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無聊的家長里短二三事

【關於婚禮】

回國後蘇和意外發現陳啟源的現任妻子居然是當年在B市救過她的女孩。擬定結婚請帖的時候，想了很久，凌遠洗完澡看到妻子還在書房咬著筆頭忙碌，從身後抱著她，潮濕的頭髮打濕了她的睡衣。蘇和嫌棄地把他推開，語氣不耐煩道：“你好煩啊。”

凌遠含住她的耳垂又吻又咬，女人頓時軟了身子，癱倒在他的懷裡嬌喘著：“阿遠別鬧了，我在弄請帖的事呢。”

凌遠低沉地笑了笑，舔舐著她的耳廓問道：“請帖比我重要嗎？”他聳動著臀部輕撞著她的腰際，襠部巨大的輪廓明晰地在毛巾下面顯示出來，“你小老公餓了，想吃小嫩屄。”

蘇和被按在椅子上狠狠地肏弄了一番，男人也不知饜足的收了手。抱著女人回房時看到請貼上陳啟源的名字，眉頭一皺回到房裡還沒等蘇和緩過神來有從背後狠狠地插了進去。

一邊抽插一邊逼問她愛不愛自己，甚至玩起來數數字的遊戲。第二天早上聽到兒子在凌遠面前被乘法表時忍不住老臉一紅，把毛巾砸在丈夫臉上。

凌漠疑惑地問道：“爸爸，媽媽為什麼要打你？”

凌遠意味深長地說：“爸爸昨晚教她背乘法表，她沒有背出來。”

“哦。”凌漠皺眉一本正經地總結，“媽媽好笨啊。”

【陳日天和凌小漠】

婚禮那天陳啟源和裴珊帶著陳零一起去了。

陳零還湊熱鬧地當起了小花童。

凌漠看著興奮地亂撒花的陳零一臉嫌棄，靠著年紀的優勢把花籃搶到手，制止道：“還沒開始，你不准撒花了。”

“才不！”小霸王在家胡鬧慣了，才不理會，搶過其他花童的花籃將現場鬧得一塌糊塗。

後台除了眉頭緊縮的凌漠，小孩子們哭成一團。裴珊滿臉抱歉地把陳零抱走了，凌漠看到陳啟源伸出手拽著他的衣袖拉著他走到花園，抬著頭一本正經地望著高大的男人問道：“請問你是我媽媽的前任丈夫對不對？”

陳啟源愣了愣，半蹲下身子，揉了揉凌漠的小腦袋回道：“小朋友，大人的事不要多問哦。”

陳零被裴珊訓了幾句哭鬧不停，無措的她向在外面的丈夫是求救著快來管教兒子，陳啟源連忙跑了過去。

凌漠盯著陳啟源的背影許久，心中暗思大人的世界真複雜，為什麼要讓自己不要的人來看自己和別人結婚，而且大家還都很高興。

扔捧花的時候，哭完了的陳零又生龍活虎起來，他居然從伴娘手裡把捧花牆走了。

眾人大笑，陳零也跟著傻乎乎地笑著，還嘚瑟地把花舉高。

【關於餵奶】

確認關係後，凌遠第一次和蘇和發火是因為一件特無聊的事。

女人吵架時有一大秘密武器，緊急情況下問男人:“你媽和我掉河裡，你會先救誰？”可惜蘇和沒有使用這個武器的權利，他倆名義上的媽是同一個媽，至於那個後來又拋棄過凌遠的女人，大家都不想再提起。

只是現在，瞪著吃奶的凌漠一臉嚴肅，他板著臉嚇得蘇和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過了好久凌遠才開口問道:“為什麼小孩子要吃奶？”

“不吃奶那要吃什麼？”

“奶粉啊。”他就是喝奶粉長大的，幸虧當年沒有出三聚氰胺的事，不然他現在可能是個傻子，不過他在蘇和麵前已經足夠傻氣了。

蘇和拍了拍凌漠的背防止他吐奶嗆到，哭笑不得地反問凌遠:“你媽不給你餵奶，你就不讓你孩子喝奶了嗎？”

凌遠欲言又止，臉有些紅，吞吞吐吐地回道:“不是，我只是想嚐嚐...我小時候又沒喝過。”

……

她一定眼花了，紅的不是凌遠的臉，是紅磚砌成的城牆。

他的臉皮真的是槍子兒都打不穿了。

晚上吵著要喝奶的凌大寶寶被蘇和踹下了床，而且還是赤條條的狀態。深感家庭地位受挫的凌遠怒了，大吼一聲要離家出走把房門重重地關了起來。

蘇和笑的肚子都疼了。

光著屁股的男人能跑到哪裡去，像個和尚一樣抱著熟睡的凌漠碎碎念，兒子不留情面的一巴掌糊在了他臉上，剛開始學習發音的嘴裡吐出兩個模糊的音節:“papa。”

完蛋了，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情敵兼任兒子有點可愛。

【慎、遞刀片】

凌遠死的那一年，A市下了場罕見的大雪。

他不願待在冰冷的醫院，蘇和推著輪椅帶著他回了老宅。

自從凌漠結婚後他們就搬到老宅住了，院子裡這些年被凌遠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

有時蘇和會取笑他，怎麼上了年紀變得精緻起來，明明他以前連情人節都不會送給自己鮮花。

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他取下氧氣罩用力地喘著氣，佈滿皺紋的手握住這個他愛了一輩子，惶恐了一輩子的女人。

“年輕的時候，我送了你三次花。第一次你跑了，第二次Jaco出現了，第三次你差點難產。那時我就發誓這輩子不會再送你花了，總覺得那是個不吉利的東西。可是你又是個浪漫的人，我知道你喜歡花，那就在家裡都種滿花兒好了。鮮活的生命總是好的預兆。”

“對不起，我要在你之前離開了。是我太自私了，蘇和我太愛你了，要是你在我面前死去，我會瘋掉的。”

“你好歹也是我姐姐，等我這個禍害弟弟走了，你要好好的活著，好好照顧家裡的這些花花草草……還有凌漠，記得告訴他每年都來家裡看看，別總是覺得爸媽不愛他，他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麼可能不愛。”

這輩子就這麼過了，望著女人安詳的笑容男人沉沉的閉上了眼。

許久，女人睜開了蓄滿淚水的眼睛，雙手撫摸著他因為病痛瘦削凹陷佈滿皺紋的臉。

時鐘過了十二點，她微笑著附在他耳低喃:“凌遠，我愛你。”

這輩子的我愛你該從這裡戛然而止了。

希望下輩子，別再遇到你了。愛我，對你太痛了。要是再遇到，真希望可以先愛上你啊……

歲月的長河會遺忘卑微渺小的他們，那些醜陋的，美好的，平淡的歲月都會湮涅。

只是我愛你這件事，只要你和我知道就已經足夠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