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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反派成個仙》第185章
☆、185. 一八四

  胡天挑眉:「哎呀,姬先生不要急,剛才那個是無法的賀禮。您的我也想好了……」

  「閉嘴閉嘴。」姬頌轉頭對郜蘇道,「您可管管這個臭小子,總是打劫我天梯樓的東西,還如此理直氣壯。」

  郜蘇大笑,看著胡天道:「且少收點罷。」

  「好咧,爹都發話了,那就少收點了。」胡天一本正經點頭。

  姬無法撇嘴:「少時要少多少呢?」

  胡天樂:「先去見了姐夫,回頭我再琢磨琢磨。」

  姬頌聞言又急躁起來:「是如此,快快帶我去見神族吧!」

  郜蘇便是走到湖上去,仿造前番作為,頃刻消失不見。

  姬頌旋即跟上,這老頭兒站在湖心忽而又不急了。他整理衣衫,捏領口振衣袖,又將鬢角髮絲抹平,還將臉上的褶子抻了抻。

  姬頌深吸一口氣,這才沉入湖中去。姬無法葉桑緊隨其後。

  歸彥這才拽著胡天的手走到湖上。

  四下沒有別人,胡天道:「咱也快點……」

  歸彥湊過來親了胡天一口,繼而好似害羞撤下混沌力,立時沉入湖中,消失不見了。

  胡天愣了愣,又不由笑起來。這人又是輕嘆一口氣,摸了摸臉,撤去了靈氣。

  下一瞬,胡天站在了臥房中。歸彥站在他身邊。胡天胳膊肘搗了搗歸彥,歸彥看了胡天一眼,笑起來。

  胡天再去看四下。

  此時他們依舊落在了臥房外間,郜蘇、姬無法、姬頌、葉桑都是立在一邊看向矮榻。

  矮榻邊上早有黑影守候。他盯著棋局。竟是未曾要郜蘇去喚,這神族已然等候在此處。

  只是這神族殘魂此時似乎神智不甚清明,也不知等了多久。

  姬頌驀地抬手掩面。姬無法拍了拍他爺爺的肩膀:「爺爺,別傷心,咱們是來幫這位的。」

  「對對對。」姬頌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氣,看向歸彥同葉桑,「這位還是要你們來喚醒……」

  葉桑點頭:「還是照著上次的法子吧。」

  便是葉桑舞劍,歸彥胡天唱《繁露禮唱》。《繁露禮唱》姬無法姬頌也是熟,他倆胡天歸彥一齊行動。

  姬頌在淵碎之地邊唱了快一輩子的《繁露禮唱》,有生之年竟能有幸當面用《繁露禮唱》喚醒神族殘魂。他邊唱邊滾下熱淚來。

  胡天在一邊揪心,若是姬頌變作了王惑那哭包,當如何是好?

  幸而此番未消耗太多功夫,被逐者的姐夫清醒了過來。他身上黑氣減去,眼中神采漸漸恢復。

  胡天仔細去看,他神色竟比前番還好上些許。

  少頃,被逐者的姐夫站起來,他看向周遭。眾修士忙是施禮,神族殘魂回禮,見姬頌老邁,竟還上前要去扶。

  可惜神族抬手之時,掌心卻是穿過了姬頌的胳膊。他的魂魄衰弱,早沒了承物的能力。不似郜蘇三魂重聚,在此處還能碰一碰歸彥。

  姬頌忙體貼站起來,以神族禮道謝。

  胡天蹦過去:「姐夫,我胡天啊,你還記得不?」

  被逐者的姐夫點點頭,微微翹了翹嘴角。

  胡天鬆了一口氣,指著姬頌姬無法:「這兩位,都是後世敬仰神族的修士。他們當年恢復了《繁露禮唱》的部分唱詞,每年都去淵碎之地——就是大哥前番被困住的地方——唱《繁露禮唱》。唱了萬兒八千年的,幫了大哥不少忙。」

  被逐者的姐夫聽著胡天說話,看著姬頌姬無法。胡天說完,這神族停了片刻,好似想了一下才明白胡天的話,接著他彎腰向姬頌姬無法表示謝意。

  姬頌激動得直哆嗦:「不敢當不敢當。」

  胡天笑道:「此番還要勞煩姬先生,畫了能用的陣法,為姐夫傳達心聲。」

  「這是自然!」姬頌點頭。

  自胡天出了妖皇殿,將事情講於姬頌,並且請求尋一法子讓神族殘魂能「開口」後,姬頌就沒閒著。

  他三天三夜翻遍書冊,以客王令發了數十道加急信件出去。最終確定一套陣法。

  姬頌上前問神族:「可否在此佈陣?」

  神族點了點頭,繼而他在外間緩緩走動,走出了一個圈。

  姬頌看向姬無法。姬無法上前拿出兩個乾坤袋,將其中一個遞給了姬頌。

  祖孫倆立刻趴在姐夫圈出的地方。他倆各執一個乾坤袋,從其中拿出木盤來,木盤形狀不一,現場已榫卯拼接。

  木盤之上又有紋路,拼接之後凝成陣法。

  「陣法盤。」郜蘇道,「他們果然用心。」

  陣法盤乃是將陣法事先刻在盤上,用時啟動迅速,省去畫陣的時間。尋常陣法盤多半只有半尺,小的也有寸餘的。

  但此番姬頌姬無法拼接的,乃是一個一丈大的陣法盤。可見其中陣法繁複。

  也是因著陣法繁複,神族殘魂能停留的時間有限,姬頌姬無法才想出如此計策來。

  用陣法盤總比現場畫陣來得快。也見其用心良苦了。

  胡天此時神念陣讀啟心術運作,便知他祖孫倆畫的陣法是什麼。

  胡天對葉桑歸彥同郜蘇解釋:「這是神念投影的陣法,可以將神念所想以蜃影畫面映照出。似乎還是以神力啟動的。」

  少頃,姬頌姬無法便是將陣法盤拼好了。

  此陣法盤正圓形,由內向外有三層,其上陣紋勾連交纏。最外層又有數個插槽空著。

  姬頌上前去,向神族殘魂拱手:「還請您先入陣法盤正中去。」

  神族此時正站在陣法盤外,聞言抬頭看姬頌,片刻卻是搖頭。

  姬頌愕然。

  胡天忙上前問:「姐夫,怎麼了?」

  神族指著一處搖了搖頭。

  胡天湊過去看了看,卻見那處乃是陣紋陣腳的匯集處,卻是不太圓潤。

  胡天忙問:「姬先生,這陣沒問題?」

  「改過的。」姬頌道,「改過之後適合神族用的。怎麼,有不妥當的地方?」

  「也不是,就是不太舒坦。」

  胡天說著爬到陣法盤上,趴在那一處,天彥指環調出一抹金元素,凝成刻刀。

  胡天手執刻刀撅著屁股,湊近要將那一點不妥當的地方開一開。

  姬頌見狀大駭:「你做甚!」

  陣法符法,偏差一絲一毫都是不妥當的。

  胡天本是執刀要下未下的緊要時節,聞得姬頌一聲吼,嚇了一跳瞬息刀落,就是將陣法盤劃了一道口。

  姬頌頓時要殺人。

  胡天忙擺手:「姬先生稍安勿躁!我給你補平就是了!」

  胡天說著,天彥指環中木土兩元素湧出,將那缺口補上了。而早前不順暢的地方也剛好劃開。

  胡天抬頭,卻見神族盯著他看,似乎驚喜。

  胡天略一忖度便知其中緣故:「姐夫,我同大哥學過點神族煉器的法子,就融入了這個指環上了。咱還是進陣吧。」

  神族點頭,走到陣法盤正中的位置。

  姬頌再是指著第二層圓環上的位置道:「無法站人修位,小葉桑站靈修位,小歸彥站妖修位,胡天站魔修位。」

  葉桑、歸彥、胡天面面相覷。

  姬無法上了陣法盤,走到一處,轉身對姬頌說:「爺爺,我知道人修位在哪兒,可大哥、歸彥和葉師姐不曉得啊。」

  「咦?我沒說嗎?」姬頌挑眉,「都怪這個胡天,早前說什麼禮金不禮金,將老朽思路都打亂了。」

  姬頌對胡天吹鬍子瞪眼,領著歸彥、葉桑站在了合適的位置。

  姬頌囑咐歸彥:「稍後陣法起,莫慌張。只是取位而已,你代表妖族,並不需要用什麼妖力。」

  歸彥點點頭,看向胡天。

  此人、靈、妖、魔四修的位置,乃是取四方之意,便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位。

  現下姬無法、葉桑、歸彥都站好,剩下的自然是胡天。

  胡天走上去,站定,很是不滿意:「為什麼我是魔修?」

  「若非此時夜渡舟在天上飛,沒個魔修,我還用得上你?」姬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且將銀龐給的魔珠拿出來,充作個魔修又如何?」

  胡天歸彥齊撇嘴。

  胡天見歸彥撇嘴,忙道:「胖胖,咱這是幫姐夫,幫自己。」

  「嗯。」歸彥哼了哼。

  姬頌管不得胡天歸彥的情緒了,他拿出數個靈石,將陣法盤最外層的插槽都填上。

  陣法盤驟然啟動。

  臥房之中神力驀然一盪,陣法盤外一層光影升起,被逐者的姐夫站在陣眼之中,身體凝實。

  姬頌擊掌:「成了!神者,您想點事兒,無法注意蜃影。」

  神族聞言看向胡天。

  陣法盤最外層的光影凝聚變幻,變作簡筆劃模樣,好似上都神殿外柱上的塗鴉。

  此刻陣法盤外光影凝成的,卻是胡天看過的一幅圖畫——一個神族攤手閉目,掌心好似生出藤蔓來,藤蔓向遠處而去,天上地下哪哪兒都是。

  胡天猶記他當初見這幅畫時,曾同被逐者調侃,這是神族在拔草。被逐者卻說這是傳說中的「造化術」。

  這卻是稀奇,神族看著胡天,想到這幅畫。他見胡天似乎不解,有伸出手圍著自己的手指畫圈,示意胡天的指環。

  旁者不知緣由,胡天卻是吞了吞口水:「姐夫,我這個就是自己胡亂弄出來的元神法器,不是這個圖上的造化術。」

  神族淺笑,左手指了指那幅圖,點在虛空一處。右手指了指胡天,點在下方,右手食指中指作走路狀,從下向上「攀爬」到左手位置。

  神族看著胡天,右手握拳示意。

  胡天驀然明白了。這是指自己同「造化術」還有差距,姐夫讓他加油修行。

  胡天忙拱手:「姐夫說得是,我一定好好修行,天天向上。」

  神族點頭,外部蜃影消失不見。他看向姬頌。

  姬頌點點頭:「可以了,現下您有什麼想說,可以投影了。這樣,我等也好猜一些。」

  胡天忙說:「姐夫,我有個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先問。」

  神族點頭。

  胡天道:「你清醒過來了,我爹能不能自由了?」

  神族卻是愣住,他看向陣法盤外的郜蘇,皺眉頭,似乎為難住。

  陣法盤外的蜃影也是無數線段,神族好似混亂不知從何說起。

  姬頌緊張起來,郜蘇出言阻止:「阿天,我的事情稍後再說。現下快問一個好解答的。」

  胡天也看出其中干係,忙改口:「姐夫,你別急,給我們講講和姐姐戀愛的事情。就是你倆咋好上的。」

  眾皆愣住,姬頌偷偷在心裡翻白眼。

  不過這個問題有好處,神族立刻停下了混亂的思考,唇邊笑意泛起。

  陣法盤上蜃影變化。

  天朗氣清,日光如炬,煌然一株高樹是為耀木。其上無數銅鈴,熱風過,銅鈴脆響。

  唯有一個金黃閃亮。

  神族擼袖口,爬上了樹摘下黃金鈴。

  這一幕便是當年胡天進入神獄囚台時的幻象。同被逐者的姐夫一樣,胡天當年也是爬上樹摘了鈴鐺。

  胡天笑起來。

  接著不要胡天再問,神族已是陷入回憶之中。

  陣法盤外側蜃影中,神族摘下黃金鈴,做了佩飾,獻與被逐者的姐姐。終是得了芳心。

  接著神殿之內取兩儀雙星,結為伴侶。從此雙宿雙棲,在黃金鈴上建造了此方殿閣秘府。

  繼而便是被逐出上都的那一幕。姬頌、姬無法、郜蘇或許不知緣由,但胡天心裡一跳,低下了頭。

  對時間的錯誤探索,引發了上都與異世之間的裂痕。

  他們被押往海界河天的神獄囚台。

  神獄囚台之中,暗黑一片,四個神族被各自鎖住。直到一個腦袋上掛紅球的洪荒古獸到來,告知他們——因著他們犯下的罪孽,諸神族啟用萬神封天,上都被封印了。

  而下都則碎裂成了三千片,怕也是難保。

  洪荒古獸離去,四神族中的老者自爆,將被逐者的姐姐姐夫放出去了。

  蜃影畫面行到此處,稍作了停頓。

  胡天雙拳不禁握緊了。

  神族舊事,從上都災禍到神獄囚台老神族自爆,胡天經歷神獄囚台、上都之行兩番奇遇,已經都能猜測出來。現下再看,更是證實。

  但神族這對道侶出了神獄囚台後的事情,卻是謎團。

  胡天不禁屏氣凝神,認真去看。

  外面蜃影也是再度開始變化。

  倆神族將被逐者留在了神獄囚台,自行出得海界河天。便見了末日般的世界。

  海界河天海天翻覆,海基撕裂,海中無數妖獸惶恐奔逃。

  兩神族立刻施以援手,繼而畫面一轉——

  神族割開了手腕,將血點在了一個好似鮫人的妖獸額頭。那妖獸雙眼忽而清明起來。

  神族張嘴似乎說了什麼,繼而他的血隨著海波流淌,更多的妖獸被血沾染,聚集到兩個神族身邊。

  這一幕震撼,胡天忽而心神一動,六芒星外,歸彥聲音響起:「這個好像點靈呀……」

  點靈,乃是人族修士以靈氣注入妖獸體內,賜予妖獸靈智將其馴化成靈獸的法子。

  而妖族、魔族,若是賜予妖獸神智,讓其為己用,也使差不多法子。而妖獸被三族修士賜予靈智,或叫靈獸,或叫妖寵,抑或魔寵。

  而此時陣法盤上,神族以血點化下都妖獸,賜予其靈智,納為己用。該叫什麼?

  胡天自問,又自答:妖。

  原來妖族非是天然可以修煉的種族,妖族乃是神族這一對道侶創造出的種族。

  此刻最震駭的還是郜蘇。他殘魂被困此處,卻從不知,自己是和自己種族的創造者待在一處數千年。

  「可是,為何要創造出妖?」郜蘇呢喃。

  陣法盤正中的神族似乎聽到了郜甦的聲音,他看了郜蘇一眼,眼瞼慢慢垂下,竟有一絲愧疚閃過。

  陣法盤外,蜃影之中,無數初代妖族前仆後繼,踏入虛空。他們以各自的法子,在虛空寫入神族的陣紋。

  許多妖族寫了片刻便是落入虛空死去,身後便有新的妖族補上空缺。

  他們身後,被逐者的姐姐滿面淚痕,在界內刻畫無極界碑——連接兩塊界域碎片的陣紋。

  被逐者的姐夫驅動黃金鈴,催促妖族繼續。

  無數妖族好似潮水,層疊起伏,向前湧動,以血肉之軀開拓虛空。直至尋到一塊界域碎片。

  被逐者的姐夫以神族煉器術通融入陣紋,書寫陣紋踏入虛空死去的妖族血肉軀殼則成了——界橋石。

  從前無修士知曉,無極界橋從何而來。從此後,卻道這些界橋乃是兩個神族驅使妖族開拓出來的。

  郜蘇撇開臉,不忍再看。他畢竟是妖,見先祖如奴隸般被驅使,何其痛心與憎惡。

  那神族也是停下回憶,垂下眼,繼而又睜開。

  他似乎想去致歉,他用手插入了自己的心窩。這神族雖是殘魂,但看著也是可怖。

  神族繼而將手掏出來,做出了撕扯的動作。

  胡天哆嗦著嘴唇,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半晌姬頌道:「是說,你也痛徹心扉?」

  神族凝神片刻,殘魂雙手卻是垂落。

  胡天看向神族,驀然明了。

  大災大難都是他們惹來,孰是孰非早就說不清楚。

  陣法盤上蜃影又起。

  蜃影之中,被逐者的姐姐雙眼流出血淚來。繼而她在一株榕樹邊倒下,手臂上無數刀口,再流不出血來點化妖獸。

  她死了。

  死前將神魂中的數道蜃影通過六芒星給了自己的道侶——那些蜃影團便是連接三千塊碎片的陣紋陣腳。

  這神族將她埋在了榕樹下,自己再啟程。

  從此後,他獨自點化妖族,驅使妖族開拓界橋,連接各界。再立下界碑,將被逐者姐姐給的蜃影團打在界碑上。

  直到三千界再次被界橋連成一片,他想要回上都之時,卻是再走不動。這神族進入了黃金鈴時,血肉枯槁,已非是久存之相。

  繼而他以黃金鈴的殿閣為交換,尋找妖皇,一次一次給他們權勢,要他們去往海界河天。

  界橋雖然凝成,但三千界還是不穩定。歸去何其難。

  直到一日,天啟界出,寰宇動亂消失。

  此後千年,神族又以耀煌鈴尋到一個妖皇,讓他帶著自己回到了海界河天的神獄囚台。

  他出了神獄囚台,自爆放出了被逐者。

  蜃影沒有聲音,但神族以神念傳給被逐者一團蜃影。

  他們都看不清。

  被逐者的姐夫停下了所有思想,他看向胡天,再一次伸出雙手。

  左手食指拇指圈出小圓,右手食指自左手出,想虛空畫大圓,再回到左手上。

  胡天皺眉:「你讓被逐者回去,做的事情是,畫圓。」

  被逐者的姐夫點頭又搖頭,四下看看,離開陣眼,將他們轟下陣法盤。他自己圍著陣法盤走了一圈,衝到陣眼處,捶了捶。

  胡天繼續猜:「被逐者大哥回去做陣眼?」

  這神族點頭,看向胡天,急切等他回答。

  胡天其實並不能明白,為什麼被逐者要去做陣眼。

  卻是歸彥開口:「你們要用界橋將所有的界都連在一起。所以讓被逐者大哥,回去將陣法寫在上都。」

  如此上都就能回到從前的模樣。

  這神族猛然點頭。他點著自己的腦袋,示意前番自他神魂中飄出去的神念團。

  他再看向胡天,神情急切,等一個回答。

  胡天卻是抿嘴皺眉,半晌,終究狠下心來:「他被妖族、魔族坑了。為了不讓他們去上都,被逐者三用神墮術,忘記了你給他的那團蜃影,也忘記了你的任務。」

  神族呆滯,片刻後,他梗住脖子,無聲嘶吼。

  陣法盤瞬息成了齏粉。

  他殘魂上,灰白黑三氣捲起。

  「怨氣!快退。他又失了神智了。」郜蘇大吼一聲,「那怨氣乃是囚禁妖皇的邪氣!」

  胡天抓了歸彥猛然後退一大步,可惜此時退無可退,哪裡都走不出去。

  胡天忙道:「胖胖,幻象!」

  歸彥立時領悟,四下立刻一道幻像生出。

  便見耀木出現,怨氣停了停,卻沒有消失。

  歸彥立刻將幻象調整。

  上都神殿出現。

  怨氣卻又抬頭之勢。

  歸彥又換,上都、被逐者、其他神族的影像,直到被逐者的姐姐影像出現。

  臥房之中邪氣怨憤頃刻消失殆盡。

  下一瞬,一眾回到了湖心亭上。

  葉桑筆直站立。姬頌跌坐於地,姬無法上前去扶。

  郜蘇閉目長嘆。

  歸彥抓著胡天的衣袖,看了看郜蘇,再回頭看胡天。

  胡天眉頭緊鎖。

  「諸位……」姬頌站起來欲言又止。

  郜蘇看向姬頌:「妖族來歷,無極界碑來歷,就讓它們永遠是迷吧。」

  眾皆點頭。

  這些驚世駭俗的舊事,傳出去後,誰知道又會掀起如何風浪?

  少頃,姬頌、姬無法、葉桑、歸彥、郜蘇皆以道心立誓。

  輪到胡天之時,他猶自低頭想事情,好似剛才別人說的一句都沒聽。

  姬頌提高聲音:「胡天!」

  胡天驀然醒神,卻是跑到郜蘇身邊:「爹啊,咱別的事兒放一邊。你是不是一直被姐夫的怨氣困住,所以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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