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什麼關係
****,大家焦急的等待著,卻無半點消息。紀存儒****再去探探消息,紀雲亭擺手道:「不用了,既然皇后娘娘已經答應了幫忙,咱們老是去煩擾,反倒不好。」
第三日,申時二刻,門房急速來報:「聖旨到……」
紀雲亭大驚,此時來聖旨,不知是喜還是憂,連忙更衣,率眾去儀門接旨。泫歌也蒙了紗巾跪地接旨。
太監宣讀聖旨:「大康仁和二年三月二十八日,吏部尚書紀雲亭十五歲女紀泫歌著封為從六品才人,於四月初八進內,欽此……」
眾人聞之,大喜過望,忙叩首謝恩,太監李公公也向紀雲亭和紀泫歌道喜。
紀雲亭引李公公入內喝茶,紀存儒去準備打賞。
女眷們則擁了泫歌回到「景瀾苑」。
「四妹大喜了,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雖說四妹現在是從六品才人,但是在大康,沒有參加殿選就進行冊封是聞所未聞的,可見皇上是真的惦記著四妹了,四妹進了宮,前途一片光明啊……」方晴煙笑的合不攏嘴。
淑媛冷眼瞧她,以前怎不見她對泫歌這樣親熱,剛剛還說什麼新衣用不上了……哼!這會兒倒巴結的勤快。本來,按她以前的性子,忍不住又要寒磣她幾句,但是現在她是一點心情也沒有,事情辦好了,那麼她也該兌現自己的話了。淑媛鬱鬱的退了出去。
蘇文紈聞訊前來,面上沒有一點喜色,越加的愁容滿面,拉著泫歌的手,喃喃著:「怎麼會這樣?不是都沒參加殿選嗎?怎麼還是封了才人……」
「蘇太姨娘,這是天大的好事啊!說明皇上對四妹中意著呢!」
方晴煙笑道,這聲蘇太姨娘叫起來也格外的親熱。
蘇文紈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一把抱住泫歌就哭了起來。
泫歌已經說不出此時的心情是悲是喜,或者應該是悲還是喜。只想著,真的要離開母親,離開這個家,去到那個她不想去的地方……忍不住也掉下淚來。
錦書向大家使眼色,退了下去,這會兒她們母女二人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二弟妹,咱家真是要走大運了,要是四妹將來能生下個皇子來,那皇子該叫咱們啥……」方睛煙笑道。
錦書微微一笑,淡淡道:「我倒沒想這麼多,只希望泫歌在宮裡能平平安安的。」其實這會兒她心裡忐忑的很,泫歌沒參加殿選就被冊封,這樣大的榮寵,雖然品級低了些,只怕進了宮也會倍受關注的,而一個新進的才人,過早過多的被關注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有道是樹大招風,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有什麼好擔心的,只要皇上喜歡四妹,再加上皇后娘娘的照拂,四妹進宮必定順風順水,一切誠心如意。」方晴煙想的很簡單。
錦書對她一欠身:「大嫂還有很多事要忙吧!錦書就不打擾了。」
「是啊!是啊!四妹進宮少不了要給各宮的主子見禮,還有宮裡的宮女太監都是要禮的,有錢才好辦事,我這就去準備準備。」方晴煙興奮道。
稍遲些,宮裡派來了教習嬤嬤,教泫歌宮裡的各項規矩,而大家再見泫歌就得跪拜行禮了,不能再叫四妹,或直呼其名,而是要喚她紀才人,好生彆扭,只一個名份,就把人與人之間拉出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府裡到處洋溢著喜氣,唯獨夫人住的院子是安安靜靜,波瀾不驚。
錦書來看夫人,她依然是呆呆的,沒有思想,或者,她是有思想的,只是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這精神上的疾病真是奇怪,病了,就好比靈魂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如何才能再穿越回來呢?這條轉換的道路在哪裡?沒有人知道。
錦書每次來,總要幫夫人洗洗手,擦擦臉。雲娘道:「還是二奶奶最有孝心,每日都來看夫人,特別是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有什麼特別嗎?」錦書微笑。她只是不說,就是因為這個時候她才要來看夫人,不知道夫人聽聞泫歌被封為才人了會是什麼樣的心情,當初她的一個權宜之舉,導致了今日的結果,她是該哭還是該笑?
雲娘輕聲哼笑:「這個時候,人人都忙著去巴結另一個人了。」
那是一定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那一個女兒即將入宮為主,這一個還是癡癡傻傻,或許這輩子都好不了,再不是以前那個威風的當家主母了,再久一些,恐怕連老爺也會遺忘了這個院落,到那時,當真是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慼慼……還好,她已經不知道難過了。
「夫人今天有沒有好轉的情形?」錦書問。
「好像沒有,挺安靜的。」雲娘道。
「或者,該請王大夫換個藥方了,再瞧不好,那就該換大夫了。」錦書隨意道。沒****上不安之色一閃而過。
說曹操曹操就到,王大夫定期來給夫人診治,診脈以後,王大夫道:「夫人的身體已經大好,安神的藥,份量可以適當減少了,在下再給她換個方子試試。」
錦書含笑道:「我正有此意。」
錦書跟王大大去開方子,王大夫寫好方子交給錦書,道:「這個就麻煩二奶奶去抓藥了,在下還得去見老爺。」
「見老爺?」錦書問。
「是啊!那個胭脂的成分,在下已經查清了,就要去回稟老爺。」王大夫道。
錦書微訝:「哦?查清了,是什麼?」
「那胭脂裡含了水仙花的汁,水仙花的汁若是碰觸到肌膚,會引起紅腫。」
「確實?」
「應該不會錯的。」王大夫想了想自信道。
錦書蹙眉思索片刻,道:「現在老爺正忙著,你也知道,四小姐被封為才人了,這可是府裡的大事,這樣吧!你先回,等老爺空閒了,我再轉告老爺。」
「如此,在下就先回了。」王大夫拱手告辭。
「等等。」錦書取了錠銀子遞給王大夫,莞爾道:「王大夫這幾日辛苦,這算是紀才人賞的。」
王大夫忙擺手道:「不敢不敢,在下應當的。」
錦書微笑道:「府裡大喜,人人都有賞賜,你也不例外,拿著吧!」
王大夫這才接了過去,退了出去。
「王大大,您這就走了?」是雲娘在和王大夫打招呼。
「是是……還有是要忙。」王大夫溫和道。
錦書走了出去,王大夫見錦書來,立刻轉身就走了。雲娘又對錦書道:「王大夫說改了方子了,希望這回的藥能讓夫人有所好轉。」
錦書淡淡道:「先試試看吧!我先走了,夫人若有什麼情形,請立即來告訴我。」
「一定。」雲娘笑微微的。
錦書出了院子,心中疑惑,剛才,她應該沒有看錯吧!雲娘和王大夫……他們的眼神不對,好像在交流什麼?有什麼不能說出來的呢?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秘密嗎?
晚間,紀宣儀回來了,面色有些沉重,錦書為他揉肩按摩,和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累了?」
紀宣儀搖搖頭,緩緩道:「泫歌今天當著我們三兄弟的面和父親說,以後,不管母親是不是能清醒了,要求蘇太姨娘能和母親平起平坐。」
錦書的手頓了頓,心道:好聰明的泫歌,以她今日的身份,做出這樣的要求,老爺是拒絕不了的吧!這樣為蘇太姨娘爭取了地位,她在宮裡才能安心些。
「怎麼?你為這事不開心嗎?」錦書微笑道。
「不知道,就是覺得有些難受。」紀宣儀歎息道。
「「你也不必難過,泫歌到底是蘇太姨娘生的,為自己的母親想著點也很正常,況且她也沒有提出很過分的要求,而且,她入了宮,庶出的出身對她而言,已經是不利,倘若生母在家中毫無地位可言,那就更要被人看輕了。」錦書為泫歌說話。
紀宣儀輕輕一笑:「你又深有感觸了。」
「難道不是嗎?你以前不也嫌棄我嗎?」錦書假意惱他。
紀宣儀立即喊冤:「我哪有?我可從來沒有這樣的心思。」
「還說,難道要我一一列舉嗎?」錦書手上加了把勁,拎起紀宣儀肩膀上的兩根筋脈,用力往上一提。
「哎呦……」紀宣儀大聲呼痛。
「出息,這麼點痛就受不了了……」錦書笑嗔道。
紀宣儀皺眉歪嘴:「真的很痛……咦?不過,通過之後很舒服。」
「那是當然,如果覺得身體乏累,或者有中暑的現象,抓一抓這兩根筋脈立刻就能抒解不適的……」錦書又幫他提了幾下。
紀宣儀痛的渾身都冒出細汗來,但暈沉沉的腦子卻清醒了不少,笑道:「你還真有一手,難怪祖母總是喜歡你去給她按摩,以後,我也要,我要你每天也給我按一按,揉一揉。」
「好啊!工錢拿來。」錦書一本正經的向他攤手。
紀宣儀一把將她拉入懷中,輕咬著她柔軟的耳垂,舌頭邪肆的往她的耳蝸裡鑽。錦書被他弄的半身酥麻,嬌嗔道:「你個小氣鬼,問你拿工錢你就使壞。」
紀宣儀壞笑著,低低道:「我的錢不是都已經交給你了嗎?我已經身無分文了,付不起工錢,只好拿這個來抵,你給我按摩,我好好伺候你……」
錦書的臉紅的都能點火了,這傢伙,總沒個正經,就要掙開。
他反而抱的更緊,呼吸也急促起來,瘖啞著:「錦書,我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