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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反派成個仙》第197章
☆、197. 一九六

  如此說時,卻也不過是歸彥一念之間,瞬息眨眼之內。

  此刻太初混沌劍劍意四散徹底掩蓋了歸彥身上的變化,只有胡天看著歸彥,臉上笑意散去。

  胡天再去看葉桑。

  葉桑劍意於其身凝集,散於太初混沌劍,劈、砍、撩格、刺、壓不可辨,行如流雲已是無招。

  心是劍,身是劍,情是劍,手中亦是劍。

  春花秋月,颯沓流星,太古荒洪,莫如一劍。

  葉桑日日夜夜,心中所思所想,感悟體會,凝於體,化於行。

  此時翻覆,直要傾滅殿閣。

  眾修神魂震撼。

  歸彥眼中淺金色卻是漸漸淡去,靈智回歸,頓悟凝滯。

  歸彥有些迷濛與焦灼。

  只混沌力融合,與他尚且不夠,便是陷入如此含混境地。

  歸彥不由自主看向身前長桌,其上十一卷《四季途錄》原冊安然擺放。

  歸彥神念落於這十一卷之上,瞬息便將原冊之上所有畫作觀覽盡。

  立時數百殘魂被感應,數百畫作浮現於歸彥識海之中。

  歸彥識海深廣浩瀚。其中光帶流動凝聚,瞬息將數百畫作都復拓呈現。  

  於纓以畫困殘魂,其畫作手段當世所罕見。

  但要如何以畫困殘魂?

  神魂有靈者,如何不辨?

  歸彥心存此問,元神站立手扶龍角,不禁再以神念細細觀覽原冊,靜思冥想。

  原冊之上,殘魂或驚懼或欣喜,神色各異。卻都是沉醉於畫中景,好似溺於夢中境。

  畫中景,夢中境,不外心中所思所念。

  歸彥心有所動,識海之中畫作頓時運作。

  《四季途錄》所有畫作,分作十一片,是為十一冊。每片之上,化作層疊凝聚,最終化作白光。

  轉瞬十一片白光,分作四列三行,唯缺一處——

  長桌之上,本是一行排列的十一卷畫冊,亦自行運作,四列三行排列,空缺一冊。

  桌上畫冊,識海白光,獨缺一處。

  歸彥神念雖在識海,神色卻露困惑,憂慮更甚。

  《四季途錄》,四季為分,每季三卷,共繪人間。

  人世滄桑,四季輪換,盛春何在?

  胡天靜觀良久,終是自指骨芥子中,捧出盛春卷,輕輕放在了長桌缺失的那一塊上。

  瞬時,一幅幅妙筆丹青翻湧拓入歸彥識海,再層疊凝聚成最後一道白光。

  這最後一道白光輕忽落於四列三行中的空缺處。

  盛春卷歸,《四季途錄》十二卷齊聚。

  歸彥識海之中十二道光華聚合一處。

  他睜開雙眼。

  桌上十二卷畫冊素白封面之上,十二條紅纓旋即鬆開。

  每條分九段,共計一百零八道。

  這一百零八道紅纓將歸彥圍住。

  旋轉不停。

  紅纓之中,慢慢顯現一人。

  這人頭髮微卷,眉目俊朗,身後一道六芒星。他立於六芒星前沖自己招手。

  歸彥忽而好似忘卻所有,喜不自勝,心道,阿天要和我重結六芒星啦。

  卻也只是一瞬,識海早前六芒星處,一道刺痛傳來。

  晴絲神力抹去的印記之上,少量神力殘留。雖不危及性命,但這微末神力流轉,也足夠提醒歸彥,兩儀雙星是他親手抹去。

  歸彥神念立刻斂回,歸於識海,早前明亮的六芒星早已不復從前,徒留一片灰白印記。

  這才是實實在在,阿天此生不能再與我共結雙星。

  歸彥面如死灰。

  他神念彈出識海,落於體外,清醒過來。

  歸彥睜開雙眼,再細打量,一百零八道紅纓流轉凝成幕布,卻是要將自己心神攝入。

  歸彥剎那了悟,這一百零八道紅纓是隨著自己的心意作畫!

  而於纓怕也是隨著那些修士的道心、妄心乃至心魔作畫。

  畫隨心動,可得妄幻,自將心神誘捕。

  修士心神落入畫紙之時,便是魂魄分離之日。殘魂困於畫上,剩餘魂魄苟延殘喘,失去戰力。

  終成《四季途錄》。

  於纓之畫作,歸彥之妄幻。

  畫作可行殺戮,妄幻亦然。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歸彥一念再轉,已然明悟。

  繼而混沌力出,桌上《四季途錄》十二卷,四行三列並成一片,好似素白畫紙。

  一百零八道紅纓,緩落其上。

  紅纓如硃砂,一道落如一筆下。

  少頃《四季途錄》封紙上,字跡顯現,左起豎排十二字,並念一句——

  究其心,引之妄,摹萬象,行屠戮。

  此便是《四季途錄》——或稱《四季屠戮》——之□□法心訣。

  歸彥凝神念出,字跡驟然消散。

  一百零八道筆劃,重新凝聚成十二條紅纓,將《四季途錄》十二卷束起。

  但《四季途錄》心訣,已然進入歸彥心念。於纓仙道傳承,引歸彥妄幻力臻入新境。

  歸彥立於原地,衣袍鼓盪,驟然混沌力四溢。

  不遠處,天彥山祕境,混沌力猛然提升,澎湃而出。轟然傾瀉,一道大浪自其中湧出。

  與此同時,葉桑執太初混沌劍,恰舞一式「覆海臨天」。

  蜃影門中巨浪席捲而來,太初混沌劍上頓生狂濤。

  兩廂融合,異變徒生。

  善水宗上善部第一灝大殿頓時消失不見,眾修驚駭。

  胡天不慌不忙,退了一步,向遠凝望。

  彩霞當空,八十一道飛虹飄起。

  飛禽啼鳴,猛獸咆哮。

  巨浪席捲處,冬冰春融,夏雨秋水,四季生息。

  少頃水去,地生奇花,異草搖曳,風中馨香彌散。

  日光落下,葉桑收招,將劍重重插在地上,繼而拱手向太初混沌劍一揖而下:「受教了。」

  太初混沌劍嗡鳴一聲回應。

  再觀劍上,劍意凌冽更勝往昔。果應了胡天那句「人煉劍」的讖言。

  葉桑直身,這才發現四下變化。

  葉桑微怔,攤開雙手。

  她本是六階修為,此時卻已經突破七階臻入八階。

  天上飛虹落下,將葉桑環繞。

  葉桑心有所感:「天啟?」

  八階者,得上蒼之祥瑞,歸去天啟界。

  這飛虹要接她去天啟了。

  然則,飛虹卻是運作滯澀,遲遲不能再升起。

  眾修倒是鬆了一口氣,道是這番天象乃是為葉桑所生。

  葉桑大才,又是得太初混沌劍登入天啟,實是善水宗之榮耀。

  善水宗眾修紛紛來賀。

  宋弘德道:「臻入天啟,祥瑞竟是別開天地,實在罕見。」

  葉桑搖頭:「諸位,飛虹是祥瑞,但此時所在非是祥瑞,乃是幻境!且這幻境連這飛虹祥瑞都迷惑。」

  「幻境?」

  眾修不由駭然。在場多少七階修士,竟是未曾察覺絲毫。

  葉桑點頭,向不遠處看去:「歸彥。」

  雲霞明滅處,歸彥默然站立。

  《四季途錄》功法心訣入他心神,融入混沌力中。

  得於纓傳承,並為己用。

  靈氣生劍意,劍意生殺戮。魔氣主殺伐,妖氣為妄幻。

  魔妖靈三氣,並歸彥雜修劍意、妄幻力等,均得「妄幻殺戮」四字。

  自此,妄幻殺戮為支點,混沌力得以更深締結。

  幻象入境,隨心隨性。殺戮為意,百般成行。

  此後天地納入心懷,萬象盡在一念。

  是以為:妄幻殺戮。

  歸彥臻入八階,得歸天啟。

  但他不願意。

  歸彥方進階,妄幻之術頓時困住了來接他離去的祥瑞。

  飛虹霞彩直被這番滔天大浪困住。

  幸而天啟祥瑞,乃是天道。又兼歸彥方臻入八階,心神不穩。

  少頃幻境鬆動,飛虹再次落在歸彥身上。

  歸彥扯開那道纏繞他手腳的彩虹,大聲呵斥:「滾開!我不入天啟!」

  然則天下修士,臻入八階,必去天啟。此乃天意。

  飛虹哪裡能讓歸彥遂願,繼續糾纏上去。

  歸彥再次推開飛虹,轉身四顧:「阿天!」

  胡天站在蜃影門邊上,聞歸彥喚他,揮了揮手:「胖胖,我在這兒呢。」

  歸彥見狀跌跌撞撞跑過去:「阿天,你快進去。我帶你一起去天啟。」

  「歸彥不可!」宋弘德大驚失色,衝上前來,拽住胡天胳膊。

  胡天失笑,拍開宋弘德的手:「師兄,你別怕。我知道輕重。」

  歸彥卻是推開宋弘德:「你走開!」

  歸彥說著,郜蘇自祕境之中走出來。

  歸彥又急又怒:「爹爹,你也進去,不要出來!」

  「歸彥!」郜蘇上前道,「別任性。我和阿天不能跟你去天啟,你知道的。」

  天下修士進天啟,祕境芥子自然是可帶上。但若其中有生靈,且生靈修為過高者,必不可同行。

  此時胡天七階,郜蘇亦然。若在祕境之中,只能是耽誤歸彥進入天啟。

  若是久不入天啟,於歸彥乃是神魂之害。

  「幸而歸彥神魂力非是一般,還能帶上五隻命褓靈兔與夏昱。」郜蘇輕聲說,「他們陪伴歸彥,去天啟好好修行。」

  「我不!」歸彥不允,「我才剛剛找到爹爹,還要和爹爹學習幻術。」

  「已經很好了。」郜蘇道,「且我也會去天啟的。」

  「那阿天怎麼辦?」

  歸彥大慟,「爹爹可以去天啟,我的阿天怎麼辦?我還沒有找到安然花。我不要修行,我要阿天!」

  歸彥轉身去,一道混沌力出,再次將飛虹推遠。

  而此時幻境卻是開始碎裂。窸窸窣窣聲如落葉。

  歸彥急忙再轉身去找胡天。

  胡天冒出來:「胖胖,淡定!」

  歸彥拽住胡天的手,將人帶入懷中:「阿天,我識海裡的那條龍變厲害了。你識海裡的黑龍還好吧?」

  胡天閉眼再睜開:「沒事兒,那龍安分著呢。」

  「那就好。」歸彥說,「你和我現下去祕境,他們就不能將我拽走了。」

  一個八階,一個七階,魂力太重,便是天降的祥瑞也帶不走。

  歸彥說著,就將胡天往祕境之中拽。

  胡天卻是拽住歸彥:「別啊。胖胖,你聽我講。你看,你去天啟其實剛剛好啊。」

  歸彥咬住牙。

  胡天平心靜氣:「給你個任務,剛好夏昱化形了。你將夏蟲蟲帶去天啟界找師父。」

  此事胡天也同歸彥講過。

  穆椿前番雖找到了夏昱這個小蟲子。但夏昱當時乃是幼崽狀態,沒有一起釣魚,怕是與穆椿解除心魔也無甚大作用。

  而此時夏昱化形了,可以同人修交流。這樣才能幫到穆椿。

  歸彥卻是看向身後:「讓師姐帶著小蟲子去天啟。」

  「師姐帶著小蟲子去天啟,倒不是難事兒。但有件事兒,非得胖胖你去做。」胡天神神秘秘。

  歸彥皺眉頭。

  胡天道:「胖胖剛才的妄幻術又有大進益對不對?我都看見了,那麼多幻象,真真切切。把善水宗的七階修士都怔住了。」

  甚至眾修都非是第一時間察覺第一灝大殿消失的。若非葉桑提醒,還以為這幻境是祥瑞。

  胡天說:「歸彥這麼厲害,那入天啟了,便可以構建一道幻境。讓小蟲子和師父,去當年他們許諾的地方釣魚。」

  這樣對穆椿破解心魔才是萬全之策。

  歸彥嘴唇抖動:「我不。榮枯要抓阿天,阿天識海有黑龍,我還沒用找到安然花。」

  「師父對我們那麼好,歸彥就去一趟嘛。」

  胡天想了想,學著郜甦的話:「之後,我會好好修行,也會找到安然花,還會去天啟找歸彥的。」

  「我不信。」歸彥搖頭,眼中水光泛起,他努力忍住,「我知道的,阿天最會騙人,阿天最是不怕死。」

  他知道胡天修行的速度已是大不如從前,偏生胡天並不在意。

  胡天不怕死,不怕死到三番兩次去搏命,每一次進階登級他都是枉顧生死。這人從踏上此方世界的那一刻,就不怕死了。這人自那年在上都見了神殿舊事,便沒了牽掛。

  歸彥捧著胡天的臉:「爹爹還能回夢魂界,但是阿天要去哪兒呢……若是我再離開了,阿天就真的什麼都不怕了,我知道的。」

  卻是說此話時,歸彥身後虹彩見此凝聚,凝成劍意。

  便是天啟祥瑞再等不得。

  歸彥渾然不覺,只是拽著胡天:「阿天最是不怕死,但是我最怕阿天死掉。」

  胡天雙手覆上歸彥的手:「歸彥,你說的對。但這次你一定要信我,我對你說過的話,一定全力以赴去做。因為我……」

  胡天抱住歸彥,將歸彥按在了懷裡。

  那些虹彩化作的劍意漸漸消散,繼而再次成為飛虹彩練。

  飛虹如有靈智,自歸彥身後觸碰上胡天指尖,繼而從胡天歸彥腳下圍繞起來。

  歸彥將臉埋在胡天肩窩,緊緊抱住他。

  胡天看著那些虹彩,俯身湊到歸彥耳邊小聲說——

  「我不怕死,但我怕歸彥傷心。」

  歸彥微怔,不由抬起頭,似乎還想要說話。

  胡天笑著湊上前,親了親歸彥的嘴角。

  歸彥沒能再說出一句話來,幻境消退至其身,虹彩席捲。

  歸彥、葉桑、幻境、虹彩、蜃影門一起消失不見。

  胡天呆立原地,片刻後轉身。

  他又站在了善水宗第一灝大殿之中,不遠處鎮德碑流光華彩。

  太初混沌劍劍柄安然擺放在桌面之上。

  另一邊,十二卷《四季途錄》一字型排列。盛春卷已然在其中。

  四下修士如夢初醒,驟然回神。

  郜蘇站在不遠處,看著胡天。

  胡天勉強沖郜蘇笑了笑,又見王惑、朝華跑過來,還有蕭燁華和陸曉澄。

  哎呀,大家不要這麼激動。

  胡天張了張嘴巴,可惜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此時他識海翻覆,非是黑龍作祟,倒是自己神魂心念不穩。

  往年時光走馬觀花,飛速流逝。

  小黑條,小毛團,大毛團,歸彥。哪兒去了?

  一時識海亂象叢生,水域分離,黑、綠、紅、黃、白登時湧入半空。

  什麼長空碧海,翻覆碎裂不過一念。

  千鈞一髮之際,忽而識海「止」字島,一聲嗡鳴,轟然炸裂。

  胡天識海之內,一道滄淼聲音響起:「止!」

  繼而大殿之內,鎮德碑「嗡」一聲,如是應和。

  胡天識海之中亂象頓時消失,神念回到身體之上。

  胡天退了幾步,醒過神來,發覺方才自己差點死了?

  他忙向鎮德碑拱手一揖。再起身,卻是心口空空蕩蕩,沒了魂似得。

  胡天低頭看向身上的花衣服,幾道血漬滴落。

  畢竟鎮德碑那一個「止」字乃強行制止識海亂象。而胡天心念仍然有損……

  不就是胖胖去天啟界,至於嗎?我在去天啟就是了。別死啊,死了就真完球了……

  胡天深吸一口氣,滿嘴並鼻腔盡是血腥味。鮮血吸入肚腹,直嗆得胡天要吐。

  宋弘德衝過去:「別忍了!」

  哦,是你說的啊,回頭你擦地。

  胡天心裡嘀咕,心神一鬆,坐在了地上。

  口鼻之中,鮮血滿溢。 

  胡天再抬起頭看四下圍著好多人。

  胡天抬手,抓住了郜甦的衣袍,驀然有些委屈:「難受。」

  郜蘇攬住胡天的肩膀:「好孩子,別怕。」

  王惑此時撲上來,伸手狠狠拍打胡天的臉:「你難受就哭唄!」

  胡天更委屈:「你當我是你啊……」

  他想哭一哭,眼睛卻似煙熏火燎乾涸了。 

  王惑倒是也一屁股坐下,「哇」一嗓子嚎起來。

  此時宋弘德擠進人群,掰開胡天的嘴,塞了一顆藥丸給他。

  胡天這才好受點,睏倦襲來,他微微轉臉,看宋弘德:「師兄,好人做到底,將我送進夜渡舟上就成了……」

  再醒過來時,胡天睜眼,果然在船艙之中躺著了。

  胡天盯著艙頂木頭看了片刻,記憶回歸。

  歸彥臻入八階,去了天啟,然後自己就……

  「媽的,臉沒了。」胡天咒罵。

  身邊忽而一個人蹦起來:「大哥,你醒了?」

  繼而姬無法的臉湊到胡天眼前。

  胡天冷著臉說:「無法,我今兒才發現,你臉這麼大。」

  「你還有心思玩笑?」姬無法沒好氣,「可嚇死我了,宋宗主給你抬上甲板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死了。」

  「我死了,你就別想放假了。」

  「是是是。」姬無法抓了個藥瓶,倒出一顆丹藥,趁著胡天說話的時候,將丹藥塞進他嘴裡。

  「什麼玩意兒!」胡天怒,「這麼難吃。你們天梯樓的東西,怎麼都不調味道?」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十個靈石一個。」姬無法哼哼。

  胡天立刻閉嘴。

  姬無法見狀卻是賊笑:「大哥,完蛋了。」

  「怎麼?」

  「你前番在大殿上,失了心神。宋宗主給你塞了一顆大司命,才給你緩過一口氣。」

  姬無法抖眉毛,「你說他會不會找你算錢啊?」

  胡天一愣,他沒想到宋弘德如此大方。

  繼而胡天又是苦了臉:「他娘的,我沒錢。你給我付。」

  「這什麼道理?」姬無法委屈。

  「誰讓你叫我大哥的。」胡天理直氣壯,「我還會為你的放假做出卓越貢獻。你就替我付個錢,能怎麼樣?」

  姬無法嘴角抽動:「幸好宋弘德沒同你算賬,不然我就真倒霉了。」

  胡天不滿:「那你和我嘰嘰歪歪個屁,還不趁機去向我那個宗主師兄多要幾顆大司命?你若是要到了,咱倆哥倆對半分。」

  姬無法笑,再仔細看胡天:「大哥,你覺得好點了嗎?」

  「好。挺好的。」胡天直挺躺著,動也動不了,「要是不見外人就更好了。」

  「這不能夠,我們現下還停在善水宗呢。」

  姬無法道,「你那個師兄師姐,也沒回若水部去,說是要等你好了,見見你。」

  胡天嘴角一抽,繼而嘆了一口氣:「算了,反正都丟人現眼過了。無法,我現下沒勁兒,左手上現下有個小蛋殼,你給我塞懷裡去。」

  「好。」姬無法站起來,從胡天手上拿出一個小蛋殼來,他捏了捏,這蛋殼柔韌沒有碎掉的風險,便將蛋殼放進了胡天懷裡。

  胡天鬆了一口氣:「謝了啊。」

  「大哥你還是省省勁兒,趕緊好了,然後爬起來吧。」姬無法撇嘴。

  胡天哼了一聲:「囉嗦。我肯定好得特別快。哎,我'不小心'睡著多久了啊?」

  「半天。好歹一顆大司命下肚了,不快點醒,也太對不起大司命了。」

  「哦。」

  胡天應了一聲,心裡盤算,不知道天啟界現下如何了。

  歸彥有沒有見到穆椿?

  胡天忽而說:「不好,無法,你趕緊去寫封信給我師父,說歸彥和師姐去天啟了……」

  「你就別瞎操心了,昨兒天書格都進你們那個天彥山了。葉桑師姐自然會去寫信給穆尊的。」

  姬無法沒好氣,特別兇,「你趕緊睡覺養神,醒了去給歸彥寫信才是真的。」

  這倒是,胡天立刻閉上眼睛:「我睡覺了,你別煩我!」

  姬無法撇嘴,對天翻了個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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