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八
另一個少女道:
“小姐!這個牛吹得不太玄,是不是完了?”
小姐道;
“你們別忙!我還沒有吹完呢!有一天樓頂上有人失足掉下,人未落地就已經死了……”
另一個少女道:
“這雖是表示該樓太高,但吹得很籠統,那失足之人大概是該死了吧?”
小姐道:
“不!他是餓死了……”
“啊……”另外兩個少女拍手道:
“妙極了!一個人自樓頂失足掉下,尚未落地就餓死了!這已表示該樓之高,無法估計?”
小姐道:
“這次輪到你們吹了!”
另一個少女道:
“好吧?這次我來吹……”
突聞那小姐沉聲道:
“門外是哪一個?”
岳家宇吃了一驚,回身便走,哪知人影一閃。牆頭上已站定一個宮裝妙齡女子,瓜子臉、柳葉眉、星目、瑤口,神態十分刁鑽,冷冷地道:
“金一航,你在這裡鬼鬼祟祟作什?”
岳家宇心道:
“既然你不知道金一航己死,我不妨暫時再冒充一下。”
回過身來,抱拳道:
“本護法此番出差達半年之久,昨日返幫,想各處走走,未想到剛剛聽到小姐和侍女吹牛作樂,覺得甚是有趣,乃駐足偷聽,尚請見諒!”
小姐冷冷地望了他一會,格格笑道:
“金護法,聽說你的文事底子很好,大概吹牛拍馬工夫,必有心得,何不請進參加我們的吹牛比賽!”
岳家宇心中“卜卜”直跳,覺得她那一雙美眸中,電芒逼人,很可能已看出他的秘密,但此刻若堅拒她的邀請,更會使她懷疑,因為“鼓叟”曾說金一航是一個風流人物。
為了附合金一航的身份,岳家宇只得抱拳道:
“小姐過獎了!金某不學無術,小姐你要多多指教……”
小姐哂然道:
“別客氣了!進來吹吧……”
岳家宇進入園門,心道:
“不知這小姐是幫主的女兒抑是副幫主的女兒,我連她的姓名都不知道,這樣冒充實是危險……”
進入屋中,小姐讓座,侍女端條,但侍女的神態略顯驚疑之色,岳家宇深知,金一航雖是護法,過去未必進過此女的香閨,所以今天他來,侍女不能不奇怪。
由此推斷,這位小姐很可能已看出他是冒牌貨,不知他用意何在?
小姐道:
“金護法,現在輪到你來吹了!”
岳家宇道:
“還有兩拉姑娘未吹,金某殿後可也!”
小姐對兩個侍女道:
“你們二人誰先吹!”
其中一個道:
“婢女剛剛要吹的和小姐略同,不要再吹了!還請李姐姐吹吧!”
小姐笑罵道:
“好丫頭,你真會投機,如此說來,我是拾你的牙慧了!”
那侍女道:
“不敢!不敢!那麼我可以免了!”
另一個侍女道:
“婢子這個也許不值一哂,金護法可別見笑!”
她想了一下道:
“一個鄉下女人,急著進城辦事,抱起孩子,往城裡疾奔。天色暗下來,經過一個大西瓜園,不小心被絆倒摔了一跤,她急忙爬起來繼續往城裡跑!當她到了城裡,在明亮燈光下一看,呵!不好了,原來她抱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個大西瓜?”
岳家宇撫掌朗聲道:
“有趣,有趣,這女人未免太粗心了!”
小姐哂然道:
“世上不可能有這種粗心的女人,倒可能有這種大意的男人!這個牛吹得不太可笑!”
侍女道:
“我還沒有說完呢?”
岳家宇心中一跳,忖道:
“莫非這小姐已經看出我是假的了?她剛才這句話,顯然是妙語雙關,說我冒充金一航,粗心大意,露出了馬腳……”
侍女續道:
“那女人急忙回頭疾奔,又回到西瓜園,找了半天,孩子不見,卻找到一隻枕頭,不禁大哭起來,一路哭著返家,孩子竟好端端地睡在床上,原來最初抱的是枕頭而不是孩子呵!”
小姐搖搖頭道:
“這不是吹牛,這是說笑話!”
侍女道:
“正因為世上不可能有這種粗心的女人。所以也算吹牛,你說是不是?金護法!”
岳家宇道:
“不錯!世上不可能有這等渾渾噩噩的家人,但這個牛吹得也很玄!”
小姐道:
“金一航,現在看你的!”
岳家宇想了一下,道:
“金某這個,和李姑娘吹得略同,只得顯丑了!”
他朗聲道:
“閻王爺審訊鬼魂,發現一個鬼魂生前未作壞事,而且頗有善行,從不揭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