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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五他靠劇透為生[穿書]》第46章
  第46章 人去

  “蕭宮主,你可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千防萬防,竟然防不住枕邊人。”

  流毓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蕭執的身體急速下墜,在摧枯拉朽的雨勢之中如墜汪洋大海。

  “我記得從前,你可不會喝別人的血呢,不嫌髒麼?”

  蕭執口鼻開始滲出發黑的毒血,他咬了咬牙,將紊亂的靈流灌注在破虹上,幾乎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朝半空中揮出漂亮的一劍,流毓避閃不及生生扛下,自己也嘔出一大口鮮血來。

  好在他未雨綢繆,設了萬噬之境,可以袖手旁觀看生了懷疑的兩人在鬼境中上演相愛相殺的戲碼。

  他扯了扯唇角,抬起袖子擦掉血污冷聲道:“蕭宮主既然如此能耐,就和喂你散血蠱的男寵在萬噬之境好好待著,我倒是很期待你們如何不羨鴛鴦不羨仙了。”

  蕭執重重的摔在一片泥水裡,一向潔癖的他再顧不得髒,黑血從他的口鼻不斷往外冒,這散血蠱詭異的很,平時潛伏在身體裡沒有任何症狀,可一旦催動靈力就會加速毒發,不到盞茶功夫就會毒入骨髓。

  胸口處的血窟窿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著血,蕭執非但不止血,反而拿破虹往傷處剜,讓血流得更徹底些。

  只有放血換血,才能徹底解了散血蠱,可如今他能做到的只有放血。

  這血髒了,流在他身體裡噁心!

  這一邊,時樂終於將一眾鬼兵鬼將擺平,可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看到天地變色,磅礴大雨也驟然無蹤,轉瞬間他就被籠罩在一片血色的迷霧中,伸手不見五指,周遭死寂一片。

  是萬噬之境。

  他心裡暗道一聲糟糕,那個所向披靡的蕭大小姐,不會就這樣敗給了連炮灰都算不上的流毓?

  正當他心存懷疑之時,突然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俯低身子細細查看,發現原本積水的地面已經被血染紅。

  萬噬之境裡紅霧彌漫,目不能視物,時樂沿著血水流淌的方向前行,不到片刻,就看到倒在血泊裡的蕭執。

  那張總是不可一世的漂亮臉蛋沾滿血污泥水,狹長的眸子冷冷看向他,薄唇輕啟:“時樂,你過來。”

  不用他開口,時樂已經走了過去,將渾身血水的蕭執從泥地裡扯了起來,皺著眉道:“你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止止血麼,如今我們被那眯眯眼封入萬噬之境,可不能掉以輕……”

  他一個心字還沒說利索,就被奄奄一息的蕭執五指掐住了脖子間的動脈,對方漸漸渙散的瞳孔殺意盡顯。

  “止血?你……還嫌……我毒不夠……深麼?”

  “什麼?”時樂不知這人都傷成這樣了,還能發什麼瘋,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指因為沒用力,也沒什麼痛感。

  狹長的眸子掠過一絲困惑,虛弱道:“散血蠱。”

  時樂不明所以的皺了皺眉,看蕭執的模樣,心念電轉間明白過來:“你中蠱了?”

  蕭執定定的看著他,片刻冷聲道:“你裝。”

  時樂無語,也沒心思和他閑耗:“我他媽又不是你,成日裡做這些下蠱的勾當。”

  如此說著,他撕下衣服裹緊蕭執的傷處,死死的按住替他止血:“血得換,但不是現在,你別亂用靈力蠱就不會擴散,如今我們先想法子出去。”

  “……”

  “別這麼看著我,我知你想用我的血換你的血,可這樣一消耗,我倆都得死。”

  在危急關頭,時樂反而表現得出人意料的冷靜,他搜腸刮肚的想書裡有沒有寫過如何走出萬噬之境的描寫,隱隱約約有了點模糊的印象。

  不知為何,蕭執聽了他這不算解釋的解釋,心情就釋然了,模模糊糊中閃過一個自暴自棄的念頭,即使下蠱之人是時樂,他也未必能下得去手,用對方的血換自己的命。

  ……是徹徹底底的魔怔了。

  “你……去找陣眼。”蠱毒加上失血過多,蕭執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都很難,後半句不用管我,他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時樂沒心思猜這奄奄一息的大小姐又在嘟噥什麼,此時紅霧漸散,原本地上的枯枝藤蔓活了過來,變成一隻只青得發黑的鯤血蛇,碗口粗,發出嘶嘶嘶的聲響,鱗片下藏了很多毒腺,只消一碰幾乎就讓人染上致命的毒液。

  時樂被滿地的蛇噁心得頭皮發麻,他深吸一口氣,躬下身將地上的蕭執背在背上。

  “你做什麼,我不用你……”

  “別廢話,少嫌棄點,我身上也有傷呢,沒氣力跟你吵。”

  這傢伙看著清瘦,實際上可沉了,時樂背上有傷,將人背起來確實很吃力,可也沒辦法,總不能把人扔在這兒。

  聞言,蕭執果然不多嘴了,伏在時樂背上雙手環住對方的脖子,將頭埋在時樂的肩窩裡,時樂被他蹭得癢癢,嫌棄道:“你是不是把血蹭在我衣服上了?”

  蕭執嘴唇貼在他脖子上,虛弱一笑:“給你洗。”

  “呵,我可記下了。”時樂咬了咬牙,奪過蕭執手中的破虹道:“這劍借我一用。”

  “別客氣。”

  出乎時樂的意料,這把削鐵如泥的男主之劍他用得格外順手,匯滿靈力的劍刃蕩出瀲灩晴光,將晦暗陰森的萬噬之境照得亮堂堂的,炸雷般劈向不斷湧現的魑魅魍魎蛇蟲鼠蟻,一時間山谷裡蟲漿迸濺血肉滿地,黏糊糊的十分噁心。

  蕭執在背後默念咒決召喚鬼偶,助時樂一臂之力,時樂卻道:“你別亂用靈力了,待會死了還麻煩呢,這些小兵小將我能搞定。”

  “你怕我死了沒人給你浣滅蠱的解藥?”

  “自然,誰不想多活幾年。”

  “如果我說,毒早就解了呢?”

  沉默一瞬,時樂笑:“鬼信你。”

  時樂心道,你是這本書裡的大反派,心狠手辣目中無人,說出這種話誰敢想像呢。

  “愛信不信。”

  蕭執趁機又用嘴唇在時樂耳垂上蹭了蹭,這個人背人的姿勢很不舒服,硌得他胸口的傷處陣陣發疼,可蕭執被這疼折磨得很受用。

  從來沒有人這麼背著他,在兵荒馬亂的關頭擋在他前面帶他沖出重圍,從死走向生。

  在他的人生裡,身邊的人不是畏他懼他就是想方設法置他於死地,從沒人對他笑逗他樂,沒人與他互懟懟完轉頭又和好如初,更沒人像時樂這樣清楚他的口味喜好明白他的喜怒哀樂……

  所以他目中無人,只有心狠手辣才能活下去。

  在兵荒馬亂的一瞬間,蕭執突然覺得自己重生,被流毓灌下毒藥毀了修為墜落寒江是值得的,如果需要選擇,他寧可再遭一百次罪,也要遇到現在的時樂。

  “時樂。”

  “嗯?”

  “我先前騙了你。”

  “什麼?”

  我喜歡你。蕭執只動了動唇,沒有真正發出聲音。

  這會兒時樂一心一意在對付萬噬之境的蛇蟲鼠蟻上,哪有心思理這位大小姐說了什麼。這些鯤血蛇越殺越多,時樂開始覺得不對勁。

  “流毓下了死咒,只要我活著,這些鬼東西就源源不絕的出現。”

  “何解?”

  蕭執眉頭深擰,咬了咬牙:“只有我死可破。”

  “……你這不等於白說?”

  “時樂,“蕭執認認真真道:”我沒騙你,浣滅蠱已經給你解了,所以……”

  “所以你可以死了。”

  時樂一道漂亮的劍光揮出,數百隻鯤血蛇被他斬了腦袋,他潦草築起屏障守住方寸之地,不耐煩的將蕭執往地上一扔,抹了抹唇角的血漬,笑:“正好,我有能讓你暫時死一死的藥。”

  如此說著,時樂從衣襟裡掏出秋覺留下的假死藥:“這藥能讓你進入假死狀態,半粒是一個時辰,秋覺配的,可以安心用。”

  “……”

  “讓你假死不僅可以安撫那些蛇蟲鼠蟻,也暫時封閉了你被散血蠱侵蝕的靈脈,你可以乘假死的當兒調理氣機逼出蠱毒,最後打敗那個眯眯眼還得靠你。”

  蕭執深深的看著他:“你一直把這種藥帶在身上?”

  時樂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也就那麼隨便一想,仔細考慮行不通,你這人手段這麼狠,我若死了,你說不定要將我挫骨揚灰才歡喜,假死不頂用。”

  “……”

  “行得通的話這段時間我早遁了……不跟你廢話了,來,張嘴。”

  平日裡掰開他嘴喂藥的都是蕭執,這一次反過來,蕭執乖乖任他擺弄。

  “乖,吞下。”難得有這種機會,時樂自然是要占一占大小姐便宜的,還趁機輕薄的拍了拍對方漂亮的臉蛋。

  蕭執定定的看著他,將假死的藥丸含在嘴裡出神,微苦,他就在這陣苦澀中設想若時樂真的服了它,死在他面前,自己心裡會是什麼滋味?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心緒,與其說想像不到,不如說不敢細想。

  “時樂,如果你我都死了,最好埋在一處,我壓著你,讓你做鬼都離不了我。”

  明知是開玩笑,時樂還是經不住打了個寒噤:“大小姐,你這話太狠了,要死你自己死去,別拉我。”

  兩個人就是這樣,在四面楚歌中心平氣和不到兩句話又懟了起來,一句比一句歹毒,最後蕭執倒也心不平氣不和的閉了眼,暫時進入死亡狀態。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想說,時樂,我醒來時你一定要在身邊,你若不在,我醒了也沒意思。

  可惜他這個人,就是不習慣把真心說出口。

  時樂不輕不重的在蕭執臉蛋上拍了幾巴掌,看對方完全沒反應,突然覺得有些滑稽,他給自己準備的假死藥,最後竟讓這傢伙吃了。

  “誰與你死一起,等你打敗眯眯眼,你我脫離險境,我早尋機會跑了。”

  畢竟,現在已經沒浣滅蠱絆住他了。

  周遭的情況真如蕭執所言,在他假死後蠢蠢欲動的鯤血蛇消失了,萬噬之境暫時歸於平靜,紅霧又重新彌漫大地。

  時樂身上滿是血污,也不知是大小姐留下的還是他自己流的,他不敢掉以輕心,在浸著血水的地面上佈滿碎石子,每一刻滲了血的小石子牽引著頭髮絲擬的魂絲,互相制約平衡,看似平平無奇,卻依星辰日月變換軌跡而來,一石一線皆有跡可循。

  嗯,擬作魂絲的頭髮絲還是時樂一根根從蕭執頭頂拔的。

  在引石陣的指引下,時樂背著蕭執的屍體尋找萬噬之境的陣眼,眼見不遠處紅霧凝成絮狀漫天飛舞的魔幻場面,時樂猜測這就是陣眼所在,提起破虹斜劈而去,頓時大地震顫江海倒流,從被破的陣眼處刮來陣陣罡風,時樂頭髮已被吹散,不知不覺裸露在外的皮膚也多了許多細小的傷口,火辣辣的疼,不巧背後又躺著一個睡美人,時樂築了靈障堪堪抵禦。

  “時使當真捨得把蕭宮主殺了?”

  流毓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時樂心中暗道不妙,怎半個時辰過去,服了秋覺藥的蕭執還沒醒過來,難不成是和散血蠱疊加了什麼藥效?

  “有什麼捨不得的,這個傢伙,我早想殺了!”話音未落,時樂將蕭執放置於地,身形隨著破虹劍光飛掠而去,不要命的刺向身形飄忽的流毓。

  “那我就做件好事,將你同蕭宮主的屍體葬在一處!”

  兩人纏鬥了數百回合,時樂周身靈脈泛起隱隱刺痛,這是靈源即將枯竭的警告,可他依舊不敢懈怠半分,連流毓都有些驚詫,傳聞說時樂修為盡失已是個廢人,居然在短短兩年內恢復至此?

  時樂知久戰於己不利,正尋思如何擺脫流毓,不料手中破虹突然劇烈震顫不休,他使盡渾身氣力都控制不住,正在疑惑的一刹那,心口一陣銳痛,流毓的骨傘伸出骨刃刺入他的心臟!

  “蕭執被你下了散血蠱,需要換血治療,我看,你就是最好的藥引,讓他生不如死的藥引!”

  如此說著,他將骨刃往深紮了紮,時樂悶哼了聲,旋即咬緊嘴唇,流毓清淡一笑抽出骨刃,抬腿朝時樂的腹部踹去。

  骨刃拔出的瞬間,時樂清晰的聽到滋滋的血流聲,他雙腿一軟朝地面跌坐而去,卻意外的沒碰到冰冷堅硬的岩石,整個人撲倒在昏死的蕭執懷裡。

  時樂不敢呼吸,心臟跳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兇猛,噗通噗通,一股股殷紅也噴湧而出,他用手胡亂的朝心口的窟窿按了按,無濟於事,鮮血頃刻就浸濕了他的袖襟。

  方才太過突然沒太大感覺,現在那股疼意漸漸清晰了過來,時樂也不知是失血過多冷的還是疼的,全身在劇烈顫抖,面色灰敗冷汗涔涔,目光都散了。

  流毓看他這副模樣,越發來了興致,拽著他的頭髮讓他面對昏死的蕭執:“蕭執呀蕭執,你不是說讓我別動你的人麼,我就是動了你能奈我何?”

  話音未落,流毓目光一凜,唇角浮起病態的笑,五指成爪朝時樂心口的傷處挖去,時樂身子猛地痙攣,咬住嘴唇的前牙沒進肉裡,他硬是不喊出聲,將血往肚子裡吞。

  流毓臉上浮現病態的紅暈,五指揉捏著時樂的心臟,感受那器官漸漸衰弱,猛地一伸手,五指連同被捏碎的心臟穿破皮肉,暴露在空氣裡。

  時樂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心在對方手上微微跳動,而從那團肉裡滲出的血,正一滴一滴落在蕭執額頭上,又順著他的眉間滑落眼角,就似他流下了血淚。

  “蕭執,你能看到,你的人,被我怎樣折磨至死。”

  時樂已經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他整個人就靠那只穿透他胸膛的手支持著,跪坐在蕭執面前,看自己的血一點點將對方染紅。

  “你不是想換血麼,這些血夠了麼?”

  流毓笑得歡喜,用鬼藤將血流成河的時樂倒掛了起來,看他的血一點點流幹,滴落在假死的蕭執身上。

  據說,假死的人雖不能言語不能動,但能清清楚楚感知周遭發生的一切。

  時樂的眼前已盡是重影,他恍惚看到蕭執的眼尾滲出些許透明液體,片刻又滾成一串串,與殷紅的血混為一體。

  時樂突然笑了笑,若真能看到蕭大小姐哭唧唧的模樣,這事兒他能吹個一百年。

  可惜,這傢伙絕不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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