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一七六
五百萬是死的。
兩株靈植,轉身去了綠門拍賣場,說不得立刻就翻倍了。
「慢著!」隔壁的黑衣人驀地開口,「我可加價。」
王惑是個直脾氣,滿心滿意要將那畫冊弄回來,便是嚷嚷:「此處乃是經緯拍賣行,你們拍賣行的規矩都是假?既然已是秘價拍賣,哪能有再加價的道理!」
這老頭兒此刻氣急,叉腰中氣十足。到了此時王惑也沒明白,胡天送出的那兩棵草,真是他用去賭的。
胡天心裡暗自為王惑鼓掌,自己也不能閒著。
胡天上前陪王惑唱戲,且要唱黑臉:「師叔,你莫要再說。我已是悔了。」
胡天聲音不大也不小,堪堪就傳到了外界去。
王惑咬牙切齒:「放你祖宗的屁!你敢對胖胖不好,不給他買畫冊,就休想再同他結成雙修道侶。」
胡天波瀾不驚。歸彥有些許急,上前抓住了王惑的衣袖。
王惑激動未發覺,對著胡天吼:「你還敢不說話?我要給你剝皮抽筋剁泥變小狗!」
胡天回應:「汪。」
「噗。」銀龐沒忍住。
歸彥愣愣的。
胡天沖歸彥擠擠眼。歸彥終是知了這人沒生氣,不由鬆了口氣,又是笑起來。
可憐王惑卻被胡天噎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幸而朝華在神念之中對王惑解釋。
王惑總算明白過來,又不好說,只得瞪胡天。
胡天腆臉:「汪汪汪。」
王惑:「呸!」
外間于滿紫道:「那位道友說的在理,此番秘價,不好再加價了。」
黑衣人冥頑不靈,利誘不成換威脅:「這位賣家,若你想要得罪名震三族的大勢力,盡可試試。」
那蒙面大漢頓了頓。
胡天不甘示弱:「這我可就聽不下去了。你若知我等來處,就該明白,你現下所為,日後定有所報。」
胡天說到最後,語帶冷笑,不陰不陽。
那蒙面大漢深吸一口氣,伸手指向了兩株靈植。
便是在此刻,場上異變徒生。
一聲尖嘯起。
一個黑影已然到了平台正中琉璃球包裹的畫冊前。
歸彥猛然抬頭,胡天疾馳翻過欄杆躍入平台。
于滿紫向前祭出細劍。
黑衣之下,黑影手指細長如螳臂,細長尖銳,指尖堪堪就要觸及到琉璃球。
說時遲那時快,胡天沖上,一道金元素織就的屏障擋在了畫冊前。屏障薄如蟬翼,如刀片嵌入畫冊同黑影指尖。
黑影指尖撞上金元素屏障,一聲巨響。
黑氣炸開,如潮翻滾。
下一瞬黑氣散去,黑影到得平台之上。
金元素屏障並畫冊都是消失不見。胡天立在不遠處,畫冊在他左手消失。
黑影看向胡天,暴怒:「交出來!」
胡天抬頭冷笑,他手上天彥指環金元素湧動,瞬息凝成一柄重劍。
黑影攻來,胡天重劍迎上。
空劍之術瞬息運轉,其上不著半分修為。僅以殺氣劍意對敵,一招之上萬式凝成。
兩廂一觸即分兩頭。
胡天臉上面具炸開一半露出下巴。
黑影踉蹌,斗篷碎裂,全身好似影子,但他震驚看著胡天:「師……不,他不會來,你究竟是誰?竟敢仿冒……」
「我是你祖宗!」胡天冷笑打斷,他說著,舉起重劍再要向黑影劈去。
與此同時,希言城隱匿大陣啟動。
胡天神念之中,陣讀啟心術運轉,四下無數陣紋直向黑影而去。
于滿紫大喝一聲:「快閃開!」
黑衣人這才發覺自家失策,此番怕是在劫難逃。然則如此赴死卻是不幹,黑衣人周身黑氣大漲,下一瞬一個身影脫出黑氣,向胡天撲來。
陣紋被黑氣吸引,分作兩頭。
胡天「臥槽」一聲,忙收了重劍,急退數步。黑氣之中脫出的身影如影隨形。
胡天有心再用天彥指環,卻是來不及。
幸而一陣狂風席捲,直將那道影子揮開。
胡天回頭看去,風起處,歸彥站立,手上術訣方歇。
歸彥看向平台中心,希言城大陣轟然一聲,陣紋如鉸刀直將黑衣人絞殺當場。
胡天卻是不關心,蓋因黑影一去,希言城陣紋直向歸彥而去。便是方才歸彥情急之下,用了三階之上的混沌力量招引風來。
于滿紫急道:「出去,門外有傳輸陣!」
哪裡來得及?
胡天沖上前去:「祕境!」
歸彥立刻領會,祕境之門蜃影驟然擴大,落於歸彥身後,歸彥退後一步,消失不見。
四下陣紋瞬息失了目標,少頃消散不見。
此番情形,只在須臾,在場之修士,都是愕然。
于滿紫愣了片刻,指著祕境之門:「這是去往何處,藍場之上,你們如何用得傳輸陣?」
事到如今,胡天不好再做隱瞞:「此非傳輸陣,乃是胖胖的芥子。他救我心急,非是有意冒犯希言城,或是經緯拍賣行。此時只能以芥子躲過大陣絞殺了。」
此番事發生雖是急,但經緯拍賣行竟連半分阻攔都沒做到,實在是失職。
于滿紫道:「大意了。多虧二位,東西才沒被搶走,事情也沒有鬧大了。」
胡天轉過身去,看那黑影消失的地方,那裡什麼都沒有了。
胡天問:「黑衣人是死了?」
「自然是死了。」于滿紫嘆氣,「我現下得去同總執禀報此事。諸君還請稍候了。」
蒙面大漢道:「某的物件已是賣出,不想多留。」
蒙面大漢說著就要走,卻被于滿紫一把拉住。
于滿紫冷笑:「我勸您還是待在此處的好。茲事體大,現下也非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了。」
于滿紫說完,手腕輕轉,便將蒙面大漢甩給了鹿戈:「你既然來了,就做點事情好了。」
鹿戈不接茬,向銀龐:「主上?」
銀龐點了頭,鹿戈拿出繩子才走到蒙面大漢面前。
鹿戈對那蒙面大漢道:「您受委屈了。」
鹿戈語氣甚是冷淡,抬手一巴掌將蒙面大漢扇昏過去。
他再走到蒙面大漢身邊,矮身湊近將蒙面大漢捆了個結結實實。
于滿紫笑著轉頭,看向胡天、王惑同朝華:「您三位,也是要等等了。」
胡天也知,此番事若是傳揚出去,希言城經緯拍賣的聲譽便是要受損。于滿紫想要遮醜,設法私了此事,故而才有此等作為。
胡天看了一眼朝華,得了朝華點頭示意,他這才上前去:「於姑娘請便。只是我等為畫冊而來,無意與希言城交惡。」
「此話我會帶到。」于滿紫對銀龐道,「你在此處守著他們吧,我去去就來。」
「為何不是你守著,我去找總執?」銀龐不滿意如此安排,「我對他們可是比你了解得多。」
于滿紫冷哼一聲:「八十年前,在極谷,老娘就同他們認識過了!」
于滿紫說完,轉身就走。
胡天愕然,沒想到,方才一招之下,于滿紫就認出了自己。
胡天長嘆:「了不得。」
不過也是好事,胡天雖失了善水宗弟子身份,但穆尊之徒,也足夠讓希言城忌憚。
朝華上前,看著那蜃影門:「只是此門有些不妥當。」
胡天點頭,卻也是無可奈何:「這是胖胖的芥子,他又不能出來。這門自然就不能移動了。」
怕只能等十三天後,經緯拍賣結束,希言城隱匿絞殺的大陣撤下,屆時歸彥才能出門了。
王惑道:「你怎麼煉芥子的,怎麼這門就大剌剌的放著。胖胖進去之後,外面沒個守衛,多危險!」
胡天理屈,乾笑,忙自指骨芥子之中拿出春祀來:「師叔你別教訓我了……」
「咦,你要用禁制?」銀龐在一邊鬼叫,繼而「噌」一下,躥進了門中。
「臥槽,你個賤貨!」胡天將禁制丟在了門外,自己追了進去。
王惑、朝華都是胡天的自己人,春祀自然不攔著。他二老也是忙跟著走了。
鹿戈好奇走上去,剛踏入春祀光華所在,便被定住身形。
而此時,祕境之內,小樓之外,銀龐也是被定住了身形。
銀龐怒道:「你這個妖孽,你要作甚!」
「這裡是我的地方,你不許進來!」歸彥生氣,他卸下面具,直要上前去打銀龐。
幸而葉桑攔住了。
胡天進來,見如此情形,卻是幸災樂禍:「大臉,讓你不請自來啊。」
銀龐直翻白眼:「他娘的,我好奇還不給嗎?老妖婆說了,讓我盯著你們,我不來,豈不是失職?」
「你可罷了吧。」胡天翻白眼,「瞎扯什麼淡。」
不過這人魔最好還是不得罪。
胡天上前對歸彥道:「胖胖,看在咱們曾經在他封地上住過,就別和他一般計較了。」
「好吧。」歸彥撇撇嘴,鬆開了施加在銀龐身上的禁制。
歸彥上前伸手為胡天取下壞掉的面具。
歸彥是此境之主,也不怕銀龐整出什麼妖蛾子,便是專心同胡天說話:「阿天,我剛才忘記三階的事情了。」
「沒事兒。」胡天笑瞇瞇,「沒歸彥出手我就完球了。不過現下歸彥要在祕境之中多待幾天了。幸好我之前買了不少好吃的……」
胡天說著給歸彥解釋外面的情況。
王惑朝華進來,見了葉桑,都是激動。
少不得除去面具,一番敘舊,銀龐在一邊聽著方知眼前這姑娘姓葉名桑。
葉桑年少離極谷入善水,便已是小有名氣,後極谷銘禮會上更是名聲大噪。身殞之時也多是惋惜聲。
不想此時卻轉生,還成了劍靈。
銀龐早打聽了胡天的出身,知曉那套《屠墟典卷》出自葉桑師父之手,立刻厚著臉皮上去結交。
如此也是好,歸彥、銀龐各自分散了注意力,進了小樓。
入小樓,銀龐又是一番感嘆,王惑朝華亦然。
眾人在一層客廳聚集,各自落座。
好似來了客,胡天忙去備茶水、小果糕點等物,他捧著茶盤進客廳,忽而笑起來。
眾人皆穿古裝,坐在沙發上,看著特玄幻。
胡天笑了片刻,端著茶盤進去招呼眾人。
歸彥在胡天身邊坐下,堅決將胡天同銀龐隔開。
歸彥這才對王惑朝華說:「那個黑衣服的修士,不是魔族,應該是個邪修。同我和阿天上次在袖界見到的修士氣息很相似。」
葉桑皺眉:「按著兩位師叔方才所言,那修士提及'三族'。三族都能納入的勢力,首選天梯樓。」
「不會是。」朝華搖頭,「姬頌那老頭兒不會同我們搶畫冊,這已是商量妥當的。」
「你們也別猜了。」銀龐拿起茶水喝一口,「希言城之後定然會調查。到時候,讓善水宗出百個靈石,我將消息透露給你們。」
胡天翻白眼:「你可真是貪心不足啊,百個靈石,好意思開口。」
「怎麼你還不服?」銀龐挑起眉毛,「不過,小天天要是想知道,我定然免費告知。」
「那成,說好了啊。」胡天點頭,轉身又對王惑朝華說,「您二位回宗之後,同我師兄宗主講,我五十個靈石將消息賣給他。」
王惑:「呸!」
「你倒是打了好算盤。雁 過也拔毛。」銀龐哭笑不得。
可惜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自然不好收回。銀龐也是不屑收回來。
此時他又四下看,對胡天道:「葉師姐說,此樓是你一力建成。小天天你是如何想到這般新奇建築的?」
「你想知道啊?給好處我就說。」胡天抓了把瓜子嗑一個,笑得極其討人嫌,「我可是雁過拔毛的。」
銀龐翻白眼:「你要什麼好處?儘管說來。」
胡天坐直:「等等若是你們那個總執不講理,弄出什麼妖蛾子,你得盡力幫忙。」
「這個是自然。」銀龐點頭,「且你要知曉,希言城商行的總執是輪番做,再三年就是我了。他們自然要顧及我的話。」
胡天點頭,前有于滿紫,再有善水宗、穆椿的背景,此番又得了銀龐的話。這便是上了多重保險,胡天總算放下心來。
銀龐問:「你快說呀,如何想來如此新奇的構建?」
胡天挑起眉毛,奸笑:「夢裡得來。」
銀龐翻了個大白眼。
「你不信?」胡天眼珠一轉,「那日我夢入一城,其中光怪陸離,四個輪子的輿輦自己跑,天上飛著鐵皮殼。高樓大廈參天聳立了不得,到了夜間上面還會發光呢。」
銀龐冷哼:「你就扯淡吧,這不就是個尋常修士所在的界?」
「當然不是。」胡天笑道,「那處同這裡都不同,屋裡都是這樣的,修真求仙都是妄談。人人都是要死的。」
「修真求仙怎麼成妄談?」王惑錯愕,「你這是夢到地獄了吧?」
「扯淡。」胡天不服,「師叔你現下坐著的地方,可就是我按照夢裡做出來的!」
「啊呀。」王惑自沙發上蹦起來。
「別一驚一乍的。」朝華翻白眼,「去同小兔子玩兒吧。」
王惑站著哼了一聲,卻不走:「我還要看盛春卷呢……胡天你快別閒談了,將冊子拿出來!」
這才是件老大的正經事。
胡天拍腦袋:「對對對,胖胖,這些天你待在祕境也是好,剛好參詳盛春卷。不過大臉,你是不是得迴避下了?」
銀龐冷哼一聲:「我迴避什麼?我是此物的擔保人,能沒看過此物嗎?我還有拓本呢。」
銀龐說著,自袖籠之中拿出一塊玉簡。
「老子的還是原冊呢。」胡天翻了個大白眼。
他自指骨芥子之中,將《四季途錄》盛春卷原冊拿出來。
此物之上,此刻還包裹著一層金元素。
胡天捧著此物,對王惑朝華道:「這物也算是我購得了,要先給歸彥看。」
朝華點頭:「這個是自然。但胡天,此物歸彥看完之後,你當如何處理?」
朝華心中憂慮,唯恐胡天不願將盛春卷給善水宗。
如此想法,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善水宗已是將胡天除名。胡天現下能叫他們一聲「師叔」已是念及往日情誼。便是換了朝華自己站在胡天的位置,她自問也未必能將盛春卷給善水宗。
胡天笑道:「師叔,看在您二位往年冒險給胖胖拓印《四季途錄》,我自然不會將這原冊再拿去換錢。至於要不要給善水宗,我得撈點好處不是?」
胡天一想到好處,簡直就要笑出聲來。
王惑翻白眼:「你還真是深得沈桉那老頭兒精髓。」
銀龐卻道:「你到底有多缺錢。怎麼總想撈好處?」
「你懂個屁啊。錢多不壓身。」胡天理直氣壯,「要足夠胖胖用上千千萬萬年。」
如此他才好安心嗝屁。心情好,說不得能投個好胎呢。
胡天想得美滋滋,將盛春卷上的金元素收回。露出其上琉璃球。
胡天當時收得急,琉璃球尚且在,琉璃球中才是盛春卷。
他將琉璃球給了歸彥:「胖胖,拿去看唄。」
「阿天不和我一起看嗎?」歸彥問,「去圖書館,或者去樓上?」
「他就不同你一起看了。」銀龐一把拉住了胡天,將他扯到一邊去,「你怎麼看個書冊還有他陪著,小孩兒啊你?」
歸彥冷著臉,盯著銀龐。
胡天著實佩服銀龐找死的勁頭。胡天擠開銀龐,對歸彥說:「這是你的地盤,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胖胖帶著我一起看。」
「哼。」歸彥瞪了銀龐一眼,繼而抓了胡天的手,去了圖書館。
王惑朝華葉桑都跟過去。
銀龐目瞪口呆:「你們等等,你們是不是不知道盛春卷上畫了啥?」
葉桑聞言轉身不解:「是什麼?」
《四季途錄》乃是善水宗畫仙於纓遺澤,能有什麼不好的?
銀龐忽而竊笑,改了主意:「沒什麼,沒什麼,走走走,我也要去看熱鬧。」
銀龐這麼說著跟著進了圖書館。
圖書館中,葉桑已經將陣法畫好。這其中葉桑還加了鏡陣,此時大廳不再空蕩,好似牆壁之上都是玉簡。
王惑感嘆:「這定然是小葉桑所為,看著就是小蘊簡閣嘛。」
歸彥入其中,揮衣袖,一塊圓石自地板上升起。
那石頭升到半腰位置,歸彥道:「停。」
他以石頭為桌,將琉璃球放在了書桌上。
王惑朝華葉桑立刻都是湊上去,將圓石圍住。
王惑道:「小歸彥,我前番拿著原冊不好斷定你的猜測。這次原冊到手,就看你的了。」
歸彥點頭。
葉桑好奇問道:「是什麼猜測?」
「關於於纓畫畫怎麼將人畫沒了的功法。等等看了就曉得。」
歸彥說著時,將手按在了琉璃球上。
細細「嘭」一聲,琉璃球化作碎片消失。書冊落在了圓石上。
歸彥拉開書上紅纓繩,那書冊無風自動,翻開一頁。
第一頁上,繪得一圖。
圓月當空,柳枝撫水,繁花當前。少男少女在私會,兩片嘴唇貼在一處。
葉桑大窘退一步。
朝華王惑是雙修道侶,但也不甚自在。
銀龐幸災樂禍,等著歸彥再往下翻出出糗。
不想胡天這個小冤家,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臉憨皮厚,居然還湊上去了!
胡天上前,仔細看:「從前看拓片沒發覺。這一幅圖上竟然用了兩種筆法。」
歸彥點頭:「阿天你也看出來了啊。」
此圖景緻筆墨靈動,山水花鳥魚虫盡在幾筆之間。而人物圖像,筆法分兩個,男子栩栩如生,女子卻是朦朧。
仔細看時,那男子好似親一個影子。
雖然胡天只會畫烏龜和豬頭,但他姐胡諦擅畫,這麼點鑑賞畫作的眼力,他還是有的。
胡天道:「這是為什麼?要突出人物,也說不通啊,分明兩個都用一樣的筆法,才算和諧。」
「阿天。」歸彥道,「這便是我猜的地方……」
歸彥說著,手上一抹混沌力生出,落在了畫冊上。
繼而畫冊之上筆墨淡去,四下幻像生,一筆一劃彷彿無形之手在描繪景緻。
歸彥竟是將此圖景緻融入混沌力,再用幻象重新構建。
明月春水,山水蟲鳥,一絲不錯。
乃至片刻後那少女也自畫中走出來,溫婉大方,動人心神。
歸彥幻象卻停滯,圖上細筆描摹的男子仍然留在了紙上。
銀龐皺眉:「這是如何了?」
朝華王惑兩廂對看,王惑失聲:「難道胖胖說的是真?」
胡天也好奇看向歸彥。
歸彥無有應答。
而此刻識海內,歸彥道:「阿天,剩下的這個人不是於纓畫去紙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