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番外】Torta di Cioccolato-3

　　早餐是烤土司及蔬菜蛋捲，土司是他昨晚跟女兒一起做的成品，一個晚上後水分稍減，可以考出酥脆的口感。

　　自制的優格可以選擇淋上草莓果醬或者橘子醬，都是他親手做的，在玻璃器皿裡閃耀著寶石般的紅及陽光般的金黃。

　　兩個少年正在成長中，這樣的分量也許有點不夠，所以他又另外烤了一籃耶子奶油麵包，及薰制的火腿切片。

　　最後是水果及沙拉，餐後甜點是蛋白甜餅，用糖漿組合成聖誕樹的樣子。

　　他滿足地看了羅列滿前的餐桌一眼，直到孩子都上坐了他才赫然驚覺自己不小心又做得太多了。

　　最會吃的那個人並不在。

　　「爸爸，我們會撐死。」麥倫頑皮地對他眨眼，很努力往嘴裡塞東西。

　　「抱歉，我又忘了饕餮不在家。」他自己的食量在這個家裡一直不算大，三份烤土司加上一碗優格跟蔬菜蛋捲後，他只會吃水果當結束。

　　「沒關係的，我們也忘了饕餮爸爸不在家。」喬伊絲貼心地握著他的手，啃著蔬菜棒的樣子可愛得他心頭發軟。

　　少了饕餮的餐桌變得有點空曠，但不可否認用餐的緊繃感沒有那麽大。至少兩個少年不用為了搶食兄弟相殘。

　　有點可惜。

　　他端起牛奶擋住了自己的笑意，看著少年們專注地咀嚼食物，跟饕餮一樣絕不在嘴裡有東西的時候說話──麥倫偶爾還是會犯規。

　　「爸爸，聖誕樹要點燈泡還是點蠟燭？」喬伊絲已經吃飽了，但沒有離開餐桌。

　　「關於這點，我好像忘了詢問饕餮的意思。」他帶點歉意，前晚寄出信後他才想起自己沒有把這個問題附上。

　　「那可以跟昭民叔叔他們一起去賣場看看嗎？」女孩帶著渴望，粉嫩的臉頰浮出紅暈，對面的麥倫看到了，不以為然哼了聲。

　　「你想買什麽呢？」耶誕節前後是一年裡他唯一可以不受阻擾地見到好友的時期，不能不說也是雀躍的，但饕餮不在家這件事多少讓他分了心，幾乎忘記先前與好友的約定。

　　「安德魯說，今年他們想點蠟燭，所以我想跟去看有沒有漂亮的蠟燭。」女孩的臉頰越來越紅，七年級的女孩也開始情竇初開了吧。

　　「哼，醜八怪。」麥倫咕噥了聲，被哥哥警告地敲了下頭。

　　「好啊，希拉蕊、麥倫，你們也一起去嗎？」

　　「好的，爸爸。」希拉蕊吞下嘴裡的麵包後，微笑著回應他。

　　「嘖，我不想唉……」麥倫的拒絕哽了下，抱怨地看了掩面不改色的哥哥。「我也好想去，想去到都快死了。」

　　「小哥哥你好幼稚唷。」女孩噗哧的笑了，麥倫耳根整個泛紅。

　　DEAR　Cioccolato

　　星星並不難做，我多做了三顆備用，請孩子們不需要介意。

　　熱巧克力很好喝，但是喬爾的手藝太差了，我只喝到白蘭地的味道。非常想念你的手藝。

　　饕餮　0X/12/21

　　約定？他愣了下，才想起自己在信裡寫了些什麽，臉猛地漲紅一片，慌張地將信折起來。

　　他不過是、不過是……開個小玩笑罷了……微笑在唇角浮起，他打開信輕柔地撫摸著「約定」這個字。

　　過了多久他才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收起信，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一旁的肉桂奶茶已經涼了。

　　隨信寄來的是個中等大小的包裹，他不知到星星到底要花多少時間做，但絕對不是饕餮信裡那樣的輕描淡寫。

　　與之前得的聖誕禮物一樣，包裹裡塞滿了氣泡紙，他發現自己是哼著歌將那些東西先挖出來，滿心雀躍地期待裝星星的盒子出現。

　　差不多是中央的位置，是一個淺黃色的盒子，上面沒有畫任何東西，顯然饕餮是匆匆忙忙的裝箱寄出的。

　　即使如此他還是小心翼翼地將膠帶用拆信刀劃開，打開來後果然先掉出了灑滿他膝頭的棉花，撥開來後才是四個金黃色的星星。

　　彷彿透明的糖花層層堆疊出的星星，在柔和的燈光下流轉著輕柔溫暖的光暈。

　　他拿出了一個，將剩下的星星與棉花塞好，收進抽屜裡。

　　「麥倫，饕餮爸爸寄了星星來了。」他想少年一定會很開心，但又要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嘴角的笑容怎麽樣也隱藏不了。

　　「不虧是饕餮爸爸。」不出所料，少年眼睛發亮，但擺出了一副了不起的模樣撇嘴。

　　「哇！好漂亮的星星！比去年的還要漂亮！」女孩露出的開心的笑容，迫不及待的接過星星，愛不釋手的翻看。「饕餮爸爸會不會很累？一天就做出了星星。」

　　「我們去探望他的時候，可以問問。」他知道饕餮一定很累，但由他說出口就不好了，他想看饕餮會怎麽回答孩子們。

　　那天晚上，他不小心看到麥倫躲在火爐前借著火光，偷偷的像是在寫信。

　　饕餮爸爸

　　對不起，我打破了星星。希望你沒有很累，請你不要討厭我，以後我會更加小心的。

　　喬喬很期待跟雙胞胎見面，我喜歡雙胞胎可是這種時候我就會不高興，為什麽呢？反正喬喬再怎麽喜歡雙胞胎也沒有用，我只能偷偷告訴爸爸你，安德魯跟安迪喜歡男生，他們悄悄告訴我的，可是我怕我藏不住秘密，所以偷偷告訴你。

　　男人之間的約定，一定要保密喔！我想我瞭解理髮師的心情了，但是我絕對不是認為饕餮爸爸你是蘆葦的。

　　麥倫　0X/12/21→22

　　這封信的內容及什麽時候寄出去的，他完全不知道，只在第二天感覺到少年的心情變得非常好。

　　裝飾星星的時候，甚至唱起歌來。

　　「小哥哥真是陰晴不定啊！」女孩偷偷貼在他耳邊這麽評論。「跟死刑犯終於對神父告解了一樣。」

　　童言童語讓他笑得被奶茶給嗆到。

　　那天，他們與好友一家人去了賣場逛了整天，最後決定用蠟燭裝飾聖誕樹，白色有著金色繪紋的蠟燭非常典雅好看，他想饕餮一定也會喜歡。

　　「聽說那隻毛毛蟲今年不一起過聖誕？」他無法判定好友的語氣是不是太過愉悅。

　　都10年了，他身邊的男人們依然水火不容。

　　「工作似乎比他想像的要複雜沉重。」但他只是對好友溫柔的微笑，寵溺包容這些因他而起的任性。

　　「是嗎？」俊秀的男人僅僅挑了下眉，面無表情的。

　　「對了，平安夜一起吃飯嗎？」他一邊關注著孩子們的動向，一邊分心在好友身上。

　　10年的歲月他自己沒有太大改變，身邊的男人卻變了不少。

　　更加纖細、更加白皙、更顯得漂亮。當然，這些話他不能說，即使是從他嘴裡出來，好友還是會生氣的。

　　「好啊，騰蛇也被困在芬蘭回不來。」男人扭的唇角，似乎有些幸災樂禍。