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二公子,在下與貴堡從無瓜葛,二公子找在下實在教人駭異,動武沒來由而且也會傷和氣,如果有什麼問題要澄清,何不當面講?”
“本公子言出必行。”
“在下也很少改變主意。”
“那你準備自衛。”
“二公子,在下還有句不中聽的話”
“什麼?”
“如果要動武,在下輸得起,二公子可能輸不起。”頓了頓又道:“在下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浪子,而二公子卻是堂堂天下第一堡的少主,要是輸了就難以下台,所以請二公子多多考慮。”
“浪子十三”的態度很誠懇。
“嘿!”石家輝冷笑了一聲:“‘浪子十三’,你倒是大言不慚,你以為你是老幾?石家堡的命令還沒人敢違抗,給我拿下!”
說著,猛一揮手。
左右兩列武士的前面兩名立即拔劍欺身,從四個角度發劍攻擊,森森劍芒如網罩出,封死了每一寸空間,在這事態之下,只有嚴密封擋一途,但必須不留任何間隙,否則必有一劍鑽隙臨身。
可煞作怪,如此凌厲緊密的招式竟然沾不上“浪子十三”,他的身形怪異地一旋一扭,彷彿故意給他留了空隙,從容地脫出劍網之外。
“頭一個照面禮讓!”“浪子十三”傲然昂首。
石家輝臉色變了變。
四武士易位急撲,四支劍猶如駭電狂飆,嘶空暴捲。
“嗚!”刺耳的銳嘯乍起,一溜烏光閃耀,凌空劃一個圈,叮噹聲中,劍芒迸射,人影爆開,四武士的兵刃全部脫手而飛。
“浪子十三”鐵蕭橫胸,氣定神閒。
四支劍在落地以前,已被別的武士接住。
特級護衛在一個照面之下兵刃脫手,是前所未有之事,四武士呆住了。
石家輝的臉色又是一變,但瞬即恢復正常。
“退下!”他輕喝了一聲。
四武士躬身,狼狽退回原位。
石家輝上前兩步。
“‘浪子十三’,你的身手不賴。”
“好說,謬讚!”
“本公子很高興能遇上夠格一搏的對手。”
“非動手不可麼?”“浪子十三”又皺眉。
“本公子說過要帶人回去,帶屍體亦可,除非你乖乖地束手就縛,否則你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二公子有把握贏在下?”
“讓事實來證明。”
“如此,請!”
“準備!”
石家輝的劍緩緩離鞘,清冷的劍先給人一種森寒之威,行家一望而知這是一柄寶刃,寶刃加上上乘劍術,自然是相得益彰。
“這是青霜,大公子使的該是紫電?”
“你怎麼知道?”石家輝心裡犯了嘀咕。
“石家堡傳家的兩柄名劍知道的不止在下一人。”
“算你有眼光。”
劍與蕭同時揚起。
二十四名武士個個神色肅然。
雙方凝立對峙,氣勢均無懈可擊,空氣跟著凍結,許久,青芒乍閃,烏光破空,一場驚心動魄的劇鬥展現出來。
上乘的劍法,玄奧的蕭招,加上金鐵交鳴,金刃破風,蕭聲震耳驚心,交織成有聲有色的驚人畫面。
空氣已被攪碎,空間也被撕裂,分不清招式,只見一青一黑兩道光影幻起的各種圖形,每一個圖形都是要命的。
武林天下罕見的搏擊,有福才能目睹。
二十四名武士已經忘了自我,全被吸進了漩渦之中。
盞茶功夫過去,雙方交換了近五十招,仍是不分上下之局,這對石家輝而言,是頭一次棋逢對手的搏鬥,但也給了他莫大的壓力,因為他的確不能敗,堂堂天下第一堡的少主如果敗在剛出道的“浪子十三”
手下,傳揚出去,對家門和本身都是一種傷害,現在他才深深體會到“浪子十三”所謂我輸得起你輸不起這句話的涵義;對手的武功大大出乎他預料之外,但勢成騎虎,他必須打下去,而且必須要打贏。
突地,石家輝在一口氣攻出十八劍之後跳出圈子。
“二公子,怎麼,不打了?”
石家輝沒出聲,擺出一個很奇怪的架式。
二十四名武士這才透過氣來。
“二公子準備施展‘石門三絕劍’?”
“浪子十三”神態依然從容,表現出超人的氣質和風度。
“你居然也懂‘石門三絕劍’?”
石家輝表面從容,但內心卻相當震驚;石門三絕劍又稱奪命三招,不到萬不得已不輕易施展的,所以知道德人極少,現在只亮架式便被點破,他能不吃驚嗎?“當然懂!”
“當然懂這當然二字何解?”
“因為在下曾經對某一個人作過承諾,所學絕不與奪命三招對抗。”
說著,把蕭收了回來。
“噢!有這等事,你對誰作的承諾?”
“歉難奉告。”
“‘浪子十三’,抗與不抗是你的事,本公子不吃這一套,今天非把你撂下不可,石門三絕劍向不易亮相,你倒在石家獨門劍招之下應該引以為榮。”
最後一個字出口,腳下已開始移動,沉穩踏實的步子充滿了殺機。
“那在下只好失陪了。”
“你插翅難逃!”腳已將到出劍的距離。
“浪子十三”的身形巨鷹般掠空而起。
石家輝出劍但已落空。
二十四名武士倏地閃開備戰。
“浪子十三”何以不願與“石門三絕劍”對抗,是他自知不敵的託詞,還是真的有這回事?這問題使石家輝感到無比的困惑。
一騎雪白的駿馬飛奔而來,唏灰灰一聲長嘶剎住,馬上是一個勁裝美嬌娘。
“大嫂,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