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很輕的吻,饕餮總是這樣吻他,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用嘴唇摩娑,卻比抓著他的手輕舔輕啃來得讓人害羞。
身體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倉皇地連退好幾步,緊張地盯著滿臉平靜的饕餮,那雙灰色的眼眸淡然地看著他,接著舔了下唇。
瑟連忙調開視線,只是一個小動作,甚至沒有表情,卻讓他羞恥得沒辦法繼續與饕餮對望。
「我、我……」連吞嚥口水的動作都不順暢,險些就被嗆著了。
他必須要冷靜,眼前的男人真的確定自己在說什麽嗎?他們才認識將近一個月,雖然肌膚上的接觸比這三十多年來接觸的任何一個人都要來得多,他也從驚慌到習慣,甚至可以接受更多一些……意識到自己想了什麽,瑟慌亂地一陣乾咳,又退了幾步,後腰就撞上了放在窗前的櫃子。
不知道是基於什麽樣的原因,饕餮的住所除了玻璃工房外,窗戶很多,卻不太開窗,櫥櫃也多半是矮櫃,絕不會遮擋著窗子。
身體震了下,他察覺自己退到無路可逃,前方的饕餮隱約地揚了下眉,像是在思考什麽,緩慢地靠近了幾步。
兩人間保持一定的距離,親密又不會太過,他能清楚的看到饕餮所有的小動作。有力的手指無聊似地輕叩著餐桌桌面,灰眸緊迫地盯著他,幾乎要讓人連喘息的空間都找不出來。
瑟想起小時候跟父親一起去狩獵的情形,當時後他們找到了一頭母鹿,一群人包圍上去時,母鹿可憐地發抖,被困住無路可逃,最後被父親一槍斃命。
他有點明白母鹿那時後的感覺,驚惶、害怕,對未可知的反應小心地猜測,卻又無處可退。
更糟糕的是,他還帶上了羞怯……饕餮的灰眸充滿壓力的同時,隱約的空洞被另一種奇妙的神色取代,像火苗那般隨著移動的視線,慢慢在他身上點起火焰。
不行!他不想這種狀況下跟饕餮有太深入的關係!
「饕餮先生,我們之間不應該這麽快……」算得上快嗎?瑟莫名有點遲疑,不到一個月,他卻已經很習慣饕餮的觸碰。
親吻可以、撫摸可以、舔咬也可以,這些動作連成一貫後似乎就跟做愛沒有兩樣了……可是他不想。
「做愛嗎?」饕餮用左手拇指擦拭了下唇角,瑟不知道自己該把目光放在哪裡好。
「嗯……我、我不太喜歡,請多給我一點時間。」第二場交易,就是必會面臨上床的問題,瑟有心理準備,但不會是現在。
「不是做愛,只是廝磨。」饕餮平淡地又強調一次。「我不會進去,除非你要求,只是我希望不要太久。」
就算是這種時候,饕餮依然維持一貫坦率到令人害羞的風格。
「抱歉,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瑟困惑了,黑眸從纖長的眼睫下挑望饕餮,男人叩著桌面的手指改為輕撫,脊髓隨著那樣的動作浮出顫慄,他羞恥地轉開頭。
「用說的不太清楚,實際上做一回就會明白了。」
「饕餮先生,我、我恐怕無法配合。」深吸口氣,瑟盡量讓自己的拒絕聽起來強硬一些,只是他畢竟不習慣用這種語氣對人說話,還是稍稍結巴了。
「放心,交給我就好。」饕餮很大放地拍拍胸口,讓瑟無言以對……不,他擔心的不是這件事!
來不及解釋更多,饕餮的動作比他想像的要敏捷許多,才一眨眼原本的距離縮短到兩人額頭碰著額頭,瑟幾乎驚叫,下意識一掌往饕餮的腰側劈過去。
結結實實被手刀劈中,因為是反射動作,瑟來不及控制力道,饕餮發出悶哼,眉心扭了下。
「抱歉!」懊惱的輕呼,瑟連忙用手心按住被他攻擊的部位,同時也順勢將饕餮微微推開。
太接近了,呼吸交纏、視線連閃躲的空間都沒有,只看得到一片月光般的銀灰,他覺得自己會被羞恥跟迷惘淹死。
貼上饕餮腰側的手被按住,寬厚掌心的溫度很高,像會燙人那樣,讓他無法掙脫。
才剛拉出的距離,被加倍回推,腰被撐住後人也被推坐上矮櫃,因為他穿著長袍的關係,饕餮不太容易將身體卡入他腿間,灰色的眸遊移了下,接著很乾脆地將袍角直撩到大腿上。
「饕餮!」驚叫,瑟甚至忘了禮貌,雖然袍子下穿著長褲,他還是有被侵犯的錯覺。
「我喜歡你直接叫我的名字。」溫暖的唇貼上他的唇,落下輕柔地吻,一次兩次越來越綿密,最後緊緊貼合。
相貼的唇像是要起火那樣滾燙,舌頭被勾住,舌側被靈活的舌尖愛撫,無論如何逃避總是會被不疾不徐地拉回去,勾纏吸吮直到無力拒絕為止。
舌下柔軟的部位也被輕巧的舔過,他感到自己完全成為食物,被徹底的品嚐。
後腦被往前輕推,饕餮強壯的身軀幾乎跟他的身體貼和在一起,鼻尖親膩地磨蹭,火紅的髮絲在額際輕搔。
當吻深入到瑟推拒不了的地步,他只能鴕鳥地閉上眼,紊亂的喘息裡滿滿的都是饕餮的氣味,乾燥清爽混合著一點食物的香氣。
跟帥昭民很不同。毫無修飾、直接坦然,他幾乎快要不能喘息了。
他以為會在饕餮的吻下暈厥,身體無法平靜,陌生的燥熱從交纏的唇舌開始擴散,順著急速流動的血液蔓延開。
然而這個吻並不算持續太久,將他口中每一寸都用舌頭愛撫過後,饕餮就退開了,兩人的唇間隱約牽著細細的唾線,瑟緊張地張開眼那瞬間,感到深深的後悔,全身都染成一片通紅。
面無表情的饕餮,一如往常平靜的舔唇,像舔去他的味道。
「你、唉……喜歡嗎?」移不開眼睛,連身體都僵硬的動不了,偏偏兩人緊貼的身軀因為呼吸傳遞著彼此身體上的震動。
瑟覺得自己一定是羞恥過頭了,才會問出這種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出現的問題。
「嗯。」篤定地應了聲,饕餮又將唇湊上來,摩娑似地觸碰瑟微腫的唇。
「所謂的廝、廝……咳咳……廝……」無論如何瑟就是說不出那兩個字組合起來的詞,好不容易躲開的眼眸垂下,纖長濃密的睫毛因為緊張微微顫動。
「廝磨,不是做愛。」每說一個字,饕餮的唇就落在他臉上,鼻尖、唇角、臉頰、眼皮……最後落在眉心。
「嗯……你讓我很、很害羞……」明白到對饕餮坦白比被看穿好,瑟強忍著羞恥低聲這麽說,被拉在厚實肩後的手臂,悄悄推上饕餮的肩頭。
必須要拉出距離,他不討厭被饕餮親吻,但還不到時間……
「我喜歡你害羞的樣子。」該說是坦率還是天生的調情高手?簡單的一句話,誠懇得讓瑟完全無措。
「饕餮先生……你、你真是……唉……」幾乎發不出聲音,瑟只能軟弱無力地推了推緊靠自己的身軀,被撩起的長袍卡在大腿上,而他的腿間則卡著一個男人。
還不如乾脆把他脫光比較不尷尬……不!會更尷尬才對……
「放心,我不會讓你難過。」因為吻而濕潤的唇端正好看,稍稍彎起完美的弧度…瑟愣了下,瞠大美麗黑眸,小小的抽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饕餮的笑容。就像在美味的奶茶里加上了肉桂,更加濃郁、迷人,讓他稍稍失了神。
「可以嗎?」饕餮高溫得手掌貼上瑟的後腰,更正確的說是褲口的部分。
明白他的問題,瑟乾咳了聲,伸手壓住那隻蠢蠢欲動的手。「如果我拒絕,你會停下來嗎?」
似乎被問了困難的問題,饕餮輕蹙起眉,灰色的眸開始遊移,瑟稍稍放鬆了一點,被那深思的神情逗笑了。
許久,饕餮認真地望向他,搖搖頭。「不,當口渴的時候,看到冰棒卻不拿來舔兩口,太不符合人性。」
充滿饕餮會有的風格,瑟將額頭貼上他的,低聲笑出來。
「好吧……只能廝磨……」
幾乎才剛鬆口,饕餮就俐落地扯去了他的褲子,完全赤裸的下半身,只有長袍半遮掩,瑟緊張地直吞口水,下意識要並起雙腿,卻剛好還上了饕餮的腰。
銀灰色的眸微微一暗,饕餮的動作突然變得有些急躁,輕鬆地舉起他的腰,長袍往腹部滑去,羞恥的部位毫無遮掩地暴露在饕餮面前,瑟咬著唇悶聲呻吟,緊扯著饕餮有力的手臂,指關節都泛白了。
不行……不行……太過了,這太過了……
性器突然被包微入溫暖濕熱的地方,接著被擠壓似的吸吮,腰一軟瑟鬆開手整個人無力地倒在矮櫃上,急促地喘息。
捂住臉,他幾乎要哭出來,性器卻很老實地在挑動下挺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