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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二美人[穿書]》第90章
  第90章

  司無岫在大殿上待得百無聊賴, 聽著一群不知所謂的人,當著自己的面在反復討論他是否有資格成為中軍統帥。

  又是質疑他的年紀太輕, 又是質疑他的出身, 對於他打贏的幾場仗, 也要強調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勸陛下三思。

  司無岫聽得不耐煩, 抬腿就要走:“隨便你們怎麼說,我可沒那麼多時間聽你們廢話,恕不奉陪。”

  就在這時,一直聽底下大臣爭執得不可開交的元帝也開口了:“司愛卿的出身,想必在場的股肱之臣也不可能不知道吧,你們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撤掉中軍,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元帝故意將尾音拖長, 看著下方的幾位重臣臉上多少露出欣喜的表情時,又惡劣地笑了一下:“那朕就只好恢復他‘元承岫’的名字,讓他認祖歸宗了。”

  話音落下,底下的大臣們突然間一片鴉雀無聲。

  這場小朝會召見的都是頂級世家的大臣,沒有一個會傻到會去懷疑司無岫不是元帝的親兒子。

  廢話, 別人都將元氏功法修煉到丹級了, 比所有的皇子加起來都更有天分, 和幾位殿下比起來, 倒是司無岫更像元帝的兒子呢!

  但這事實他們說不出口啊, 幾位殿下要麼母妃是世家出身,要麼就是世家選擇支援的物件, 所以哪怕知道皇子們的資質很不怎麼樣,他們還是得違心誇讚。

  他們之所以拒絕司無岫入朝為官,也是為了幾位殿下著想,生怕司無岫掌管中軍後,會將皇子們襯托得越發無能平庸,有朝一日或許會改變元帝的心意。

  然而元帝根本沒有給他們打壓的機會,直接拋出一個選擇題給他們,二選一,要麼讓司無岫入朝,要麼讓司無岫恢復元姓。

  司無岫微微皺眉,他其實兩樣都不想要,而且他未來的路也輪不到旁人來決定。

  當然,這些人也奈何不了他就是了。

  此時大臣們心裡宛如烈火烹油,煎熬得難受。這二選一的問題,該怎麼選?

  比起恢復皇子的身份,直接將其餘的皇子襯托得毫無光彩?那當然不成!於是大臣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同意承認司無岫的元帥的身份。

  眾大臣口不對心地重新對司無岫道喜,令司無岫的耐心又消磨掉一分。他十分不想繼續留在這個大殿了,他想去找他的阿寧。

  而且心頭隱隱有種想要揍人的衝動,司無岫的眼皮也在微跳,不知道是不是唐寧那邊出了事,他想儘快離開這裡,找到唐寧。

  就在他正要第二次告辭走人時,司無岫又聽見元帝沖幾位大臣道:“諸位愛卿果然是判斷公正,將中軍交給司愛卿這般能人,想必大家也能放心。從今之後,包括京城在內,以及附近的十四座城池,都由中軍來守衛。司愛卿可要好好守護京城,還有諸位大臣的老宅,朕把自己與諸位愛卿的身家性命可都託付給你了。”

  眾大臣:“……”

  司無岫一臉冷漠:“他們自己有護院,何必浪費我的人手?況且幾位大人也未必想要有人時刻在府外監視自己。”

  元帝:“愛卿是在保護他們,怎麼能說是監視?別的將軍都有自己的駐地,司愛卿也要將京城看作是自己的駐地才行,這裡的一切你說了算,就連別的大臣也在你的管轄範圍內,交給你朕比較放心,就這麼說定了。”

  此話一出,差點沒讓底下的大臣們原地炸裂,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早知道還不如選擇讓司無岫回宮,至少他手中不會再有軍隊,也不會有如此大的權柄,能夠直接管轄世家!

  但說出口的話,他們也不可能再求陛下收回來了,只好回去再仔細盤算,看接下來的棋局該如何往下走。

  司無岫不等他們討論下一件事,就以身體不舒服為由再次告辭,頂著一眾大臣詭異的視線離開了。

  身體不舒服?

  放眼整個京城,除了三聖之外,恐怕就沒人比你身體更好了吧?

  不管大臣們心裡如何想,反正有元帝頂著,司無岫想離開就沒人敢攔著他。離開大殿后,司無岫便用綠影劍感受唐寧的所在,如一道風般追了過去。

  結果還沒見到唐寧,他就聽見了一陣喧鬧聲。

  司無岫步法更快,終於在靠近後宮的一座花園裡看見了唐寧,還有那一地東倒西歪的侍衛和昏迷不醒的二皇子。

  “阿寧,他們欺負你了?”司無岫眉頭微皺。

  唐寧無奈攤手:“欺負倒是沒有,就是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何況我已經教訓他們一頓了。”

  說著,唐寧沒有任何添油加醋,如實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順便再把小黑叫回來,剛才唐寧用馭靈術把這花園裡的蛇蠍都召喚出來時,小黑明顯又對母蠍子蠢蠢欲動了。

  幸虧它還記得自己“做一次少一次”的特殊性,沒有見到母蠍子就撲上去,而是委委屈屈地順著褲管爬到唐寧身上,自己主動鑽進了他的袖子裡。

  看不見就不會對母蠍子在意了,小黑也是很機智的。

  “找死,居然敢來覬覦你。”司無岫低聲咬牙,“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聽完唐寧的解釋後,司無岫哪怕知道唐寧沒有吃虧,也仍是怒意暴漲,內力毫不遮掩地鼓蕩開來,瞬間把那些被蛇蠍嚇得半死不活的侍衛震得內力翻騰,口吐鮮血!

  “哎,你等一下!”唐寧趕緊拉著他的衣袖,“好歹這裡也是皇宮,你在這裡動手,會不會不太好?”

  “沒有什麼不好的。”司無岫冷笑了下,“方才元帝已經當朝宣佈了,京城如今歸我管,皇宮也在我的管轄範圍內。那麼這群草包,我當然也能管教。”

  唐寧微微睜大眼:“真的?陛下就算能願意,其他的大臣也不是這麼好說話的吧,他們是怎麼同意的?”

  “回朝或者回宮,元帝讓他們二選一,他們最終選擇了前者。”司無岫雖然兩個都並不想要,但眼前方才眼前那一幕卻讓他覺得,被元帝硬塞給自己的東西,也未必不能利用。

  “雷鵬,宮裡有演武場嗎?把這幾位好生‘請’過去,回頭我要和他們切磋一番。”司無岫扭頭道。

  玉荷跟雷鵬是提前進宮的,他們本就在暗中保護司無岫,一路跟著他來到這座花園的。

  此時雷鵬被點到了名字,就立即現身,口中喊著“是”的同時,把一手拽起幾個,包括嬌貴的二皇子殿下在內,全都用繩子捆了打包起來。

  “宮裡有演武場的,還有好幾處修煉的地方,少主可以選一處環境優美的僻靜之地。”玉荷在旁邊出主意道。

  “很好,那就交給你們來安排。”司無岫道。

  玉荷沖雷鵬打了個手勢,兩人便飛快帶著這群昏迷不醒的傢伙前往修煉之地。至於這些人當中有皇后愛子又如何,他們少主連月魔都敢揍,其餘的人就更不用說,何況還是元承祖先招惹了唐寧的。

  等到人被帶離,花園裡就剩下唐甯和司無岫兩個人。

  唐甯看了對方一眼,發現他眼中還隱隱帶著怒意,有點不解地看著他:“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對我不懷好意的人,怎麼你好像今日格外的生氣?”

  他自己的氣也早就消了,看見躺在蛇堆裡嚇得涕泗橫流,差點尿褲子的一群人,唐寧哪裡還有什麼好生氣的,滿滿的都是嫌棄了。

  身為大男人,被幾隻蟲子幾條蛇就嚇成這樣,還能不能行了!

  “生氣,是因為方才在大殿上本就被那些蠹蟲吵得不行。”司無岫擰起眉心,眼中是毫不掩飾的煞氣,“我為了那幾個草包被人留在大殿上聽了半天廢話,如今那草包竟還敢來招惹你,若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還以為我是好捏的軟柿子。”

  唐甯對幾位皇子和朝會上的大臣們默哀片刻,以為司無岫是軟柿子,想去捏一把?當心他把你的手給砸得血肉模糊,筋骨碎裂啊!

  “你要教訓他們我不反對,不過那畢竟是皇后的親生兒子,宗將軍的外甥,稍微給別人一點面子吧,別真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回頭宗將軍又要跑來找你念叨。”唐寧道。

  雖然他估計宗將軍也壓根就不想來跟司同學念叨。

  司無岫對他點點頭:“放心,我會有分寸的。”

  “嗯,那就……”

  唐寧一個“好”字還沒說完,司無岫的下一句便是:“不會讓他們生活不能自理,最多是切磋之後,給他們留下心理陰影罷了。”

  那還不如不能自理呢,起碼不能自理的人是暫時失去一雙胳膊兩條腿,但心理陰影可是要伴隨著人一輩子的。

  不過唐寧到最後也還是沒阻止他,一來司無岫本來做事就是個有分寸的人,二來讓元承祖得到更深的教訓也不錯,看他當時一張口就要唐寧跟他走的熟練的臺詞與姿態,就知道這人平時沒少這麼幹。

  風流和強取豪奪的差別還是挺大的,元承祖的行為不能稱之為風流,很明顯就是強取豪奪。

  “對了,阿寧,你怎麼會到這邊來?”司無岫眉頭還是皺著的,似乎對此有些不解,“難道你還真的對元帝的後宮有興趣?”

  “怎麼可能!”唐寧馬上搖頭,“我又沒有什麼奇怪的癖好,何況我喜歡的人是誰,你也不是不知道。”

  司無岫這才眉心微展,唇邊也終於有了一抹上揚的弧度,故意問他:“那阿寧喜歡的人是誰?”

  “你說是誰?”唐寧睨了他一眼。

  “我怕猜不中,阿寧會放蠍子來咬我。”司無岫輕笑,“我可是惹不起‘蛇蠍美人’啊。”

  “知道惹不起,那你還來招惹我?”唐寧挑了挑眉,勾起嘴角看他。

  司無岫誇張地歎了口氣,一臉深情道:“但就算如此,我對阿寧還是癡心一片,只要阿寧開口,刀山火海,妖窟魔洞,我都絕無二話,死而後已。”

  “這次演得太浮誇了,不過臺詞挺好聽,給你打個九分吧。”唐寧忍著笑道。

  “所以阿寧可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嗎?”司無岫注視著他。

  “你你你,我最喜歡你了,行了吧?”唐寧看了他一眼,明明是大家心裡都知道的事,還非要說得這麼明白。

  司無岫滿意地笑了,微彎的嘴角怎麼都壓不下去。

  他周身氣場強大,無數宮人看見司無岫讓手下把二皇子一行人捆走,卻沒有一人敢上前。所以此時司無岫的面前就只有一個人,而且他眼中也只有這一個人。

  這是他一個人的小狐狸。

  “剛才一打岔,差點又忘了正事。”唐寧一拍腦袋,想起來了,“我本來是想來找地宮入口的,結果那個什麼皇子非要過來攔著我。既然他要跟我過不去,那我也只好跟他過不去了……”

  司無岫聽他這麼一說就明白了:“所以阿寧並不是去後宮看美人的。”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唐寧瞪了瞪眼,我都跟你說過不是這麼回事了,而且我真的對看美人沒有任何的興趣。

  因為最好看的那個已經和他賜婚,還都生米煮成熟飯了。就算看久了司無岫的臉,唐寧偶爾還會有種很心動的感覺,這是他對著別人永遠都不會有的情緒。

  司無岫在唐寧身邊待了一會兒後,壞心情早就煙消雲散,他稍稍斂起笑意:“嗯,那我幫你一塊找入口吧。既然月魔已經被轉移到公良府,那就說明入口在前不久才被使用過,後宮之人就算想要隱瞞地宮的存在,也很難把所有的痕跡都抹消掉,仔細找找或許能找到。”

  “我也是這麼想的。”唐寧說,“如果入口是在地下,只要看看土壤有沒有翻動的痕跡就行了。”

  “若是真的找不到,我們直接去元帝的寢宮就是。”司無岫滿不在乎道。

  唐寧無語地看他一眼,那畢竟是一國之君的寢宮,為什麼說得好像可以隨時參觀的花園一樣簡單,而且他們都沒問過元帝的意見啊。

  就算元帝多半也不會有意見,也總要尊重別人的私人領地吧。

  “其實也不用這麼麻煩,我覺得聚星盤好像知道入口在哪裡。”唐寧發現當他們說完要找入口的事情後,陣盤上的星辰又開始微微發光,代表星辰的寶石將陽光折射成七道纖細彩光,指向了花園附近的某個地方。

  上一次他們需要開鎖的時候也是這樣,聚星盤似乎也聽得懂他們的話,不過跟白虎鎧這種狗腿的法寶不一樣,聚星盤是需要將關鍵字說出來才會有反應的。

  不對,更確切地說,在沒有寶藏的前提下,要讓聚星盤幫忙,需要說出關鍵字。

  唐寧還沒忘記上次在秘境裡,這個陣盤是如何雁過拔毛的,至今它的肚子裡都還存著吃不完的奇珍異果呢!

  唐寧還把一部分的果樹都送給了狐族,讓胡半夏種在族地裡,以後他們也不必為了族人的化形去雪原中尋找玉參果,畢竟大雪封山一封就是三十年,這個時候離開狐族山谷太危險。

  司無岫沿著七彩之光看去,對唐寧道:“好像是座廢棄的宮殿。”

  “廢棄的宮殿?”唐寧稍稍回過神,也望那邊看了過去,就見樹叢深草之中,有一座半燒毀了的屋子,而且看起來不是最近燒的,至少也有十幾年了。

  這樣的屋子放在精緻的皇宮中顯得有些突兀,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元帝沒有讓人修葺,而是被人遺忘在這姹紫嫣紅的花園中,任由高高的草叢將它埋沒。

  這屋子雖然看起來詭異,但對於唐甯和司無岫來說也沒什麼可怕之處,他們與妖魔鬼怪都打過交道,最不怕的就是這些了。

  “當心,別被草葉割到了。”司無岫撥開高高的草叢,低頭看了一眼,冷笑道,“這裡有血跡,果然是月魔出來時留下的痕跡。”

  “他們運走月魔的時候一定很匆忙,就算再回來收拾殘局,也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唐寧道,“你也當心手指,我看我們還是直接輕功飛過去吧。”

  這些雜草葉脈泛著妖異的紅色,看起來就不像正常的草,也不知道是不是長在地宮上方,已經被魔化了,萬一受了傷搞不好會中毒。

  “好。”司無岫攔腰將他抱緊,輕輕一掠便飛向了幾丈外的廢棄宮殿。

  唐寧:“……”他提議用輕功,是指兩個人分別飛,沒有想要把對方當成代步工具的意思啊。

  不過司同學確實很快,眨眼間就帶著唐寧進入正殿,並在地上找到了一灘乾涸的血跡。

  唐寧喉嚨忽然有些發幹:“我記得……用印璽打開地宮封印的時候,似乎是需要元氏族人的鮮血的?”

  司無岫垂下眼簾:“是。”

  “那位放出月魔的後宮之人,用的是誰的血?”唐寧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我來找你的時候,曾聽玉荷提到過,宮中近日裡有一位不受寵的皇子臥病在床,聽說是血氣不調之症。”司無岫把自己的手覆在唐寧的手上,“聽玉荷描述,他應當是性命無虞,阿寧要是覺得不忍,回頭我讓玉荷給他送點補血的藥丸過去。”

  “嗯,又要麻煩玉荷了,你幫我跟她說聲謝。”唐寧點點頭,“我只是覺得,後宮之爭太慘烈,無辜的人不該被捲進去。”

  “放心吧,知道元帝會回宮,對方的動作也不敢做得太大,不會真的害死一條人命。”司無岫揉了揉唐寧的頭髮道。

  司無岫還有句話沒說,在不確定元帝能否回京之前,後宮只怕也沒少上演自相殘殺的戲碼,畢竟能減少一位皇子,就大大增加了其他人能坐上皇位的可能性。

  而能活到他們回京的皇子,哪怕是不受寵,起碼也是有一定手段的人。搞不好前兩次刺殺的行動中,那人也有份參與,如今全身血液被人抽去解救月魔,也算是遭到報應。

  只不過這些陰暗骯髒的事,沒必要讓唐寧知道。

  唐寧果然沒有察覺這裡面隱晦的彎彎繞繞,聚星盤上又在閃爍著光芒,星宿之間的位置竟然發生了變化!

  而在星辰挪移的同時,沾著血跡的那塊地磚被緩緩打開了!

  “地宮封印真的對六聖的遺物有反應!”唐甯回頭看向司無岫,就見他身上的白虎鎧也在發光,而且光彩四射,就像一個大型光源。

  司無岫面無表情道:“確實是有反應。”

  直到兩人踏進地宮,白虎鎧和聚星盤才不再發光,安靜如雞。

  唐寧一眼就看見地宮中央那個很大的池子,以及刻在池子底部的陣法,這陣法複雜無比,晦澀難懂,而且被同樣乾涸的血跡擋住,有一部分無法看清。

  池子裡的血早已被月魔抽幹,唐甯估計是封印破開後,月魔為了修補失去過多的力量,不得不將池中的血水用光,所以他們面前的池子才會什麼都不剩下。

  “這池血水中有初代元帝的血,對月魔來說既是補藥,也是毒藥。”司無岫眸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他若不用這些血水修補自己,不過是被鎮壓在這地宮之中不得離開,但他一旦用了這些血,那他也同樣會受到元氏血脈的詛咒。”

  “你是說,月魔現在也沒有辦法進入聖級境界了嗎?”唐寧驚喜道。

  “那倒不是,只能說他的實力肯定會受到影響。”司無岫嘴上這麼說,臉上卻是一副自信而又充滿了算計的表情,“我總算知道,為什麼昨夜闖入公良府的時候,阿寧會有預感,昨夜還不是誅殺月魔的最佳時機了。”

  司無岫嘴角勾起,他心裡已經初步形成了一套除魔的方案。

  “可惜冕冠還在月魔的肚子裡。”唐寧有點遺憾,“如果它也被留在冰棺裡就好了。”

  除了冕冠以外,月魔沒有帶走地宮中的任何東西,包括那副冰棺在內。

  唐寧打開冰棺看了眼,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阿寧,你對這副棺材有興趣?”司無岫走到他身邊。

  “不是。”唐寧搖搖頭,“我之前神識曾經來過這裡,當時看到這副冰棺的時候,總覺得裡面是有人的。”

  “有人?”司無岫皺起眉。

  “嗯,如果我的感應沒有錯,當時冕冠就在這人的身上,他和冠冕是一同鎮壓在血池之上的。”唐寧道。

  “會不會是月的虛影?”司無岫猜測道,“當年月魔欺騙元周,讓他以為月魔就是月,說明元周曾經嘗試將月從魔神身上分離出來,這副冰棺說不定就是為月準備的。”

  唐寧聽他這麼說,也覺得很有可能,他順著司無岫的思路推斷道:“冰棺裡的人一直沒有蘇醒,所以元周不得不接受月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而且那個時候元氏族人受魔神的蠱惑,已經很危險了,心存死志的初代元帝就用自己的修為封印了整個地宮,切斷月魔與外界的聯繫。”

  元周用一己之力就把月魔困在這地宮裡將近一千年,這也是個和司無岫一樣的狠人。

  怪不得他是司無岫的先祖,有些東西還真是能一脈相承的。

  “可惜我們前夜去公良府中,沒有看清月魔所在的那間暗室裡究竟有沒有月的虛影。”唐寧歎了口氣。

  “就算這虛影曾經存在,只怕在月魔離開地宮前也被銷毀了。月魔雖然是從月的體內誕生的,可他對月怕是早已恨之入骨,就連虛影也不允許留下。”司無岫搖了搖頭,道,“這裡已經沒什麼好看的了,我們走吧。”

  “好。”

  唐寧看了一圈,發現這裡雖然大致和千年前的記憶中類似,卻顯得更加冰冷。

  或許是因為,他知道月和元周都已經不在這世上了,當那一池的血液被月魔吸收之後,這裡就只剩下元周對月的思念和回憶。

  兩人重新關上地宮的入口,按照原路返回。如果事情進展順利,地宮封印已經不再需要,可以讓這裡成月和元周的長眠之地。

  唐甯和司無岫離開地宮之後,司無岫便要去跟二皇子和他的侍衛們“切磋武學”,只不過在那之前,仿佛猜到他們已經去過地宮的元帝又讓人把他們叫了過去。

  “進過地宮了?”元帝和他們說話時越發的隨意,簡直不拿他們當外人。

  甚至為了跟他們說話,元帝把所有的宮人都趕出去了,偌大的宮殿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月國皇宮裡是沒有太監的,只有宮女和侍衛。@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大概是習武的國家和唐寧從前的認知不同,畢竟陛下上朝的時候也會用武力去鎮壓大臣,後宮中沒有一個是不會武功的。

  聽宗將軍說,要不是宗皇后嫁入後宮,說不定玄武軍元帥還輪不到他來做。

  在元帝詢問他們地宮情形時,唐寧就看見一名侍衛打扮的人站在殿外,他不敢探頭進來看,只能在外面枯站,宛如一尊雕塑。

  看樣子是等了很久。

  元帝正和司無岫說到“已經查明是貴妃把月魔送出宮的”時候,看見唐寧正頻頻往外看,不由起了逗一逗他的心思:“唐小公子,要不我讓外面那人進來回個話?”

  唐甯立馬回過頭,有點尷尬地咳嗽了下。

  “既然你好奇,那朕見一見他也無妨。”元帝興致盎然地看向唐寧,“不過你可要做好準備,沒准他說的可不是什麼好事。”

  司無岫則捏了捏唐寧的耳朵,有點委屈道:“阿寧,我就在你身邊,你卻把目光都放在別人身上了。”

  “我……我真不是那個意思。”唐寧恨不得舉起雙手證明自己的清白,實在是因為剛才司無岫和元帝討論的都是他們已經分析過的事,覺得有點無聊,這才注意到外面的人而已。

  司無岫忍著笑意,又在他臉上掐了一下:“只怕這回阿寧要把一個大麻煩放進來了。”

  等到外面的侍衛進來後,唐寧才終於明白元帝和司無岫的話裡有話是怎麼回事。

  侍衛進來後其實只說了一句話:“皇后娘娘在宮中等候陛下,也邀請了司將軍與唐小公子。”

  元帝對後宮沒什麼興趣,平時遇到這種情況,他多半是看心情來選擇去或不去。

  但這次他存心想看看唐甯和司無岫的反應,所以選擇去見皇后,順便把唐寧二人也給捎上:“這後宮中盼著朕倒楣的人有不少,勞煩司愛卿陪朕走一趟了。”

  只是去見皇后而已啊,為什麼元帝說得好像是去見洪水猛獸一般。

  唐寧從元帝漫不經心的語氣中,感覺到他對宗皇后其實也並沒有多少在意,甚至他根本就不愛自己的皇后。

  他悄然轉頭看了眼司無岫,就見司無岫也正好在看他,對他微微搖了下頭。

  看來學霸也有不理解的事。

  唐甯很快就見到了皇后,皇后居住的宮殿其實離前殿不算遠,沒走多久就到了。

  不過唐甯發現,皇后對司無岫只是多看了兩眼,主要還是把目光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唐寧:“……”@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宗皇后定定地看著唐寧,隨後露出一抹笑容:“怪不得承祖一見到你就失態了,唐公子確實不負風雲榜上的排名,換做是本宮,恐怕也很難不對小公子產生非分之想……”

  “皇后娘娘說笑了。”司無岫板著臉上前一步,擋在唐寧的面前,目光冰冷地看向宗皇后。

  唐寧則感覺仿佛有一群神獸從自己腦袋上奔跑而過……宗皇后剛才說了什麼來著?當著自己的丈夫調戲別的已有婚約的男人這合適嗎?

  還是說,這個世界的女子都是這麼奔放的嗎?

  宗皇后終於捨得把視線收起,回頭看了眼坐在上座的元帝,抿了抿唇:“我代承祖向唐公子道個歉,也不計較司將軍衝冠一怒為藍顏,將他和那一眾侍衛都抓起來的行為。不過陛下,恕臣妾直言,如今看來唐公子怕是不適合住在宮裡,為防宮裡那些不長眼的人冒犯了他,我看還是另外給他安排一個宮外的住處吧?”

  唐寧眨了眨眼,把這番話放在腦中過了兩三遍,才明白明白宗皇后的意圖。

  皇后以退為進,客客氣氣地代兒子給唐甯道歉,又借這件事表明自己的態度——因為唐寧長得太漂亮,所以不能住在宮裡。

  那麼接下來,和唐寧有婚約,又對他如此在意的司無岫,是不是也只能住到宮外去了?

  元帝剛說完整個京城都歸中軍管,轉眼皇后就用委婉的手段保住她在後宮的掌控力,讓她的地盤能夠從司無岫的手中脫離出來。

  而且她的提議聽起來確實合情合理,完全看不出她其實已經站在了司無岫的對立面,是借唐甯來敲打司無岫。

  但宗皇后千算萬算,卻算漏了,元帝也是個喜歡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正好,朕早已為無岫安排好住處,而那住處正好就在宮外。”元帝還對宗皇后笑了下,“看來朕和皇后還挺心有靈犀的?”

  宗皇后臉上的笑容一僵。

  別人不知道,她難道還不知道元帝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你越想要什麼,他就越不給你什麼。元帝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陛下的意思是……?”宗皇后試探地問。

  “朕讓族中長老為無岫收拾好房間,今晚便去元氏族地修習那剩下半部的元氏功法。”元帝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眼裡充滿了嘲諷,“無岫要去,他媳婦自然也會跟著去,皇后在後宮裡也可以安心了。”

  宗皇后的原本紅潤的臉頰倏地變白:“陛下要讓司無岫去元氏族地修行?這……怕是不妥吧。”

  有一件事元帝並未告訴司無岫,也沒讓書生告訴司無岫,其實宮裡的皇子公主們修煉的也都是半部元氏功法,剩下的那一半只有儲君才能學,並且只能在元氏族地學。

  據說下半部功法刻在族地的一塊石碑上,無法拓印,無法口述,只有親身體會才能學到。

  宗皇后本以為這局她必勝,因為讓宮裡本來就少有讓外人留宿的先例,她提出的要求並不過分。

  就算陛下再怎麼欣賞司無岫,他都答應朝臣不會讓司無岫恢復元姓了,那讓一個將軍住在宮裡也不合適,不是嗎?

  可她萬萬沒想到,元帝就像是在等待她開口一樣,順水推舟輕描淡寫地就把司無岫的住處改在元氏族地,簡直是在對她啪啪打臉。

  打完臉後,元帝還要對她說:“朕與天下書局的賭約想必皇后也有耳聞,司愛卿替朕出戰,朕當然希望他能在對決前修為更進一步,難道皇后不希望嗎?”

  “希……希望,臣妾當然也盼著司將軍能為陛下拿下一場勝利。”宗皇后的心仿佛在滴血。

  全後宮沒有一位皇子公主學過元氏功法下半部,也沒有一個人去過元氏族地,元帝卻偏偏讓司無岫去了,真的只是為了贏得一場勝利這麼簡單嗎?

  宗皇后塗得鮮紅的指甲深深陷進了她掌心的肉裡,即便如此,她的臉上仍然要保持微笑。

  “不知臣妾是否還能再向陛下詢問一件事?”宗皇后道。

  “皇后請說。”元帝開始端著茶杯把玩,像是對瓷杯上的花紋很感興趣。

  宗皇后看向司無岫,又看了眼唐寧:“坊間傳說陛下會派風雲榜前三的美人,與高手榜前三的聖者進行對決,此事可是真的?”

  “皇后消息可真靈通,這麼快就知道了?”唐甯驚訝地看向司無岫,他們才剛把這件事散播出去,居然這麼快就傳到皇后的耳朵裡了。

  當然,他是在心裡問的,沒有讓宗皇后聽到自己的聲音。

  司無岫唇角微勾:“這說明,皇后很不簡單。”

  而那邊元帝也故作詫異道:“皇后,你是什麼時候聽說的?”

  宗皇后並未回答他的詢問,只是道:“陛下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這畢竟事關陛下的顏面,若是輸了,天下書局從此說什麼就是什麼,豈不是視皇權於無物?”

  元帝露出興味的笑,對她說:“朕就是要用天下書局的排名來擊敗他們自己,讓他們自己在自己的臉上扇一耳光,這不是很有意思嗎?”

  宗皇后想起就在不久的剛才,她也是被元帝這麼啪啪打臉的,頓時什麼話也不想說了。

  “罷了,既然陛下執意如此,那本宮就……預祝諸位凱旋而歸。”

  ……

  其實三美對三聖的安排,是大家很早就決定好了的。

  元帝這一邊,除了司無岫和唐寧之外,就只有元帝的修為是能夠以丹級實力去挑戰聖級的,確實如百姓說的那樣,沒有高手。

  畢竟元帝身上有暗傷,也不可能出戰。

  不過有唐甯和司無岫在,三局之中先拿下兩勝就行了,剩下那場不論是誰都沒關係,反正是不用出場的。

  那麼最後這個人選,該選誰好呢?

  還是司無岫提議:“乾脆讓龍姑娘來,正好湊一個前三的名單,去對付那邊的前三,讓世人瞧瞧天下書局排榜之荒誕,令他們信譽不再。”

  這個辦法真是太……太刺激了!在司同學提出的當下,就被全票通過,連龍蕊都興致勃勃,還表示如果唐甯或者司無岫輸了,她也會想辦法拿下一局的。

  根本就沒在怕。

  前往元氏族地的路上,唐寧又問起司無岫,為什麼之前他會說宗皇后“很不簡單”。

  “皇后消息靈通,不光是我們散佈消息沒多久她就能得知,而且她還清楚你和元承祖之間發生了什麼,說明京城裡也有不少她的眼線。”司無岫對唐寧分析道,“另外,既然眼線遍佈皇宮,你認為,她會不清楚那晚是貴妃把月魔從地宮裡放出來的嗎?”

  唐寧恍然:“所以她其實什麼都知道。”

  司無岫微微頷首:“她知道,可她一直不插手,就是為了等到坐收漁翁之利的那天。”

  唐寧吞了吞口水,感覺不住在宮裡也挺好的,起碼不會被宗皇后給盯上。

  雖然作為遠道而來的功臣,宗文俊、華紳、龍姑娘和修院眾人其實都被安排住在宮裡,只有他們兩個是在元氏族地。

  “其實這樣也不錯——”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剛說一半,就略帶驚訝地互相看著對方,然後笑著一起說完剩下的後半句。

  “這樣你就可以安心修煉了。”

  “這樣我們就可以單獨相處了。”

  唐寧:“……”

  好吧,其實他們的想法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作者有話要說:

  糖:(嚴肅)你要好好修煉!

  456:(嚴肅)我要好好把糖從頭到尾吃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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