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江天尺重出江湖的目的是要找家父?”石家輝又問。
“那是必然的。”
“老先生剛才提到‘玄功解’……”
“對,這是老夫來此地主要目的,如果令尊真的擁有‘玄功解’,那江天尺現身的目的是雙重的,一是雪四十年前的落敗之恥,另外便是想謀‘玄功解’,老地在想,要是令尊持有這本解。應該已練成至上玄功,便不懼江天尺之來,如果傳言不實,後果便很嚴重,所謂來者不善,萬萬想不到令尊已經……”
“會不會是……”月女說了半句。
“會是什麼?”石家輝問。
“爹中風……會不會是練玄功而走火入魔?”月女沉聲說。
“這很有可能!”玄衣老人立即點頭代答。
“唔!大嫂居然會想到這—點,做兄弟的實在佩服。”
石家輝討好地說,講實在的,這句話並不怎麼得體。
“何不就請老先生替爹診視一下?”石家慶開了口。
“不,大郎,爹在還能言語時曾經囑咐過,除了二娘他不見任何人,也不許動他,看來……爹可能有什麼道理。”
月女反對這建議。
“對,大哥,我們不能違反他老人家的意思,爹也許有自癒之道。”
石家輝永遠是站在月女這—邊。
“我怎麼沒聽說?”石家慶有點渾。
“是娘說的!”石家輝馬上圓了一句。
石家慶默默無語。
玄衣老人是好好先生,但也是老江湖,察微知著,江湖人物多少會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隱麼,他不能不知趣。
“你們兄弟不必爭,老夫我對歧黃這一道是外行,即使看了也無濟於事,以令尊的修為,可能真有他的道理,老夫心意已經盡到,過些時再來探望,至於如何應付當前局面,你們好好商量著辦,就此告辭。”
說著站起身來。
三人跟著起身。
“老先生遠道而來,至少盤桓幾日,容晚輩們盡些心意,同時有些問題也好討教。”
石家輝一臉誠意。
“老夫還有急事不能久留,令尊方面就請代為問候。”
“既然老先生有急事,晚輩就不敢強留了。”
三人送走玄衣老人之後又回到廳裡。
“老二,為什麼不讓俞老先生去見爹?”石家慶很不高興地問。
“大哥,目前是非常情況,人心難測,萬一出了岔誰也擔待不起,而且你忘了爹是住在密室裡,除了至親幾人,誰也不能進去。”說完,轉向月女道:“大嫂,你剛才說爹之中風,很可能是練功走火入魔,非常有道理。”
“我只是胡亂猜測,也許真的是中風。”
“爹還能眨眼睛表示可否,我去請娘試看。”
“二叔,恐怕沒用。”
“為什麼?”
“爹如果不願表示,誰也無法勉強,就像‘玄功解’二娘問過兩次,爹不眨眼也不閉眼便是最好的說明。”
“但總得要試試。”石家輝婉和地說。
“那就去試吧,回頭我們要共商應付局勢之道,俞老先生古道熱腸,巴巴地趕來傳報 ‘江湖第一人’江天尺出現太原的消息。這也得說給爹聽,雖然他老人家已經不能行動,但總得讓他知道眼前的形勢。”
石家慶總算用了心思。
“我們一道去!”月女沉聲道。
地下密室。
“武林千歲”石中龍躺在床上。
二夫人玉鳳坐在床頭,石家兄弟和大媳婦月女圍在床邊,每個人的臉色都無比的沉重。
二夫人已經說完了該說的話,現在她開始問—一一
“老爺子,兩個問題,是,你就眨下眼,不是,你就閉下眼.你明白我的意思?”
石中龍不眨眼也不閉眼。
“老爺子,你聽不懂我說的?”
石中龍依然沒有反應。
四個人的眉頭全鎖了起來。
“爹, ‘玄功解’是不是在我們家中?”石家慶忍不住開口:“這關係非常重大,你一定要告訴我們?”
“爹,您不是還能眨眼麼?”石家輝加了一句。
石中龍彷彿睡著了,只是眼還瞪著。
“爹,到底有沒有嘛?”石家慶相當焦躁。
“老爺子,你表示呀?”二夫人也已無法平靜。
“爹,是我們不該問這問題麼?”月女柔聲說。
石中龍眨了下眼。
“爹表示我們不該問。”石家慶脫口說。
四人互望了一眼,不明白為什麼不該問。
“老爺子!”二娘苦苦一笑:“既是不該問我們就不問,另外一個問題,你中風是不是練功引起的?”
“石中龍又是先前模樣,不表示可否。
“爹,又是不該問麼?”石家輝說。
石中龍又眨了下眼。
“老不該問,這……這怎麼回事?”
石家慶一向沉不住氣,反應都是直接的,心裡想到什麼馬上就會出口,說好聽是豪爽,說不好聽是粗魯。
“你們都出去,讓你爹靜一靜,等我來慢慢問個明白。”
夫人邊說邊以目示意他們出去,她考慮到也許丈夫有什麼隱衷,不願讓兒媳聽到,但又不能單獨要月女離開,所以乾脆就把三個都打發出去。
三人無奈只好離開密室。
剛到後院,姚管事已倉惶地迎了上前。
“家主,大事不好!”
“什麼大事不好?”石家慶瞪眼。
石家輝和月女面露驚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