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你不要白日做夢

　　「你……你說什麼？」顧琬儀倒吸了口氣，「你……什麼意思？」

　　「怎麼，不明白嗎？」江郗城笑了笑，「我倒是覺得……你明知故問！那天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麼，你會不知道嗎？今天在這裡說又是什麼用意？」他邊說邊看了傾顏一眼，幾秒鐘的停頓後，他走到傾顏身邊，毫不顧忌地攬住傾顏的肩頭，「你是故意說給傾顏聽的是不是？不過……很可惜，這裡……最不會相信的人就是她！」

　　「你……你們……」顧琬儀看著他，不明他話裡的意思，知道江郗城和沈傾顏的關係，她真的很氣憤。她從來沒有想到，當年……江郗城不肯離開的女人，居然又一次出現在他們中間，雖然……當年她忍住好奇，沒有去看沈傾顏的樣子，但是……她知道，江郗城對她用情很深。自己用了那樣的手段，強迫他離開他的妻子，其實也是很冒險的，但是……她沒辦法，因為……她是真的太愛這個男人，雖然只有那麼一眼，但足以讓她掛念一輩子。如果這一生，她不能得到他，那麼……她死都不會甘心。

　　當她知道他的前妻又回來，他們又在一起時，驚訝之餘，更多的則是擔憂和害怕！她最怕的就是失去他，本想著，不動聲色，而一點點想辦法擊退她，四年前她可以，現在……她依然相信可以！因為她的背後，有著強大的顧氏，只要父親肯幫她，她就一定可以重新擁有江郗城。

　　只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就在這期間，讓她知道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她沒有想到，在門口的偷聽，會聽到那麼意外的消息，直覺告訴她，這個叫李惠英的女人一定很有故事，並且和父親保險箱裡的那張照片很有淵源，父親口口聲聲要見那個人，而且……還答應會把秘密告訴顧柏寧，因為涉及到自己的母親，顧琬儀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她也要弄個一清二楚。

　　就這樣，她跟蹤他們來到了這裡，而讓她更意外的是，江郗城和沈傾顏居然會在這裡。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們居然也會在這裡，這讓她說不出的震驚。

　　而後面的事情更加驚愕，她站在門口，聽著病房裡傳出的對話，那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枚枚炸彈在她的耳邊炸開，簡直就是晴天霹靂，讓她根本是難以相信。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江郗城居然是那個叫李惠英的兒子，而之前一直照顧著李惠英的居然是沈傾顏，這樣的情節，簡直是比小說和電視劇還要狗血，這樣的局面顯然對她十分不利，一方面，李惠英當年對不起江郗城父子都是因為自己父親的緣故，這段不得已的苦衷被江郗城父子誤會了那麼多年，現在真相揭開，江郗城自然覺得十分愧對母親，對她自然也就多了一份歉疚和心疼；另一方面，這些年，由於沈傾顏的照顧，李惠英才有今天的模樣，相反，如果沒有沈傾顏，簡直後果不敢去想。這樣以來，江郗城本來因為四年前不得已拋棄沈傾顏，就心存內疚，如今，又是她在默默照顧他的母親，這自然會讓本就愛著沈傾顏的江郗城對她更加感激與疼愛，而無疑，對於她顧琬儀來說，則是減了不少分，陡然轉為劣勢。

　　因此，她必然要尋找一種打擊沈傾顏與增加她和江郗城矛盾的機會。那最好的……自然就是讓沈傾顏相信她和江郗城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她是女人，她自然明白這樣的感受，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接受，自己愛的人跟另一個女人有了關係，她很自信，把這件事說出來，一定會讓沈傾顏很不舒服，那麼接下來，她必然對江郗城有所懷疑，而這個時候，自己的機會也就來了。

　　可是，此時，江郗城跟她說什麼？那一晚，他居然知道什麼都沒有發生，而且……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是想告訴她，她說的這番話，沈傾顏根本不會相信！這著實讓她心裡一慌，可是，卻知道不能自亂陣腳。

　　儘管她極力掩飾，但是……還是被江郗城看出她的心虛的樣子。

　　他勾唇一笑，「想知道為什麼嗎？」他微微轉開視線，輕輕看了傾顏一眼，隨即說道：「我想……我有必要向你介紹一下！」

　　顧琬儀打斷他，「不必介紹，沈小姐，我一早就認識的！」

　　「不，要介紹！你認識的……只是名字，她的身份，應該由我來介紹！」江郗城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緩緩道：「顏顏是我的妻子！」

　　「妻子？」顧琬儀立刻駁斥，「江郗城，你已經離婚了！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和她離婚了！她何時又是你的妻子了？」

　　「不錯，我們的確離婚了！」江郗城並不否認，但話鋒一轉又道：「我們雖然在法律是已經不是夫妻了，但是……在我心裡，她永遠都是我的妻子，而且是唯一的妻子，誰也不能替代！我愛的只有她一個，當初……你和你父親用卑劣的手段，不僅弄垮了我的公司，還拿顏顏的性合要脅我，我若不答應，只怕顏顏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顏顏的安危更重要，我沒有能力跟你們顧家抗衡，便只能聽任你們的宰割，為了保護顏顏的安全，我迫於無奈，不得不向她提出離婚。可我又怕她生疑，所以……當時要多絕情有多絕情，你不會明白，當時我跟顏顏說那些話，內心的折磨與煎熬！看著她難過，聽著她質問我原因，我的心……比刀割還難受！沒有人明白，我那個時候，真的痛苦的恨不得死去，只覺得死了都會比失去她要好過一些！」江郗城頓了一下，再次把目光轉向傾顏，而她亦正在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此時，傾顏已是濕了面頰，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掉落，而她卻捨不得移開目光，就那樣看著他，視線交流，所有的話都盡在不言中。

　　「對不起，顏顏！我別無選擇，我不能讓你有一絲一毫的危險和閃失，你不會知道，顧展鵬的陰狠和毒辣，我不能用你的安危做賭注，絕不能！我只能答應他，但是……我卻不會那麼輕易向他們低頭！離婚，不過是緩兵之計，這四年……我一直在試圖擺脫他們，雖然……我從來沒有奢望過，還能重新找回你，但是……只要你好好的，讓我做什麼，我都不在乎！」江郗城滿眼深情地看著傾顏，「我沒想到，老天如此厚愛我，不僅讓我重新找到你，而且……你還為我生了兒子，找到了母親！對你的愧疚和感激，我實在不知道要如何表達，顏顏，請你原諒我！對不起！」

　　「不，不，郗城……」傾顏哭得泣不成聲，「為什麼？你從來都沒有告訴我？你原來……背著這麼沉重的痛苦，有著如此不為人知的不得已，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居然就信了，信你為了權利和地位而移情別戀，我怎麼可以如此不相信你？是我的錯，我才是錯的最離譜的那一個！」

　　「不，不是你的錯！你沒有錯！」江郗城溫柔地凝視著她，「是我不夠強大，沒能好好保護你和我們的孩子，讓你們這些年，受了這麼多苦！是我不好！」

　　「不，郗城，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太傻了，你那麼愛我，我居然會認為你真的拋棄我和孩子，那個時候……我恨極了你！我……我真是傻瓜！」

　　「顏顏，不要哭！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沒有錯，錯的……是顧家這對心狠手辣的父女，三十年前，顧展鵬害了我父母親，讓我江家家破人亡還不夠，三十年後，他聯合他的女兒又來破壞我和你的婚姻！幸好，老天有眼，讓我們重逢，並給我機會，這一次……我一定要把他們欠我們的，欠我們江家的，盡數還清！」

　　「你……江郗城，原來……你一直都是在騙我？從答應離婚，再到和我在一起，甚至訂婚，都是在騙我！」顧琬儀氣得渾身發抖，「你……你原來是為了保護她，而……而不得已的權宜之計！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我過一輩子，是不是？」

　　「哈……過一輩子？」江郗城忍不住笑出聲，「顧琬儀，你的臉皮還真厚，誰要跟你過一輩子？你碰我一下，我都會覺得噁心，又怎麼可能和你過一輩子？真是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