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馮太發威
因為五殿下急著要走,大家便早早的打道回府,一眾人恭送五殿下離去。
阮思博望著遠去的隊伍,悻悻道:「五殿下這麼急著離開,定是因為早上的事情掃了興致。」
阮思萱和嚴品如心裡滿是懊悔,這原是多好的機會呀!如今白白錯過了,早知道就不去理會那個阿語,把心思全用在五殿下身上。
阮思承忙扯了扯思博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嘴。
不過這話還是落在了馮老太太的耳朵裡。馮老太太神情嚴峻,龍頭枴杖一頓,用鮮少威嚴的語氣道:「你們,全跟我到榮和院去。」
阮思瑞其他本事沒有,溜的倒是快,見伯祖母面色不善,馬上笑呵呵道:「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剛轉身,腳步還沒抬起來,就聽見伯祖母道:「瑞哥兒,你也去。」
老太太令出如山,無人敢不從,一個個乖乖的跟了過去。
到了榮和院,馮老太太先是叫了劉媽媽和打理沉香閣的丫鬟進去問話,然後又叫如意進去,這一問就是好半晌。阮思承等人在外間等的心焦,議論紛紛。
嚴品如抱怨道:「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外祖母不累,我都累了。」
阮思承道:「表妹你就別抱怨了,這事不查清楚,只怕五殿下那裡不好交代,要是五殿下誤以為真的有人在害阿語,是會累及整個阮氏家族的聲譽的。」
阮思瑞叫道:「這還有什麼好查的,事情不是明擺著的嗎?如意是不可能會去推阿語的,再說阿語也沒有證據能證明如意推她……四姐,您說是吧!」
阮思萱此刻心裡正惶恐著,不住的絞著手裡的絹帕,阮思瑞叫她她也沒聽見。一旁的嚴品如用手肘捅了捅思萱,婉聲笑道:「四表妹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啊?沒……沒什麼?」阮思萱支吾著,擔心如意會出賣她。
少頃,紫菱出來:「六少爺,老太太請您進去。」
「我?」阮思瑞一臉莫名:「這關我什麼事?」
阮思承唬著臉道:「祖母叫你進去就進去,廢什麼話?」
阮思瑞懼怕這位二哥,怏怏的住了嘴。
「四小姐,老太太也請您進去。」紫菱又對四小姐一福。
阮思萱一顆心猛跳,難道如意真的出賣了她?不,不可能,之前她都跟如意套好了話,如果實在瞞不過,就說是嚴表姐指使她做的,嚴表姐是客,祖母不會對她怎樣,大不了挨二姑母一頓訓罷了。
兩人忐忑不安的進了內室,只見內室裡,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如意伏在地上抖若篩糠,祖母面沉如水,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和藹慈祥,令人心生懼意,阮思萱難道不妙,去看娘,娘的眼神更是難得一見的凶狠,這種眼神平時只有看白姨娘的時候才會有。
「把如意拖下去杖責二十大板,趕出阮家,所有親屬一律遣出再不得復用。」馮老太太沉聲道。
如意大驚失色,磕頭如搗蒜,苦苦哀求:「老太太,請您看在如意多年來盡心服侍老太太的份上就饒了奴婢這一回吧!老太太,您要打要罰都行,就是不要趕奴婢走啊……奴婢的娘還在病中,出了阮家,我們可就都沒了活路了呀……老太太,求您開開恩,開開恩吶……」
馮老太太露出厭煩的神色,許氏忙道:「一個個都愣著幹什麼?老太太的話沒聽明白嗎?還不快拖了出去。」
幾個婆子忙來架起如意就要拖出去,如意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掙開了,撲到阮思萱腳邊,緊緊抓住阮思萱的裙擺,哭求道:「四小姐,您救救奴婢呀……您答應過奴婢,不會讓奴婢受牽連的,四小姐,您答應過的呀……」
阮思萱慌了神,急忙要踢開如意,斥道:「你胡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我跟你有什麼關係……」
「四小姐,您不能過河拆橋,袖手不管啊……是您讓奴婢把七小姐推下水的,四小姐……」如意知道自己罪責難逃,四小姐非但不幫她求情,還撇的一乾二淨,既如此,她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阮思萱急的快要哭了:「是誰讓你這樣說的?是誰?祖母……娘……你們別聽如意胡說八道,她這是在污蔑我……」
馮老太太失望的看著這個她最疼愛的侄女,剛才如意什麼都沒招,她不過使了下手段,把思萱叫了進來,然後嚴加懲處,如意果然就沉不住氣了。
「拖下去。」馮老太太龍頭枴杖重重一頓,驚的眾人噤若寒蟬,幾個婆子再不手軟,三兩下架走了如意,如意聲嘶竭力的哭喊在每個人耳邊迴盪。
「阿萱,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馮老太太緊盯著阮思萱,目光凌厲,直透人心。
阮思萱打了個寒顫,撲通跪地,弱弱的辯解道:「祖母,七妹落水真的不管孫女的事。」
阮思瑞已經被剛才的情形嚇呆了,站在那裡瑟瑟發抖,不知所措。
馮老太太冷冷一笑:「是嗎?你真以為你的計劃天衣無縫,還是以為我這個老婆子已經昏庸的不辨是非了?還是你以為祖母寵你,你娘疼你,不管你闖什麼禍,都有人替你槓著?」
阮思萱冷汗涔涔,可憐巴巴的看向娘,向娘求助,可是娘卻生生的別過臉去,根本不瞧她。
馮老太太又道:「阿語是你讓瑞哥兒拉來的,沉香閣的衣裳是你事先讓人藏起來的,你還想說什麼?別以為祖母不知道上次阿語從戲台上摔下來,就是你攛掇著瑞哥兒幹的好事,祖母已經替你瞞了一回,誰知你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利,以捉弄人為樂趣,持強凌弱,這是阮家小姐該做的事嗎?」
姚氏心中雖然也很生氣,怒其不爭,可是看思萱可憐兮兮的摸樣,不禁又心軟起來,提醒道:「還不快向祖母磕頭認錯。」
阮思萱心知大勢已去,唯有認錯求得祖母原諒,從輕發落了。
「祖母,孫女知道錯了,還請祖母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孫女一定痛改前非,再不惹祖母生氣了。」阮思萱伏地啜泣。
馮老太太閉上雙眼,重重的歎了一氣,須臾睜開眼睛,說:「瑞哥兒先回吧!你只當什麼也沒聽見沒瞧見,明白?」
阮思瑞如得大赦,連忙作揖:「侄孫兒明白,侄孫兒什麼也沒聽見也買瞧見。」說完恨不得多長兩條腿退了出去。
「紫菱,去把思真、思卉,思承、思博都叫進來,其餘人等,都打發她們回去。」馮老太太吩咐道。
「是!」紫菱領命退下,不多時,思承等人都進了來。
馮老太太朝許氏使了個眼色,許氏會意,命下人全部退出去。
「現在這裡沒外人了,你們幾個都是我長房的子弟,我老婆子有幾句話要對你們說,你們都給我好好聽著,牢牢記著。」馮老太太威嚴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