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八
雷士亮大聲道:
“姓程的你少對老夫說教。這個人你丟得起,老夫可丟不起,設若大家都不去,老夫一人前去。”
藍淼哂然道:
“俗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雷兄白白送上一條命事小,白道武林的銳氣被挫,那才是丟人現眼之事!”
雷士亮勃然大怒,厲聲道:
“姓藍的,老夫並不認識你!你沒有資格教訓老夫!”
藍淼冷笑道:
“雷士亮,你別自抬身價,你認不認識,實在是不關重要。不是老夫譏諷你,一個人不知道天老爺是否颳風下雨,尚有情可原,設若連自己的份量也不知道,未免……。”
雷士亮額上青筋暴起,鬚髮皆張,厲聲道:
“藍老賊,姓雷的這一套固然有限,但也有自知之明,可不會向太華幫賣身投靠,足堪告慰!”
藍淼哈哈大笑道:
“老夫擠身太華幫,自有原因,不久自知,只要問心無愧也就是了!”
岳家宇為了息事寧人,立即抱拳對藍淼道:
“藍前輩,請問太華幫幫主及副幫主是誰?”
藍淼道:
“小友尚請原諒,此刻老夫不便相告,相信日內即可明了!”
岳家宇道:
“各位前輩為了晚輩之事,大動肝火,晚輩實感不安,依晚輩之見,就去一趟亦無不可,只要見機行事也就行了!”
程九臬道:
“既然如此!咱們就走吧……”
就在這時,一下子來了六七人之多,其中有“聖手潘安”梅友竹,“五湖漁隱”雷震,“勾漏三殘”的瞎子與聾子和“三絕逸叟”司馬龍,最後一個身材修長,帶著黑色面罩。
岳家宇一一見過,對那戴面罩之人抱拳道:
“請問這位是……?”
蒙面人道:
“在下不便奉告,但掃蕩妖氛,乃白道武林空前創舉,在下不能置身事外,尚請各位鏗諒……。”
岳家宇楞了一下,發現剛來的幾位前輩,似乎都不認識此人。不知此人是何來頭,但聽他的口音,似乎年紀不大。
司馬龍道:
“這位既有同仇敵愾心,正是求之不得,不過對方邀請吾等,並非同日赴約,不是每日二人,但眾人則一同前往,似屬不當,雖吾人已知對方居心不善,在對方未露出猙獰面目之前,我方亦應守信,是以本人之見,今夜之約,應由本人與徒兒前往,各位可以在附近埋伏,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梅友竹道:
“司馬老哥哥之言有理,若大家一齊前去赴宴,於理有屈,本人甚為贊同!”
大家都不反對,於是立即起身,向北馳去,但這許多人同行極為不便,乃分成三撥,岳家宇師徒及五女一撥。
此刻谷中蘭低聲道:
“岳郎,既是令師建議三人赴宴,愚姐自不便反對,但姐姐也不放心。”
岳家宇道:
“姐姐不必擔擾,對方高手雖多,我方實力也是不弱,只要見機行事,小弟自信此行絕無凶險!”
谷中蘭無限關切地道:
“話雖如此,但敵方無一不是心毒手黑之人,姐姐我……”
“蘭姐,你對我沒有信心麼!”
“不!我只怕對方有詭計……”
“不管什麼詭計,有家師同往也難以得逞!”
“岳郎你的武功近來進境似乎很慢!”
“是的!我想也許是到了此種程度應有的現象吧!”
“不然,姐姐昔年研悟此學時,並無此種現象,我很想你沒有悟通其中精奧之處!”
“也許!小弟愚昧,不能舉一反三,觸類旁通!”
“姐姐不是責怪你!其實你的悟解力大得驚人,任何人也不能於看一遍之後,就能記住八式!我是說侷促而成,有時或有偏差……。”
“是的!小弟也不敢說沒有錯誤,尚請蘭姐指示!”
谷中蘭肅然道:
“我所悟解的武功,以第七式以後較為複雜難學,況且由白鶴演練,更難瞭解,愚姐想趁此機會,和你在口頭上印證一下。”
岳家宇道:
“好極了!不知如何印證?”
谷中蘭道:
“所謂口頭印證,也和真正動手無異,必須小心謹慎,我說出一式奇招,你用‘鶴形八掌’來化解!”
岳家宇道:
“如此真好!蘭姐你快說吧!”
谷中蘭想了一下,道:
“假設愚姐手中有一柄上古寶劍,削鐵如泥,先以一式‘歸渡橫舟’攔腰削去,中途改為,亂點鴛鴦,此式施出一半時,再改為‘沿門托缽’,你如何化解?”
岳家宇肅然道:
“以小弟只見,應該……”
這的白琬突然掠過來大聲道:
“谷姐姐你,看司馬前輩的輕功多好!”
岳家宇道:
“琬妹妹……”
白琬連忙接道:
“岳大哥,萬姐姐有句體己話兒要對你說!快來嘛……”說著,拉著岳家宇就走。
岳家宇對谷中蘭苦笑一下,突然發現谷中蘭面泛殺機,不由怔了一下,大力一甩手,道:
“琬妹,你別拉拉扯扯的!”
白琬哼了一聲,見岳家宇甚是不悅,立即對萬紫琴道:
“萬姐姐,人家不願意聽你的體己話兒!”
岳家宇不由微怒,道:
“你這人惟恐天下不亂!這不是無事生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