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白琬哼了一聲,道:
“傻子,你知道什麼?這小橋右邊,是我家的莊院,左邊是一個壞人的住所,十年前家兄看不慣他欺壓附近百姓,邀他比武,不分勝負,約定三年後再比,仍是不分勝敗,當時那壞人說,如果下次比出勝負應該怎樣?家兄一時好勝,聲言叫他提出任何條件,絕不示弱,那壞人說,如果他輸了,他的莊院統通送與家兄,設若家兄輸了,只要把嫂子送給他就行了!——”
岳家宇大聲道:
“豈有此理!令兄當時答應這個條件了?”
白琬道:
“當然答應了,因為家兄那時騎虎難下,雖知那壞人早就覬覦我嫂嫂,可是大話已說出口,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了!”
岳家宇搖搖頭道:
“三年之期到了沒有?莫非你要撤小橋,就是為了阻擋那個壞人?”
白琬點點頭道:
“不錯!因為今夜三更,就是三年之期!家兄和嫂嫂感情極好,這幾天家兄心情極壞,我自知身手還不如哥哥,難以敵擋,只得想辦法解家兄之憂!”
岳家宇大聲道:
“我來幫你好了!何必扛這小橋!再說貴莊之人也要用這小橋呀!”
白琬堅決地道:
“我一定要撤走小橋,你不幫忙就算了!”
說畢,一甩長發又面向小河,岳家宇搓搓手,道:
“你別生氣,讓我試試看,能不能扛得動,我也毫無把握!”
白琬又轉過身來,笑靨如花,道:
“仇繼宗,你真好!”
他們兩人,站在小橋兩端,岳家宇道:
“你注意了,我用力一抬這一端,使小橋豎起來,向你那邊倒下,你能不能接住?”
白琬搖搖頭道:
“我要是有那種神力,又何必求你幫忙?”
岳家宇想了一下,大聲道:
“好吧!你站到一邊去,讓我試試看?”
白琬皺皺眉頭,道:“傻子,你可不能亂來呀!若幫不了忙,再送上一條小命,我……”
岳家宇深聲道:
“別嚕嗦了!我想也許能行!”
白琬剛才被他輕輕一格,手腕至今還痛,知道他有一身神力,只得退出三丈以外。
岳家宇抓起左端,“嘿”地一聲掀起,小橋“唿”地豎了起來,而他卻疾掠過河,站好騎馬式,兩手上托。
白琬這才知道他要硬接,不由大驚,因為這小橋雖是杉木所做,也有一千來斤,這下倒之勢,足有三四千之重,萬一力不能勝必定肉碎骨折。
白瑰驚呼道:
“快退!你不能………”
小橋挾雷霆萬鈞之勢倒下,岳家宇雙手一托,只聞“卜”地一聲,雙足陷入土中一尺多深,塵土激射。
這等神力,不但白琬驚得發呆,連岳家宇自己也大為驚駭。
白琬瞪著了雙大眼,看了岳家宇一會,心道:
“這小子蠻勁大得驚人,又十分坦直,心地純潔,像一張白紙……”
第三章
岳家宇道:
“白琬,這小橋真要撤走麼?”
白琬走到他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胛,道:
“當然要撤走!你沒有受傷吧?我很擔心呢!”
岳家宇大聲道:
“雖然沒有受傷,血氣一陣翻騰,假如再重一些,恐怕就受不了啦!”
白琬揮揮手道:
“仇繼宗,把小橋扛回家,我們走吧!”
於是白琬在前,岳家宇在後,他扛著小橋中段,那三丈多長的橋身,上下直顫。
穿過一片楓林小路,一個莊院已經在望,還未到達莊門之前,莊內已湧出十餘個大漢,指指點點,“嘖嘖”稱奇。
白琬帶著岳家宇,一直向莊內走去,卻大聲呼叫著,道:
“哥哥……嫂嫂……快來看呀!”
所過之處,莊中之人無不大聲驚奇叫絕,也更佩服小姐的本領,竟能找來這等高手,而且完全聽她指揮。
大庭中閃出一位四旬左右的大漢,白淨臉膛,繞腮鬍子,濃眉大眼,衣著入時,乍見這情景,不由愣了一下,臉上現出驚喜之色,宏聲道:
“琬妹,這位朋友是……”
白琬大聲道:
“仇繼宗,把小橋放下吧!”
岳家宇“轟”然摔下小橋,白琬立即為二人介紹,道:
“大哥,他叫仇繼宗,繼宗,這位就是我大哥!”
岳家宇抱拳道:
“白兄大名是………”
大漢哈哈大笑道:
“琬妹你真馬虎,介紹了半天,還未說出我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