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好,我說了,該殺!”
“對了,你說對了,你已經起了邪念,所以該殺!”
韋烈心頭一震,司馬茜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哈哈哈哈,紫娘,你可能錯了,你我初見,引我到這無人的地方,用心不問可知。垣曲城最近一連發生命案死的全縣年青俊美的男子,何以如此,瞞不過明眼人人,我‘花間狐’龍生可不是省油燈……”
“哦!你想怎樣?”
“我喜歡好花,碰上好花我就一定要采到手!”
“要是采不到呢?”
“寧做風流鬼,如果你有這分能耐的話。”
“很好,就讓你如願做風流鬼。”
接著是交手的聲音。
“哈哈哈哈……,”花間狐龍生邊出手邊笑。
韋烈已經無法再按耐,他不明白司馬茜為什麼要這樣做,聽情況花間狐身手要在司馬茜之上,所以才那樣自得“花間狐”這名號自己並不陌生,他是北方道上大名鼎鼎的花魔,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婦女,是該殺之徒。
“啊”司馬茜顯然不是對手。“看劍!”司馬茜已經亮兵刃,她爹司馬長嘯封為“天下第一劍”,在劍術的造詣她應該差不到哪裡。
韋烈又勉強忍住,他想讓司馬茜親手殺死這花魔。
花間狐時而中斷,搏鬥之激烈可以想見。
盞茶時光,只聞劍刃破風之聲.沒有金鐵交鳴,顯然“花間狐”是以肉掌對司馬茜的利劍。
“啊!”司馬茜的驚叫,想來她已經失利。
韋烈正要掠起……
“住手!”暴喝立傳。
韋烈又卸了勢,不知來的是什麼人?
交手之聲頓止。
“梅花劍客?”花間狐的聲音。
“不錯!”
韋烈心頭一震,來的是司馬茜的未婚夫方一平。心念一轉,他偏開步道,從側方鐵林木而上,到視線所及的位置穩住。
亭外草地上,三人鼎足而立,司馬茜與方一平自然成了犄角之勢,因為對手只有一個,固定是三角的一點。
現在看清了,“花間狐”龍生年紀不到三十,看上去一表人材,除了目光詭利之外,還真是個俊品人物,不知底細的人誰敢相信他會是個邪惡的採花賊。他正視著方一平,意態還是十分地從容。
“方兄有何指教?”花間狐帶笑說。
“別跟我稱兄道弟,問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已!”
“你知道她是誰?”
“叫紫娘沒錯吧?
“她是……”頓了頓才道:“本人的未婚妻!”
“噢!”花間狐表示很驚訝:“實在想不到,她是方兄的未婚妻,那是誤會了,失禮之至,不過……不得不聲明一下,小弟是被動的,如果不是還有點微末之技,已經成了神秘血案中的第六個,方兄懂這意思?”
“你放屁!”司馬茜厲叱一聲,揚劍就要攻出。
“由我來!”方一平抬手止住司馬茜:“龍生,你自己是什麼德性你自己心裡明白,你的魔掌伸到本人未婚妻的頭上自然要還出公道。”
“怎麼還?”
“你能逃過本人的梅花劍就可以活下去。”
“好大的口氣。”
方一平拔劍,亮勢。
韋烈靜下心來觀察,他還沒見識過所謂的“梅花劍”,方一平賴此成名,當然有其獨到之處。
“花間狐”的臉色沉凝下來,雙手在胸前交叉。
雙方凝神對峙,空氣驟寒,場面凍結。
“呀!”栗叫聲中,方一平長劍揮出,劍尖幻出五點精芒,恰似一朵梅花,玄厲詭辣臻於極致,果然名不虛傳。梅花同時攻擊五個部位,沒留任何間隙,而且快極,令人閃避隔架感無從,的確是劍法中的劍法。
“花間狐”速退,上盤左右胸、心窩及兩肋明顯現出了五個破洞,梅花形。
“龍生,你真的不賴,能在本人劍下不倒!”
“後會有期!”“花間狐”一扭身電閃逸去。
韋烈敏感地心中一動,尾隨追去。土丘下的溪邊,“花間狐”停下來檢視了一下前胸,自言自語地道:“好傢伙,果然是上乘手法,連皮都沒破,事先我……”說完,一閃而沒。
韋烈已經追上,但他沒截阻,因為“花間狐”的幾句話使他呆住了。原先在現場覺得方一平出劍虛而不實就覺得內有文章,果然不錯,兩個人在演戲。
方一平為什麼要演這場戲?
想以英雄救美的姿態挽回司馬茜的心?
對未婚妻玩這一手不是太卑鄙嗎?
司馬茜怎會落入方一平的設計中?
韋烈深深地想,覺得此中大有蹊蹺,因為司馬茜誘殺好色者是事實,方一平是將機就什麼。
原先以為方一平是個可交的對象,想不到他是只披羊皮的狼,司馬茜不喜歡他是看穿了此人的心地嗎?要不是動念跟了下來,由“花間狐”自己說破,還真難以發覺這秘密,該不該管呢?能插手管別人的私事嗎?
他又想起了小青,即使是小青的影子也不容許傷害。要管,非管不可。心意一決,他又返身悄然掩上土丘。
月下。
方一平與司馬茜依然對立著。
“師妹,你真的不肯跟我回去?”方一平溫婉地說。
“我不回去!”司馬茜語意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