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顆狗頭

　　999很快調出了藍煦的資料，首先抓住洛元青雙眼的，是一張證件照。

　　照片上的人，有一雙深邃的鳳眼，漆黑的瞳孔像是無垠的蒼穹。僅僅是一雙眼已經夠迷人了，他的其餘五官更是長得完美，挑不出一點瑕疵。

　　洛元青呼吸一窒，回過神來之後趕緊對999說：“我去，這也太好看了！照片還有嗎？寫真集！最好全裸那種，趕緊的！”

　　999無語，又給調了幾張藍煦的全身照出來，當然不是全裸。在看到那完美比例的身材和大長腿時，洛元青忍不住想捂臉。

　　“這……怎麼這麼合我的胃口啊……”洛元青越看越臉紅，喃喃地對999說，“我可以！”

　　999冷面無情道：“先完成任務。”

　　洛元青頓時來了精神，忍痛放下了藍煦迷人的照片，開始看藍煦的資料。

　　藍煦今年剛滿20，出道半年，沒有簽約經紀公司，而是自己成立了工作室，但偶爾也會和時代有合作。

　　而藍煦和尹覓之間關係並不好，畢竟這二人的定位實在太過相似。

　　二人都是長相出眾還兼具才華的創作型歌手，都擅長情歌，曲風還很相似。

　　但藍煦有更多的優勢，因為他更年輕、更英俊，還沒有任何黑歷史，只真正的優質偶像。

　　更重要的，藍煦是真的非常有才華，而尹覓的才華是假的，他的作詞作曲水準非常平庸，如果沒有洛元青的才華加持，他這樣滿身黑點的劣跡藝人，估計早就糊穿地心了。

　　藍煦的出道對尹覓造成了非常大的衝擊，是今年金樂獎最強競爭選手之一，尹覓自然是將藍煦視為死對頭。

　　洛元青看得微微眯眼，心中已經有了個不錯的想法，接著便對999道：“感冒藥，把最近尹覓和藍煦的行程都給我調出來。”

　　這些過程在洛元青的腦海裡只用了一瞬就完成，於是在尹覓看來，洛元青只是愣神了一兩秒。

　　而後洛元青又眨了眨眼，低低地說：“你放心，你新專輯的歌，我一直都在準備著。明天你要在公司錄音，我也陪你去看看，順便……我有個曲子，想用在你的新專輯裡，這時候我有一點想法了，想用一下你們公司的斯坦威……”

　　尹覓心裡一喜，立馬就應了。

　　他一直都知道，雖然洛元青會很多的樂器，但最喜歡的還是鋼琴，每次有很棒的靈感，都一定要用鋼琴演奏一遍才安心。

　　洛元青從前自己花錢買過一架十多萬的佩卓夫，但這怎麼能和價值上百萬的斯坦威比？無論是音色、手感、穩定性，都差得遠了。而公司琴房裡的那架斯坦威不便宜，公司自然也很寶貝，只有像是尹覓這樣的一線歌手才可以隨便用，其他人要用就得一層層遞申請。

　　接著尹覓又絮叨了一陣新專輯和金樂獎的事，直到洛元青忍不住打哈欠了，他才終於說了“晚安”，離開了洛元青的臥室。

　　一關門洛元青就翻了個白眼，道：“不愧是渣男，太摳門了。用了原主那麼多歌，斯坦威都不捨得給原主買一架，還要去用公司的。”

　　999道：“那你還上趕著要給他寫新歌。”

　　洛元青哼哼了一聲，道：“誰說我要給他寫新歌了？去公司自然是別的安排，先去會會渣男的死對頭，我得製造一個機會啊。好了，不說那麼多了，把藍煦的作品放來讓我感受一下，然後好好睡個覺，別影響明天的發揮。”

　　999不言，立即照辦，洛元青的耳朵裡便響起了藍煦飽滿動情的嗓音，實在令人心醉。

　　伴著這迷人的完美樂曲，洛元青做了一個美好的夢。

　　*

　　第二日一早，洛元青便早起，洗漱完畢之後徑直拉開了衣櫃門，深情並茂地對著衣櫃深處喊了一聲：“渣男出來挨打！”

　　999：……

　　洛元青又戲精地道：“哎，今天渣男也沒有從櫃子裡出來呢。”

　　999：……

　　接著洛元青才開始在衣櫃裡挑挑選選，花了半個小時才終於選好了一件乳白色的套頭針織衫，一條淺色牛仔褲和一雙白色的球鞋。

　　999日常對洛元青開嘲諷：“選了半天，還以為要做什麼不得了的造型，結果還是這麼普通。”

　　“感冒藥啊，作為系統的你，審美還是太刻板了。”洛元青一邊說，一邊就開始穿衣裳，“我現在這一身皮，已經非常好看了，根本不需要什麼華麗的裝飾。越是簡單的打扮，越能凸顯我清純不做作的氣質。現在我們就要用在這套小白花裝束將我的優勢發揮到極致，等著看吧。”

　　一身裝束弄好，再隨便薅了兩把烏海濃密的頭髮，洛元青就下了樓。

　　而這個時候，公司的保姆車已經到了，尹覓也剛準備好，正要叫洛元青一起出發去公司。

　　看到洛元青從樓梯走下來的那一刻，尹覓明顯愣了一下，眼神迷茫了片刻，又快速搖頭，別開目光不再看洛元青。而後二人沒怎麼說話，安靜地到了公司，尹覓便進入錄音棚開始錄歌。

　　錄歌就是尹覓和製作人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了，其他的助理什麼的工作人員都無所事事，在角落裡坐著聊天等。原主是個沉默寡言不善交際的人設，於是洛元青稍微和他們坐得遠了些，不參與他們的交談，只是隔著玻璃看在棚裡錄音認真唱歌的尹覓，目光十分溫柔。

　　然而到這個時候，尹覓都還沒有正面看洛元青一眼。

　　洛元青忍不住對999炫耀道：“知道我今天為什麼這麼打扮了？”

　　999裝死，拒絕滿足戲精的嘚瑟心理，而洛元青又說：“現在尹覓的心裡一定非常彷徨，非常掙扎，非常困惑，很好，就讓他這麼糾結著。但今天這打扮，最重要的不是給渣男看。”

　　999繼續裝死。

　　正當這個時候，控制室的門被人輕輕敲了敲，而後段菀瑤和她的助理一起便提著一口袋的飲料走了進來。段菀瑤一進門就熱情地給諸位工作人員打招呼，製作人和尹覓那邊也暫停了下來，對著她微笑問好。

　　段菀瑤仿佛女主人回自己家了似的，直接走進了錄音棚給尹覓遞了杯水，然後才走出來給挨著給所有的工作人員發飲料。

　　洛元青想說你一個造型師，錄音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也要來？但洛元青沒吭聲，只是安靜地看著段菀瑤發飲料。

　　發了一圈直到發完，段菀瑤才像是剛看到洛元青一樣，對著他一聲驚呼道：“哎呀，元青在這裡呢，我都沒有注意到你來了，最近覓哥錄音你都不常來，我沒有給你準備飲料呢。”

　　裝呢。剛才洛元青就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她明顯是一進來就在看洛元青，估計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夜之間洛元青變得更好看了。

　　洛元青也跟著裝，閃躲著目光裝膽怯地說：“沒關係的，我不口渴。”

　　段菀瑤沒什麼誠意地道了聲抱歉，而後便和其他閑在一邊的工作人員們坐在了一起，加入了他們的閒聊，洛元青徹底被晾在了一變。

　　“看來還是氣不過昨天的事情，現在來給自己找回場子了。”洛元青對999道，“平時段菀瑤就經常背著尹覓給原主找不痛快，這時候尹覓聽不到外面控制室的聲音，她肯定會趁現在作妖！很好，本戲精接受挑戰。”

　　果然，段菀瑤很快在一群閒聊的人之中佔據了主導地位，以一種不會打擾到製作人、又剛好洛元青可以聽到的聲音，慢悠悠地說：“我最近聽到一個圈內八卦哦。”

　　眾人一聽有八卦，立刻雙眼放光，讓段菀瑤說。

　　段菀瑤道：“我呢，有個朋友，和我們圈裡一個男明星談戀愛了，名字我不方便說，大家就不猜了，總是我朋友和她男友兩個人感情很好的。但倒楣的是，我朋友的男友被一個小gay給纏上了！我對gay倒是沒有什麼偏見，只是糾纏直男的gay，也太沒有品了吧！”

　　眾人一陣附和。

　　洛元青心裡“切”了一聲，不高興地對999道：“我朋友就是我自己系列。”

　　段菀瑤得意洋洋，繼續說：“而且這個小gay，自己心裡也對自己認識不清，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呢，其實高中都唯讀了一年。這年頭居然還有人連高中畢業證都拿不到，真是太奇葩了。”

　　洛元青現在和原主合二為一了，洛元青的心情也影響了他，他已經感覺有些難過和生氣了，但想著段菀瑤算是同病相憐被渣男蒙蔽的，還在低頭忍耐，只是小聲對999說：“段菀瑤真會往人軟肋上插刀子，希望她趕緊閉嘴，否則我怕我忍不住要炸。”

　　可段菀瑤看到洛元青低頭難受的模樣，心裡簡直樂開了花，繼續說：“而且我知道，這個小gay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拋棄了，是個爸媽都不想要的災星。所以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就是一點都學不會自尊自愛。要知道，自己都不愛自己，別人憑什麼愛你？真的太噁心了。”

　　沒有人注意到洛元青的表情，紛紛表示贊同。

　　她說得每一句，都是原主心裡最深的傷痛，洛元青感同身受，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戳成了篩子，實在是忍無可忍，整個人炸成一團火藥：“我的青龍偃月刀！”

　　999無情道：“對不起，點數不足。”

　　洛元青怒道：“板磚！”

　　999繼續無情：“對不起，點數不足。”

　　洛元青又道：“ak-47！軒轅劍！金箍棒！九齒釘耙！”

　　999被吵得要死機了，忍不住暴躁道：“別吵了！點數只有250！你個250夠買個屁！”

　　跳腳的洛元青頓時冷靜了下來，嘴角噙起一抹笑，接著道：“很好，那就買個屁吧。”

　　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