全證實前,他絕不會難為你們,同時,他也不會就此罷休的。”
范廷元道:“司馬大俠是怎麼樣一個人,我也早有耳聞。”
司馬上雲接口道:“是麼?”
范廷元愁眉稍展,道:“這件事有你司馬大俠和駱總捕頭的伸手,我們應該放心才是。”
微微一頓,又道:“可是,我總覺得,其中似乎隱伏著一個可怕的陰謀,事情的發展會對我們極不利。”
司馬上雲道:“我認為只要你們真是問心無愧,就不必過分憂慮。”
他突然問道:“有一個叫刁森的人,你們可認識?”
范廷元怔了一下,才道:“那刁森過去是龍虎鏢局的鏢師,在鏢局結束的半年前已離開了。”
司馬上雲輕“哦”了一聲,道:“其人如何?”
范廷元道:“刁森長了一張狼面,其人如其面。”
司馬上雲不由注意起來,試探問:“你是說,刁森為人,就如一頭狼。”
范廷元道:“有時比狼更凶悍,私生活也下太檢點。”
司馬上雲又問:“他是自已離開鏢局的?”
范廷元搖搖頭,道:“不是!”
喬瑛道:“是我將他辭掉的。”
司馬上雲聽起來很意外:“是什麼原因?”
喬瑛一皺眉,道:“我家裡只有父親和一個妹妹喬玲,年前家父去世後,我把妹妹喬玲接來。那刁森對我妹妹終日糾纏不清,我也不能寸步不離妹妹身邊,沒有其他辦法,只好請刁森走路。”
司馬上雲道:“這件事是否就此了結?”
喬瑛搖搖頭,道:“刁森離開鏢局後,還是沒有死心,老是在門外徘徊,一有機會就溜進來找我妹妹的麻煩,相信這樣早晚會出事,我只好把喬玲悄悄送回家去,刁森就不知道我妹妹去了什麼地方。”
司馬上雲似乎很注意到這些環節上,道:“刁森有沒有再進來囉嗦?”
喬瑛道:“他不敢!論武功,他不如我,同時不敢開罪呂伯玄。”
范廷元道:“很奇怪,刁森雖然那麼凶悍,在呂伯玄面前,連說話也不敢大聲。”
司馬上雲一笑,道:“這也許刁森只是一隻狼,呂伯玄卻是一隻虎。”
喬瑛詫異問:“司馬大俠,你何以突然提起刁森?”
司馬上雲沒有回答,卻聽到腳步聲傳來,他的視線就投向腳步聲傳來那邊。
范廷元、喬瑛也循聲看去。
喬瑛看到走在前面,手提燈籠的老僕人,道:“那是呂忠。”
走在呂忠後面,也是一個老人,個子魁梧挺直,目光如電,肩上掛著三枚寒光閃閃的鐵環。
司馬上雲問:“呂忠後面老人是誰?”
范廷元眉皺著,道:“他叫狄弘,呂伯玄的師叔,十年前已退出江湖。”
司馬上雲心念瞬轉,突然問:“他住的地方,離這裡遠不遠?”
范廷元道:“不遠,來日不用一天的時間。”
司馬上雲道:“呂忠大清早離開鏢局,相信就是去他那裡請他來的。”
范廷元道:“可能是呂伯玄請他來的。”
司馬上雲沉吟道:“呂伯玄請他來為什麼?”
范廷元道:“這要問他才清楚了。”
他們說著時,呂忠和狄弘已走進來了。
狄弘目光一掃,越過呂忠,一面走一面道:“整個莊院,只是這裡有燈光,果然人也就在這裡。”
他視線落在范廷元和喬瑛臉上,道:“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兩人都沒有回答,事實上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望著狄弘。
狄弘似乎不喜歡有人對他這副神情,立即臉色沉了下來,道:“原來你們連老夫也不放在眼裡。”
范廷元道:“豈敢”
狄弘冷笑道:“如此你們何以不回答老夫的問話?”
范廷元道:“由於不知如何回答。”
狄弘冷笑聲中踏上兩級石階,突然鼻子一揪道:“血腥味!”
他這話出口,眼睛幾乎大了一倍,瞪直眼道:“出了什麼事?我師侄在哪裡?”
范廷元只回答了他下面那句話:“在練武廳內。”
狄弘如奔馬似的衝進練武廳,一聲吼叫,從練武廳傳來,那是充滿了驚怒的聲音。
狄弘倒退出廳,霍地轉身,瞪著范廷元、喬瑛道:“練武廳裡一具屍體!”
范廷元十份平靜地答道:“那屍體就是呂伯玄。”
狄弘喝聲問:“是誰下的毒手?”
范廷元道:“他養的那隻黑狼。”
狄弘冷笑道:“你這話是把我看作三歲娃兒,以他的武功,豈會遭那黑狼的撲擊?”
范廷元裝作一些感觸,道:“其中可能另有蹊蹺,可是目前並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狄弘冷笑道:“你們找不到,還有誰能找到?”
范廷元和喬瑛,兩人臉色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