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融合

　　但除此之外， 一切都很順利，無論是一步步推進的星盟改革，還是精神力的推廣，隨著第一例——準確來說，仲煜城才是第一例靠自己開啟了精神力海的存在，但總之，隨著之後的第一例的出現，很快就出現了第二例， 第三例等等。

　　同時，許是近距離的受到鄭星洲精神力場的影響， 仲煜城作為第一個進階的精神力者， 看到了更大的新世界。

　　他能隱約察覺到這片新世界裡隱隱約約的波動和起伏， 或許這是精神力具現化的頻率？

　　仲煜城督促著他手下的研究院朝這個方向繼續發展，更進一步的精神力讓他對人體的精神力有了更多的瞭解，每一個人周圍的精神力場都不相同， 更高階層的存在可以強勢的壓制對方的精神力場的頻率，或者直接強行共振對方的精神力場，導致對方精神力場反噬甚至一蹶不振。

　　這是一個毫無疑問的新世界，一個將星盟的發展方向引導為精神力的道路上的存在。

　　仲煜城的突破毫無疑問的成為了加促星盟政府接受他們提出的條件的稻草。

　　S9星球成為了一個特殊的存在，貴族以及政客們的來來往往，讓它的經濟和治安迅速上升， 居然有了幾分風調雨順， 政通人和的氣象。

　　這場原本因包含著可歌可泣的抗爭和流血事件的革命，在突兀出現的精神力的引導下， 變成了和平但又不是那麼和平的改革。

　　*

　　鄭星洲感受良好，因為仲煜城完美的接過了重擔，包括處理一系列亂七八糟的事情，他空到甚至還能琢磨琢磨自己失敗的作戰計畫。

　　“篤篤篤”，大開的門外，鄭星洲靠著牆，等吸引了門內人的目光，伸出的手一轉，瀟灑的插進了兜裡。

　　“今天是我們重新開始約會的……”他停頓了下。

　　“第31天。”仲煜城收回了目光，若無其事的在星卡螢幕上的檔上簽上名字。

　　鄭星洲接著往下：“所以，該約會了。”

　　椅子挪動發出細碎的聲音，仲煜城面前的白言以及其他人默不作聲的站了起來。

　　白言見怪不怪，甚至還能幫鄭星洲找藉口：“居然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了。”

　　仲煜城放下筆，看了眼時間，微微皺眉，還真是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點了。

　　是的，所謂改革，就是要從我做起，當然在這之前，不管是紀律還是條例還是完整的組織框架都一無所有的情況下，這一切確定起來還是十分容易的。

　　於是，理智拿出了一份，看著有點眼熟，鄭星洲嚴重懷疑他借鑒了某些不可說組織的框架，的完整的條條框框，包括且不限於複雜的職位，嚴格的上班時間以及平等的權利和義務分配，率先實行起了廢除了特權以及等級劃分的政治體制。

　　鑒於不管是革命軍還是晏雄他們都是無特權階級，所以這實行起來十分順利，一個嶄新又富有生機的新政體飛快的運行了起來。

　　鄭星洲兼任了數個一把手的頭銜之後，開始批發二把手的頭銜，仲煜城理所應當的囊括了數個頭銜，毫無爭議的上位了。

　　鑒於對方跟鄭星洲複雜的關係，大家捏著鼻子認了，等過了沒幾天之後，迅速轉變為大型真香現場，畢竟對方不僅自帶了智囊團，而且本身能力也過硬，在鄭星洲主抓大方向，其餘瑣事完全不管的情況下，簡直可靠的過分了。

　　言歸正題，雖然過了下班的點，但鑒於手上的事情還沒得出最終的結論，仲煜城是傾向于加個班先幹完它的，但是……

　　他看了眼靠著門的鄭星洲，他懶洋洋的盯著他，帶了幾分得意和囂張，仲煜城還是伸手關了螢幕，低聲囑咐他們：“明天早上繼續。”

　　白言他們連忙撤退。

　　仲煜城走在最後，等所有人都離開了，他才伸手關上門，轉頭問鄭星洲：“所以，今天的約會？”

　　鄭星洲往後退了一步，讓仲煜城能順利關上門。

　　“我想吃你做的飯。”鄭星洲伸出手，遞到仲煜城面前，理直氣壯的要求著：“要吃大餐。”

　　仲煜城伸手與他相握，神色一滯，沒有接話。

　　鄭星洲走在前方，繼續道：“我還邀請了韓易他們……”他轉頭看了眼腳步慢了下來的仲煜城，臉上浮起幾分不懷好意：“還有甲一。”

　　沒錯，鑒於甲一的能力出眾，他被鄭星洲無情的從仲煜城手裡討要了來，派去當公務員了……

　　仲煜城並不在意鄭星洲的小心思，看得出來，他在努力的展示他對仲煜城的壓制和掌控，並試圖將這點變成人盡皆知。

　　但他用的手段實在太……軟又太可愛，不僅讓仲煜城失笑，甚至還想指導他如何才能徹底的擊潰一個人的傲骨，讓他完全的臣服在你面前。

　　比起貴族們的那些手段，他純然的像一個想努力贏得喜歡的人的注意的天使。

　　鑒於他的實力和地位，仲煜城和所有人對他這一系列的行為都表示接受良好。

　　“我不擅長做菜。”仲煜城更為難的是這一點，而不是其他的東西。

　　鄭星洲微微一愣，好似這一點壓根沒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一般：“你還有不會的東西？”他眼睛亮了起來，顯出幾分迫不及待：“那太好了！”

　　他昂著頭，試圖趾高氣揚的道：“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嗎？”

　　仲煜城……今天的他也理解不了鄭星洲的腦回路呢。

　　他不說話，鄭星洲自己一個人繼續著這出大戲：“你只是我的小情人，居然不努力討好我？”

　　……

　　仲煜城歎了口氣，俯身在鄭星洲唇上嘬了一口：“我正在努力討好你呢。”

　　鄭星洲下意識的跟他交換了個吻，才回過神來：“所以，你做不做？”許是為了避免歧義，他欲蓋擬彰的加了個詞：“大餐。”

　　仲煜城神情飄忽了一刹那：“如果你堅持的話。”

　　鄭星洲輕飄飄的哼了個鼻音，才繼續朝前走去。

　　*

　　韓易已經習慣了，他看著仲煜城慢條斯理，有條不紊的操縱著智慧家居做飯的模樣，再次給自己洗腦，這很正常，這沒什麼好震驚的。

　　畢竟眾所周知，現在的公爵已經不是以往的公爵了，而是為愛瘋狂，拋下一切，甘為人妻的情聖了。

　　傑米噠

　　目光忍不住又飄了過去。

　　“我贏了！”鄭星洲放下外接設備，熟稔的調侃他：“你是不是放水了？”

　　韓易移回目光，看了眼顯示遊戲結束的螢幕，放下外接設備，語氣認真：“不，是你進步了。”

　　鄭星洲相信了他，嚷著再來一局。

　　韓易點著頭，目光飄了過去，瞥見甲一上前在仲煜城身邊說了句什麼。

　　鄭星洲絲毫壓根沒有關注他們，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在螢幕上，但鑒於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精神力有多強，也清楚進階之後的精神力的感知範圍有多大，所以顯然甲一只是在指導仲煜城如何做出一頓大餐。

　　夜梟有些不耐煩，他起身走到了露臺上，瞥見晏雄抽著捲煙，有些煩躁的跟星卡螢幕對面不知道是誰對話。

　　夜梟腳步一頓，對方已經掛斷了視頻，轉頭看他，目光銳利，幾乎不像是以往插科打諢的他。

　　夜梟便走近了幾步，走到了他身旁：“不順利？”

　　晏雄遞了根捲煙給他：“他想出人頭地。來這裡有什麼不好？”

　　夜梟看了眼身後璀璨的燈光，瞥見白言帶著些東西從門口進來，熟稔的進了廚房，才轉頭對晏雄道：“照現在的進度下去，星盟遲早被K捏在手裡，到時候你去找他不也一樣？”

　　晏雄看著天空，語氣惡劣：“他那個水性楊花的性格……”

　　夜梟閉上嘴。

　　晏雄掐滅了捲煙：“我去跟K申請，先把薔薇軍改革了。”

　　夜梟目送他進了客廳，歎為觀止。

　　他也看過葉修遠的資料，怎麼看怎麼普通，但是奈何晏雄一心跳進這個坑裡，來來回回的折騰。

　　這大概就是愛情吧。

　　夜梟低頭正想點燃手上的捲煙，旁邊伸過一隻手，拿走了捲煙。

　　白言神情有些不贊同，手指一動，將捲煙碾碎了，才開口道：“不是說戒煙嗎？”

　　“言啊，我就是不明白，這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夜梟手上沒了煙，乾脆伸手搭在白言肩上，湊近他低聲道：“怎麼一個個都沒了它不行了似的？”

　　白言推了推眼鏡：“它就不是個東西。”

　　他一抖肩，將夜梟的手從胳膊上抖開，轉身朝客廳走去：“回去吧，快開飯了。”

　　夜梟三兩步跟上了白言，壓根沒察覺到對方的嫌棄，熟稔的伸手搭上他的胳膊，將消瘦的人影圈在臂彎裡，仍有些不明所以：“你就說仲煜城，再說晏雄……”

　　白言歎了口氣，任由他搭著肩，回了客廳。

　　鄭星洲的遊戲對手換了個人，左邇坐在他對面，仍是那副沉穩靠譜的模樣，穩定的放著水，保證鄭星洲能艱難的贏過他。

　　晏雄在一旁說些什麼，面上滿是掙扎和為難。

　　韓易坐在鄭星洲旁邊，觀看著激烈的戰局，偶爾瞎出主意，為左邇的放水大計增加難度。

　　夜梟走進了幾步，正好聽見鄭星洲滿不在乎的聲音。

　　“行，到時候讓仲煜城跟星盟那邊提下，你先代表我們去看看薔薇軍。”鄭星洲說的隨意，似乎壓根沒上心：“但是我覺得他應該已經有了交往物件了。”鑒於對方的歷史戰績來說，說不定還是換了好幾任了。

　　晏雄沒在意：“他離不開我。”

　　鄭星洲終於贏了，他放下外接設備，順口問道：“那你還巴巴的跑過去？”到底是誰離不開誰？

　　空氣沉默了片刻，所幸智慧家居傳送了做好的飯菜出來，韓易站起身打破了沉默：“不如先吃飯吧？”

　　*

　　鄭星洲幾乎以為時間就會這樣走完，生活會就這樣溫馨的，快意的，毫無煩惱的繼續下去。

　　直到理智突然告訴他【我要被融合了。】

　　【什麼？】

　　那是平凡的一天，如果說真的與以往有什麼區別的話，大概就是他們終於和議會確定了進一步合作的內容和範圍，鄭星洲作為吉祥物出席了那個會議，然後在鄭星洲簽完名字之後，理智突兀的開口了。

　　會議上的氣氛十分熱切，這次合作並不是一帆風順，經歷了許久的談判和溝通，才能得到如今的結果，這絕對不容易。

　　鄭星洲放下筆，垂下眼，表情仍是淡淡的，心神卻已沉浸到潛意識裡。

　　他看到了和以往不同的理智。

　　那個白霧小團子虛虛的化成了人形，是他熟悉的臉，但那張臉上的神情幾近冰封，毫無起伏，讓人一眼就看出他們的不同之處。

　　直覺倒仍是原來的模樣【他的執念完成了唄，可算是完成了！】

　　【在等下去我都要失去興致了。】說是這麼說，直覺的歡呼雀躍可絲毫沒停下【趕緊的！今天就睡小寶貝！】

　　他看上去絲毫沒有留戀和不舍，甚至還有幾分迫不及待，與沉默的鄭星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接下去要靠你自己了。】理智的神情裡露出了幾分溫和【比起成為改變世界的人，我更希望你開開心心的。】

　　鄭星洲試著說些什麼【你能留下來嗎？】他語氣有些低沉【我是說……】

　　【星洲，我也很想一直陪著你，但是不行。】理智安慰他【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而且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到時候我也只是換了一種方式陪著你。】

　　【我……】鄭星洲有些惶恐，在直覺的強大精神力的保障下，他已經許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情緒了，但這一刻，惶恐呼嘯而來，裹挾著無法抵擋之勢【我害怕……】

　　理智笑了笑【比起陪伴，能融為一體，我求之不得。】

　　【理智……】

　　【他沒有我喜歡你，也沒有我們的距離更近，他永遠比不過我。】

　　直覺在心裡輕輕的“嘖”了一聲，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他也要成為鄭星洲心裡最特殊的存在，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

　　我綠我自己的精神。

　　傑米噠

　　【你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不會花太多的時間的。】理智仍秉承著一貫的風格，安排著一切。

　　鄭星洲站起了身，將喧鬧拋在了身後，獨自回了房間。

　　【會發生什麼？】他坐在沙發上，未知的忐忑和離別的愁緒讓他情緒低落，提不起精神。

　　【我也不知道，但不論如何，我不會傷害你。】理智那一抹虛影淡了幾分，他看著鄭星洲，露出最後的笑容【你成為了一個很棒的人。】

　　他眼裡有些回憶的神色，但最終化為了笑意。

　　鄭星洲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那抹虛影輕飄飄的靠近了他，然後裹在了他身上，慢慢滲透，最終徹底消失。

　　鄭星洲腦海裡一陣眩暈，有無數的畫面在他腦海裡浮現，又迅速翻篇，有什麼東西出現了，又有什麼東西消失了。

　　他看到了一個人短暫的一生，浮光掠影，最終化為養分，融入了他的大腦。

　　【鄭星洲？】直覺在安靜了片刻後，小心翼翼的喊了聲他的名字。

　　【我在。】鄭星洲揉了揉太陽穴，語氣沉穩，聽不出異樣。

　　【你感覺怎麼樣？】直覺聽見他的聲音稍微放下了些心【有沒有想跟小寶貝分手的衝動？】

　　……

　　【放心，影響不大，沒到這個地步。】鄭星洲放下手，垂下眼看著手心，神色有些仲然。

　　既然沒想和小寶貝分手，那應該沒問題。直覺得出了簡單邏輯下的結論，開始催促鄭星洲【那趕緊滿足我的執念，睡小寶貝！】

　　鄭星洲收回了手，插入褲袋裡，站起身，打開了門。

　　仲煜城抬起的手停在半空。

　　鄭星洲示意他進來，轉身關上了門。

　　“怎麼了？”仲煜城有些不明所以。

　　鄭星洲克制著情緒：“理智的執念完成了。”

　　“他被融合了？”仲煜城的目光關切的落在鄭星洲身上：“你感覺怎麼樣？”

　　鄭星洲看著他不說話，神色莫名。

　　仲煜城看著他的神情，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靠近，然後試探著伸出手，將他摟進了懷裡。

　　“沒事，他本來就是你呀。”

　　鄭星洲將自己埋在他懷裡，聲音悶悶的傳出：“他喜歡我。”

　　“你值得他的喜歡。”

　　“他不喜歡你。”鄭星洲停頓了下：“但是我喜歡你。”

　　仲煜城應了一聲，輕拍著他的背，哄著他道：“融合了之後有什麼改變嗎？”

　　鄭星洲沉默了片刻。

　　對方沒有給他留下多餘的影響，沒有給他留下他的過多印記，卻給他留下了無數條路。

　　鄭星洲抬起頭，從仲煜城懷抱裡退後了一步，目光落到了他臉上，腦海裡浮現出了無數個計畫，如何不著痕跡的影響他變成他喜歡的模樣的計畫。

　　鄭星洲揉了揉眉心，理智一生都在用理智克制著自己，但最後，卻選擇了放縱。

　　他本可以影響鄭星洲，但他收斂了自己的經歷和情緒，只留給鄭星洲無數條路，確保他一生順遂，自此無憂。

　　這種小心翼翼放在心上保護的感受，勝過世界上所有的旁人給予的一切。

　　鄭星洲露出了笑容，有些釋然。

　　對自己最好的人，永遠是自己。

　　理智在最後放過了他，也放過了自己，將選擇權交回給了鄭星洲。

　　選擇你喜歡的路，選擇你喜歡的人，做你喜歡的事。

　　仲煜城有些擔憂，他皺起眉，想著該說的話，卻在鄭星洲的抬眉間，突然梗塞。

　　他恍如看到了主人格的模樣，冷靜的用目光揭開你的外殼，評估著底下的靈魂。

　　但又在下一秒抱住了伸出手的鄭星洲，恍如之前只是一個錯覺一般，他貼在仲煜城的面頰旁，輕聲道：“如果理智不是我分裂的人格……”

　　仲煜城誠懇的道：“那他不會愛上你。”

　　鄭星洲歎了口氣，不似難受，倒是釋然：“他讓我覺得，世界上所有的愛情都不過如此。”

　　“因為他就是你。”仲煜城語氣冷靜，但還是沒忍住帶上了幾分在意：“我不會比他做的更好，但我能做到我所做到的更好。”他停頓了下，在鄭星洲的目光下，輕聲道：“我不是你將就的選擇……”

　　鄭星洲親了他一口，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雖然沒簽合同，但是不要忘記你還沒轉正呢。”

　　仲煜城自然的跟他交換了一個吻，語氣溫和了下來：“我忘記了。”話語裡帶出了幾分笑意：“那你什麼時候給我轉正？”

　　他親了親鄭星洲的嘴角，認真道：“讓我有資格說出口……”他沒說完接下去的話。

　　【兄弟，你這要是都不睡他的話！我要罷工了！】

　　鄭星洲：“今天。”

　　仲煜城微微一愣：“第三個人格的執念？”

　　鄭星洲邊親著他，手下不停，還記得道：“你可以說出口了，你想說的。”傑米噠

　　仲煜城配合著他的動作，摟著他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床，聽見他的話翹起了嘴角，在將他壓到床上時，混雜著細細的輕吻聲，傳出斷斷續續的話。

　　“讓我做的比他更好給你看。他……呼……不過是仗著和你是一個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將一切給予你。”

　　“輕點……”

　　“星洲……”

　　“噓，我知道。”鄭星洲仰起頭，纖細的脖頸呈現出一個優美的弧度，他跟仲煜城接了個吻，才繼續道：“我看到了……你為我做的一切。”

　　從理智留下來的道路中，他看到了無數條仲煜城和他分手甚至反目的世界，但他們最終走到了這一步，不是因為他做出了最好的選擇，而是因為仲煜城比他想的更喜歡他。

　　【小寶貝，小寶貝，小寶貝……】直覺的聲音緩緩減弱。

　　【便宜理智了，他早就跟小寶貝做過了。】直覺在歡愉和低吟聲中，變成了虛幻的人影。

　　鄭星洲仍停留在歡愉中，有些失神。

　　【等我被你融合了，你就會知道什麼是真愛了！比現在更喜歡的喜歡！】直覺一如既往的滿不在乎，橫衝直撞。

　　【你就在乎這個？】鄭星洲的手虛按在仲煜城光滑的脊背上，分散了注意力。

　　【不然呢？】直覺想了想，恍然大悟【我巴不得早點跟小寶貝過上沒羞沒臊的日子！才不想跟你一直呆著。我還心疼小寶貝呢！】他哼唧著【你要對他好一點，理智那個傢伙最壞了，別聽他的。】

　　【小寶貝是人間瑰寶，你要好好珍惜他。】

　　【承擔起一個男人的擔當來！】直覺所有的在意似乎都傾訴在了仲煜城身上，絮絮叨叨的囑咐著鄭星洲。

　　啊，又來了，那種比起對方對仲煜城的愛，我果然還是輸了的感覺。

　　直覺消失了，巨大的精神力海微微動盪，讓整個星盟所有察覺到這一幕的人下意識的搜尋起動盪的來源。

　　而對於鄭星洲來說，他真正的接受了那股精神力，雖然只有一刹那，但那一刹那，他看到了整個星盟，他看到了他的精神力場的極限處，有幾縷奇異的光亮。

　　外面有什麼？

　　鄭星洲念頭飄過，往他的精神力場外看去。

　　他看到了……無數個巨大的精神力場，在無窮無盡的空間裡飄蕩著，幾乎是他一出現，附近的巨大精神力場瞬間鎖定了它，一股意識傳來。

　　【剛誕生的世界？】

　　下一秒，鄭星洲回歸了自己的身體，精神力仍存在他的腦海裡，但他卻無法像剛才那般，讓自己成為精神力，讓精神力成為他。

　　仲煜城還在勤懇的起伏著，汗滴從他身上滑落，在鄭星洲身上碎裂開來。

　　哪怕是裹挾著如此巨大且令人震驚的真相，鄭星洲仍是為仲煜城的魅力晃了神，他不由自主的抬首，在面前晃動的肌肉上親了口，留下痕跡。

　　顯然直覺留下的東西裡，除去那股龐大但如今不受控的精神力之外，剩下的全都是仲煜城了，對仲煜城的喜歡，心疼，在意，以及他的魅力。

　　他在直覺心裡是如此的特殊，就好似一片荒漠中的綠洲，清新而不做作，獨特而又必不可少，維持生命的必需品，無法拋棄的存在。

　　鄭星洲梳理著有些澎湃的感情，但毋庸置疑，直覺的融合，緩解了理智帶來的影響，並清晰的告訴了鄭星洲，未來的方向。

　　他揉了揉眉，將手搭在仲煜城腰間，感受著手下的觸感：“你真好。”

　　仲煜城動作一頓，細細的看了眼鄭星洲，嘴角微勾：“因為我會動？”

　　鄭星洲認真的糾正他：“不，是因為你體力好。”

　　仲煜城笑著道：“看來我要多加鍛煉了。”

　　鄭星洲伸手摟住他，語氣低啞混雜著感動：“謝謝你一直在等我。”等我融合他們，等我變成一個人。

　　仲煜城落下一個個輕柔的吻：“我更該謝謝你，謝謝你遇到我，謝謝你愛上我，謝謝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到最後。”

　　*

　　尾聲

　　“你覺得宇宙有多大？”

　　“宇宙？星盟一直在探索，還沒有到盡頭。不過除去發現一些適宜居住的星球，近些年來，探索的進度變得緩慢了許多。”

　　“宇宙裡會不會還有以精神力作為發展方向的物種？而我們之所以沒發現，是因為走錯了路。”

　　“有可能……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無窮無盡的世界，星盟比起他們只是一個剛睜開眼的孩子。”

　　“無窮無盡？”

　　“那才是真正的新世界。宇宙不止星盟這麼大，他遠比你們想像的更遼闊，遼闊到無法用科技來衡量。”

　　“你是說，有無數個跟你一樣的精神力體的存在？”

　　“我看到了他們，他們也看到了我。”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在他們找到我們之前，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