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蘇橋的吻落得兇殘又強勢，蘇杭被吻得天旋地轉，他張開嘴呼吸，卻被蘇橋靈巧地鑽入，唇舌相纏，抵死纏綿。

　　「我愛你，我一定好好愛你。」蘇杭快無法呼吸，他推了下蘇橋，蘇橋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他。蘇橋將蘇杭抱緊，他的臉貼著蘇杭的側面，他細碎的吻混著他的誓言再次落下。

　　「嗯。」蘇杭不善言表，此時更是羞恥慌亂，心裡像有團亂麻，他越理越亂。

　　他抬手回抱住蘇橋，蘇橋感覺到他的回摟，手下力氣愈來愈緊。

　　兩人就這樣抱了一會，蘇杭先放開了蘇橋。他垂著眼睛盯著地闆說：「《無人之境》殺青了，這段時間暫時也不會接什麼工作，我會休息兩個禮拜。」

　　蘇杭本意是想表達他有時間可以陪陪蘇橋，但是話到了嘴邊。他羞於開口，只好改了說辭，眼睛也不太敢看蘇橋。

　　蘇橋卻懂自己哥哥的心思，他現在幸福地快要死掉，蘇杭的一顰一語都足以叫他癲狂，他根本不會責怪這人不懂浪漫，一點甜話都不會說。

　　他肯朝自己張開雙臂。蘇橋已經死而無憾。

　　「那我們就待在家，你最近也很累，我要把你養養胖才行。」蘇橋握住蘇杭的手，把他牽到沙發上坐下。蘇橋半蹲在蘇杭的面前，手不斷地摩挲著蘇杭的指尖和手背。

　　蘇杭臉一紅有些不自在，他故意看向別處，輕輕地嗯了聲。

　　蘇橋盯著蘇杭漸紅的臉，心中溫情更湧，他真得好愛他。

　　蘇橋微微往前傾，他捧住蘇杭的臉又親了下去，這次的吻充滿憐惜和愛意，之於蘇橋，蘇杭是他最珍視的人，任千萬惡語再多，他再不堪，蘇杭仍是自己如爛泥般內心中唯一的一塊淨地。

　　蘇橋的心病入膏肓，只有蘇杭能救他。

　　表明了心意的兩人相處起來好像和以前也沒什麼大不同。不過親暱的小動作變多了。

　　比如吃飯的時候，蘇橋喜歡和蘇杭並排坐，除了方便給蘇杭夾菜以外，他還可以在桌子底下偷偷地拉蘇杭的手。

　　蘇橋會穿蘇杭的衣服，洗澡的時候順手拿得全是蘇杭的T恤。蘇杭疑惑地問他不會嫌小嗎？蘇橋就抱著他撒嬌說，就喜歡穿他的衣服。

　　蘇杭無奈，可能被蘇橋帶偏了，有時候蘇杭自己也會穿蘇橋的衣服出門，等方晴問他這衣服怎麼有點大時，他才窘迫地反應過來。

　　這天蘇杭接到方晴的電話，說上次拿油漆桶潑他的人找到了。蘇橋正枕著蘇杭的腿躺在沙發上刷手機，見蘇杭突然沒了聲音，他轉頭問：「怎麼了，哥哥？」

　　蘇杭眼神一動，他低頭和蘇橋對視，手無意識地碰上蘇橋的臉，指尖在蘇橋的臉上輕輕地劃過，他很快收了手說：「上次在停車場拿油漆桶潑了你的人找到了。」

　　蘇橋還沒來得及回味那撩撥的滋味，蘇杭就收回了手。蘇橋不滿，他一個起身坐了起來，蘇杭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蘇橋單手扣住蘇杭的後頸把他拉近。

　　「幹嘛？」蘇杭不鹹不淡地說，蘇橋的臉幾乎快和他的貼在一起，蘇橋只要張張嘴就能一口咬上蘇杭的嘴。

　　蘇橋用鼻子蹭了下蘇杭，他眼神深沉，手在蘇杭的後頸遊走。

　　「我要去警局了，你去不去？」還是蘇杭先繃不住，他推了把蘇橋，自己先站了起來。蘇橋一下子落了空，他眼瞼微垂，掩飾稍縱即逝的情緒。

　　這段時間裡他們除了像這樣，最過界也不過是吻一吻。唯一有過的兩次都是不太好的記憶，蘇橋也不想在這事上逼迫蘇杭，他們偶爾吻過火，蘇橋去褪蘇杭的衣服，蘇杭就叫他的名字。

　　那聲音清清冷冷並沒有警告的意味。蘇橋卻知道再下去要傷了這人的心，他不敢冒險。於是他每一次都是規規矩矩地吻吻那人的髮頂，抱著他入睡。

　　蘇杭也是成年人，怎麼會不知道這其中的意味。按理來說，他都和蘇橋做過了，既然表明了態度，這事就更加順理成章了。但蘇杭卻本能地有點抗拒，平時蘇橋實在憋不住的時候就讓他用手，蘇杭都半推半就，但一想到要清醒地赤裸相對，他就有點不敢想。

　　見蘇橋沒反應，蘇杭想他大概是生氣了。蘇杭咬了下嘴唇，頭一回想主動哄哄他。

　　「回來給你做海鮮飯，吃不吃？」蘇杭猶豫了下，還是從背後環住了蘇橋的背，蘇橋心一抖，他稍許動了下，發現蘇杭把下巴擱在自己的肩窩，他的眼睛清明，聲音也溫柔。

　　蘇橋一個回身把蘇杭抱緊，蘇杭回抱他，他安撫性地摸了摸蘇橋的背，然後小聲地說：「別生氣了，橋橋。」

　　蘇橋最聽不得他這樣叫自己，他張口咬了下蘇杭細皮嫩肉的脖子，蘇杭吃痛要逃，卻被蘇橋箍住了腰根本動彈不得。

　　「你屬狗的啊？」蘇杭被咬得很痛，他抬手打了下蘇橋的背，蘇橋生著悶氣，他嘟囔著說：「咬死你！」

　　蘇杭忽然發現蘇橋這點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吵不過了就耍無賴，耍無賴要是不理他，他就開始動手。

　　蘇杭無奈但又覺得好笑，心裡莫名湧上一陣恍惚，他稍稍拉開距離，捧起蘇橋的臉仔細地看了看，然後忽然湊近，親了一口蘇橋。

　　「好了別氣了，乖。」蘇橋哪肯放過他，壓著他敲開他的牙關就索取了一番。蘇杭任由他，他沒有蘇橋力氣大，就只好舔蘇橋的嘴唇，細細柔柔地回應他。

　　蘇橋的火一下子就被點起來，他的吻從蘇杭的嘴角落到脖子和肩頸，他用牙齒掀開蘇杭的衣領，在他的鎖骨上輕輕地咬了一口。蘇杭被這酥麻的感覺激得頭皮一麻，他禁不住呻吟了一聲，這下更刺激到了蘇橋，他眼神幽深，嗓子低沉。

　　「給我。」蘇橋的手伸進了蘇杭的衣服裡，他已經動手解開了蘇杭的衣扣，他的指尖在蘇杭的腰腹劃過，蘇杭一顫，人都抖了。

　　「橋橋……」蘇杭推拒著蘇橋，他的頭轉向另外一邊，他擰著眉，邊喘氣邊說道。蘇橋的手往下一摸，蘇杭全無反應。

　　蘇橋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他瞬間停止了動作，人從蘇杭身上下來，他背過身坐在地上，臉埋在掌心裡，似乎是非常疲憊了。

　　蘇杭躺在沙發上慢慢地坐起來，他低頭去扣衣扣，不知怎麼地手抖得厲害，一個釦子繫了好久才扣上，好不容易穿好了，他憂心忡忡地喊了聲蘇橋，蘇橋站了起來，他拿起桌上的鑰匙有些顫抖地說：「走吧，我送你。」

　　氣氛從來沒有那麼尷尬寂靜過。蘇橋抿著嘴一言不發地開著車，蘇杭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如果解釋，他有些懊惱也有些自責，他透過後視鏡偷偷打量蘇橋的臉，心下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