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七
“當年一招敗於‘無雙堡主田慕嵩’……”
“這我知道!”
東方野心念電轉,‘乾坤真人’這一節,還是暫時不說為上,自己決心獨力完成復仇之舉以盡人子之心,也不枉於所遇的奇緣,當下黯然道:
“傷重不治而死。”
“田慕嵩有此功力能會使你爹一招不治?”
“這……野兒正全力查證內情。”
“不必查,我找田老狗算賬!”
東方野心頭一震,道:
“大娘,且先別打草驚蛇。”
“為什麼?”
“此中另有內情,容野兒先查證!”
“什麼內情?”
“這個……目前野兒正全力追緝一個人,如抓到此人,真相即可大白!”
“此人是誰?”
東方野不由大感窘困,這樣追問下去,豈不底蘊盡洩,大娘一插手,事情便扎手了,當下硬起頭皮道:
“請寬恕目前不便提及此人。”
“什麼意思?”
“為了行動能順利展開避免證據湮滅!”
‘秘魔門主’楞楞地盯著東方野的臉,面色在不停地變換,表情複雜極子,可能,她在追憶過去,可能,他要從東方野身上看出東方遠的影子,也可能……
她雖尊為門主,她是個棄婦,一個不幸的薄命女子。
她愛東方遠,但東方遠在她心中種植了恨。
東方野幼逢坷坎,雖說年紀不大,但這些他是深深瞭解的,他悲自己母子的命運,但也同情大娘的遭逢。
子不言父之過,父親業已作古,他不願朝這方面去想。
‘魔轎使者’以低黯的聲音道:
“門主,時辰不早,我們該走了!”
東方野猛省自己是追‘藍衣秀士’來的,錯認指標來到這裡,值得慶幸的是替‘一戒和尚’解了圍,否則後果相當可怕,現在,自己應該繼續去追嫌‘藍衣秀士’,別讓那老毒物漏網。
心念之間,朝‘秘魔門主’道:
“大娘,我先走一步。”
‘秘魔門主’怔怔地望著東方野沒有任何表示,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東方野大感為難不得轉向茅廬道:
“老前輩,晚輩告辭了!”
屋中傳出‘一戒和尚’的聲音道:
“小子,你到屋裡來!”
東方野心中一動,望了‘秘魔門主’一眼,舉步走向茅廬……
‘秘魔門主’突地開口道:
“慢著!”
東方野一怔神,回過身來,道:
“大娘有何吩咐?”
“我要走了,有幾句話問你。”
“野兒恭聆!”
“以後你會常到本門總壇走動嗎?”
“這是理所當然的。”
“你……告訴你娘,我……喜歡她來與我同住。”
東方野心中大受感動,畢竟親情不泯,而大娘的轉變,更出意料之外。
“野兒一定轉達大娘盛意!”
“你現今有何的打算?”
“父親之死,顯有內幕,真相大白之後,為父報仇。”
“別忘了通知我。”
“是的,還有……”
“還有什麼?”
“野兒早已矢志,要毀去‘血榜’。”
“什麼?毀去‘血榜’?”
“是的!”
“你不怕成為眾矢之人?”
“不在乎!”
“有志氣,不過……”
“大娘的意思是……”
“毀‘血榜’容易,但要使江湖同道心服卻難。”
“這點,野兒有打算的。”
‘秘魔門主’突地變得很平和地道:
“小野,一切都過去了,我與你娘,同不幸的女人,我……不恨她,這是命運,告訴她,我是真心的!”
東方野眸子有些濕潤了,恭敬地應了一聲:
“是!”
‘秘魔門主’揮了揮手,道:
“瘋和尚找你,必有話說,你去吧!”
“是!”
東方野應了一聲,轉身舉步,直入茅屋。
屋內陳設十分簡陋,可說空無一物,‘一戒和尚’盤膝坐在一張竹榻之上,東方野行下禮去,道:
“晚輩先為大娘等攪擾清修致歉疚之意!”
“不必!”
“老前輩相召有何指示?”
‘一戒和尚’裂嘴笑了笑,道:
“把你這些年的遭遇,說與我和尚聽聽!”
東方野簡要的把所經厲的事,說了一遍。
‘一戒和尚’大點其頭道:
“你父當含笑九泉了!”
“只是對老前輩盛情愧無以報。”
“哈哈哈哈,別對我方外之人說這種話,出家人只相信一個‘緣’字,你尚未找到‘乾坤真人’麼?”
東方野恨恨地道:
“晚輩此番入巫山,便是為了找他,一時大意,被他逃脫。”
‘一戒和尚’拍了拍毛頭,道:
“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只爭遲早而已,他逃不了的!”
“是的!”
“你何不把此事告知‘魔轎’?”
“晚輩準備自己一人去了斷。”
“嗯!其志可嘉,你剛才說你要毀了‘血榜’?”
“是的!”
“如何毀法?”
“循正當手段毀之。”
“正當手段……我和尚知道,但恐有人不答應!”
東方野大驚失色,慄聲道:
“誰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