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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為我開創了修真》第10章
  第10章

  夜色已深,往日早早陷入沉睡的柳寧縣,此時卻留下了些許燈火。街道上時不時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燈籠泛出的微光從街道直蔓延到安豐山山腳。

  縣衙內更是少有人能入睡,書房裡的柳縣令更是從清晨忙碌到傍晚,再從傍晚忙碌到午夜。

  守在書房外的衙役看到從遠處走來的身影,連忙迎了上去。“柳案首,大人已經等待多時了。”

  柳譽點了點頭,快步走向書房。

  “大人,柳案首求見!”

  “快進來!”柳縣令直接放下了手中正在研究的治水之策。

  “草民柳譽見過縣令大人!”

  柳縣令親自起身將柳譽扶起,“這時候哪裡還需要在意那麼多虛禮?!你深夜前來求見,可是之前說的方法有了進境?”

  “我可以向縣令大人保證,只要百姓入口之物由我來經手,便不會有難民饑餓而死。”

  靈藥能夠讓人不吃不喝堅持十餘日,若是不加以遮掩實在太過驚世駭俗。糧食,也會是最好的遮掩。將靈藥摻入糧食與飲水之中,也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所有人都會入口。這是兩全其美的選擇。

  “好、好!實在是太好了!”柳縣令面露喜色,“你的計畫了已經完善,是不是可以說說了?!”

  柳譽猶豫了片刻。“我只能告知大人,這其中涉及藥膳之法。其他的,恕我不能多言。”

  “藥膳?”柳縣令若有所思。他聽聞過藥膳用於普通人可以強身健體,對生病的人也有緩慢的治療效果。從這一點上看,倒是有幾分可行之處。“這方法可能普及?若是可以普及,對萬民來說可是一大幸事!”

  “目前來說,難以普及。”柳譽直接給了否定的答案。

  柳譽只從穆靳口中聽過‘靈藥’,這天下間也很可能只有他才會煉製靈藥。以穆靳的能力,若是真的將時間耗費在煉製同一種靈藥上,才是天下人的損失。

  “可惜了。”柳縣令面上一副了然的模樣,沒有再詳細詢問。這世上有不少人都有獨特的手段,這些手段也向來不外傳。他雖然心系萬民,但也不會要求所有人都為萬民奉獻。

  壓下自己惋惜的情緒,柳縣令拍了拍柳譽肩膀。“從今日起柳寧縣內所有的糧草都由你來安排,我把所有災民的性命都交給你了!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柳縣令雖然這樣說,卻不可能真的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柳譽一個人身上。武者該從其他區域調度糧草依舊不會停,也依然會向周邊的郡縣求助……若是柳譽讓他失望,他也能最大可能的避免損失。

  “我有一個要求,還請縣令大人一定要應允。”柳譽說的極為慎重。

  柳縣令也忍不住跟著肅穆,“什麼要求?”

  “還請縣令大人嚴格按照‘老少先行’的方法遷移百姓!不僅我們柳甯縣,其餘幾縣也請縣令大人幫忙說和!”

  柳譽得到穆靳的回應後,又回房間呆了許久。

  不僅是為了避免其他人將他說的方法懷疑到穆靳身上去,更是為了整理穆靳往日提到的那些與水患有關的注意事項,對照是否有疏忽之處。

  雖然沒有疏忽,但他卻有一個意見一直沒有被施行。

  穆謹曾說過讓老少病弱先行、青壯年隨之、有內力修為者暫緩,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傷亡。

  雖說柳譽暫時無法理解穆靳這樣安排的深意,他卻不敢疏忽。

  “相對於這個方法而言,先遷移地勢低窪之處的百姓,更能保證大家的安全。臨時改變遷移的方式,耗費的時間恐怕更長。如果河堤提前出現問題,很可能便會出現更大的損傷!”柳縣令微微皺了皺眉。

  他之前與柳譽長談水患,柳譽有不少提議都讓他豁然開朗,但也有提議讓他覺得用途不大,譬如眼前這個。

  “縣令大人,我這樣做自然有自己的深意,還請您一定要應允。”柳譽依舊堅持。

  “依舊是不能說的深意?”柳縣令詢問了一句。

  柳譽低頭,這次不是不能夠說,而是他自己也不甚清楚為何一定要這樣做。

  柳縣令眉宇皺的更深,躊躇了許久才終於開口。“我就信你一次。若是百姓因此出現了損傷,我會和你一起承擔罪責!不過我只能保證柳寧縣會這樣施行,其他縣不是我能決定的。”

  柳譽卻沒有放棄其他縣區的意思,“縣令大人您可以用山上的糧草作為條件,想必其他幾位也會尊重您的意思。”

  “你……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的一個舉措關乎的可能是成千上萬的黎民百姓!”柳縣令忍不住丟給柳譽一個百姓遷移的圖紙。

  “遷移方式早在十天前就已經做好了決定,你現在再這樣安排實在是吃力不討好。我是因為信你才會拿一城百姓去賭,你還不滿足?”

  “縣令大人不防更信任我一些。”柳譽看都沒看那張圖紙。

  他早就知曉所有的百姓都已經開始遷移,現在再更改會浪費許多時間。他也想早一步提出來,但是他就算開口又有幾人會聽。柳縣令對他的看重和信任,也有大半是基於剛剛的保證。

  柳譽將圖紙重新放回到桌子上,不緊不慢的開口。“若是縣令大人對我的信任無法讓您開口,不防將此當做一場交易。一場我願意為幾縣百姓吊命的交易。”

  柳縣令對上柳譽的視線,歎息了一聲。“你說服我了。”

  “縣令大人很快就會知道,這是一個正確的決定。”柳譽心下松了口氣,唇角微微勾起。

  “你不要高興太早。如果百姓因為遷移的事出現更多損失,這可是要算在你頭上的。除非用藥膳折罪,否則哪怕有我分擔罪責,你也免不了一死!”柳縣令一改之前的溫和態度,面上有幾分警告。

  “我無需縣令大人分擔罪責,倒是可以與大人共用功勞。”柳譽唇角的笑容不變。

  柳縣令聽柳譽這樣一說,心下倒是放鬆了些許。“希望如此。”

  “既然如此,縣令大人還等什麼?您該讓人去其餘幾縣傳訊了!”柳譽開口催促。

  柳縣令倒也是個爽快人,既然答應了便不再推三阻四。他直接安排了幾個衙役前去傳訊,又吩咐下面的人改變柳寧縣的遷移方式。

  他也知道這樣的改動必然會引起軍士們的注意,傳回郡尉那邊。不過等郡尉那邊的消息傳回來,這邊的遷移應該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

  “你應該沒有其他要求了吧?”柳縣令安排好遷移之事,再次看向柳譽。這一次顯然再沒有之前的爽快。

  柳譽點頭,“在下暫時沒有其他要求。”

  “下去休息吧,明日我便讓人帶你看看糧草。”柳縣令擺了擺手。

  不等柳譽離開,門外便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大人,豐和縣消息!沽和縣一個時辰前便被淹沒,如今大水蔓延到了豐和縣,豐和縣已經在組織災民向安豐山遷移!”衙役急匆匆的跑進來。

  柳縣令連忙走過去,接過衙役手中的傳訊。“消息沒錯,安排難民與我們柳甯縣的百姓上山,按我剛剛說的方式。”

  “縣令大人……”衙役也有幾分困惑。

  柳縣令看了柳譽一眼,咬了咬牙,“按我說的去做!”

  “是。”衙役連忙應下,又急匆匆的離開。

  “縣令大人,今日情形我怕是也難以入眠,不如現在便去看看糧食狀況。”柳譽主動開口提議。他有內力傍身,三五日不睡也可以保證精力充沛。

  “好。”柳縣令見柳譽如此心系百姓,之前被逼著改變遷移方式的不滿便消散了許多。甚至隱約有所懷疑,莫不是這樣的遷移方式真的對百姓更為有利。

  但,他為何沒能看到感受到這樣遷移的益處?往年的水患書文裡,也多數先救助地勢低窪的百姓。

  一次性將所有的老少全部遷移出去,不說別的安置便是一個大問題。如果不是這次水患浩大,極有可能將整個柳寧縣囊括在內,他絕對不敢由著柳譽這樣做。

  柳縣令的疑惑很快便有了答案。

  兩日時間,暴雨依舊未有停歇的趨勢,但也未能讓幾縣的水位完全沒過江堤。

  附近幾縣連帶著柳寧縣本地的百姓卻已經大半都上了山,山上的糧食提前被消耗了不少,引得不少人斥責柳縣令的安排。

  前後只一個時辰,再無人多言。

  時刻去山腳看山下水況的人一陣驚呼,眾人連忙趕過去。他們親眼看著浩浩蕩蕩的洪水快速淹沒柳寧縣,剩餘的武者們拖著一些自詡會水的青壯賣力朝著山上奔逃,洪水緊隨其後。

  縱是以武者的速度,也沒能跑過那浩蕩的洪水,被水浪直接打入地下,翻滾著才站起身來繼續前行。若是普通人,恐怕被拍下去便再也爬不起來!

  眾人的視線忍不住看向柳縣令,柳縣令則是不由的看向柳譽。

  柳縣令很快便反應過來,將視線收回,清了清嗓子。“這情況,怕是上游的水門倒了,只是不知是豐和縣還是沽和縣。據我所知,兩縣的水門都是才加固不久的,按理說不應該只堅持那麼點時間。”

  豐江所在的區域內有不少水門(水閘)可調控下游水位,在前兩縣難民遷移時,水門便被直接關閉,保障了下游不會因為上游水位衝擊提前迎來洪水。

  頓時,眾人看向兩縣縣令的眼神,就已經變了。

  ……

  金鑾殿上,金龍盤踞在正上方,沉沉地看著底下安靜的朝臣。一片寂靜,唯有最上面那人翻動奏摺的聲音。聲音初時不緊不慢,很快便像染上了主人的情緒一般變得急促起來。

  “啪!”

  鬱承淵忍無可忍,將奏摺扔了下去。

  “江甯大水,沽和一片汪洋,豐和柳甯接連受災...”他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怒氣,一字一句地說道,“豐和水門倒塌,致使大水直接淹沒五縣......,大司農,朕記得今年年初似乎剛撥了款修繕水門,眼下出了這種狀況,你作何解釋?”

  “陛下暫且息怒,聽臣一言,”大司農穆華榮連忙站出來說道,“陛下有所不知,此次江南大水水勢浩大,數百年難得一見……”

  “數百年難得一見?”鬱承淵怒極反笑,“那你給朕說說,為何沽和縣受災最重,它的水門卻絲毫未損?大司農,你說說看,朕有何不知?”

  “這.....”穆華榮有苦難言,身為大司農,他遠在中央,本仗著江寧郡臨近他老家,所以才插了自己的人過去,誰想到那群人竟然如此不中用,給他捅了這樣的簍子?“陛下說的是.....”他唯唯諾諾道。

  “朕說的是?”郁承淵根本不打算放過他,“朕沒記錯的話,這江甯郡,應離穆卿的老家不遠吧?對自己老家也這麼下得去手,穆卿,你真是讓朕大開眼界啊!”

  “陛下明鑒!”穆華榮連忙跪下說道,“天地良心,臣受任此職以來,一直兢兢業業,斷不會做這種斷子絕孫之事啊!”

  鬱承淵看著他信誓旦旦的神情,冷笑一聲,並未再追究,只道,“如今,可有誰願意去收拾這爛攤子?”

  之前大司農自辯時浮現出的竊竊私語在這句話之後便像落了閘的水一樣頓時消失了。寂靜重又回到了金鑾殿,甚至比之前更加凝肅,如果說之前只是事不關己的沉默,現在更籠罩了一層生怕禍到臨頭的恐懼。

  這種明顯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辦好了得一句稱讚,辦的不好兩面挨打,誰願意去呢?

  底下的大臣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出這個頭。

  “沒有了?”鬱承淵挑眉,眼中不可避免的帶上了失望,“你們就是這麼為國效力的?”

  就在此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忽然響起,宛若一顆石子打破湖面一般,結束了殿上的寂靜。

  “臣願意前去探查此事因由,還請陛下應允。”底下有個青年主動站了出來。

  嚴威乃是武將出身,近兩年才剛被調入京師。平日在這大殿上並沒什麼存在感,誰也沒想到他竟會在這時站出來。

  “哦?”鬱承淵面上不動聲色,語氣卻有幾分緩和。“嚴愛卿既有心為朕分憂……”

  穆華榮臉色微微一變,隨後又恢復平靜。一改之前唯唯諾諾的神色,上前一步說道。“稟陛下,江南災情不可有絲毫延誤,然而嚴大人年紀尚輕,經驗不足,臣以為翟永年大人有此類經驗,更適合此事!”

  他這話一出,像起了什麼頭一樣,眾人爭先恐後的說道。

  “翟永年大人雖然有救災經驗在前,但旱與水並無共通之處,臣推舉李善文李大人。”

  “臣……”

  大殿內頓時陷入一片嘈雜,鬱承淵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幕,手指不緊不慢地點著扶手,看了一會好戲之後,忽得一拍桌子。

  “你們當朕這大殿是西街口菜市場嗎?!”鬱承淵頓了頓,掃了一眼瞬間寂靜的大殿,“救災之事朕自有安排,費陽。”

  費陽立刻唱了一聲,“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爾後,鬱承淵站起身。

  賑災的人選還沒決定,那群老臣自然不想放他走的。

  “退朝!”郁承淵完全不顧他們的挽留,乾脆的走了。

  嚴威視線掃過大殿中那些明顯心有不甘的臣子們,眼眸有幾分冷意。那張本就冷肅的面孔,掩下了他真實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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