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兒很可愛。」余語看著走出去，關上門的唐果，面露微笑的說。

楊雨萱愣了一下，也跟著點頭：「果果很懂事。」

「名字很不錯，一聽就給人的感覺是個甜甜可愛的小姑娘。」余語不吝嗇讚美，很快又搖了搖頭，「不像我家那個小子，整天板著個臉，跟個小老頭似的，好像家裡人欠了他五百萬。你女兒是真可愛，我家這小子從小達到，就不願意和女孩子玩。」

楊雨萱心裡放鬆了很多，之前她抗拒進來，是怕醫生上來就用很嚴肅的表情問她目前的狀況。她面對自己的親人都無法去表述內心的想法，和一個見一面的陌生人，更不行了哪怕知道對方是醫生。

余語的話題，從唐果身上展開，因為她發現楊雨萱只有在看唐果的時候，那雙眼睛才不一樣。當她誇獎唐果很可愛的時候，楊雨萱果然被她吸引所有的注意力，面容都不由柔和許多。

當然，那個小姑娘確實很可愛。

她圍繞著唐果，又說到了自己的孩子，看起來不像是醫生和患者交流，倒是像兩個都有孩子的朋友聊天。儘管楊雨萱基本不主動說自己的情況，她也不著急，很有耐心慢慢的引導。

她不急於要知道楊雨萱目前的處境，因為她發現了，楊雨萱現在不太信任她，儘管她誇了對方的女兒。她暗自猜測，這應該是和楊雨萱的經歷有關係。

所以，這一次余語並不打算從楊雨萱的嘴裡問出什麼。

楊雨萱一直都很警惕，沒有想到一個小時後，余語根本就沒有問她一些敏感度問題。反而是余語和她交流了育兒經，讓她回憶起了這幾個天很開心的日子。

「交換一下聯繫方式吧，我一周到醫院一次。」余語說，「電話，社交帳號都可以，你有什麼想說的，可以給我發消息，或者打電話。」

余語這樣一開口，也算是接了這個病人。其實到這個醫院的病人，很少會掛她的號，因為她看起來太年輕，不怎麼讓人信任放心，覺得她水平不夠。

別看楊雨萱瞧著沒有什麼，實際上在她看來，楊雨萱的情況很嚴重。

她之前接觸過的患者，聊了一會兒，就會主動和她交流自己的事情，楊雨萱沒有，對方在避開這個話題。拒絕溝通的病人，說明對方還不信任她。

二人交換聯繫方式，余語還順便說：「有空得向你請教一下，該怎麼樣孩子，我怎麼就養了一個混蛋小子出來呢。」

楊雨萱愣了一下，然後在回憶著，她還是怎麼養孩子的。這一回憶，就讓她皺眉頭了。

實際上她的果果很懂事，從來都不怎麼哭鬧，根本不用她操心，所以她真的沒有什麼經驗。這幾年她的婚姻生活很糟糕，甚至有些忽略女兒了。

明明她不想這樣的，可是她控制不住，她也想給女兒更好的，可是她做不到，沒辦法，彷彿做什麼沒有力氣，記性也變得很差。

有時候想要做個什麼，回頭就忘記了，等反應過來，她竟然在椅子上坐了好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