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羞臊往事

　　宮澤淡定一笑，溫格沒有他這麼好的定力，更何況，兩人剛才太矚目，現在後面還有好多人在看著他們，他甚至還能聽到身後人打趣的口哨聲，臉瞬間爆紅，低著頭說什麼都不肯抬起來。

　　宮澤付了賬，拎起購物袋，把臉紅到快要滴血的愛人快速帶離了超市。

　　而就在他們離去時，排在隊伍最後方的一名中國女孩正盯著他們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我好像看到宮澤和溫格了？”女孩看了許久後撞撞同伴的手臂，不確定道。

　　“誰？”同伴一直在玩遊戲，所以壓根沒注意到之前在隊伍前方發生的事情。

　　“宮澤和溫格。”女孩又重複了一遍。

　　同伴聞言放下手機，用手摸了摸女孩的額頭，然後一臉看傻子的表情：“你是不是想你男神想瘋了，這裡是德國啊，他們怎麼可能會出現，而且，宮澤和溫格一起出現，你可真敢想，我連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可是作為他們五年的老粉，我真覺得那兩個背影就是他們，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腦子，但是你不能不相信我的眼睛。”女孩指著自己的眼睛認真道。

　　同伴沒有反駁，因為女孩是飛行員，視力2.5，站在五十米外都能看清她臉上的粉有沒有擦勻，很變態很恐怖。可讓她就這樣相信女孩的話，她也做不到，於是又問了一句：“那你說說，你看到他們在幹什麼？”

　　“在……接吻……”

　　同伴：……

　　五秒鐘後，同伴道：“我現在可以肯定你是在做夢了，你說你跟宮澤結婚了，我說不定還會相信。”

　　女孩癟著嘴，一臉不開心。

　　回到家後，宮澤先把沐浴露放進浴室，溫格在客廳裡接電話。

　　電話是應雨湉打來的，問他明天要不要出門，攝製組的小夥伴熱情邀請他們一起去看看德意志的風土人情。

　　溫格看了眼浴室：“我就不去了，你們玩開心點，我週二直接去工作室跟你們會和。”

　　應雨湉是知道他現在跟宮澤在一起的，所以對於這個答案沒有任何意外，只是不放心得多叮囑了幾句，讓他們在外面注意些，雖然是在國外，但難保沒有剛好來旅遊的中國遊客，認出他們就麻煩了。

　　溫格一一答應，又道：“你們出門也小心點，把葉青帶好，遇到麻煩就給我打電話。”

　　應雨湉和葉青都不會德語，溫格還挺擔心他們出門的。而且應雨湉是個路癡，以前跟著他出國時就丟過幾次，所以他想放心都難。

　　“好噠。”應雨湉敷著面膜嬌滴滴應了一聲，然後開心得準備明天要穿的衣服。

　　雖然是個路癡，但抵擋不住他要遊玩的心！

　　十點過後，兩人洗了澡便爬上了床。這裡的床自然沒有國內別墅裡的床大，所以兩人只能緊緊貼著。手臂貼著手臂，腳抵著腳，靠得太近，兩人的呼吸似乎都交纏在了一起。

　　貼著貼著，被窩裡的溫度不知不覺升高，宮澤索性側躺著，把愛人緊緊抱在懷裡，兩個人如同連體嬰兒一般，緊密相貼。愛人在懷，難免心猿意馬，於是一雙手逐漸不聽話，小心翼翼地試探過胸口小腹，與此同時，一個個濕熱的吻逐漸落在肩頭。

　　溫格的眼神逐漸迷離，抓著宮澤的手臂。當手指從身前劃向身後時，他突然驚醒，抓住他的手：“不行，樓下還有人。”

　　宮澤被這一阻止，也終於回想起了一些事。

　　這幢房子是史密斯夫婦年輕時親手建的，如今已有四十多年的歷史，在這座城市中，也算是最古老的一批居民住宅。既然存在了這麼久，房子多少會有些老房子的特點，比如牆體剝落，比如樓梯老舊，又比如牆壁薄，隔音差……

　　而他們臥室的樓下就是史密斯夫婦的臥房，一般的走動說話倒是聽不見，但是再大一點的動靜，比如扯著嗓子的吵架，又比如激烈的那啥運動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剛住進來的那一個月，他們並不知道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如此堪憂，所以在做某些事的時候從來不會收斂，木頭床搖得嘎吱響，聲音壓不住了便放聲喊，因為是第一次擺脫家裡人的束縛，所以他們過得隨心所欲，肆無忌憚。

　　雖然每次第二天，史密斯夫婦看他們的眼神都很曖昧，但他們也只當是因為他們的同性戀人這一身份而特殊看待了一些，所以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直到一個月後，史密斯太太掛著兩個黑眼圈，精神萎靡得把他們兩個拉進了房間。

　　溫格原本看著史密斯太太精神如此憔悴還擔心得不得了，生怕她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但是在聽完她的話後，只想跳樓。

　　“你們年輕氣盛，這種事情在你們這個年紀很正常，我也能理解。不過我跟史密斯年紀終歸是大了，每天熬到三四點睡覺實在是有些吃不消，所以……”史密斯太太知道亞洲人沒有西方人這般開放，所以特意說得含蓄了一些。可即便這樣還是讓溫格羞紅了一張臉，不僅是臉，連耳朵脖子都紅了，就像個紅番茄。

　　史密斯太太見狀便沒再說下去。

　　而宮澤雖然也很尷尬，但還算鎮定，跟史密斯太太道了歉，並保證以後會收斂了之後便帶溫格離開了。他擔心再待下去，溫格真的要開窗跳樓了。

　　自那天之後，溫格一個月都沒敢見史密斯夫婦。然後紅著臉掐著某罪魁禍首的脖子羞憤得哀嚎了半天，並下達了禁欲一個月的通知。

　　從那之後，再與宮澤親密時，溫格再也不敢叫出聲，不管有多激烈也死死壓抑著聲音，甚至有時候宮澤動作太猛了，他都不會讓他在床上鬧騰，寧可自己吃力點站著。因為那張床品質也不是很好，稍微做得激烈點就咯吱咯吱亂叫。

　　離開太久，宮澤早已忘了這件事，而溫格其實也快忘了，但是剛才意亂情迷時，腦海裡突然閃過史密斯太太的臉瞬間便想起了那件往事，於是生怕再成為他們揶揄的對象，趕忙叫停。

　　宮澤忍得汗都快滴下來了，可他知道溫格臉皮薄，不能硬逼，所以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抱到了床下，把人按在窗邊，繼續。

　　床頭燈光昏黃，淺綠色的窗簾上人影晃動，滿室的春色直到晨光熹微才漸停。

　　當最後一次結束時，他已經累得剛被放到床上就睡了過去。

　　中途他迷迷糊糊聽到外面有動靜，但是眼皮太沉重，完全睜不開，於是又沉沉睡了過去，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宮澤不在屋裡。

　　“壯壯。”溫格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聲音還有些幹啞。

　　等了許久都沒聽到動靜，顯然是不在家，溫格坐起來，看見了床頭的便簽——【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溫格伸了個懶腰，慢吞吞下床，去浴室洗漱。

　　出來時，門口傳來動靜，溫格走到客廳，宮澤拎著兩個食品袋，笑著道：“剛好，我買了飯，先吃飯吧。”

　　宮澤把食盒放在桌上，掀開蓋子，居然是中國菜。

　　“這附近有中餐館？”溫格意外，在這裡住了四年，他從來不知道這附近有中餐館，以前想吃中餐了都得做一個多小時的地鐵，去別處吃。

　　“是新開的，在你睡覺的時候史密斯太太來過，她告訴我的。”

　　溫格咬著筷子：“史密斯太太來過？”

　　“嗯，本來想邀請我們去吃飯的，不過你還在睡，我就給推了。”宮澤喂給他一筷子土豆絲。

　　溫格機械得咬著，心裡苦逼得不行，本來以為只要不發生太大的動靜就沒有人知道他們昨晚發生過什麼，可是沒想到史密斯太太會親自上門來找他們，大中午還在睡覺，這不明擺著告訴她，自己昨晚累到了，所以才睡到現在嗎？而且這種事情史密斯太太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哎，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那些黑歷史終於可以翻篇了，沒想到，第一天，又舊事重演了！

　　他在史密斯太太那裡是徹底沒面子了。

　　吃過飯後沒多久，史密斯太太上來送了次水果，見溫格醒了，關切問他的身體情況。

　　溫格冷靜的說挺好的，然後等人走了，紅著一張臉不停地撞溫格的胸膛。

　　丟臉丟到家了啊！

　　“要不要出去走走？”等他撞夠了，宮澤把人抱進懷裡，一起坐在地毯上吃水果。

　　在這裡四年該逛的早就逛過了，溫格對出門一事沒什麼興趣，於是搖搖頭，打開電視，準備跟宮澤一起看電影度過一下午。

　　結果電影剛看了個開頭，應雨湉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溫格一接通，應雨湉帶著哭腔的高分貝哀嚎就從聽筒裡傳了過來。

　　“小格，我們迷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