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
“哈……”眾人大笑一陣,只聞雷士亮道:
“魏寶初,你的臉皮之厚,做鞋底可以穿上三年!”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司馬龍道:
“‘百鳥夫人’若是對魏兄有意,老夫倒可作個現成媒人!”
“百鳥夫人”不勝嬌羞地道:
“司馬大俠也跟著起鬨了!大敵當前,何必談這些題外之事……”
這功夫已是二更過後,突聞一陣厲嘯,遠遠傳來,但嘯聲甫畢,已到了茅屋附近。
司馬龍道:
“各位應戰吧!大概是大敵已到……”
眾人來到屋外,十餘個高手已在三十丈之內,但眾人不由微噫,一聲,原來不是太華幫,而是以中村鈴子為首,“鬼王”康八、紀曉嵐、“勾漏三殘”的跛子,“十抓九穩”畢振山、“銀弓小二郎”,“蛇魔”蘇鐵城,和“大頭翁”宮保和,“笑面狼心”百里彥、“好好先生”上官玉等人。
這些貨色突然趕來,大出意外,其實這些人身手有限,白道中人並未放在心上。
但他們來的時候不對,因為這些人應該知道,象“病修羅”,司馬龍、梅友竹、程九臬等人,任何一個都不易調理,對方只有中村鈴子一人身手高絕。但也不見得是“病修羅”的敵手。
“百鳥娘子”對“病修羅”低聲道:
“魏大俠可知他們此來的用意麼?”
魏寶初道:
“不知道,娘子請說!”
“百鳥娘子”白他一眼,道:
“中村鈴子早已被‘血爪婆婆’降服,此來乃是為太華幫打頭陣,先消耗我方體力,然後再傾巢而出,一舉殲滅我方!”
魏寶初道:
“好毒的心手段,娘子,計將安出?”
“百鳥娘子”道:
“讓妾身先打頭陣如何?他們要消耗我方體力,我們偏不上當!卻要先消耗他們的體力!”
魏寶初道:
“鳥兒是你的心愛之物,於心何忍?”
“百鳥娘子”道:
“鳥兒雖然珍貴,畢竟不能與大好人命相比,司馬大俠,請下令不必和他們動手,先看妾身叫他們人鳥偕亡!”
魏寶初道:
“娘子,我真為你痛心!”
“百鳥娘子”低聲道:
“魏老鬼,我不和你嚼舌頭,但我的心意諒你也知道……”
魏寶初道:
“你不嫌我,我還有什麼說的?”
“百鳥娘子”道:
“有你這句話也就行了,老身就為你犧牲這些鳥兒也值得……”
她取出一根竹笛,立即吹奏起來,尖銳時有如刮著毛竹,低沉時好像鬼魅嗚咽。
剎那間千萬隻鳥兒,立即飛起,撲向中村鈴子等人。
中村鈴子當然不怕這些鳥兒,但其餘之人,卻知道殺不勝殺,本要消耗對方的體力,反被所逞。
一時人鳥搏殺,血肉羽毛橫飛,鳥類在竹笛指揮之下,有進無退,前赴後繼。
鳥類固然紛紛掉落,死傷纍纍,但那些黑道高手,也是遍體鱗傷。
不到半個時辰,“大頭翁”宮保和,“好好先生”上官玉、“笑面狼心”百里彥、“十抓九穩”畢振山,等人早已死在鳥啄之下。
這時“鬼王”康八,及“銀弓小二朗”等人,也有窮於應付之勢,因為“百鳥娘子”役鳥之音,大致可分三種。
第一種音律較為和平,鳥類攻敵,可攻可守,屬於一種游鬥,第二種較為激烈,但第三種只准進不准退,鳥兒在這種音律之下,攻不死敵人,自己也必身殉。
因此,康八等人再厲害,也無法應付沒有理性的扁毛畜牲,眼看衣衫被鳥爪抓破,髮髻被抓開,全身抓傷纍纍。
中村鈴子雖然較好,但眼看部下死的死傷的傷,知道獨臂難支,施出一式“櫻花爪”殺死七八隻猛攻的猛鷲,一個倒縱,掠出三丈,豈知魏寶初已經迎頭攔住,道:
“賤人,你還想走麼?我那娘子一生心血都他在鳥兒身上,現在所剩無幾,你把命留下來吧!”
中村鈴子知道魏寶初的厲害,厲聲道:
“魏寶初,你還是留點力氣吧!待會還有厲害人物來招呼你們!”
魏寶初道:
“那是以後的事,賤人,你得先留下臭皮囊……”
魏寶初掄起修羅捧,“忽忽忽”一口氣攻出九棒,乍看似乎輕描淡寫,但中村鈴子的“櫻花爪”卻無法發揮威力,礙手礙腳,連連後退。
魏寶初道:
“賤人,你乾脆自絕了吧!不然的話若被我擒住,我要活活地把你喂鳥。”
中村鈴子厲叱一聲,拚命掙扎,卻無法扳回頹勢。
此刻其餘幾個,都在生死關頭掙扎,康八左目已被啄去,現出一個黑洞。
“銀弓小二郎”更慘,雙耳被抓,臉上面目不分,血肉模糊,已經倒在地上,以銀弓招呼,那銀弓已變成血色。
紀曉嵐也是傷痕纍纍,只是他為人聰明,不是攻他的鳥兒,他絕不枉用力氣,所他仍保存了部份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